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白这会已经脸色惨白,知道自己已然无法翻身,他没想到小男孩会被抓回来,他就是看见他逃跑才泼下脏水,而更没想到那个男孩会为卫烬说话,他此刻瘫在地上。
褚宵也基本明白了事情,开口道:“白医师,你目睹贼人下药,竟然不阻止不上报,致使差点酿成大错,现在剥夺医师身份,杖二十,罚进苦力使十年。”
苦力使,故名思议是犯罪的人干苦力的地方,进去了能出来的少之又少。
阿白是去过的,但是是去给人看病,这会自己也要进去,脸上不甘更浓,想到什么大喊道:“是,我是有错,那难道他就没问题吗?军营之中看见陌生人,他还不是没上报,他凭什么无辜。”
那个被抓住的男孩,此时又暴走:“不要脸,自己被罚还要拖人下水,羡慕嫉妒了吧你。”
众人听见,也都沉默了,看向卫烬的眼神暗了暗,都知道阿白是没说错的。
褚宵眼神一直盯着阿白,听见他的话也很平静,转头看向卫烬,只见他抿嘴勉强地笑笑,开口到:
“确实是我的疏忽,殿下如实罚我吧。”
卫烬也明白自己有错,他不该因为小男孩可怜而心软,这才让他有机可乘,而阿白把事情提到表面,他更不能让褚宵为难。
地上的阿白见他坦然接受的神情,被刺痛的想要去抓他,但是被按住。
褚宵淡淡开口:“卫大夫在营中出现陌生人不报,按例杖二十。”
话落下,阿白也不没话说,他没想到褚宵竟然没有包庇,而旁边几个人脸色变了变。
启东银开口道:“殿下,卫大夫如今还负责着医账之事,二十下去恐怕…”
风恪行等人也迎合。
卫烬见状再次开口:“我认罚。”
褚宵开口道:“然,卫大夫与我已心意相通,是我没有管教好他,所以二十杖,我替他受了。”
听到他直接揭开两人关系,说要替罚,卫烬炸了:“不行。”
启东银在一旁笑了,原来打的这个主意,就说这小子怎么可能这么淡然说出要罚小美人。
“南尉大人,麻烦把他带回去。”褚宵强势道。
“我不走,我不要你替我,破军,褚破军。”卫烬不听,连名带字喊都没用,启东银乐呵把人扛起来往他营帐走。
“小美人,二十你知道什么概念吗,你要是打了十天半个月得躺着,而他就不一样,身强力壮的,奥,你肯定还不知道,毕竟连手都不知道有没有牵过。”启东银把人扛回去还边碎碎念,引得一路上不少士兵围观。
“去去去,看什么看。”启东银的亲卫驱逐着。
启东银刚把人放下,卫烬便炸起,要往外跑,但是被启东银一把抓住。
“小美人,别辜负他一片心意啊,你此时过去,他是罚你还是不罚,如今他强令我带走你,别人看来是他强令如此,也能服众,你若去了,他不罚你,别人如何看?”
话一落下,卫烬停了挣扎,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
启东银看他黯然神伤,心有不忍,倒杯茶放在他面前,说到:“殿下身强力壮,这么二十下,扛得住。”
卫烬红着眼,哑然道:“身强力壮也是凡胎□□,也疼。”
启东银叹了口气道:“那你给他来点上好的金疮药,也好让他快点好。”
卫烬一听,起身去箱子里翻,翻出两瓶递过去。
启东银没接,看向他:“他都替你挨打了,你不去亲自给他上药?”
卫烬把药一放说到:“他怎么会让我看见。”
启东银听懂了,暗骂一声,不该多问,拿了东西便往外去,临走嘱咐人好好看着,不准里面的人出去。
“听说卫大夫被罚了?”
“为什么?”
“好像是今天这事是跟卫大夫有关。”
“放屁,卫大夫根本不知道那崽子是坏人,看着可怜兮兮,结果竟然是山匪派过来的,卫大夫也只是给他吃了两馒头。”
“那不是冤枉吗?”
“那卫大夫未上报可疑人等,被罚也是情理之中!”
“那谁知道他可疑啊!”
“听说要行刑了,卫大夫帮我们这么多,前几天还救了一个兄弟,不然那兄弟后半辈子就只能躺床上了,我们前去求情吧!”
“快去看快去看,殿下要替刑。”
“替刑?”
“是啊,卫大夫人小,还得给我们治病看伤,殿□□谅,特意提出代替呢。”
“殿下尊贵之躯,如何能……”
“这难道不是更体现出殿下之仁慈。”
“殿下仁慈!”
“殿下仁慈!”
这一切在营帐里的卫烬都不知道,他早上起的早,如今又被折腾一番,这会难过的在床上躺着,便困顿过去。
卫烬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梦里是褚宵,全身血肉模糊,他看见了全身发抖,扑过去抱住他,眼里的眼泪不断掉下,而面前血肉模糊的人还擦干净手给他擦眼泪,轻声哄他,让他别哭,说自己不疼。
卫烬睁眼,便看见床前的人,手搭在自己脸上,正在擦着自己眼角眼泪,见他睁眼,手一顿,随即要收回去,但是被手底的人一把抓住,脸凑上去蹭了蹭。
“你,你怎么样?”卫烬握着他手,眼睛红的不行,眼尾微红,问道。
褚宵看到这一幕,更是心疼,摸着他脸颊安慰他:“我没事,你给的药你还不知道效果吗。”
话没起作用,卫烬听见,眼泪就要掉下来,又不愿意让他看见,扭头不去看他。
褚宵一看,直接捧起他脸,吻上他眼睛,把他的眼泪卷走,咸涩的很,正如这个人现在的心情。
“哭什么,这样让我觉得我欺负了你。”褚宵捧着人脸,两方对视说到。
卫烬错开眼:“没有。”
褚宵:“嗯?”
卫烬小声说到:“你没欺负我。”
褚宵轻笑道:“那怎么不敢看着我说。”
卫烬听见,抬眼去看他,他虽然眼里带着笑,但是卫烬也观察到他嘴唇白了许多,二十杖毕竟也不是开玩笑的。
卫烬说到:“你别乱动了,这样会牵扯到伤。”
褚宵看着他认真的样子,轻轻凑上去,咬了咬他的嘴唇,说到:“那不许再哭了,也不许觉得对不起我,这次就算是个小教训,下次不许再随意相信那些陌生人。”
卫烬被他轻咬,一时纯情的不行,脸色红润,脑袋空白,只得任他说什么都点头。
褚宵看他乖巧的应答,掌控欲十分满足,揉了揉他脑袋,让他好好休息,便起身给他盖好被子出去。
只是一出去就显露原型,门口的侍卫赶紧过来扶住他,褚宵深吸了口气,摆摆手,挥退人。
翌日一早,卫烬醒来,感觉眼睛有些肿,随后想起昨晚的事,他还以为是梦里,没想到如今一想竟然是真的。
卫烬摸上嘴唇,好像他昨天亲了自己,脸色一红,直奔后面,拿起帕子拧干,铺到脸上,这才感觉温度降下去了一些。
卫烬慢慢擦干水,边回忆昨天晚上两个的相处,嘴角带上笑。
“卫大夫!”
“卫大夫早!”
卫烬一路上不少人跟他打招呼,他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己是被罚了的。
进了帐篷,徐之远看见他,也笑着喊他过去。
徐之远狡黠的说到:“殿下真是好男人!”
卫烬瞪大眼睛,狠狠剜了他一眼:“不许说。”
徐之远笑意更浓,不仅因为磕到了,还有的是真相只有少数人知道,而自己就是少数人里面的一个,这种爽劲让人上头。
到了午时休息,卫烬才溜去找褚宵。
到了营帐,看见门口启东银的人,知道应该在谈事,想着一会过来,不料还没走,启东银就出来了。
启东银笑到:“小美人。”
卫烬:“南尉大人。”
启东银压着声音说道:“快进去吧,你男人在里面呢!”
听得这句,卫烬就要炸开,启东银早料到,赶紧跑路。
“明华!”
听得声音,卫烬收敛神色,走进去。
褚宵已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前去迎接自己的小爱人。
卫烬也没拘着,直接走过去,把手放在他手上问道:“还疼着,我给你看看?”
褚宵捏了捏他手骨:“休息会,都已经看过了,也上药了,坐着陪我吃饭。”
卫烬也不勉强,点头答应。
“昨日我走了,还哭了吗?”褚宵随意问道。
卫烬一羞,哪壶不开提哪壶,手便要抽回来,没抽动。
褚宵憋笑道,掩饰一般咳嗽两声:“错了,我们明华肯定没有。”
卫烬听到这句话,转头看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小了,总是需要你照顾,不能帮你什么。”
褚宵没想到卫烬突然有此一问,想了想认真说到:“我能肯定告诉你,不会,我出生不同于普通人家,因为父皇母后的事,我很早熟,但是与弟弟妹妹并不亲近,反而是仇敌,而你的到来填补了这个空缺,我很高兴能保护你,你也需要我,你懂我的意思吗?”
卫烬听懂了,是执念,而且他猜的不错的话,面前的人,估计掌控欲也很强,只是现在没有表现出来。
卫烬叹了口气,摸了摸他脸,说到:“懂你,我也很高兴你能保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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