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楚天江阔
视频录制的时间是半年前，背景是余家别墅的楼梯间。
监控角度非常刁钻，刚好能拍到余玖将余栎按在墙上暴揍的画面。
画面里，余玖的手腕抵着余栎的脖颈，脸色阴沉，而余栎则眼眶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视频一出——
#余玖家暴亲弟#、#余玖暴力倾向#等词条瞬间盖过之前的热搜。
余栎的粉丝如同找到主心骨，在评论区疯狂刷屏。
【我就知道是余玖的问题！一个Omega怎么能这么暴力！】
【栎栎太可怜了，被亲哥哥这么欺负，难怪之前不敢说！】
【余玖滚出娱乐圈！这种人就该回精神病院继续待着！】
看了一下视频和评论，季修淮第一反应是问裴大，这段视频是不是余家伪造的。
但裴大明确表示这段视频没有任何伪造成分，真的不能在真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季修淮不免有些好奇余玖的应对方式。
是解释一番，还是保持沉默呢？
毕竟他确实动手打人了。
直到第二天看见余玖的处理方式以后，季修淮只能说他对余玖的了解还是太片面了。
......
......
在余玖反击之前，余家人都觉得事情的进展非常良好。
看着不断攀升的热度，余自威崩了一天的神色终于有了缓和。
只要把余玖暴力的一面展现出来，公众自然会站在“受害者”这边。
他甚至已经让公关团队准备好了通稿，打算趁热打铁，彻底将余玖钉死在耻辱柱上，从而发声明和余玖断绝关系，不再让他祸害余家。
与此同时，在舆论发酵到第二天上午时，余栎开了场直播。
他坐在洒满阳光的飘窗上，穿着干净的白色卫衣，眼眶红的惹人心疼。
身后的书架摆着一排奖杯，镜头扫过的时候，能看到最上面那座刻着“最佳新人奖”的奖杯。
“大家好，我是余栎。”他声音哽咽，手指绞着衣角，“本来不想占用公共资源，但看到网上那么多关于哥哥的讨论……我还是想说说。”
弹幕瞬间刷满了安慰的话。
【栎栎别难过，错的不是你！】
【那个疯子怎么配当你哥哥！】
【心疼死了，被打成这样还要替他说话。】
余栎吸了吸鼻子，眼泪掉了下来：“其实哥哥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刚回来的时候我们关系很好，总是互相分享彼此喜欢的东西，我在乐器课上受欺负的时候，哥哥也会挡在我面前……”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声音轻得如同叹息：“但自从我拿了最佳新人奖以后，哥哥就变了，开始在家里针对我，也不在理我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捂住嘴，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半年前拿奖那天，他将我堵在楼梯间，说我是个小偷……我跟他解释，他不听，反而还动了手。”
彼时他故作失误点开了那段视频，声音清晰的传进直播间。
“余栎，我警告你，你再敢这样做一次，我保证杀了你。”
弹幕炸开了锅。
【卧槽！这也太吓人了！】
【典型的偏执型人格障碍吧？】
【心疼栎栎，被亲哥这么对待……】
【易司承快管管你未婚夫！哦不对，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
余栎看着弹幕，眼泪流得更凶了：“其实我不怪哥哥，他只是……太想证明自己了。”他抬起泪眼，对着镜头鞠躬，“求大家别骂他了，我相信哥哥一定会想明白的，不再无理取闹了。”
这场直播堪称教科书级别的卖惨。
不到半小时。
#余栎善良#、#心疼余栎# 等词条就冲上了热搜第一，压过了#余玖暴力倾向#。
这话说的，陪季修淮一起看直播的裴大止不住的血压飙升：“这小白莲演得也太真了！我爹用得着跟他抢东西？”
季修淮没说话，只是盯着手机屏幕。
那里正显示着余栎直播间的后台数据，包括实时在线人数、礼物收益，还有……隐藏在弹幕里的水军账号。
算上这场直播，十六个小时过去，余玖那边安静的简直像死了一样。
从余玖前两次发的大眼仔作风来看，这个沉默的行为简直判若两人。
见舆论闹得越来越大，裴大有些忍不住了：“老大，要不我们帮我爹压一压热搜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季修淮摸了摸下巴。
“不用，你爹应该正在酝酿一场大的，我们等着看戏就行。”
......
......
余栎关播后，在余家、易家的推波助澜下，舆论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彻底爆炸，余家也趁机甩出了断绝关系的声明。
然，就在这时。
余玖的大眼仔更新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开头，余栎站在楼梯口，背对着监控，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哥哥，我劝你最好主动去易家提退婚的事，司承哥哥因为要娶你这个乡下回来土货已经苦恼很久了。再者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是我，而不是你，他就算要娶也只会娶我。”
画面外传来余玖压抑的呼吸声，显然是在极力克制情绪。
接着，余栎转过身，脸上哪还有半分柔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还有，你以为爸爸接你回来是真心疼你，想要让你继承余家？”
“你最好别做白日梦了，余家的继承人只会是我，爸爸不过是舍不得让我去联姻，才想到把你接回来的。”
“如果你不乖乖去退婚，不顺从家里安排，到时候我们就把你扔回乡下自生自灭。”
“哦对了，你妈的墓地，还是我让爸爸少买了两个平方呢，反正她一个没有价值的死人，也用不了那么大地方。”
前面“余玖”一直忍着，直到余栎说出最后一句话，他再也忍不住了。
“砰。”
他将余栎抵在墙上，拳头到肉的闷响声瞬间在屏幕里回荡起来。
到这里，视频就接上了。
余玖攥住余栎的衣领，眼神冷如寒冰：“余栎，我警告你，你再敢这样做一次，我保证杀了你。”
余栎被吓得浑身发抖，却还在嘴硬：“我说错了吗？一个毫无价值的死人……”
“闭嘴！”余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紧接着又朝余栎脸上砸了一拳：“你给我闭嘴！！！”
视频到这里戛然而止，并配上了一段文字。
【好弟弟，如果你觉得说人话是一件难事，我不建议每天送你一顿爱的教育，直到你学会说人话为止。】
而为了防止有人质疑这段视频的真假性，余玖还在结尾附上了独属于K的鉴定标志，著明此视频没有任何剪辑造假的痕迹。
这条视频如平地惊雷，一经发出就炸翻了整个网络。
#余栎蛇蝎心肠#
#余栎辱骂逝者#
#余玖反击#
#余家人偏心#
#K鉴定实锤#
这些词条以火箭般的速度冲上热搜榜首，之前还在为余栎鸣不平的网友瞬间沉默，转而开始疯狂道歉。
【救命！我瞎了！一定是我瞎眼，才会为余栎说话！】
【余栎太恶心了吧！竟然拿别人妈妈的墓地说事！】
【难怪余玖会动手，换做是我，可能会忍不住当场打死他！】
余自威看着手机屏幕，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手机摔在地上，手指先指向余栎：“废物！看看你们干的好事！视频原文件都删不干净，还能干点什么？！”
余栎吓得不敢说话，脑子更是一片混乱，他到底要怎么去跟许文澜和司承哥哥说呢。
书蕙兰连忙上前安抚：“自威，别生气，我们还有后手。”
“后手？什么后手？”余自威喘着粗气，“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们还有什么办法挽回？”
书蕙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既然明的不行，那就来暗的。余玖不是想毁了栎栎吗？那我们就先毁了他最珍视的东西。”
......
......
与此同时，天行娱乐的办公室里，许文澜也是一脸阴沉。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余栎不仅敢给他戴绿帽子，竟然还这么恶心人。
不过余玖这次倒是惊艳到他了，不仅没被打倒，反而让余栎陷入了更大的危机。
许文澜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帮我办件事，把余玖带来见我。”
......
......
此时的余玖，正坐在季修淮家里，捧着一碗南瓜粥慢条斯理的喝着。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季修淮的手艺太好，自己今天才会违背原则答应季修淮的盛情邀请，来他这吃午饭的。
精神病院内三个月的相处，季修淮自认为他们已经很熟了，于是毫不见外的坐在他旁边，看着手机上不断刷新的评论，笑得花枝招展：“宝贝，你这招够狠的，直接反过来把余栎钉在耻辱柱上了。”
余玖将最后一勺南瓜粥放到嘴里，含糊道：“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怎么对我，我自然就怎么对他。”
“那接下来呢？”季修淮挑眉，“余自威和书蕙兰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余玖将碗放下，优雅的擦了擦嘴角：“他们想继续，那我就奉陪到底。”
季修淮凑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要不要我帮你？我可以让他们今晚就做噩梦。”
余玖推开他的脸：“不用，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好吧。”季修淮故作失落，“不过，如果你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找我，我的催眠术可是很厉害的。”
余玖白了他一眼：“好像我不会催眠术似的。”
余玖将碗洗好，问：“组织给我配备的电脑和手机，什么时候能送到？”
K对高级会员一向很友好，会免费为其配备电脑和手机，全部都是其内部研发的高端产品，在市面上千金难求一台。
季修淮看了一下物流信息：“明天晚上才能到，要不你先用我的？”
他今天都厚着脸皮答应了季修淮的邀请，也不介意再厚着脸皮用一下季修淮的电脑
“谢谢。”
季修淮把随手扔在沙发上的电脑拿过来，放到他面前：“宝贝，你跟我这么客气，我有点伤心了。”
余玖：“那我应该怎么说？”
“你应该说，”季修淮表情夸张：“哇，亲爱的，你人实在是太好了，我要爱上你了！”
“......”
有病。
余玖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一脚踹在滑椅上，将人给送走了。
......
......
虽然他知道一些余自威和书蕙兰的黑料，但现在手里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还需要再详细调查一下。
余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把余自威和书蕙兰的干过的事逐一呈现出来，然后他将两人做的恶事筛选出来，方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彼时他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夕阳西下，一天悄然流逝。
季修淮：“忙完了？”
余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露出一截白皙的腰线。
将美景尽收眼底，季修淮若有所思：“宝贝，你看，你打不打算犒劳一下我这个陪了你一天的人呢？”
余玖挑眉：“你想要什么犒劳？”
季修淮凑近，在他耳边轻声说：“比如，用你说的方法，我们睡一回？”
话虽那么说......但余玖的脸瞬间黑了，一脚又将人给送走了。
“滚！”
滑椅撞上墙，季修淮委屈吧啦：“话明明是你自己说的，怎么错的人就成我了呢。”
余玖懒得理他，而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犹豫了一下，余玖还是接了起来。
“喂，是余玖吗？”
电话里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
余玖皱了皱眉：“你是谁？”
“是我呀，你林婉阿姨。”女人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妈妈去世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一直很愧疚。最近听说了你的事，我忽然想起你妈妈曾让我转交给你一些东西。”
余玖心中一动，原主的记忆里，确实有这么一个人，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后来因为出国定居，好像就断了联系，但具体断没断原主也不太清楚。
“林阿姨。”余玖的声音软了下来，“谢谢你。”
“傻孩子，跟阿姨客气什么。”林婉笑了笑，“我已经回到江城了，明天我们见一面吧，我把东西交给你。”
“好。”余玖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季修淮好奇地问：“谁啊？”
“我妈妈的朋友。”余玖说。
“那你可要小心点。”季修淮提醒道，“现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人，不一定是好人。”
余玖点了点头：“我知道。”
......
......
第二天，余玖按照约定，来到了一家咖啡馆。
林婉已经到了，她穿着一件素雅的连衣裙，看起来温柔大方。
“小玖，好久不见。”林婉笑着起身，给了他一个拥抱。
余玖有些不适应，但还是礼貌地回应了。
坐下后，林婉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她说若是哪一天她不在了，就让我转交给你。最近看到关于你的新闻，我忽然想起了这个东西。”
余玖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枚玉佩，还有一封信。
玉佩是暖白色的，上面刻着一朵莲花，看起来很普通，但余玖却感觉到一股暖流从玉佩传到他的手上。
他打开信，上面是妈妈清秀的字迹：
“小玖，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妈妈已经不在你身边了。对不起，不能陪伴你更长时间。这枚玉佩，是妈妈从小带到大的，可以保平安，你一定要好好保管。
如果有一天你回到余家受了委屈，一定不要哭，你要记住，你不是一个人，妈妈永远在天上看着你。
以后也一样，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坚强乐观，不要轻易放弃。
还有，妈妈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余自威并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至于你的亲生父亲是谁......妈妈也不清楚......需要你自己去找爹，所以还请小玖原谅妈妈的不负责。”
“......”
看到这里，余玖的脸色简直好看的不得了。
这封信是林婉陪着荣雪茵一起写的，所以她非常清楚余玖为何会露出这样一副便秘的表情。
林婉替荣雪茵辩解：“你妈妈她当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余自威不是你的亲生父亲，因为怀孕的时间差了一个月。”
余玖：“那余自威就没怀疑过？”
“没有，”林婉叹气：“当时因为书惠兰的插足，你母亲和余自威的婚姻已经出现了裂痕，正准备离婚，后来她发现怀了你，不得不算计了余自威一次，给了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而离婚这件事也不得不推迟到你出生以后。”
余玖若有所思，在原主的记忆里，荣雪茵从未提过这件事。
而且以余自威谨慎的性格，他真的发现不了这件事吗？
“林阿姨，”余玖抬眸，眼底带着探究，“我妈妈还说过其他关于我生父的事吗？”
林婉端起咖啡杯，指尖微微收紧，似乎有些犹豫：“你妈妈很少提，只在一次醉酒后说过，那人……应该是御城的，因为按怀孕的时间来推，她当时正好在御城出差。”
余玖沉默，将玉佩揣进兜里。
信是不是真的，余玖不知道，但玉佩应该不是假的，因为这个玉佩原主确实见过。
而且触碰到它的一瞬间，仿佛就有一股暖流顺着血管蔓延到心底，奇异地安抚了他躁动的情绪。
......
......
离开咖啡馆时，夕阳正将天空染成橘红色。
余玖走在人行道上，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季修淮发来的消息，附带一张截图——余家的股票又跌了三个点。
【季修淮】：宝贝，要不要我帮你加把火？让余氏的股票在今晚直接跌停。
【余玖】：不用，这样才折磨人。
收起手机，余玖拐进一条小巷。
他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从咖啡馆出来时就察觉到了，那几道视线就像黏在背上的苍蝇，恶心的挥之不去。
巷子尽头是死路，跟踪者也不再遮掩，脚步声由远及近。
余玖转过身时，巷口的夕阳刚好被斜伸的屋檐截断，一半暖光落在他的帆布鞋尖上，一半沉在青砖墙的青苔里，连空气都浸着潮湿的凉意。
彼时，三个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挡住了他的去路。
三人一看就是职业保镖。
他们西装袖口露出的黑色皮质腕带格外扎眼 —— 那是江城有名的保镖公司“战斧”的标志。
江城大大小小的豪门几乎都从他家雇佣保镖，然后让保镖去做一些不好完成的事。
他们死死堵着余玖，领头的保镖上前半步，皮鞋碾过地上的枯枝，发出脆响，声音夹在在巷子里的穿堂风中，面无表情的开口：“余玖先生，有人要见你，请跟我们走一趟。”
余玖漫不经心的问：“谁派你们来的？”
领导保镖没有回答，只抬了抬下巴。
身后两人立刻上前，伸手就要抓余玖的胳膊。
余玖身体微侧，避开左边那人的钳制，同时指尖在对方手腕的 “内关穴” 上轻轻一按 —— 那是人体神经末梢的敏感点，短暂的麻痹感让对方动作顿了半秒。
“看来你们不打算好好谈。” 余玖眼底冷光一闪，视线精准锁在领头保镖的眼睛上。
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头顶一扇破窗漏进些微夕阳，刚好落在他瞳孔里，碎成一点暖光。
他将声音放低，带着刻意放缓的节奏：“你看那扇窗，里面是不是蹲了只猫？白色的，尾巴尖沾着墨渍……”
两人的眼神瞬间涣散，左边的保镖更是僵在原地，嘴里喃喃重复：“猫…… 白色的……”—— 这是余玖改良后的 “环境引导催眠法”，用具体意象锚定意识，比常规催眠快三倍起效。
领头的保镖一脸懵逼，冲同伴大喊：“蠢货，你们在干什么！”
但两人就像了聋了一样根本听不见他说话，彼时余玖又出声了。
“其实那不是真正的猫，只是你们站在玻璃前映出的倒影。”
听见这句话，两人忽然像猫一样舔起了自己的手，并发出喵喵喵的叫声。
领头者察觉到是余玖在搞鬼，便立即朝余玖打过去。
余玖虽然没学过什么格斗术，但却在战争时代练就了一身绝佳的躲避术。
他灵巧躲开，继续对那两人说：“你们是两只非常幸福的小猫，主人总是带你们出来玩。”
“今天主人又带你们出来玩了，但主人遭受到了坏人的攻击，需要你们的保护！”
听见最后这句话，两人口中发出炸毛般的叫声，双双看向自己的老大，眼神尽是不善。
领头保镖被看的头皮发麻，下意识想跑。
但被催眠过的下属就像磕了药一样，以迅雷般的速度朝他打了过来，让他不得不回击。
看着缠斗在一起的三人，余玖拨通了报警电话。
声音弱小可怜又无助：“喂，警察吗？XX巷有人斗殴，我被堵在里面了，好害怕，您能来处理一下吗？”
挂了电话，余玖靠在墙边，悠哉悠哉的看着领头保镖挨揍。
警察来的时候，领头保镖已经被打蒙了，季修淮又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揽住余玖的肩膀，对着警察笑道：“警官，我是他朋友，我家宝贝素来胆小，看见这样情形一定吓坏了，请您一定要严惩这几个打架斗殴的恶徒。”
余玖嫌弃地推开他：“起开点。”
季修淮却不听，自顾自地跟警察描述“情况”，甚至还不忘添油加醋、火上浇油。
警察认真做了笔录，领头却挣扎起来，怒气冲冲的说：“警官，偶们死通判，使者各家呼高德龟，偶们菜搭骑赖徳！”
（警官，我们是同伴，是这个家伙搞得鬼，我们才打起来的。）
警察听的一脸懵逼：“他在说什么？”
余玖看向领头保镖，冲他眨了眨眼睛：“应该是被打蒙了，在胡言乱语吧。”
警察向当人事确实：“是这样吗？”
当事人怒瞪前方，挣扎的更厉害了，勉强说出来能让人听懂的话。
“我不服！继续！来打！！！”
警察一听脸就黑了，当即把人给带走了。
......
......
警车消失在街头，余玖看向季修淮。
“你怎么来了？”
“裴大说许文澜昨天联系了“战斧”，我猜他八成没安好心，想带你走。”季修淮晃了晃手机：“怕你出事，就特意过来接你，我贴心吧。”
余玖愣了一下，随即了然：“你一直在监视他们？”
“保护你而已。”季修淮凑近，鼻尖几乎碰到他的脸颊，“毕竟你是我的猎物，只能我欺负，别人碰一下都不行。而且我今天要是不出来，怎么能看见这么精彩的画面呢。”
余玖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烫：“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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