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烬正在思索着这一方药,就听见布朗的声音,抬头就看见他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个妇人,他了然。
“小布朗。”卫烬露着酒窝说到。
“卫大夫,这是我娘亲,殿下答应我们可以离开了,我想先来向你辞别。”布朗有些不舍。
“可有想去的地方?”卫烬问道。
“我和布朗说准备去密州,去那边服役,那边有些亲戚还能照料。”这次是布朗娘亲回的。
卫烬点头道:“也好,也不算无处可去,你们何时出发?”
布朗:“娘亲已经把知道的都登记了,还给了我们赶路的盘缠,我们打算马上就走。”
卫烬理解,毕竟这里给他们的回忆并不美好,如今能走,必然不想节外生枝。
“那只能保重了,有机会前去密州,或许还能相遇。”卫烬笑着说。
卫烬看着人离开,有些怅然,下一次见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看着一大一小,又想起师父师娘,想了一会,打起精神继续筹算这药方。
夜晚到来,卫烬脱了外袍,站在蜡烛前,想把蜡烛芯剪短些,拨弄两下后屋里面光线暗下来,剪子刚放下,就听得身后似有风。
卫烬身影被更高大的身影笼罩,手被身后的人攥在手心,卫烬没挣扎,默默地让人抱了会。
片刻下巴搭在他肩膀的人,轻笑了一声:“卫大夫这么也不知道喊人?”
卫烬看他抱够了,手肘弄了他一下,说到:“喊人抓你吗?”
“喊人看看卫大夫屋里有人了。”褚宵不正经道。
卫烬哼了一声,挣脱他,自顾地上了榻,留褚宵在下面无奈地看着。
褚宵看着人生动的不行,不安也散去几分,当着面把外袍脱了,也不要脸地贴上去。
卫烬上了床看褚宵在脱外袍,君子之礼,不去看他,没一会,就感觉身旁陷下去,身旁温度高了些,随后隔着被子又被搂住腰身。
“白天看见你,没能过去找你,很抱歉。”
毫无预兆的道歉在静沉的空气中炸响,卫烬想看着褚宵,平躺着的身子动了一下,搂着的手微微松开。
两个人在不太光亮的黑暗中对视,勉强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卫烬细细描绘了一下褚宵的轮廓。
高鼻梁,浓眉大眼,下颚线明显,硬朗的帅气,看够了,在褚宵的不安达到临界点时,抬手摸上他的脸,开口道:
“那你晚上陪陪我。”
褚宵听到这句话也没觉得惊讶,只是把人搂的更紧,卫烬也由着他,把自己额头靠着他胸口,安静下来后,两人心跳噗通噗通,最后一起同步。
第二天一早,卫烬醒来,身边已经冷下来,他没多想,照常起来洗漱去医帐。
接下来几天,卫烬一直没看到褚宵,两个人像回到以前几天不见人的日子,但是卫烬知道他在忙什么,他能看见。
营里那些俘虏该拉的拉走了,哭天喊地的;确定无辜被抓上山,没做坏事的可以提供官府劳役生存,或者是开垦荒田。
而参加这次剿匪的,战死的家人可前来领取尸体,并登记,随后等上面的银两下发,凭此领抚恤。
再过了两日,上面来了人,是一个太监,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全营的将领都前去了,出来时,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卫烬和徐之远一起把营里的东西收拾好,卫烬看见徐之远乐呵的收东西,嘴角止不住的笑意,便开口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徐之远讶异:“你不知道吗?晚上有庆功宴呢,噢,记起来了,那会在说的时候你正好去给刘校尉看伤,没在。”
卫烬了然,也一起笑:“原来还有庆功宴,那晚上岂不是很热闹?”
徐之远道:“那当然,也算是鼓舞士气了。”
卫烬被说的也有些期待晚上,这种他还没见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盛景。
“明华!走吧!”徐之远喊他,这会很多人都已经去了前面的操练场,等收完,迫不及待的要去。
卫烬是被徐之远拽着去了操练场,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了,操练场摆开一排排的桌子,东面上座是矮榻,下面稍微次之,以此类推。
“卫大夫,这里!”
卫烬看到是风恪行做在次席朝自己招手,他没立刻过去,思考自己能不能坐那。
旁边有个和将士打成一片的校尉,看出卫烬的犹豫,直接说到:“卫大夫,徐大夫,快过去吧,你们对营里不少将士有再造之恩,那里并不逾越。”
他的话周围坐下了的将士,没人反对,反而还不少人附和,不仅仅是因为他医谷来人地身份,更是在营中所做的贡献。
卫烬也没再拘束,跟徐之远到那边去坐下。
“卫大夫,这里不久后就可以全部结束了,有想好接下来去哪吗?”风恪行问。
“是啊是啊,明华,你要继续去游历吗?那殿下怎么办?”徐之远也在旁边问,只是后面那句话不由压低声音。
“或许吧,也可能会去京城看看。”卫烬浅笑道,话题转移道:“你们呢?风大哥还是要看殿下去哪吧,那之远呢?”
徐之远喝口茶说道:“我想留下,之前进来是想做出些什么,但是现在看到营里面大家保家卫国的热情,我觉得我的鲜血也燃起来,所以我想留下。”
风恪行:“那他们肯定很欢迎,像卫大夫走了,他们肯定也不舍得。”
“那当然舍不得了,但是医谷出来的神医怎么能困在我们这小军营里面,当然要游历天下,造福百姓了。”
是秦校尉,这会也来到这边,挑了个邻座的矮榻坐下来。
“大头,你什么时候也变得文邹邹的了,恶寒。”风恪行假意摸摸手臂道。
“你他娘的,这不过学弄那些将士的话,怎么就恶心了。”秦校尉瞪着眼睛大声道。
“哈哈,原来大家都这么看我的,医谷确实是神圣,但是我确实还未出师。”卫烬被逗笑。
风恪行不认同道:“诶,出师或许是一个条件,但是不妨碍卫大夫在我们心里面是神医一般的人。”
秦校尉也点点头:“是啊,还有徐大夫也是,不比上战场差,刚刚听说你不走了,那是不是还能在西营啊。”
卫烬看秦校尉不经意说到,手还互相搓了搓,他心里一根雷达突然起来,他看向徐之远,只见往日点拨他的徐大夫,这会毫无反应,不禁让他感叹。
原来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当初自己觉得褚宵对自己什么也没有,而在徐之远眼里是这般清楚,他低头掩饰笑意。
等缓过来,卫烬问道:“宋二哥呢?怎么不见你们一起?”
风恪行听见,桌子上捏茶杯的手收紧,随后穆然松开,如往常一般笑道:“做什么跟他一起,反正他也就是个木头。”
卫烬看风恪行扬着笑,说出的话却是伤人,怕是强颜欢笑,他没再问,两个人的矛盾不解决,外人也没法劝解。
“殿下和南尉大人来了!”
谈笑时,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下面的人纷纷站起来。
褚宵面上带着淡笑,心情很不错的从主营那边过来,迎着烛火,微风带起衣角,经过卫烬旁边时,转头与他对视上,眼里的笑更加明显,旁边的启东银不要脸的插进两个人中间阻隔视线,催促褚宵赶紧上座。
褚宵只得从容的迈上主座,面向下面缓缓说道:“今,我等再此庆贺,是为此战胜利,更是为护卫百姓而乐,希望大家今后继续努力。今天想吃什么跟厨营说,能满足的都满足,但是就一点该巡营巡营,不许落下。”
启东银也开口:“吃好喝好,但是本职不许忘了。”
卫烬在下面看着上座自己喜欢的人站在那开口说着话,从容不迫,大权在握,眼里倾慕溢出,只是难以忽略旁边的尴尬。
宋二是跟着褚宵一块过来,在褚宵上去后便按本职留在次席,而他毫不犹豫坐在了风恪行身旁的矮凳上。
风恪行在宋二坐下之后,也未与其讲话,还是和其他人说说笑笑,仔细看能发现笑意没到眼底,等到开始放开了,也只是宋二一个人喝着闷酒。
“你不想笑,可以不勉强的。”酒过三巡,宋二在风恪行稍微靠近他拿酒时,他低声说到。
风恪行拿酒的手一顿,嘴角的笑像讽刺一般:“你离我远一些,或许我会笑得比较真实。”
卫烬没听清他们说什么,只看见两个人说完,宋二直接抓住风恪行的手腕,强硬的把人往外拽过去,风恪行开始有些挣扎,而后随他一起出去了。
“看什么这么入迷?”
低哑的声音在耳边炸起,卫烬本能的缩起脖子,一双猫眼受惊一般看着来人。
褚宵看着他如猫一般,手伸过去摸了摸他额头安抚他,然后把他有些凌乱的额发拨弄好,才开口:“出去走走?我在这他们总是拘束。”
卫烬点点头,把他手从自己身上拿下来牵住,说到:“看来是你这个将军太有威严了。”
褚宵:“是吗?对将士和对爱人自然不能一样。”
卫烬听得脸一红,但是也不恼,看着褚宵:“你何时如此油嘴滑舌了?”
褚宵也转过头,和他对视:“哦,我以为你会喜欢我直白一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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