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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寅时的长陵街,万籁俱寂。

忙了一晚上的酒馆小厮正打着哈欠准备打烊了,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的传来,小二睡眼朦胧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清楚是哪家贵人行路,忍着刺眼的光亮眯着眼睛看见是禁卫军的打扮后立即躲到了门后,待马蹄声渐渐远了才着急忙慌的把店门关闭。

如今皇帝年幼,赵丞相和太后把持国政,时不时就要清理“佞臣”,

前儿是礼部尚书郑大人一家,昨儿是户部尚书汪大人一家,汪大人一家被满门抄斩的时候小二远远的围观过,场面非常血腥,以至于现在他看到这些穿官服的禁卫军就害怕。

这次也不知道是那个大人要倒霉了,小二偷偷往门外看了看,这个方向好像也没有住着哪位大人啊。

往前就是前太医院院判陈大人家了,这陈大人一个月前不刚刚亡故吗?这丧期还没过呢,难不成他们就连死人都不肯放过!

重重的敲门声,搅散了看门陈老伯的清梦,他揉了揉眼睛,抱怨道:“莫敲门了,来了来了”这大清早的天还没亮呢,谁啊,这么急的来奔丧,陈老伯心里很是不快

老伯一开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身穿太监官服的中年男子,手上抱着拂尘,神情傲慢且严肃,其背后还站着十几个穿着禁军官服的人,陈老爷在世时是太医院院判,陈老伯也是见过几回宫里人的,但是像今日这般声势浩大的却是头一回,来者不善,

陈老伯心中一惊,他双脚发软,颤颤巍巍的小心问道:“贵人这是找谁啊”

太监总管赵德全皮笑肉不笑道,“快快去传唤,让你家主子出来接旨”

陈老伯连声答应着,拖着发软的双脚边跑边急声高呼着;“夫人,圣旨到了······”

不消一刻钟的时间,陈家人连同所有的奴仆都穿戴整齐跪在大院中接旨,为首的前太医院院判陈远之子陈照白。

陈远丧期还未过,陈照白一身孝服,孱弱单薄的身体跪的笔直,像落满霜雪的松,俊秀雅致

赵德全审视的目光扫了一边跪着的这群人,打开圣旨扯着尖细的嗓子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招前太医院院判之子,医术精湛,深得家传之秘,仁心仁术,名闻遐迩。今朕躬违和,御医虽竭力诊治,然未臻痊愈。兹特召其子入宫,为朕诊治,以期早日康复,重振朝纲。尔其速速进宫,勿负朕望。钦此”赵德全收拢圣旨,“接旨吧,陈公子”

陈照白压制下内心复杂的情绪缓慢的接过圣旨“草民陈照白谢主隆恩”

陈照白抬头接旨与他对视的那一瞬,绕是在皇宫里见惯美人的赵公公也有些惊讶,这陈公子真真是长了一副好摸样啊,

但仔细想来其父陈远年轻时是远近闻名的俊后生,年纪大了留起胡须也是大家公认的美须公,陈夫人也是闻名遐迩的江南美人,他们能有此等相貌的儿子倒也合乎常理。

传言陈远独子陈照白自小就是体弱,若不是陈远医术高超早就夭折了,

陈家对这个独子也是百般爱护,甚至学堂都觉得辛苦不让其去,请了私塾在家教导,平时也就每月十六去山寺上香才出门,若不是今日这道圣旨,赵德全还真想不起来有这号人

陈夫人在婢女的搀扶下走近赵公公,:“劳累公公走这一趟,这些薄礼给公公买些茶水喝”,

说着便把一袋子金子塞到了赵公公的手里。

赵公公掂了掂钱袋子,脸上挂上客气的笑容,“赵夫人节哀,此次是圣上旧疾复发,以往都是陈太医为圣上针灸来缓解的,但现在陈太医不在了,想着虎父无犬子,陈公子耳濡目染也是得到了陈太医的真传,所以便让陈公子进宫为皇上医治”

听了赵公公的解释,陈夫人不仅没有放下心来脸上的忧虑更甚。

赵德全自是看到了陈夫人的焦虑,一个平时连门都很少出的病弱贵公子,如今突然被招进宫中,做母亲的怎能放心,看在那袋沉甸甸的金子份上便又多说几句“陈夫人且放心,陛下性子温和陈公子人又聪明,定不会有事的”

陈夫人正欲再说些什么,却被陈照白打断“母亲”

陈照白面色平静缓步走到母亲身边,将圣旨放到她手上又将母亲的手连同圣旨一起合在手中,就如同小时候打雷天母亲握着自己的手一样,

“母亲莫要担心,儿子很快就会回来的”看着母亲眼中的担忧,陈照白握着母亲的手紧了紧,陈母动了动嘴,红着眼万般叮嘱之化为一句话“早点回家,娘在家中等你”

如今朝堂波诡云谲,皇上年少且缠绵病榻听说现在连早朝都不上了,太后和赵丞相把持朝政。

陈远在世时赵丞相曾有过拉拢之意,可是陈父醉心医术无意于朝堂争斗,这么多年一直装傻充愣明哲保身。

好在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太医院院判,身后并无任何势力扶持,于他们而言也没什么太大的作用,这些年也是一直平安无事。却不想,这次心疾复发猝死在工房

太和殿内

“皇上,该喝药了”,太监总管赵德全轻声唤着。床帐内,传出一声咳嗽,稍作停歇后又爆发出阵阵更严重的咳嗽,连同床幔都随之晃动。

咳嗽停歇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陈远之子到了吗?”

“回陛下,陈大人之子陈照白已经在殿外候着,是否招他来为陛下诊治”

“咳咳,招·······咳····”又是一阵急促的咳嗽

听着这急促的咳嗽声,陈照白眉头紧皱的走了进来。

半倚在床上的少年帝王,身体消瘦的厉害,深邃的眉眼下有极淡的暗青,鼻梁高挺精致,薄唇毫无血色,脸颊有些凹,下巴修长尖细,虚弱至极,一副重病缠身将要不久于人世的摸样。

李玄宁一手握拳抵在唇边时不时轻咳,一手被陈照白按脉诊治,。

陈照白早在看到皇上的那一刻对其身体情况报以悲观的判断,但是诊脉之后却又发现情况比自己心中预想的要好得多,他细细的感受着皇帝跳动的脉搏,

心中的疑惑越发加深,观其面相皇上病的严重,但他的脉象倒是平稳的很,难不成是这几年用珍稀药材不计成本的补着,还没有伤及根本?

小皇帝见陈照白诊脉紧皱眉头,又久久沉默着,以为自己已经病重到药石无灵虽心中难受但早已经接受这种结果,于是安慰他道:“陈太医在世时,对朕的病症也毫无办法,吃药总是好一时坏一时,朕知道朕的病是治不好了,只是想要舒服点,你开点药让朕夜里好眠即可····咳···咳咳···”

还未说完,又开始了咳嗽,边咳嗽边找寻着手帕想要擦拭嘴角污渍,正要唤宫女给他拿时,一只纤细洁白透着冷意的手递上了一方手帕。

李玄宁顿了顿接过手帕继续咳嗽着,陈照白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拿出了针灸包,立即给皇上扎了一针,手上传来的酸疼让皇上不由得眉头一跳,下意识就想要缩手躲避,陈照白早就预料到会如此,早早的就多用了几分力气将皇上的手紧紧的扣住。

站在一边的赵德全看到这一幕吓得尖声呵斥道“大胆,竟敢损伤龙体”

陈照白被吓到浑身一颤,猛然想起这是皇上,身份尊贵自是于其他病患不同,立即跪在地上磕头惶恐道;‘草民不知宫里规矩未经允许为皇上针刺穴位误伤龙体,还望皇上恕罪’

一句话既暗指赵德全没有教他宫里规矩为自己开脱,又解释了自己所作所为是为皇上治病,让人完全挑不出错处来。皇上温和的安慰着“不知者不怪,你别怕”

陈照白将头埋的更低“草民惶恐”

赵德全抱着拂尘也了眼陈照白,不愧是陈远那个老狐狸的儿子,一样的精明圆滑。

李玄宁止住了咳,摆了摆手,“起来吧,说了不怪你,就不会怪你,朕可是一言九鼎的”

李玄宁虽是皇上,却是一个傀儡皇上,皇宫里虽然人人面子上的尊敬他,但是他们心里都是蔑视他的。以往别的宫人犯了错,呵斥一下也就过去了,哪里像陈照白这般惶恐不安的,他这般到让他觉得不自在了。

听到皇上都这么保证,陈照白暗暗松了口气,她还以为今天回不去了

“咦?朕不咳嗽了耶,陈照白你的医术真好”皇上欣喜的说道

见皇上如此高兴,赵德全也顺着夸道“虎父无犬子,看来陈郎君深得陈院判真传”

“朕想赏他点东西”

赵德全眼睛转了转提议道“不如就赐陈公子官位吧,子承父业,这样也能继续为皇上缓解病痛”

李玄礼恍然大悟,十分赞同赵德全的提议“这不错,就按这个来”

陈照白在一旁听的心急火燎的,但是始终找不到插话的机会更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怎么说着说着就让她进宫呢?

陈照白其实并不是男人而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当年陈夫人生的是龙凤胎,只可惜那个男胎生下来没多久便夭折了,而陈夫人产后出现了血崩之势,若不是陈远医术高明,陈夫人恐怕早已不在了。

陈院判爱妻如命,陈夫人生产出现这样的意外让他后怕不已,所以就不愿意让陈夫人再受生产之苦,但是陈家必须要有一个男孩来继承家族秘传针灸术,于是陈远便向外宣称陈照白是男子,让本是女子的她顶替了早夭的弟弟。

陈照白不愿意进宫,进宫就意味着她的身份随时都有被暴露的风险,她担不起欺君之罪的后果,所以她必须拒绝皇上。

她低着头沉默不语,脑子疯狂思索中,突然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方法。她痛呼一声,声音虽小却足够引起皇上他们的注意,赵德全见她左手捂着心脏,右手撑着地,面色痛苦,不禁一时失了态,伸手去扶她起身问道“陈郎君这是怎么了”

李玄宁也关切的望过去,“这是怎么了”

陈照白顺着赵德全的力道半起身后又跌坐到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力,喘着气艰难回道“无妨,草民只是心疾又犯了”,

他自小体弱多病,这是大安城众所周知的事情,即使皇上久居深宫,但是也不可能不知道,所以她决定用装病来拒绝进宫,此等方法随烂但是成功机率极大。

她重病缠身又怎么能进宫当值呢,若是皇上强行逼迫她进宫不免落下苛待忠臣遗孤的名声。

李玄礼盯着陈照白惨白的脸色,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这么巧,刚说让她进宫现在就心疾犯了,虽然他也所怀疑,但是没有证据也不好强行将她留在宫中,于是关切的问道‘可有缓解的

药?’又向赵德全吩咐道,“快叫太医来给陈爱卿看看”

陈照白从锦囊里拿出药物给自己服下,听到皇上要请太医给他医治,眉头一紧,如果不让太医看就无法打消皇上的怀疑,但是若让太医看自己的身份又会暴露,想着就又从锦囊里拿出一颗药吃下。

此药会让人脉搏紊乱无法让大夫正常诊断,只是这个药对人身体损害太大了,父亲曾经一再叮嘱她需慎用,可是今时今日只能靠它来赌一赌。

赵德全将陈照白扶道一边坐下,宫女端来了茶水,陈照白将茶水一饮而尽,缓解了口中的苦涩。

吃了药后陈照白似乎好多了,于是朝皇上告罪“草民殿前失仪,望陛下恕罪”

“无妨,陈爱卿可好些?”皇上的脸隐在床慢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询问的语气温和关切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上,而是像寻常好友。

等待的时间是短暂的,不一会儿太医便来了,陈照白见了来人心中欣喜万分,此人竟是父亲的徒弟张哲。

早知是他来,那颗药她就可以不用服下,吃完了那药现在已经感觉到头昏胸闷,这次是真的难受了,陈照白用余光瞟了眼皇上,张哲和父亲的关系并没有几人知道,皇上对此应当是不知情

张哲在来的路上就从随行公公口中了解了事情的原委 ,因为担心师妹,来的比平时要快上许多,见人平安无事眉头不由得舒展了些,先向皇上行完礼,后便给陈照白把脉。

陈照白的脉搏实在是太糟糕了,张哲根本诊不出,疑惑的看了几眼陈照白,得到的只是陈照白的微笑。正欲说话时,陈照白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意料之外的事情让所有人都慌乱了。

看着鲜红的血,陈照白眼睛微睁,有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吐的,知道这药伤身,只是没想到居然如此伤身,这么快她就吐血了

李玄宁掀开床幔,看了眼鲜血后又转头看向陈照白,他的身体竟差到如此地步,比他还要虚

张哲呆愣了会儿立即准备对陈照白施针,但是被陈照白拒绝了‘没用的,这是陈年旧疾了’陈年旧疾?

师妹向来身体康健哪里来的旧疾?张哲不解的看着陈照白,陈照白看了眼皇上的方向后,手轻微的动了动,接收到陈照白的暗示张哲心里了然,原是做戏给皇上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师妹这么做定有她的深意。

于是张哲向皇上禀告陈照白病情时狠狠的添油加醋了一番,“启奏皇上,经臣方才会诊,详察脉象、观其形色,郎君所患之症,症属心阳衰微。其脉沉细欲绝、洪大无伦而散乱、弦硬如石,症见心痛难忍,口吐鲜血。此乃元气大伤、五脏衰败之危候。正气溃散,药石难效,非人力可挽。目下情势,郎君之症,实属危笃”

陈照白听完不由得多看了张哲两眼,师兄说的也太严重了点,不过这样也好,她都这样了,应该不能进宫了吧

陈照白抹掉唇上的鲜血,等着皇上改变主意,就算他坚持也行,大不了就假死脱身,反正这大安也没啥可留恋的,到时候带着家人回随县老家开个医馆当个山野大夫也好。

皇上思索片刻终是打消了让陈照白入宫的想法,只赏了陈照白一些名贵草药还有一些金银便让他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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