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芊把人放开，满不在意道，“不会的，我身体好着呢。”
方知夏无奈的摇摇头，某人忘性太大，不知道是谁先前高烧三十九度五。
“哦对了，刚才管家给我打电话。”
说着，顾青芊直接打了视频过去。
管家几乎秒接，电话对面响起沉稳的女声，期间夹杂着几声狗叫。
“棉花糖今天叫个不停，我想它应该想念您和方小姐了。”
镜头下移，对准正在汪汪叫的白团子。她们进组时，棉花糖还是小小一只，像毛绒玩具，抱在怀里刚刚好。现在的棉花糖已经变成大团子了，雪白蓬松，看着手感就很好。
顾青芊特别想把手伸进屏幕里摸摸。
“知夏，你快看，是棉花糖。”
方知夏透过屏幕和大白团子挥手打招呼，棉花糖歪着头，似乎在思考这是谁，但很快它就认出来了，尾巴摇来摇去，撒欢儿似的转圈圈。
“我们很快就回去啦，棉花糖要乖乖的。”
顾青芊戳两下屏幕，也不知它听不听得懂。
棉花糖冲着镜头傻乐，圆溜溜的黑眼睛清澈且愚蠢。
大概是听不懂吧……
方知夏看到棉花糖，眼里多了几分神采。
“该睡觉了。”
顾青芊挂断电话，指着窗外黑漆漆的天色，“你是病人，要好好休息，不能放纵熬夜。”
方知夏摇头，见到棉花糖以后莫名有些兴奋，刚才那丝睡意已经彻底消失了。
顾青芊把笔和纸拿远，欺负人家说不出话，强行把人按回床上躺着。
“病人要听话。”
方知夏仰视她，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清明。
“你要是实在睡不着，我给你唱摇篮曲。”
不管别人答不答应，顾青芊清了清嗓子，零帧起唱。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她边唱，边隔着被子轻轻拍打，就像小时候妈妈哄她睡觉一样。
顾青芊自己困得连打两个哈欠，依然支棱着哄方知夏睡觉。可惜最终她还是没能坚持住，不等病人睡着，她自己先趴床边打起了瞌睡，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方知夏望着某人圆乎乎的后脑勺，忍不住手痒。犹豫片刻，她还是没能抵住诱惑。
她第一次见到顾青芊时，对方是长卷发。为了拍戏，顾青芊特意拉直头发，摸起来柔软顺滑。
方知夏替顾青芊捋顺耳边发丝，眼神温柔。
被人照顾的滋味是会上瘾的。
她留在顾青芊身边，像是抓住汪洋大海里唯一的浮木，已经没办法放手了。
两个月后，《涟漪赋》剧组正式杀青。一切应酬都交给王姐去安排，完全不用顾青芊操心。
枫城市迎来初冬的第一场雪，雪花很小，只打湿了马路，清晨起来地面覆了薄薄的一层霜。
顾青芊坐在落地窗前，悠闲的吃着蛋糕喝着咖啡。
还是家里好。
“汪！”
棉花糖全速奔跑，冲到落地窗前，差点没刹住车。
“过来。”
顾青芊招招手，大白团子摇着尾巴朝她扑过来，努力往她腿上跳。
棉花糖已经五个多月了，却依旧当自己是小宝宝。
顾青芊把它抱进怀里掂了掂，“你可真沉，让我看看，比离开前胖多了，是不是应该减肥？”
“嗷！”
棉花糖的耳朵瞬间耷拉下去。
顾青芊揉着它的耳朵，软乎乎的手感极佳。
“我们一点也不胖。”
雪白的小耳朵立马竖起来。
顾青芊挑了下眉，故意逗狗。
“但还是有点胖。”
耳朵再度收起来。
“你能听懂我说话呀。”
顾青芊摸着狗头，从头到脚撸一遍。
方知夏下楼时，就听见棉花糖委屈巴巴的哼唧声。
“你又欺负棉花糖。”
大白团子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即抛弃顾青芊，转头扑进方知夏的怀抱。
“我哪有。”
顾青芊咳嗽两声，略显心虚。
棉花糖往地板上一躺，四脚朝天，露出肚皮，邀请方知夏撸狗。
手机突然振动两声，顾青芊打开微信，居然是导师群的消息。
方知夏撸狗动作娴熟，注意力却始终放在顾青芊身上。
“怎么了？”
顾青芊双唇微抿，垮起个小狗脸，神似闹脾气时的棉花糖，浑身都透着怨念。
“导师让下个月交论文。”
现实世界里她已经写过一遍论文了，她不想再写第二遍。专业不同，她还得重新找资料。
顾青芊想起当初被论文支配的日子，顿时感到脑仁儿疼。
“我当是什么事情。”
方知夏放开棉花糖，让它自己去玩。
“正好我们学校也通知交论文，你需要什么资料，我帮你一起找。”
顾青芊豁然开朗，她怎么把女主忘了。她们两个的设定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女主也得写毕业论文，关键是人家是学霸。
被她直勾勾的盯着，方知夏逐渐手足无措起来。
“干什么这样看我？”
顾青芊感动的不得了，几步走过去照着人家脸上吧唧一口。
“知夏你真好！”
好朋友之间也是可以亲脸的。
她亲完就跑，嘴里还哼着电视剧主题曲，留方知夏一个人愣在原地胡思乱想。
某人带着蛋糕甜香的吻，换来一阵悸动。
直到听见棉花糖的叫声，方知夏才将思绪拉回现实。她摸上顾青芊亲过的地方，黏糊糊的，原来是奶油。
系统都看不下去了：“禁止调戏女主。”
顾青芊满眼无辜：“我哪有？”
系统：“你干吗亲人家？”
顾青芊一本正经：“表达朋友之间的友爱。”
系统：“……”
两人约好周末一起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顾青芊戴上帽子口罩，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
方知夏抱回来一摞专业书，笔记本同时登录cnki等学术网站。顾青芊坐在学霸身边，毫无压力的刷手机。
她打游戏的功夫，方知夏一个人游刃有余的整理三份专业资料。顾青芊偶尔也会拿起专业书翻两眼，没看一会儿就昏昏欲睡。
密密麻麻的小字可太催眠了。
方知夏瞧见她眼皮打架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
“还是我来吧。”
顾青芊不好意思的笑笑，重新戴上耳机。周围都是来图书馆自习的学生，大家默契的保持安静，就算说话也是尽量小声交流。
她很久没有体会过这么浓郁的学习氛围了，当上社畜以后，人就会变得浮躁，很难静下心去读完一本书。
方知夏把下载的资料分成三个文件夹，其中一个发给顾青芊，再用她的借书证借了两本专业书。
顾青芊点开文件夹，里面被细分成四个小文件，精简到三十七篇文献。
不愧是学霸，效率太高了。
顾青芊拍拍方知夏的肩膀，然后指向电脑屏幕，敲了两个大大的“辛苦”。
她取下一只耳机，戴在方知夏左耳上，切换抒情歌曲，随机播放。
她们坐在自习室角落里。肩挨着肩，一人一只耳机，听着同一首歌曲。
舒缓的曲调让方知夏放松下来，她保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倒不是因为歌曲，而是贪恋和某人的距离。
临近晚饭时间，顾青芊的肚子咕噜咕噜叫唤，比闹钟还准。
她搜索附近的餐厅推荐，选了一家没吃过的泰餐。
两人等电梯的时候，迎面来了个短发女生，穿一身休闲服，手里提着电脑包。
“芊芊？”
顾青芊心想自己捂这么严实还能被认出来？
“芊芊，是我呀。”
女生熟络的和她打招呼，“好久没看到你来学校了，给你发消息也不回，是不是把我忘了？”
顾青芊打量女生，在原身记忆里搜索。
孟书玥，原书女配的大学同班同学，关系还算不错。但书里对她的描写只有一句话，无脑追随假千金。
“书玥啊，怎么会忘呢，我是档期排太满，没时间看手机。”
顾青芊睁眼说瞎话，还说的挺熟练。
孟书玥跟着她们一起下了电梯，路上和顾青芊聊起学校的事，似乎有说不完的话。
“我看过你的直播了，听说拍了新剧，等播出的时候一定告诉我。”
孟书玥拉着顾青芊喋喋不休，方知夏走在边上，异常安静，像是局外人。
顾青芊头一次见到话比自己还密的人，礼貌的敷衍着。
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顾青芊看向方知夏，见她脸色不是很好看。
“知夏，你不舒服吗？”
方知夏勉强笑了笑，“就是有点饿了，我们快去吃饭吧。”
她不喜欢这个人，孟书玥的热情无时无刻都像是在告诉她，她才是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不等顾青芊答应，孟书玥忽然接茬儿道，“正好我也饿了，你们要去哪里吃饭，带上我呗。”
顾青芊干笑两声，“附近有个泰餐，随便吃点。”
“我好久没吃泰餐了，一起呀。”
孟书玥推着顾青芊往门外走，全然忽略身后还有个方知夏。
顾青芊挣扎着回头，却被孟书玥搂住肩膀，没办法脱身。
方知夏冷眼凝视着前边勾肩搭背的两个人，快步跟上去。
餐厅里，三人跟着服务员去往二楼包间，方知夏在顾青芊旁边，孟书玥坐她们对面。
顾青芊两边瞧瞧，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十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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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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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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