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迷茫到清醒,在吸氧机运作的噪音中,木下雪奈睁开了沉重的眼皮。
“诶,你醒了!”一个守在她床边的陌生小孩儿惊喜地叫着,“查尔斯叔叔,查尔斯叔叔!昨天晚上来的姐姐醒了!”
一番检查交流后,木下雪奈明白了自己昏迷后发生的事情。波本接到电话后把昏迷不醒的她送到了奥地利当地的黑诊所,然后在她脱离生命危险后就匆匆离开了。
大概是想要调查调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吧?情报人员的通病了。
芭贝拉有些无奈地勾起一个笑容。直到这一刻,芭贝拉终于稳定好心绪,开始复盘昨晚的事情。
波本拿着一个致命但命中率不高的把柄与她达成了互利互惠的共识。尽管过程不太美好,但结果是相当不错的。
然后接着便是琴酒……一想到这,芭贝拉麻醉将要褪尽的大腿又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三年前的俄罗斯军火案?无论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它对于芭贝拉来说都是一个让人难以忘记的案件。
琴酒突然间发难,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芭贝拉吃力地坐起来,望着窗外不屑又得意地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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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芭贝拉应该是私吞了部分追回的军火,还弄死了跟她一起出任务的代号成员?”
“应该是这样吧。”电话另一边的人含含糊糊道。
波本挂了打给伏特加的电话,沉吟了半刻,转身朝诊所走去。
“说我私吞了军火?”果然是这样,芭贝拉讽刺地笑道。
“是真的?我不太信。”波本状似直率地问道。
“如今问真假还有什么意义呢?你想要的情报我发你邮箱了。”芭贝拉躺回床上,阖上双眼,发白的唇紧抿,无声地送着客。
又能是怎样呢?俄罗斯军火案是撕破她对安稳向往的最后一刀。曾经她是想着在组织里打一天鱼敲一天钟,老老实实,不太弱也不太出挑,有几个组织的好朋友,辛苦上十几年,最后能像皮斯克一样有一个安稳的晚年。
但是她忘了组织从来不是个能安稳工作的地方。她太天真也太无知了。被搭档插刀的前一刻,她还惊喜于自己遇到了个知己。
但那时天真的她又怎么能想到呢?所谓的有共同话题,所谓的知己不过是别人刻意迎合的结果罢了。组织的刀对准的是任务目标,但是组织的人却不一定。而且谁又会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成为任务目标呢?
“如果有300%的利润,资本家们便会践踏世间的一切。”300%的利润尚且如此,狗模人样的资本家尚且如此。又何况是将所有法律踏于脚底的组织成员呢?不需要任何成本,只需要弄死她,声称她叛变,一切的责任便都可以推脱。
芭贝拉如今闭上眼仍能回想起当初那个人被她逼至无力反抗的境地时痛哭流涕的样子。
“求求你,求求你,芭贝拉!”那人捂着腰间的伤口,惨白的脸涕泪肆流,“我也是为了我的女儿啊,她还那么小…”
在组织里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由来铲除异己,获取利益。这些理由或感人或悲惨或充分。但芭贝拉管不了那么多,她唯一能做的是保护好自己。
芭贝拉闭了闭眼,扣动了扳机。“嘭”的一声枪响,她一切的天真和愚蠢都随着一条生命的终结化为云烟。
只是没想到当初的最后一份心软如今也会反噬到自己身上。芭贝拉抬起手遮在额前扯出一丝嘲讽的笑。
“这么说,其实并没有证据证明芭贝拉是参与了那次军火吞并事件。”波本敲打键盘的声音暂停了一瞬。
“哈!波本,在组织你怎么还信着疑罪从无的愚蠢信条呢。”手机对面的声音轻蔑又狠毒,“既然当年的案子经过芭贝拉选择了隐瞒不上报,那她早就应该做好被发现后承担组织怒火的准备。”
“要我说芭贝拉也是太心软了点,居然帮着个背叛她的人隐瞒实情。老鼠的后代…当然还是当老鼠比较好吧!组织的玫瑰营可不差那两口饭!不是吗!哈哈哈…”
波本皱着眉头挂断了电话。
当天气慢慢转凉的时候,芭贝拉的伤口已经不太影响行动了。期间芭贝拉只零零碎碎地出了几个小任务,开会时也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样子,沉默得像是成了道影子。
在外人看来,芭贝拉这是被琴酒的伯.莱.塔吓破了胆子又或者是想暂避风头。
但实际上,芭贝拉是在为脱离组织做准备。组织已经不太信任自己了。她之所以可以在俄罗斯.军.火.案中留下一条命,凭借的是她母亲在组织高层留下的人情。但这些年多多少少的事情已经把这份人情耗得差不多了。到如今,恐怕是一丝不剩了。她敢打赌,琴酒一定在暗处紧盯着自己,等着她出漏子。
这样的情况下,谁又能保证她父母的事情不会被翻出来呢?罢罢罢,还是乖乖溜了吧!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从上辈子就开始的计划到如今已经非常完善了。
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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