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清辞带江北生去过宠物店后,江北生越发确信——
这个人类已经被他彻底拿捏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时,江北生正蜷在猫爬架的最高层,懒洋洋地舔着爪子。
沈清辞坐在餐桌前喝咖啡,手里翻着一份文件,偶尔抬头看他一眼。江北生故意扭过头不看他,尾巴却诚实地晃了晃。
“今天要去公司。”沈清辞放下咖啡杯,语气平静,“你一个人在家,别拆家。”
江北生耳朵动了动,装作没听见,继续专心舔毛。直到听见关门声,他才从猫爬架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踱到门口,确认沈清辞真的走了。
公寓里瞬间安静下来。
江北生在客厅转了一圈,突然觉得有点无聊。他跳上沙发,用爪子扒拉了几下遥控器,电视屏幕亮了起来,正在播放一部老电影。
江北生歪着头看了一会儿,觉得没意思,又跳下来往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江北生用脑袋顶开一条缝,溜了进去。沈清辞的书桌一如既往地整洁,笔记本电脑合着,旁边摆着几份文件夹。江北生跳上书桌,好奇地闻了闻那些文件,突然注意到抽屉没关严。
他用爪子扒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张纸——宠物领养协议。江北生凑近看了看,发现沈清辞已经签好了所有文件,正式领养手续都办妥了。文件最上方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写着“橘猫,取名——”后面的字被墨水涂掉了。
江北生盯着那张纸看了很久,尾巴不自觉地垂了下来。
所以,他现在是沈清辞的猫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想起在宠物店的日子,那些冰冷的铁笼和来来往往的陌生人。也想起沈清辞第一次把他抱回家时,手掌的温度。
江北生轻轻合上抽屉,跳下书桌。他慢悠悠地走到客厅,趴在落地窗前发呆。窗外的天空很蓝,偶尔有几只鸟飞过。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已经很久没想起“变回人类”这件事了。
傍晚时分,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打盹的江北生。他一个激灵爬起来,小跑到门口蹲好,尾巴尖不自觉地轻轻摇晃。
沈清辞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纸袋。他看到蹲在门口的江北生,脚步顿了一下:“在等我?”
江北生立刻别过脸,装作只是路过的样子,但尾巴却诚实地缠上了沈清辞的裤脚。
沈清辞弯腰把他抱起来,从纸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给你带的。”
盒子里是一块精致的猫咪蛋糕,做成鱼的样子,上面还点缀着几颗蓝莓。江北生的眼睛瞬间亮了,凑过去闻了闻,香甜的气息让他忍不住舔了舔鼻子。
“庆祝你正式成为这个家的一员。”沈清辞的声音很轻,手指轻轻挠了挠他的下巴。
江北生抬头看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他低头小口小口地吃着蛋糕,耳朵却一直竖着,听着沈清辞在身后走动的声音。
吃完蛋糕,江北生跳上沙发,看着沈清辞换家居服。男人修长的手指解开衬衫纽扣,露出线条分明的腹肌。江北生不自觉地多看了两眼,随即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赶紧扭过头假装对抱枕很感兴趣。
“过来。”沈清辞坐在沙发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江北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慢吞吞地挪了过去。沈清辞伸手把他抱到腿上,手指顺着他的背毛轻轻梳理。江北生起初有些僵硬,但很快就放松下来,甚至不自觉地翻了个身,露出肚皮。
“给你取个名字吧。”沈清辞突然说。
江北生耳朵一抖,抬头看他。
“总不能一直叫你‘猫’。”沈清辞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鼻尖,“叫‘橙子’怎么样?”
江北生:“......”
这是什么土掉渣的名字!
他愤愤地用爪子拍开沈清辞的手,跳下沙发,头也不回地钻进了猫窝。身后传来沈清辞低低的笑声,气得他耳朵直抖。
夜深时,江北生还是没忍住,悄悄爬上了沈清辞的床。男人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江北生在枕头边转了两圈,最终小心翼翼地蜷在沈清辞的肩膀旁边。
黑暗中,他听见沈清辞模糊地说了一句:“晚安,橙子。”
江北生把脸埋进爪子里,心想:“这个名字......勉勉强强吧。”
第二天早晨,江北生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沈清辞已经起床了,厨房里传来煎蛋的声音。江北生伸了个懒腰,慢悠悠地走到厨房门口,蹲坐下来看着沈清辞忙碌的背影。
沈清辞回头看了他一眼:“醒了?”
江北生:“喵。”
(快给我吃的。)
沈清辞把煎好的三文鱼放在他的专属碗里,又加了一勺猫罐头。江北生凑过去闻了闻,满意地大口吃起来。
“今天带你去个地方。”沈清辞突然说。
江北生抬头,嘴里还叼着一块鱼肉:“喵?”
(去哪儿?)
沈清辞没解释,只是揉了揉他的脑袋。
一小时后,江北生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宠物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瞬间炸毛,爪子死死勾住沈清辞的袖子不肯松手。
“只是做个检查。”沈清辞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背,“很快就好。”
江北生:“喵!”(不要!)
他拼命往沈清辞怀里钻,尾巴炸得像个鸡毛掸子。但最终还是被医生抱走了,留下沈清辞在等候区。
检查过程比想象中快。当江北生被抱出来时,他立刻挣脱医生的手,一溜烟窜到沈清辞脚边,委屈地“喵喵”叫。
沈清辞弯腰把他抱起来:“好了,结束了。”
江北生把脸埋在他颈窝里,爪子紧紧抓着他的衣服。沈清辞轻轻拍着他的背,低声说:“回家给你开罐头。”
回程的车上,江北生一直蜷在沈清辞腿上,不肯挪窝。沈清辞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他的耳根,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到家后,沈清辞果然兑现承诺,开了一个高级猫罐头。江北生吃得津津有味,暂时忘记了医院的不愉快。
晚上睡觉前,沈清辞拿出一个项圈,上面挂着一个小铃铛。江北生警惕地后退两步:“喵?”
(又想干什么?)
“戴着这个,就不怕你走丢了。”沈清辞轻声说,动作轻柔地把项圈系在他脖子上。
江北生不适应地甩了甩头,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他低头看了看,项圈是深蓝色的,上面还刻着一行小字——“沈清辞的猫”。
江北生盯着那行字看了很久,突然跳上沈清辞的膝盖,用脑袋狠狠蹭了蹭他的下巴。
沈清辞愣了一下,随即轻笑出声:“喜欢?”
江北生没回答,只是蜷在他怀里,尾巴轻轻缠上他的手腕。
这个人,现在是他的了。
自从戴上那个刻着“沈清辞的猫”的项圈后,江北生总觉得脖子上的铃铛存在感过于强烈。
每次走动时清脆的声响都让他忍不住想用爪子扒拉两下,但每次都被沈清辞制止。
“别挠。”沈清辞捏住他不安分的爪子,“会伤到自己。”
江北生不满地“喵”了一声,但还是乖乖放下爪子。他跳到沙发上,看着沈清辞在厨房准备晚餐,铃铛随着他的动作叮当作响。
“烦死了,这个声音也太招摇了!”
他愤愤地甩了甩头,试图把铃铛甩掉,结果只换来沈清辞警告的一瞥。
晚饭后,沈清辞坐在沙发上处理邮件,江北生趁机跳上他的肩膀,居高临下地看着电脑屏幕。
沈清辞似乎已经习惯了他的捣乱,只是微微偏头避开他摇晃的尾巴,继续专注工作。
江北生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转而把注意力转移到沈清辞的头发上。男人的黑发看起来柔软顺滑,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江北生鬼使神差地伸出爪子,轻轻拨弄了一下。
沈清辞停下打字的手:“嗯?”
江北生立刻收回爪子,假装无事发生。但沈清辞已经察觉他的意图,干脆合上电脑,把他从肩膀上抱下来放在腿上:“想玩?”
江北生别过脸,尾巴却不自觉地缠上沈清辞的手腕。
沈清辞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个羽毛玩具,在他面前晃了晃。江北生的视线立刻被吸引,瞳孔放大,身体不自觉地伏低,尾巴尖轻轻颤动。
“幼稚!他才不会……”
羽毛突然向左一闪,江北生猛地扑过去,爪子精准地拍在玩具上。沈清辞手腕一转,羽毛又灵巧地躲开。江北生不甘示弱,后腿一蹬再次扑上去,这次成功把玩具按在爪下。
“厉害。”沈清辞低声夸奖,手指挠了挠他的下巴。
江北生得意地翘起尾巴,却听到铃铛又是一阵清脆的响声。他顿时泄气,松开爪子趴下来,用前肢捂住铃铛,一脸郁闷。
沈清辞似乎看出他的想法,轻轻解下项圈:“不喜欢就不戴了。”
江北生惊讶地抬头,没想到沈清辞这么轻易就妥协了。他凑过去闻了闻被取下的项圈,又看了看沈清辞的表情,突然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
“算了,看在你这么识相的份上……”
他叼起项圈,放到沈清辞手心,然后傲娇地转过身,尾巴却悄悄勾住了沈清辞的手指。
沈清辞低笑一声,把项圈收进抽屉:“睡觉?”
江北生跳下沙发,率先走向卧室,跳上床在枕头边转了两圈,然后理直气壮地趴下。沈清辞关灯躺下后,他悄悄往那边挪了挪,最终贴着沈清辞的手臂蜷成一团。
黑暗中,沈清辞的手指轻轻梳理着他的背毛:“晚安,橙子。”
江北生把脸埋进爪子里,心想:“这个名字……勉强能忍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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