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么爽、不那么疼。
可身体触碰时,莫名的满足感令心口发胀,恨不得四肢、皮肤都贴在一起不分开。
一个一个吻,舍不得分开,亲了又亲,抱了又抱。
平时难以启齿的话,全开了闸。
面红耳赤也要说出口,把心里的爱意**表达。
严妄趴在床上,眼睛在骆危楼脸上扫来扫去,嘴角翘着,显出些难得一见的乖顺。
毛绒绒的。
像小动物一样。
骆危楼收拾好罪证,掀开被子后躺下,手在他后腰轻轻按摩,“不困了,看我做什么?”
严妄年轻身体好,缓了缓已经不难受,就有点不适应。
窸窸窣窣拱到骆危楼旁边,“别想丢下我,你得对我负责了。”
骆危楼笑起来,捏捏他腰侧软肉,“胡说八道什么?”
不会丢下严妄的,永远都不会。
“你最好是。”严妄哼唧两声,抓住他的手扣住,闭上眼,“你胆子没我的大。”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顶着呢。”
骆危楼嗯了声,哄着他睡觉,“会负责的,也不会丢下你。”
这个世界上,双生花和并蒂莲很多。
但他和严妄不一样,他们是生在不同地方的两个人,忽然有一天就住在了同一个地方。
不是恋人,也会是家人。
那种网上说的,分手后过年还要回一个家里吃饭的情况,大概就是他们。
不管是哪一种关系,他和严妄这辈子都不可能从对方的人生里摘掉。
因为在他们的成长里,所有的一切早已经盘根错节地纠缠在一块。
-
越是担心时间走得太快,时间就走得越快。
那一百天的数字,眨眼的时间就只剩下了六十天,每个人都在拼命的学,生怕自己少看了一个知识点,考场答不出来。
每次课间出去透气的人也越来越少,大家好像都陷入了一个无形的压力罩里。
就等着最后一搏。
严妄和骆危楼原本就黏糊的关系,有了深入接触后,好像没怎么变,但更亲昵了。
没什么好遮掩的,他们本来就这么好。
哪怕没有捅破窗户纸也这么好。
四月下旬时,陆舍青终于要回来,给骆危楼提前打了电话,说自己周二回来。
骆危楼知道后,跟严妄说完,就被严妄扑倒在床上。
卷子飘飘洒洒落了一地,却没人去管。
“那你要搬回去住了啊。”
严妄结结实实在骆危楼嘴上亲了口,“还好离高考就不到两月了。”
骆危楼拍拍他的腰,“晚上学习的时间自己把控好,我也会提醒你,等考完了再玩。”
严妄撇嘴,“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傻瓜,这都不懂。”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
“严妄。”
“嗯?”
“以后都不会分开了。”
等高考结束,他们就都是自由的了。
所有的过去,都仅仅是过去,不会再成为他们担心的牵绊。
严妄点头,抱紧骆危楼,心里想的却是他们哪里分开过,以前没有,现在和以后更不会了。
晚饭时,骆危楼把陆舍青要回来的事情跟老两口说了声,两人挺高兴的。
谁家孩子不希望自己人生的重大时刻,父母都在身边。
就算不是父母,也是关系亲近的家人、朋友。
陆舍青做得再不好,也有很多好的地方。
要是母子关系真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么骆危楼就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怎么对骆一州的,就怎么对陆舍青。
“回来好啊,你家里冰箱是不是还空着?不知道你妈多久回来,我们早上去买菜的时候,给你家也买份好了,这样她好好休息一天,家里也有吃,等休息好了再自己去买。”
江杉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明天在家里吃饭吧,不过还是问问你妈。”
杨孟生戴着围裙,拧开水龙头,“看小陆怎么想的,万一回来的时间晚了,就别让她累着。”
江杉点头,“对对对,小楼,你妈是几点的飞机回来?”
骆危楼拿抹布擦着桌子,“下午的,从机场回来都要九点多了。”
“那是有点晚,这样你晚饭还是在家里吃,我们炖汤,你回去的时候给你妈端一锅下去。”
江杉说完,见杨孟生袖子没挽好,转头就说了一句。
严妄挪凳子时瞥见,没大没小地笑起来。
最后一天在严妄家里住,两人倒是没什么心思,一心只想复习,卷子做了一张又一张,题刷了一套又一套。
等一抬头,桌上的闹钟时针指向一点半。
看眼对方,都不用开头,前后进了卫生间洗漱,回到直接倒头就闭了眼准备睡。
“困死了,我感觉做梦都会梦到题目。”
“睡吧,明天还有小测。”
骆危楼眼睛半闭着,倒在床边,有点嫌热的只盖了腿,没有把被子往上拉。
严妄习惯往他身边一滚,觉得热了,又只把腿搁他腿上,手一横,跟个霸王似的入睡。
半夜,江杉醒来。
口渴得不行,开了门,一边戴眼镜一边往客厅走,忽然脚下一顿,扭头看向严妄房间。
三点多了,还在学啊。
江杉轻手轻脚走到门口,想让他们早点睡、别熬夜,手才扶住门把推开,镜片后的眼睛倏地睁大。
自己带大的两个孩子,这会儿窝在一起睡觉。
桌上卷子不少,笔也没收起来,参考书更是胡乱放在一起。
其实没什么,严妄和骆危楼经常睡在一起,从小到大在一张床的时候比一些亲兄弟还多。
严妄和骆危楼睡的是一个枕头,动作没什么不一样,就跟小时候一样,喜欢挨在一起,腿搭在另一个身上。
但江杉是老师,带了很多届学生的高中老师。
学校里早恋的学生,不说一个班有一半,三分之一多多少少有。
她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江杉站在门口,心里又震惊又害怕又担心,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轻轻关了灯,再把门带上。
水是没有心思再去喝了,抬脚转身回到房里。
“不是去喝水?怎么去了半天。”
“老杨,我跟你……”
“怎么了?家里没水了,那我明天打电话叫人送。”
“不是,明天再跟你说。”
江杉拉好被子,关了床头夜灯,但闭了眼怎么都睡不着。
身边杨孟生又睡过去了,只能忍着不翻身,免得把人吵醒了。
-
“我们走了,晚上回来晚,不等我们吃饭了啊。”
“慢点,边走边吃东西别噎着。”
门被关上,江杉站在桌旁,脸上的表情凝住,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头,看向等在一边的杨孟生。
杨孟生探头看门口看,确定门关好,才开口问:“孩子们都走了,有什么事你说吧。”
“是不是小楼他妈妈跟你说了什么,还是听到什么。”
江杉拉开椅子坐下,没有叹气,只是扶了扶眼镜。
杨孟生一看她这样,心里咯噔,跟着坐下,心里更没底了。
夫妻多年,日子都是一起过的,这辈子就没怎么分开过,一举一动都能猜到对方心思。
这架势,是事情不小的意思。
“老杨,我先跟你说好,这事不能算孩子们的错,就算你想教育,那也得等到孩子们高考完。”
江杉严肃说:“还有一点我要跟你强调下,我现在跟你说这事,是万一有什么,我们也能帮孩子们。”
“你这话说得,俩孩子我们带大的,不说咱们家妄崽,就说小楼,那也是小学就跟妄崽一块在家里长大,我还能真跟他们生气啊。”
杨孟生说:“我都快成咱们院脾气最好的了。”
“我觉得他俩谈恋爱了。”
“谈恋爱?你是说他俩在早恋,不会是跟大孙家那闺女吧?没影响成绩的话,咱们就先不过问,反正马上大学了。”
“我是说妄崽在和小楼谈恋爱,发展到哪一步还不清楚。”
“妄崽和小楼谈恋爱,等一下,你是说他们俩?”
江杉没说话,对上杨孟生不可置信的眼神,再次点头。
杨孟生一下站起来,又不知道站起来要做什么,尴尬地站了会儿,重新坐下后,摘了眼镜捏捏眉心。
家里俩孩子谈恋爱,打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那很正常。
谁家大人不开这样的玩笑,邻居家、朋友家年纪相仿的男孩、女孩,说长大了要是一对多好,亲上加亲。
“……江老师,你能看出他们俩在一起多久了吗?”
杨孟生小心问:“过年前不还闹脾气——”
“不会就是过完年在一起的吧?”
江杉看他没什么脾气,接受也还行,才接着说:“估计是,年前妄崽那样,也不像是谈了的。”
“小孩子谈恋爱,以为自己瞒得住大人,实际上心情好不好,开不开心,大人一眼看得出来。”
“知道知道,就跟往讲台一站,谁玩手机谁说话谁打瞌睡,一清二楚。”杨孟生也当老师,大学里那些谈恋爱的学生,一看一个准。
“先假装不知道,高考就一个多月,考完了再找个机会问问。”江杉到底还是叹了口气,“刚好舍青回来了,小楼回家里住,分开也能收收心,最主要的是分开了,舍青那边能瞒得住。”
陆舍青才是最不稳定的,他们老了,儿孙自有儿孙福。
尤其是对严妄,父母走得早,他们对严妄唯一的期待就是平安长大,不犯法、不走错路,一辈子健健康康的就好。
再说,他们了解自己家的孩子。
严妄要是不喜欢,骆危楼绝对不可能勉强他的,只会惯着他。
“小陆那边是得瞒着,本来就因为小楼爸爸的事,对小楼要求严格,又在高考关键时刻,她要是知道,肯定接受不了,也没办法理性面对。”
杨孟生起身倒了杯水给江杉,拍拍她背,“别担心,不还有我们。”
江杉捧着杯子,抬头看了眼杨孟生,往后靠去,“孩子们不说,就是怕的。”
“本来就是孩子,社会再发展,他们这样依旧是少数,更多人是不理解,我们作为家长,就更要——”
“不说支持,至少得理解。”
杨孟生点头,安抚地拍拍他的背,“现在是不是有很多相关的学术论文、研究?”
“咱俩也没事,先看看。”
江杉被他的话逗笑,“这事是能用学术论文来研究的?”
“也是,心理、成因,跟生长环境还有各方面,我们至少得弄明白。”
两人也不说了,一起进了书房打开电脑,开始找起了相关文献。
“阿嚏——!”
严妄总觉得鼻子痒,刚一下课,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骆危楼抽了纸递给他,“感冒了?”
严妄摇头,擤鼻子,“不是,可能有人在背后骂我。”
骆危楼笑了声,把手里的草稿纸挪过去。
“刚才那题,自己再看看步骤。”
严妄摸了摸额头,挺正常的,“晚上陆阿姨就回来了,你别跟她生气啊,好好的,等高考完再说。”
骆危楼拿笔敲了下他额头,“做题。”
“想些杂七杂八的。”
高考在即,他不会也没必要和陆舍青吵架。
她是他妈妈,这一点不管发生什么都不会变,他尊重她,也理解她,尽管不全都支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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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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