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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水步汨泊晚虚

庆康二十年秋。

天眷国,京城,皇宫。

元华殿内,先皇遗留下的四位皇子齐至。新君召见,他们不得不进宫觐见。进了宫后,引路的宫人就把他们带到了元华殿。到了此处,四位皇子心中惊疑不定,这里不是新君接见臣子的地方。

一个老太监上前开口,声音嘶哑低沉,像生锈的钝刀,割得人耳朵生疼。

“九殿下,陛下有请,请随老奴来。”

九皇子竭力抑制内心的恐惧,跟在老太监身后。

蓦地一声惊雷传来,九皇子浑身颤抖,差点跌倒。他勉力稳住身子,跟了上去。

殿外大雨如注,啪嗒啪嗒的雨声传入殿内,落到了每个人心中,一点点冷彻心扉。

少顷,九皇子被带到了一个偏殿。

殿内没有新君,只有四个年轻力壮的太监,还有一张雕花大床。那床摆在偏殿中央,上面铺着锦绣被褥,还熏着香,一派富贵奢华。

看清殿内的情形,九皇子内心的不安更浓。他盯着老太监,冷声问:“陛下何在?”

老太监不答,看向殿内的四个年轻太监,嗓音又沉又哑:“开始吧。”

殿门关闭,四人朝九皇子走来,各自伸手按住他。

九皇子一边躲闪,一边怒斥:“放肆!你……”

八只手伸过来,压制了他的躲闪。一块软物塞进来,堵住了他的嘴。

九皇子被四人抬到了奢华的大床上,四肢分开,双腿大张,五花大绑,动弹不得。他睁大眼睛怒瞪四人,竭力挣扎。

四人神情木然,继续行事。一人按住他拼死挣扎的头,一人往他口中灌药,一人在脱他的裤子。剩下那人打开一旁放着的木箱,里面是泛着冷光的刀。

刀光落入九皇子眼中,他神情逐渐绝望。皇兄已经赢了,还是不肯放过他,明明他已经不会跟皇兄争了。如今他只想做个闲人,哪怕流放到边地成为平民也好,连这种机会皇兄也不肯给他。

九皇子不再挣扎,他闭上眼,静静躺在那,如同案板上的鱼,还没死,就已经放弃了挣扎。灌入口中的药开始见效,他的神智逐渐模糊,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持刀的年轻太监翻开九皇子的眼皮检视,确定他已经完全昏睡。然后,太监举刀,冰冷的刀锋朝九皇子跨间切去。

老太监站在一侧,看见年轻太监手起刀落,他脸上出现一丝似哭似笑的表情,仿佛殿外的惊雷,一闪而逝。

——

元华殿正殿内,剩下的三位皇子在殿内来回踱步。缓慢迟滞的脚步声传来,三人顿时停住,齐齐向殿外看去,方才领着九皇子出去的那个老太监来了。

“十殿下,陛下有请,请随老奴来。”

……

不知过了多久,老太监又回来了,带走了十一皇子。

然后是十二皇子。

元华殿内再无一人。

——

朝阳殿,殿门大开。雨势渐小,雷声已歇,只有风不停吹入殿中。冷风灌入,夹杂着冰凉的雨珠,吹得靠近殿门的宫人一阵瑟缩。

初登大宝的新君萧齐业斜靠在桌上,把玩着一只琉璃夜光杯。灯火照耀下,杯身映出他的面容,那张冠绝皇室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正无喜无悲地看着自己。

“灭烛。”声音中不带半点情绪。

很快,殿内灯烛皆灭。杯身上的脸消失,夜光杯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缓慢迟滞的脚步声传来,逐渐靠近,变大。老太监的身影出现在殿外,缓缓走入殿内。

他身后跟着四个年轻太监,每人手里都捧着一个盒子。盒子不大,只比手掌大一些,每个盒子上都贴着一张纸,纸上面分别写着:九、十、十一、十二。

到了殿中,老太监跪伏在地,嘶声说:“启禀陛下,事已办妥,东西都在这。”

四个年轻太监跟着跪下,把手里的盒子高举过顶。

“交给你了,妥善保管。”萧齐业开口,声如冰玉相击,凌冽而清越。

“是。”

“人没事吧?”

“启禀陛下,四位殿下无恙,再过几日就能正常行走。”

“好生照顾,半月后的大典,朕要他们全都参加。”

“是。”

回完话,领了命,老太监就退下了。

萧齐业依旧看着手中夜光杯,良久,忽然一笑,如幽冥艳鬼,美极,艳极,冷极,看一眼就引人直坠地狱。

“自古就没有阉人做皇帝的,你说,是不是?”

面前无人,只有在暗夜里生辉的夜光杯。他对杯自语,语声漫不经心,在空旷的朝阳殿内回荡。

没人回答他,没人敢回答,他也不需要回答。

——

升龙元年秋,一年国丧期满。

萧齐业坐在朝阳殿内,听着臣子的汇报。冗长的汇报后,殿内一片沉默。

许久之后,年轻君王的声音响起:

“朕要给荀令赐婚,让礼部给荀令挑个好夫人,用心挑。”

“父皇在位时,他一直拒绝父皇给他赐婚。朕倒要看看,朕这皇命他受是不受。”

——

升龙二年春,京城,南城。

向晚词醒来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子照进来,照在她脸上,唤醒了她。她翻了个身,背对着阳光,准备继续睡。

敲门声响起,一道柔和的声音传来:“幺儿,你爹今天熬了荼蘼粥,你昨天不是念叨着想吃吗?快起来吃吧。”

一听到荼蘼粥,向晚词顿时不困了,马上起床。

听见房间里的动静,外面的人推门进来,是个相貌秀雅的中年妇人。见妇人手里端着热水,向晚词连忙跑过去接过盆,把盆放到一边后,扶着她走到桌边坐下。

待妇人坐好,向晚词小声说:“娘,我自己会去端水的,你别累着。”

向母拍了拍她的手,声音里满是宠溺:“就这么点事,娘哪会累着?快去洗漱吧,粥凉了就不好了。”

向晚词应了一声,走到房间角落,很快就洗漱完毕,只是一头青丝披散,还没来得及梳起。她拿起梳子,随意梳了梳,也不想梳什么发式,就想这么随意扎起来。

见她要敷衍了事,向母朝她招了招手。向晚词走过去,向母接过她手里的梳子。向晚词坐在矮凳上,伏在向母怀中。桃木梳缓缓梳过柔顺的青丝,母亲冰凉的手指抚过发间,几下翻弄,就梳好了一个简单又不失雅致的发式。

梳好头后,向晚词依旧伏在向母怀中,微眯着眼,不时蹭蹭,完全不想起来。

向母摸了摸她的头,温声说:“快去用早食吧。”

向晚词又在她怀里拱了拱,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起身,出了房间。向母随着她出去,两人一同去了灶房。

到了灶房,向晚词拿出一只碗,揭开锅盖,舀了一些粥。粥是淡绿的,里面还漂着一些白色的荼蘼花瓣,看起来赏心悦目,也让人很有食欲。

向晚词端着碗,坐在向母身旁,小口小口地喝粥。

向母坐在那里,望着女儿秀美无伦的面容,心头涌起一阵喜意,随即又被愁意替代。无声地叹了口气,向母伸手帮女儿理顺发丝。向晚词抬头朝母亲一笑,又低头喝粥。

看着女儿喝过粥后,向母去休息。

向晚词回到房间,翻出快抄完的经文,伏在窗前仔细抄着。抄了小半个时辰,总算把抄了半月的经文抄完。

把经文摊在那里晾着,向晚词走出房间。外面的阳光愈发强烈,照在庭院中的荼靡花上,分外明亮。这是母亲喜欢的花,她花了许多心思才能让花开得这么繁茂。

看了一会儿花,向晚词开始打理庭院中的菜圃。他们一家三口的日常菜蔬都是从这菜圃中来,节省了不少开支。给菜圃浇了一遍水后,向晚词洗干净手。

一阵叫卖声从外面传来,向晚词一边擦着手,一边听叫卖声。听到有新鲜的河鱼卖,向晚词快步走回房间,戴上面纱和帷帽。认真照过镜子,确定已经遮得严严实实了,向晚词走出房间。

她走到旁边的房间,隔着房门轻声说:“娘,李货郎带了鲜鱼来,我买一尾来给你炖汤,好不好?”

“好,记得戴面纱帷帽。”

“娘放心,我已经戴好了。”

向晚词应了一声,就朝外走去。街上人不多,只有几个人在巷口站着,围在李货郎的担子前挑着东西。向晚词走过去,看到了一篓鲜鱼。

见她过来了,李货郎笑着招呼:“向姑娘来了,今天有新鲜的河鱼,最补身子,要不要给你娘带一条?”

“要的,我要这条,还是老价钱吗?”

“当然,当然。”

李货郎手脚麻利地捆好竹篓里最小的那条鱼,递给她。向晚词付了钱,就提着小鱼回家了。

见她遮住了头脸,站在担子前的一个人问:“这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蒙头盖脸的?”

旁边有人道:“那是向先生家的女儿,听说是以前生过病,坏了容貌,见不得人,这才遮住脸的。这不,都已经二十了还没许人家。听说他家舍不得把女儿嫁出去,一直在招赘婿,一直都没人应。”

“原来如此,真是可怜。”

一个嘴快的中年人道:“还不止,那向夫人是个药罐子,常年药不离口,不知要吃掉多少药钱。向先生虽说是榜眼出身,还在国子监任职,但人很古板,根本不会巴结上官,这么多年了官一点没升过,还是七品的博士,俸禄有限得很,连住的房子都是租的。谁要是做了他家的赘婿,摊上丑媳妇、病岳母、死板岳父,可有得他受的,谁会做这傻事?”

“难怪买鱼都只买最小的。”

“怪不得没人愿意做他家的赘婿,这谁受得了?”

一群人在那议论起来,把买东西的事扔到一边。

拎着小鱼回家后,向晚词关好大门,把鱼放到盆里养着,到菜圃中去摘午食要吃的菜。别人家都是一日两餐,他们家一直都是一日三餐。这是她娘决定的,娘说这样对身体好,一家子都习惯了如此饮食。

菜摘到一半,大门开了,一个面目清秀的中年文士走进来,关上了门。他怀里抱着几大包药,手里还挂着一条小鱼。

听到声音,向晚词抬头看去,不由说:“爹,你也买了鱼。”

向父看看盆里的鱼,又看看女儿,父女俩相视一笑。

向晚词放下菜,走过去接过鱼,把鱼放到盆里去,两条个头差不多的小鱼就游到了一起。

向父从怀里掏出刚发的俸禄,连同药包一起放在桌上,弯腰端起盆,说:“时候不早了,我去做饭。你把药熬上,这次换了新方子,煎药的步骤我写在条子上了。”

向晚词应了一声,洗干净手,把俸禄拿回房间收好,就去熬药了。

到了正午,鲜香的鱼汤上桌,鱼刺全都被剔干净了,汤里只有鱼肉和大块的鱼骨。向父给妻女各自盛了一碗鱼肉,自己端着剩下的鱼骨吃。

一家人正吃着饭,敲门声响起。

向晚词扬声问:“谁啊?”

“向姑娘,贫尼来取经文。”

“好,我这就来。”

向晚词起身,向母道:“戴上面纱帷帽。”

向晚词应了一声,擦干净嘴,遮好脸,去开了门。一个老尼姑站在门外,佝偻着身子,肩上背着一个旧布包袱。

向晚词请她进了自己的屋子,把晾在桌子上的经文拿起来递给她,说:“这是这个月的经文,请您看一下。”

老尼接过经文,一页一页看过去。她看得很仔细,每一页都要从头到尾细看,没有一点遗漏。

她一边看,一边不住说:“好,好,向姑娘的‘雁体’真是京城一绝,再也找不到写得比你更好的姑娘了,难怪京里的夫人小姐们都喜欢你抄的经。前几日贫尼又收到几位贵人的嘱托,请你给她们抄经。价钱嘛,还是两贯钱一卷,抄经要的纸墨贫尼也带了来,等下你检查一下。”

“好,多谢师傅。”

一盏茶的功夫,老尼把经文翻看了两遍。确定没有任何瑕疵后,她从包袱里拿出两贯钱递给向晚词。包袱里还剩着两贯钱,同她拿出来的一模一样,连穿钱的绳子都一样。

向晚词接过那两串钱,一枚枚数着,确定一个铜板都不少后,她就在交接文书上签字画押,老尼也签字画押。

然后,老尼又拿出经纸和金墨。向晚词一一验看过,确定没问题,才又在交接文书上签字画押。

全交接完了后,向晚词说:“劳烦师傅跑这一趟了,请坐下喝杯茶吧。”

你家的茶有什么好喝的,可别沾了你那病鬼娘的病气。心里这么想,老尼嘴上说:“多谢向姑娘,贫尼还要去贵人府上送经文,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老尼开始收拾包袱。

听到这话,向晚词也不以为意,她一次都没在自己家喝过茶。把老尼送到巷口后,向晚词才转身回家。

送走老尼后,向晚词拿着那两串钱,走到灶房,开心地说:“太好了,爹今天领的俸禄,再加上这两贯钱,我们已经凑够了买下这座宅子的钱了。”

向母接过钱放到一边,拍了拍她的手,柔声说:“幺儿,快坐下来吃饭,其他的吃完饭再说。”

“娘,你的药。”

“我已经喝了。”

“好。”

向晚词去洗了手,回来继续吃饭。

饭毕,向晚词回到房间,把藏在柜子深处的一个箱子拿出来,抱着箱子去了堂屋。向父和向母都在里面坐着,向晚词把箱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堆散碎银子和许多串钱。

向晚词把所有钱都拿出来,又数了一遍,眉开眼笑地对爹娘说:“够了够了,已经够了。爹,我们现在就去吧。我已经跟宅行的房牙说好了,只要拿钱过去就能去办手续了。”

父女俩当即去了宅行,跟着房牙一连跑了好几处。从司宅所出来,向晚词怀里已经揣着他们家的房契了。从今以后,他们一家三口租住了多年的官邸就是自家的了。

路过成衣铺的时候,向父进去了一趟,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两包东西。

“这是什么?”向晚词问。

“新衣服,你娘一套,你一套。”

“那爹呢?”

“我穿官服,用不着买。”

“那下次得了抄经的钱,我给爹买。”

“不用,攒着给你娘买补品。”

……

父女俩边走边说,很快就回到了家。

到家后,向晚词把房契拿出来给母亲看。看着那张耗费了他们家多年积蓄的纸,向母无言,眼眶渐渐红了。见她如此,向父拉起她的手,轻轻拍着。向母靠在他的肩头,低声抽泣着。

向晚词悄无声息地退出堂屋,小心翼翼地把房契放在防水油布中,裹了好几层,又放到匣子里,锁好匣子,再在匣子外面裹上油布,这才把匣子藏到了最隐蔽的地方去。

藏好房契后,向晚词打开纸包,把那套新衣服拿起来看。她刚把衣服展开,门外一阵嘈杂声传来。

向晚词朝门缝往外看了一眼,发现大门开了,有许多人走了进来。她走到门边,还没细看,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说:“国子监博士向谦接旨。”

听到这声音,向晚词愣了一下。

没多久,尖细的声音再度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子监博士向谦之女向晚词,言容有则,温良恭淑。丞相荀令经明行修,清平干济。二人良缘天作,佳偶天成。今下旨赐婚,着礼部择吉日完婚。望汝二人永结同心,白头偕老,不负朕意。钦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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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天水步汨泊晚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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