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紧迫,后续两天他娘再叫他出去陪林淮,他就以要回学院了,要抓抓功课为由拒绝了。
长得好看也不能当饭吃,但丢脸会让人吃不下饭。
反正他拒绝了这门亲事,估计还有下一门,干脆直接交给爹娘得了。
林淮也真个是实诚人,若是以后他真遇到了喜欢的女子,再同他和离吧。
接下去两天他不停地背书,卡在他回县学的头天晚上拿到了他的真题集。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蒙蒙亮,他就自己爬起来重新回县学了。
县学为了提高学习效率,通常情况下是不允许学生每日回家的,不过请假没有那么严格,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很好离开的。
县学每月放假两日,每14天放假一日,这都是固定好的。
由于他已经快月中了,所以过两日他又该放假了,原本他娘商量着干脆多给他请两日假好好休息,被他回绝了。
来到县学,这里的环境还是很不错的,内里甚至有一个小竹林,绿化做的相当好,所以虽然入夏了,温度却十分凉爽,比他以前读高中的时候还舒服。
虽说他爹并没有让山长对他好点儿,但看在他爹面子上,给他安排的还是两人间。
他的室友叫向扬,是个贫民学子,交上束脩已是十分费劲,不过成绩优秀,所以其余费用县学都给他免了,但他还是鲜少说话。
印象里,他们同住一年多,也没多少交流,再加上原主时不时冒出的小优越感,向扬就更不同他交流了。
所以他这次回来,对方点头问好后,就默默做自己的事了。
上午他也算是体验了一把古代的教学,教谕也就是老师基本上就是坐在台子上把句子翻译一遍,然后带着他们齐声朗读,说话还慢悠悠像树懒一样,能急死人。
这样效率实在太低,于是他下午就在下面做自己的事了,反正他的真题集也是做成了书本的模样,老师既不下来走动也不抽人回答问题。
要是以前遇到这种老师,下面估计都玩儿疯了,不过县学里的学子还是都很老实的,甭管学没学到东西,反正是一直在学。
估计不老实的也就他一个。
能在市面上买到的历年答卷只收录了近八次院试的前三名,不过对他来说已经够用了,三年才考一次,追溯太久官员都换代了也就没有参考价值了。
只是找规律也没必要太仔细的思考其中的作答内容,所以他看的也是有些潦草。
就这么混了两天,他就看的差不多了。
四书里,填空题《论语》考察11题,《孟子》31题,《大学》23题……理解类题目《论语》33题……
所有都列出来后,重点就一目了然了,填空类多考察《孟子》,而理解类则偏爱《论语》,其中对《孝经》的考核次数是最少的。
诗赋主题则是多和民间杂事相关,市集、耕作甚至守孝,也可以看出朝廷对百姓生活的重视。
而一策一论,策更多考察当年朝廷遇上问题,比如灾害、官员治理、律法等。
如果三年内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则会考察历任皇帝治下,遇到过的问题,第二种的话就比较简单,因为已经有了历史作为参考。
论则多考察正面人物以及事迹,俗称吹彩虹屁。
八次考试里七次都是如此,仅五年前那次院试考察了一位评价好坏参半的历史人物,不过考生大多都依旧按照正面人物的方式去答的。
只有当年的案首,这一次是按史实作答,正反面都做答,考官判卷还是很看重事实的,并没有因为是先辈,就觉得考生不能进行批评。
明确好复习重点后,他按照优先级将书本按照顺序叠放好,甚至于考核次数十分少的那几项他直接搁一边不管了。
时间有限,要追求效益最大化,即便是生员最后一名那也是秀才,所以他只需要确保自己会做的题目能够全部完成就好,其余的就交给原主留下的那些记忆了。
然后,他就开始了背书大业。
默读实在太容易犯困了,鼻子被撞的酸痛感憋的他眼框都泛红了之后,孟子筝毅然抱着他的原文和注解跑去了那片小竹林。
县学居然还在此处安放了些石凳,估计来这儿背书的应该不止他。
不过他不太坐得住,凳子实在太硬了,坐久了屁股疼,于是他坐一会儿就站起来溜达溜达。
孟子筝跟念经似的背着书,念着念着就下意识往后一靠,身后传来沙沙声。
他正靠在竹子上。
担心自己摔了,所以察觉到不太稳之后,孟子筝就下意识重新站直,正打算回到石墩子上时遽然停下即将迈出去的脚步。
竹子?
孟子筝转过身死死盯着眼前的一片竹林。
对啊,古人用竹子做碗做杯,那它为什么不能拿来当管子,虽然耐磨耐腐性肯定跟塑料没法比,但只要能应付一两年也足够了。
而且竹子生长极快,小时候跟奶奶去摘竹笋,这次没捡完的话,下次再来就能长成一人高了,竹子高的能长到40米,寻常的毛竹,一般也在20米以上。
他主要学的还是建筑和水利工程,对滴水灌溉的了解并不深,只是以前学的杂的时候,有门课大概讲了讲,让他复刻出现代系统肯定不行,但反正知道大概原理够用就行。
还不太清楚这边的农田都长什么样,还是实地看过才行。
孟子筝看看手上刚开始背没多久的书,叹叹气,真是有的忙了,还是要跟县令爹商量商量。
考上秀才虽说重要,但是若真像舅舅预想的那样不知道要死多少人,疫情时候华国去世几万人就很难接受了,落后的古代要是难民大规模出现,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这个东西必须提前准备,不在大旱来之前用上就没什么意义了。
大不了,他之后就拿出赶ddl的态度拼一把。
哎,被ddl统治的一生。
啊不,两生
手里一凉,被捏在手心的书被人抽了出去,眨眼就到了别人手里。
“哟这不是要考秀才的人嘛,怎么还在看《论语》啊,不会还没背完吧。”
面前站着一个小胖墩,也不知道哪儿学来的反派言论,正插着腰横着脸站在他面前。
“你是,于棋?”孟子筝不太确定的问道。
回想原主的记忆实在是不太熟练,跟三倍速看电视剧似的。
“没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就是小爷我!”于棋竖着大拇指得意洋洋的指着自己,差点儿给孟子筝逗笑了。
他刻意虎着脸,“你是不是又偷看话本了?”
“你,你别瞎说!我没有!”
年纪小果然经不起被炸,一脸通红还说没有,欺负小孩更开心了,“小心我告诉你爹!你偷看话本。”
“你!哼还你!”
说完,于棋把书往他怀里一甩就跑走了,孟子筝也没生气,他好歹二十几岁的高龄了,放古代有些人的孩子都要成亲了。
他跑到县学门给了几文钱给守门的大哥,让他帮忙跟府上的人说一声,砍两根竹子回来。
时间紧迫,先把原材料整来再说吧。
好不容易磨到月中的休沐,下了学他就急匆匆的往家赶,回到家,院子里四个长长的翠绿色的竹子横放在中间,十分挡道,家中仆人都得绕道走。
没想到这茬儿,孟子筝扶额。
“少爷!您回来啦。”
孟远一见他就乐颠颠往他这儿走。
“少爷您要我们砍竹子做什么?”他疑惑的问道。
“我先试验一下,成功了再告诉你们。”
孟子筝说完就叫人来将竹子中间的隔膜戳破,不然太影响水的流动了。
然后带着孟远出门找木匠,他得做点儿东西。
学建筑的画些设计图是没什么问题,他跟师傅说了半天,人家也没明白,一着急干脆自己动手画了起来。
他想做几个木台,顶上是封闭的,前后的上半部分各打出一个圆形的洞,可以供大部分的竹子插进来,中间做成中空的,可以供陶制碗放入。
最底部要多加几层隔板,方便调整这个木台的高度。
孟子筝将图纸画好后,又详细跟师傅说了每个部分的用法,付了定金,因为只是个很简单的小东西,明早就能拿到。
出了木匠铺子,孟远在一边激动的脸都红了,“少爷,你是何时学的画画的,画的还那般简单明了,连我都看明白了。”
“我会的多着呢,你等着瞧吧。”孟子筝许久没燃起的炫耀之魂,又发作了。
“嗯!少爷您这般厉害,明年的院试您肯定能够高中!”
孟子筝脸上的笑又失去灵魂,是他多嘴了……
回到家中,竹子中间的隔膜已经被戳碎掉了,至于在竹子上钻洞这种事自己人就能做,也就不麻烦木工了。
还是那个木台比较重要。
现在没有自动化,一切都要人力操作,可是总不能让人全天候蹲在竹筒口灌水进去吧,晒都得晒晕。
所以他是打算将竹筒内灌入足够量的水之后,给两端封上麻纸,将两端放上木台,调整好高度,水滴就能慢慢的流出。
竹筒内有余水的话,就将一边垫高一些,再把油纸揭开,水自然就会流入事先放好的碗内回收利用。
木板封顶,也可以减少水分的流失,不必着急忙慌的收水。
其实要是能做出地膜的话,覆地膜也是一种保持土壤湿度的好办法,只是一方面做不出来,另一方面也太污染环境了,除了天然橡胶可以考虑以外,还是不要做塑料类的制品了。
嗯,虽然也做不出来。
第一个孔已经打完了,孟子筝没让他们继续,打算先看看效果。
他总觉得这个孔有点儿大了。
孟远将水端给他。
果然,水一进去,就跟涓涓细流一样,不停往外冒水,虽说流的不算多,可是速度还是太快了,没办法达到节水的目的。
只能把第一节砍掉,重新打孔。
连着试好几次,才打出合适大小的孔。
孔洞的具体大小也不必固定,可以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来,他们这儿属于中部地区,干旱不会太夸张,没必要交太多水,在往北走,便可以依据土地情况调整大小,避免农作物渴死。
给几根竹子都打上合适大小的孔后,熄掉为了打孔特意多点上的数盏油灯,就静待明早去找师傅拿木台子了。
若是确定可以,就去找爹商量商量,自己这么大动静,居然也没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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