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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客自蓬莱(1)

楔子

我从未想过,会以那样的方式再次离开她。

她从石桥那头匆匆行来,翠色裙裾拂过青石板,指尖勾着荷叶裹的小包。

“你喜欢吃青梅么?”她站在我面前,胸口微微起伏,“你应该是喜欢吃青梅的吧?”

我努力想给她一个微笑,然而一张嘴,血就从喉头喷溅而出。

刺目的红染污了她素色的衣襟,甚至有几滴飞溅上那犹带笑意的唇角。

该留些话的,可是喉间再也发不出完整的音节,只徒劳开合双唇,如同离岸濒死的鱼。

在意识彻底涣散的前一刻,我终于彻悟:这或许是天罚。为我妄图窥探天机,为我妄想扭转因果。

最后映入眼的,是被随意丢弃在地上的荷叶包。蜜渍青梅被来往的脚步碾碎,狼狈地黏在石板上,散发着酸甜气息。

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时空,好像也是在青梅缀满枝头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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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风带着寒气,廊下白梅还未落尽,青梅就迫不及待开了满枝,空气中尽是冷幽花香。

我看着面前堆满的《家范》《女诫》《列女传》,叹了口气。这是每日必读,不仅要读,还要动手抄写,以确保铭记于心。

前厅中隐隐传来推杯换盏之声,父亲燕居时,爱邀同僚一起做些吟咏赋诗、焚香品茗的风雅之事。

“妇行第四。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书房外有一扎着垂杨双髻的女孩,现下正百无聊赖地盯着地面,时不时将列队前进的蚂蚁踢散。

我朝她递了个眼神,她噔噔噔小跑过来。

“有吃的吗?”

“有,姑娘想用蜜饯还是点心?”

“我那日看见窖里有冰块,还有渍好的青梅。你帮我做碗酸梅冰沙吧。”

“可是,今早才下过雨,眼下正凉着呢。”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疑惑。

“就是要这种天气吃冰才爽!”我见她没反应,又轻推了一把,催促道:“冰块捣碎,浇上渍梅子。梅子要多放,要五颗,不,十颗。”

“哦。”

她懵懵懂懂地点头跑开,我又开始抄起书来。《妇行》篇很快抄完,之后是《专心》篇,首句是……

“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神金,还以为是叫人‘专心读书’的‘专心’哩。

过了一刻钟春琴还未回来,我怀疑她摸鱼,于是溜出去,准备自己找点吃的。

数日前我落水发烧,还没好全,因此整日待在房中养着。宴会与我无关,但还是忍不住好奇,蹑手蹑脚走近正厅,探头往里张望。

宴会的规模并不大,除了父亲,就只有一稍年长的男子。两人皆着白衣黑裙,戴莲花玉冠,盘腿坐于榻上,露出脚上的白袜皂履。

父亲对此人似乎很是尊敬,不仅奉为上宾,还搬出整套茶具,亲自烧水点茶。

男子饮尽茶水,将那黑中带银点花纹的茶盏捏在手中细细端详,忽而笑问:“可是雨点釉?”

父亲点头:“乃一位临淄故友所赠。”

“数年前我顺淄水南下,途径临淄。一路古冢巍然,犹可见齐国旧貌。”他闭目陷入回忆,片刻后睁眼,双目神光湛湛。

他起身在屋内踱步,出口便成绝句一首。

“击鼓吹竿七百年,临淄城闻尚依然。

如今只有耕耘者,曾得当时九府钱。”

他一壁念,父亲一壁用纸笔记录。尾音未落,父亲就抚膺起身赞道:“一气流贯,浑然天成!”

男子回身朝他微微一揖,而后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桌面白纸上。

我瞬间懂了他的眼神,吟咏一向是有来有回才意趣无穷。父亲当然也懂此暗示,只是装作没看见,一边转移话题,一边借着更衣的由头暂时离席。

他朝我的藏身处走来,我正想离开,可是突然脚底刺痛,行动受阻,躲闪不及被逮了个正着。

“媛媛,媛媛。”

他见我出现在此,无分毫愠怒,反倒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我跟前,将方才男子作的诗塞在我手里,压低嗓音道:“快去。”

“?”我不知他所言为何,一头雾水呆立原地。

他见我不动,复又轻声催促道:“快去,找你娘。”同时颇有些心虚地回头朝屋内张望。

我仍旧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是依言跑开。

这会儿我娘在园中,和那男子的妻子一同喝茶聊天。我差人将她请到僻静处,见我不在书房学习,她细眉微蹙。我在她发火前递上那张纸,道明缘由。

她展开扫了一眼,眉目舒展,笑意如水中映月浮上脸颊。当即命女使取来纸笔,略微沉吟,也作一首绝句。随后双手拈起放在唇边轻轻吹着,待墨迹干透,才小心折好递给我。

“快去吧。”她摸了摸我的头,顺手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

好家伙,感情这时候就有枪手了啊。我腹诽,却也一刻不敢停地往正厅奔去。

到时茶具已被撤下,那两人又开始鉴香。桌案上摆着琳琅满目的香料,他们一边闻还一边在纸上写着什么。

不过这明显是我父亲的缓兵之计,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我躲在老地方,他余光瞟到我,不动声色挪步过来,接过我偷偷递上的纸,又若无其事回到先前的位置坐定。

只见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展开,瞄一眼,又瞄一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揉成一团塞入袖中。

紧接着,他看似认真品香,实则酝酿说辞。酝酿得差不多了,就从榻上起身,朝那男子一揖,朗声道:“晚辈上京途中经丰州,见衰草连天,烽堠林立。忽忆汉时明妃(王昭君),‘一身归朔漠,万里靖兵戎’。今有拙作一首,与文叔兄共赏。”

完全就是套用了别人的文案啊!

那男子却给足面子,正襟危坐,摆出洗耳恭听的架势。

“若夫贤弟,请。”

然后,我听见他大声朗诵出母亲作的诗。

“拂云连天草,单于几度登。

蛾眉空遗冢,犹闻断肠声。”

信念感极强,跟我上学时抄范文被抓包还嘴硬的模样如出一辙。我不禁捂住嘴偷笑,正巧身旁也传来“扑哧”一声轻笑。

一转头,身侧不知何时多出一女子,也正透过屏风的空隙窥视屋内光景。

她别过头,对我眨了眨眼。十四五岁的年纪,正贴合曹植笔下“芙蓉出绿波,青松映海棠”二句。

“你笑啥?”我问。

“‘一身归朔漠,万里靖兵戎。’乃是赞明妃深明大义、止戈安邦。既然如此,又怎会生出‘断肠’之叹?岂不自相矛盾?”她目光狡黠,显然将事情经过尽收眼底。

我微微一怔,随即会意。两首虽同写明妃,意境却大相径庭。母亲笔下是对远嫁女命运的悲悯,而父亲口中那首,则是颂扬其“自我牺牲”的壮举。

思及此,我情不自禁点头。可虽对拾人牙慧的行为很不齿,出于对一家人的颜面的维护,还是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她心领神会地点头,转而问道:“你身子好些了吗?”

我愣住,一时想不起我们何时何地见过,于是悄声道:“你是谁?”

“我叫李清照。”她也悄声回答,又指厅内男子道,“那是我父亲。”

“哦,李…...”

“嗯?!”

我嘴一下张老大,眼珠子惊得差点掉出来。

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继续说道:“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们见过,就在几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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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来说,我穿越了,就在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日子。

没有车祸,没有触电,没有任何濒死体验。若说真有什么不寻常,无非是搬进了新宿舍,遇上一位神情阴郁、专攻历史的冷脸室友。

我半躺在嘎吱作响的上铺刷着手机看视频,她在下铺挑灯夜读,书页翻得哗啦作响。在一片嘈杂声中,我竟很快沉入睡眠。

再醒来时,床前立着一道身影。不知从何而来的浓白雾气遮蔽视线,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觉搭在我肩头的手透着丝丝寒意。

“是莫离吗?”我试探着问。

对方没有回答。那只手自我肩头滑下,转而握住我的手腕。那柔软的触感让我立刻断定,这是女子的手。

她轻轻牵引,力道不大,我却生不出丝毫反抗之意,只怔怔跟着她下床,走出宿舍。

防盗门吱呀一声敞开,刺目的白光令我一阵恍惚。待视野清晰,周遭已非熟悉的宿舍走廊,而是一片开阔天地。

那只手不知何时已悄然消失,而我,正独自立于一座石桥之上。

桥下是一泓碧水,湖中有小岛,西岸立着飞檐翘角的桥亭,东岸则是一片花树。正值花期,十数棵矮树上缀满红萼黄蕊的娇小花朵。花瓣本是素白,却在日光映照下透出淡淡粉晕。

忽而风起,吹皱一池碧水,宛如蓝宝石的水面漾开涟漪。微风送来馥郁芬芳,和女子的婉转低语。

我循声望去,七八步外的花树下,一道绿衣黄裳的身影婷婷而立。

她背对着我,微微侧首,乌发随意绾起,其间点缀着淡粉淡紫的簪花。

是哪个剧组在取景?或是网红在拍摄?

四下环顾却不见摄影器械,再回首时,那女子已转过身来,正面对着我。

她低垂螓首,一手执花枝,一手拈青梅,目光在两手间流转,唇间轻诵低吟。

“和羞走,倚门回首……”

这不是李清照的词么?

我虽对诗词所知不多,却也立时认出这首中小学必背名篇。甚至还记得创作背景:少女李清照在闺阁中乍见外男,惊慌中假借嗅梅掩饰娇羞……一个娇怯又大胆的少女形象跃然纸上。

“却把,却把……”她仍在低吟,秀眉微蹙,似在斟酌词句。

“却把青梅嗅!”

我小声嘟囔,暗自吐槽这演员不够专业,连词都记不熟。

她似有所觉,蓦然抬头。见到我后明显一怔,显然未料到此地会有不速之客。

我也终于看清她的面容:眉不画而黛,目似秋水含星,肌肤白皙透红,自内而外焕发着健康光泽。

我被这般美貌惊住,又觉长久直视未免失礼,只得尴尬地摸摸鼻子问道:“抱歉,我迷路了,请问出口在哪?”

她不应声,只微微颤动双眉,眨着圆溜溜的眼睛。

我又补了一句:“你真好看,微博ID是什么?回头关注你。”

她依旧沉默。僵持间,身后忽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小娘子!小娘子!”

回首望去,两名身着深绿布衣的女子正在廊下张望。看见我后,她们眼中闪过惊喜,当即快步向石桥奔来。

我一时茫然——看这情形,那几声“小娘子”竟是在唤我?

我下意识挪动脚步,这一动顿觉不对。不知何时,我身上也穿着与那少女相似款式的窄袖长裙,下摆严严实实地束进腰间,动作间镯佩相碰,叮当作响,浑身不自在。

眼见那二人就要到跟前,我下意识想要逃,刚迈开步子,钻心疼痛便从脚底猛然窜起。如烈火炙烤,一阵烈过一阵,瞬间传遍全身。

我扶住桥墩,强忍剧痛向少女的方向挪了两步。

何止是鞋不合脚,我的双脚仿佛被什么紧紧束缚。虽看不见,却能清晰感受到十根脚趾连带小半脚掌,已被生生掰离原本位置。稍一动弹,趾骨相互挤压,几乎能听到关节摩擦的嘎吱声,令人毛骨悚然。

“小娘子,当心——”

我被突起的小石绊倒,顿时失去平衡,手舞足蹈地扑倒在地。身下恰是一段草坡,草叶上朝露未干。翻滚数圈后,扑通一声,我坠入了早春冰冷的湖水中。

*「击鼓吹竿七百年,临淄城闻尚依然。如今只有耕耘者,曾得当时九府钱。」为李清照父亲李格非所作《过临淄》

*文中引用的是昭君墓前一首诗碣「闺阁堪垂世,明妃冠汉宫。一身归朔汉,万里靖兵戎。若以功名论,几与卫霍同。人皆悲远嫁,我独羡遭逢。纵使承恩宠,焉能保始终。至今青冢在,绝域赋秋风。」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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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客自蓬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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