“大婶,这个药抓七天,一包炖早晚就可以了。”卫烬说到
他离出来已经过去半年了,这半年走走停停,看了不少病人,有不少病人被治愈,也有疑难杂症自己不会而停下来学习,刚出来的稚嫩褪去了一些,但是还是会贪恋街口的糖葫芦,所以本质上还是一个少年。这会看着午时无人前来看病,便收着诊包和帕子。
但是糖葫芦还没看见,面前一个健硕的男子,看了眼他的诊脉东西,就把他扛起来。
“喂喂,你放开我!”卫烬有些恼怒,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行事,但是苦于力量太小无法挣脱,便冷静下来观看情况。
扛走他的人速度很快,进了一个后院,随后就把他放下来。
“大夫,快给我家少爷看看。”
卫烬看清面前的景象,是在一间客栈,面前说话的人,古铜色皮肤一身腱子肉,高大威猛的,腰上挂着一把短刀,气势看着像是军队中人,他还没开口,男子身后传来声音:
“宋二,我让你去找大夫,没让你把人这么扛来。”声音明显带上怒气。
进来的人看着较之里面这个就显得斯文多了,一身白衫,手上端着一碗药,带着怒气进来,看见卫烬之后,把汤药递给被训的人,然后带着歉意拱手对卫烬弯腰说到:“实在抱歉,宋二只是关心我家公子,无意冒犯,请大夫莫要怪罪。”
卫烬看着他说话好听,但是眼里的打量和戒备却不少,而和那个叫宋二的人一文一武,气质不凡,他在这里半个月了,见过不少人,气质都比不上他们。
卫烬知道他们不简单,也不想惹事,直接说道:“无妨,病人可是那位?”
再进来看清之时卫烬就已然观察了这里面,而床上自然没放过,床上躺着一个人,应当在昏迷。
“正是正是,请大夫相看。”白衣男子抬手,但是眼睛不离卫烬。
卫烬也不推辞,走前去看,躺着的人只穿着里衣闭眼躺着,本来是一副俊朗的样貌,这会苍白里带上了几分病弱的风情,倒像个手足不能提的世家公子。
卫烬直接上前摸上他的脉,而旁边的两个则是目光不移的盯着。没诊上多久,眉头一挑,仔细看了看他,随后扒拉开眼睛看了看,转头说到:“他这是中毒。”
“大夫可能治?”白衫男子听闻眼睛里的情绪真实了一些。
“自然能。”卫烬说罢,打开随身的药箱挑出一个青瓷瓶,倒出一粒药,便要捏着人送下去,只是刚有动作就被人捏住。
“大夫这药可否给我看看。”风恪行一顺不顺看着他。
卫烬行医半年也遇到过这些警惕的人,也没觉得冒犯,只是把药瓶扔到他手上。
风恪行仔细看了一番这才递还给卫烬,拱手道:“大夫莫怪,我们公子实在不能再出事了,望见谅。”
卫烬也理解,把药给面前躺着的人服下开口道:“能治,但是要些日子才能拔出,刚刚的药只是压制的,真正去毒所用的方子一会写给你,这些药也都不便宜的。”
“这些都不是问题,只要能医就可。前头找的大夫都说治不好,大夫未曾说笑吧?”白衫男子说到。
“这乃是五蛛之毒,西北之地常有,世间少见,更何况这靠南边的三野的大夫呢。”卫烬说到。
“五蛛?”白衫男子似乎也未听过,想到什么一般,又开口:“大夫说此毒要些事日才能好,在下唐突,能否请大夫住下,也好及时诊治。”
卫烬听他一副商量的语气,但是看着他的眼睛却告诉他他必须留下,没有商量余地。
“费用一事?”卫烬羞涩问道,说起来他从谷里出来,一路也花了些银钱,奈何路上看病有许多穷苦百姓无力买药他便出了银钱,也有一些当地富豪治好病后高兴给他甚多银子,只是他都存在了商铺,没成想这三野竟然没有商铺,以至于他如今囊中羞涩,这客栈怕是住不久。
“若是治好,真金白银奉上!想必大夫也是游医,一路救死扶伤,佩服!”白衫男子见面前的少年突然羞涩觉得有些生动好笑,说的话也开始亲近起来。
“好说好说!”卫烬见他未曾露出鄙视之意,还夸赞自己,好感渐增。
等写下药方递过去之后,得到两人姓名和病人姓名之后,卫烬才得以去夜市上找糖葫芦。
没成想第二天未等自己起来,就被敲门声吵醒,他迷糊着眼去开门,然后又被扛起来颠。
“神医!多有冒犯!”风恪行擦了擦额头没有的汗,对着又被宋二扛来的人说到:“我家少爷今早突然醒了,但是眼睛好像是不太能看见了。”
卫烬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原来是这个,他打了个哈欠说:“哦,醒了?他毒素拖得过久,有些伤了眼睛,本来我打算今日过来给他施针的,结果没料到他这么快醒了,无碍,放心吧,我再给他把把脉,一会再过来施针吧。”
风恪行两人一听无事,神情放轻松了,簇拥进去看他把脉。
卫烬进去看向床上的人,确实眼睛睁着,而且还是显眼的褐色珠目,给脸平添几分异域风情,只是能看出眼神无光,并不聚焦。
“是神医?”褚宵听见动静开口道,声音带着暗哑。
“神医不至于,云游大夫而已。”卫烬向来纵容颜色好的病人,笑着摸上他手腕。
“严重吗?”好一会没说话褚宵又开口。
“你能醒就不严重,比我想的好一点。”卫烬收回手。
“昨天的药拿了一副吧?我重新开一方,就先拿两天的药吧!”卫烬对风恪行说到,然后转头对床上躺着的人说:“一会我过来行针。”
“我们一会搬去新买下的别院,我让宋二跟着你吧,一会也好把神医引过去。”风恪行说到。
“宋二!”见卫烬没异议,风恪行喊到。
卫烬被这么一搅,也没了困意,收拾好东西就背着自己的东西退了房便去了所谓的别院。
别院不大,但是很精致,园林景色,雕梁画栋,草木都侍候的极好,是以让卫烬更加肯定这个人是哪家公子落难至此,他打量着院子里的情况,等到了主屋发现昨晚躺着的人这会靠坐在榻上,旁边的风恪行似乎在极力劝说什么,但是褚宵毅然不动。
“卫大夫,您快来劝劝我家少爷,病还没好不躺着。”风恪行看见卫烬跟看见救星一般叫他。
“无事。”卫烬安慰,“我正要施针,坐着正好。”
见状风恪行也无法,只能辅助自己爷脱了上身的衣服。
等该扎上的穴位都扎上,室内只剩下卫烬和褚宵,风恪行两个人已经退出去熬药。
卫烬跳脱的性子在等的时间也闲不下下来,仗着褚宵看不见,偷偷从木箱里拿出昨日才买的松子糖,小心地扔进嘴里,然后又去瞄褚宵,见他没察觉又放心了一点,待捏起第二粒要放进嘴里,就听见褚宵说到:
“卫大夫是在吃松子糖?”
“你怎知晓?”卫烬有些不好意思,要不是看他还是双目无神加上了解自己医术,恐怕就要觉得他能看见了。
“鼻子灵敏了些。”褚宵坦白道。
“中毒了嗅觉竟然还如此灵敏,看来公子你身体不错!”卫烬毫无顾忌的嚼着嘴里的松子糖,松子香味混合着糖果甜味。
“我姓褚,子破军,大夫喊吾字即可。”褚宵听到卫烬的话突然说道。
“字?”卫烬有些新奇地重复。
“嗯。”褚宵点点头。
“破军,有什么寓意吗?”卫烬直觉这个字有什么意义,便问道。
“是,家里人对我的期望。”褚宵说到这个时候声音低沉了一些,卫烬尝着零嘴,没注意地说到:
“期望?破军?”卫烬边琢磨边嘀咕,声音因为嘴里的松子糖变得含糊。
“破军是北斗第七星,主杀,有击败敌军之意。”褚宵听见他疑问的声音,解释道。
“原是如此,所以你父母期望你成为抵抗敌军地将士?或者说你已然成为将士了。”卫烬了然,因为他在给他行针之时就看见他背上有大小不一的几道伤痕,刀伤剑伤皆有,本来他还以为这是个手足不能提的公子哥,没成想是个厉害的,连字都带着杀气。
“嗯,在战争中夺得不少战功,招人嫉妒,因而招来祸端。”褚宵沉默了会也没否认,又想到什么一般又说到:“不过神医不必担心,这里很安全,贼人寻不过来。”
“无碍,不是那些穷凶恶极之徒也不妄我救你一场。”卫烬听闻说到,“不过你既然让我喊你字了,那你也不必神医神医的喊我,叫我名字便可了,我叫卫烬。”
褚宵沉默一阵,又开口:“卫大夫无字?”
“没有,我是孤儿,被师父捡回去后似乎也没有听说有取字一说。”卫烬摇着头说到。
“师父?你已然如此厉害,不知师承何人?”褚宵想起早上风恪行说卫烬来源不明,半个月前到这筝州三野,已然行医多日,确实是宋二无意碰上的,不免多心一问。
卫烬略微思考,自己师父似乎未曾说过不许暴露自己来处,于是便告知道:“我其实是医谷入世的门生,此番出来算是实练一番,家师是华东遥。”
褚宵有些意外,华东遥,二十年前成名的天下神医,这些年没了踪影,没成想到他的徒弟如今让自己遇上。
“幸会,能遇上华神医的弟子。”褚宵说到。
“哈哈,没有辱没师父就算好的。”卫烬在谷里也听过自己师父似乎很有名,这会才有些实感。
聊着时间到了,卫烬便洗净手给他取针,期间也没什么声响,除了卫烬看到他额头起来的青筋。
没有人看,难过o(╥﹏╥)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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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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