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屋外一片死寂。
片刻后,床上小包微微一动,虞止抬起埋在被子里的脸,右手伸向头顶,摸索着攥住床头栏杆,欲借力坐起来,骆庭时急忙倾身搀住他手臂带他起身。
虞止甩开骆庭时的手,两丸乌黑眼珠盯着男人,恶声恶气道:“都怪你,朕的颜面都被你丢尽了!”
骆庭时心头生出几分笑意,专注望着眼前少年。
少年刚睡起来,微乱的发丝软软搭在肩头,发尾没入衣襟,坠在他泛着薄粉的脖颈间。沿脖颈向上一片通红,玉白脸颊浸满赤潮,眸中微带羞赧之色。
语气凶巴巴的,可身体上的反应将他出卖得彻彻底底。
虞止害羞极了。
真可爱。
在皇位上坐了四年,性子还是如儿时那般纯,看来除了渝国帝后,朝臣百官也在护着他,不舍得磨去少年纯真。
大家都宠着他。
多年来,欺负过虞止的人,恐怕只有他一个了。
莫名地,骆庭时胸中生出十足的愉悦感。
骆庭时强忍着想把虞止抱进怀里揉弄一番的冲动,向他诚恳道歉:“都是朕的错,害陆大人知晓我们亲吻一整晚之事,陛下三罪共罚吧。”
“你还敢说!”虞止怒气更甚。
骆庭时连连道:“好好好,朕不说了,莫生气。陛下不让陆大人进来吗?”
虞止面露不快:“还不快替朕更衣。”
骆庭时:“这就来。”
骆庭时伺候着虞止穿好衣衫,虞止看了一圈,确定自己再无不妥,扬声喊陆景进屋。
屋门被人推开,陆景躬身步入屋门,低着头恭敬向虞止禀报:“陛下,晟军今日晨起已拔营东去。”
虞止:“甚好!”
陆景:“陛下,晟国已然退兵,您可要回京?”
陛下尚未答话,一个低沉中透着几分凉意的声音对他吩咐道:“不回京了,先待在古越。”
“骆庭时,你僭越了。”陛下冷哼。
男人立即开口:“陛下,您可以罚我,只是您如今的身子不宜赶路,莫再奔波颠簸了,还是待在这儿安心养胎为好。”
陆景眼观鼻鼻观心垂首而站,从一进门起,他的眼皮便未掀起过分毫,生怕瞧见什么不该看的。
默然片刻,陛下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郡守府内行事多有不便,陆卿,去外头寻一座宅子。”
陆景拱手:“遵旨。”
等待片刻,皇帝再无吩咐,陆景告退离开屋子。
-
虞止松了一口气。
尽管陆景知晓他与骆庭时之事,可知道是一回事儿,亲耳听见、亲眼瞧见又是一回事儿。
唉,这时候他真的无颜见陆景。
太羞耻了。
男人忽然靠近他,带着笑意的声音闯进虞止耳中:“陛下,还害羞呢?”
虞止抬眼,两人只有一个拥抱的距离,骆庭时抬臂便能揽住他。此刻,骆庭时微微弯着腰,垂眸看着他,漆黑瞳孔中噙满笑意。
虞止瞬间炸毛:“骆庭时!”
骆庭时陡然上前,不再抑制周身威压,唇角掀起一抹暗藏危险的笑,看向虞止的目光不再柔和,仿佛要将他吞吃入腹。
“陛下,朕巴不得陆景听见。”
“最好全天下人都知晓你是朕的。”
野兽又露出了獠牙,眼前猎物顿时警觉起来。
“骆庭时,你不许乱来!你若敢将咱俩的事昭告天下,朕就……”虞止收住口,冷冷地看着他。
骆庭时笑了:“让朕猜猜……陛下是想囚禁朕,还是杀了朕?”
未等虞止开口,他又道:“朕同褚将军说过,若有异变,便让他将此事公之于众。届时,全天下人都会知晓陛下肚子里的是朕的种。”
“虞止,你我之名注定会纠缠千年万年,后人提起你时,身旁定有一个我。”
骆庭时抬手抚上虞止脸颊,手掌轻轻托起他的下颌,情人般在虞止耳边低声絮语。
“别妄想逃开朕,小鱼。”
“你是朕的。”
话音落地的一刹那,骆庭时猛然俯首,咬上虞止纤细脖颈,犬齿牢牢嵌在喉间凸起处。
利齿一点点陷下,粗糙舌苔狠狠卷过虞止喉结,仿佛下一瞬就会咬断他的脖子。
虞止毛骨悚然。
想逃,却逃不开。
想叫,也叫不出声。
骆庭时点了他的穴道,他连抬手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男人啃食他的脖子。
“别怕,朕不会伤你。”
骆庭时打横抱起虞止,再次步向床榻。
虞止心生绝望,这一刻,他才知道什么叫作引狼入室。
-
虞止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鬓间、脖颈全是细密汗珠,他无力地阖着双眸,胸膛微微起伏,小口小口轻轻喘气。
骆庭时抬手去擦他额头汗珠,虞止猛地避开,微哑的声音中满是厌恶:“别碰朕!”
骆庭时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是没忍住。
本来想在虞止面前多装一段时日的,没想到这才第二天,他便破了功。
“骆庭时,你给朕滚!滚回晟国。”虞止凶狠地瞪着骆庭时,满腹委屈。
“别生气。”骆庭时低头亲了亲虞止侧脸,温声哄着他,“朕回去了,你跟孩子怎么办?你们都需要朕。”
虞止:“……”
此时此刻,他无比痛恨体内妖族血脉,若不是这个,他也不必受骆庭时钳制。
那个男人还在他耳边道:“你罚朕吧,小鱼。”
虞止快气死了,低头狠狠咬上男人手臂。
骆庭时眸中染笑,与他春风一度后,美人也曾在他手臂处留下牙痕,看来这会儿虞止气坏了。
骆庭时轻轻拍着虞止后背,道:“狠狠咬朕,用力一点,使劲咬才能消气。”
虞止:“……”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怎么会有如此可恶的男人。
虞止别过脸,恼恨不已。
方才……
骆庭时将他从头到脚亲了个遍,这是他头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与男人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薄唇所经之处,野火焚起。
……
虞止不愿再回想。
该死的骆庭时!
“小鱼,再罚罚朕,你让朕做什么都可以。”骆庭时自后方拥住他,亲昵地用鼻尖蹭了蹭他的耳垂。
虞止冷笑一声,回头看他。
“这可是你说的,休怪朕……”
其实骆庭时还没真正开始追妻,真正追妻是在他意识到自己爱上小鱼的时候,这会儿他还敢对小鱼凶,以后就[无奈]
——
看到有宝宝给我空投了月石,谢谢[撒花]
感谢所有评论、投营养液的宝宝,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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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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