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说得对,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哦。”
“母后!”
来人正是泠香雪,钟楹高兴地抱着母亲手臂。
“母后,你怎么来了?有没有受伤啊?武林盟那边怎么样啦?”
言语之间的关切让泠香雪心中妥帖,笑着摸了摸少女的脑袋道。
“我没事,武林盟那边也没有事。处理好那边的事后,这不,来接你回去了。”
听泠香雪如此说,钟楹不由奇道。
“你怎知我在这啊?”
看她一副稀奇的模样,泠清风摇扇轻哼。
“她?你都能发现那日是我出手的,你当她没有猜到?”
那日钟楹见树冠之上有人出手与她掷出的蝴蝶镖一同击落李馥亭的剑,当时虽然好奇那人身份,面前之局却让她不得不抽剑加入其中。
当时泠香雪自然也发觉了藏身在树冠之中的身影,只是他一直没有动作,泠香雪便没有多加探究,直到察觉到那掷来的暗器,泠香雪怎会认不出那是父亲的手法?
在白云遥掳走钟楹之际,她也正是发觉泠清风已悄然跟上,这才安心留下处理当下的乱子。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钟楹并不得而知,只是听泠清风如此一说,不由越发赞叹母亲的聪慧。
“母后,你也太厉害了!我也是近些时日才猜到外公的身份,没想到你一早就知道了。”
少女睁着一双明媚清透的星眸,言辞之间满是崇拜,让泠香雪失笑。看她一副天真之态,心中又不免越发柔软。
泠清风嘴角微扬,又压下冷哼讥讽。
“若你有我们泠家人的一半聪慧,此时便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这难道是什么值得惊叹的事吗?也能这样夸赞?
如此想着,泠清风对于钟祺的不满越发浓郁。一见父亲又是冷哼又是白眼,泠香雪便知道他心底又在骂钟祺了。
心中一叹,泠香雪颇为无奈。
“爹,如今都已经过去二十年了。你就是再不满,也该淡了才是。”
说着一边拂过身旁不明所以的少女脸颊,一边笑道。
“这些日子以来,你也知道九儿如何乖巧可爱,不看僧面看佛面,你也该对他有几分好脸色吧?”
泠清风瞥了眼满脸疑惑的少女,又见女儿眼中的期待,心中愈发百转千回,只能无奈叹息。
二十年来,他何尝不思念女儿?但当初的决绝是他自己说的,他向来好面子,又如何能拉的下脸来与钟祺握手言和?
如今二十年过去,正如泠香雪所言,他与钟祺本就没什么仇怨,只是瞧不上他,觉得他配不上自己女儿罢了。
而当时泠香雪一心扑在钟祺身上,说什么也要陪着他回京去。泠清风既伤心又愤怒,这才口不择言,说什么不再见她。
只是,血脉亲情,若是当真这般轻易割舍,也就不会有今日之事了。
泠清风心中复杂难言,看了看面前这两张相似的面孔,叹道。
“罢了罢了,两只讨债鬼,老夫怕了你们了。”
闻言,泠香雪脸上的笑越发柔软,带有几分小女儿的娇憨,上前拉着父亲手臂笑道。
“如此,你日后若想来,便大大方方地来便是。”
泠清风尴尬一咳,率先扭头往内院而去。钟楹茫然地眨了眨眼,抱着母亲手臂不明所以。
“母后,你在说什么啊?什么大大方方来?”
泠香雪但笑不语,伸手捏了捏少女清减了几分的脸颊。
“没什么,你外公答应我日后会常去宫里与我们小住几日咯~”
“真的吗?!”
钟楹眼睛一亮,一家人能团聚当真是再好不过的事了。见泠香雪高兴,她也心中欢喜,不由笑道。
“那日后母后想念外公的时候便可让外公来宫里了!还有皇兄,皇兄也没见过外公呢,之后我还可以与皇兄一起与外公切磋武功呢!”
泠香雪笑吟吟地点头,如出一辙的星眸瞥了眼前方的身影笑道。
“也许,见过呢。”
没有注意到那身影脚步一顿,钟楹稀奇道。
“怎么会呢?皇兄什么时候见过外公啊?”
泠香雪眼中笑意更深,“他没见,也许你外公见过他咯?谁知道呢,我随便说说。”
说罢,还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钟楹虽不明所以,但也乖巧地任由泠香雪拉着跟上前方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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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冗长,在烈日炙烤之下也渐渐力竭,夏风总带着让人难以呼吸的热浪一阵阵席卷而来。
马蹄扬起黄沙又被热浪卷走,一行三人皆是骑着高头骏马,正疾驰往西北方向而去。
七月已经接近尾声,此时正是酷暑之际。周围行人无不大汗淋漓,纵然歇坐在茶棚之下,依然被汗打湿了衣衫脸颊。
而不远处饮茶的三人却与他们大不相同,像是感受不到这暑气一般,面上干净清爽,举止从容,不见一丝热气。
加之二女容貌皆是天姿国色,同行的男子虽戴着面具,可周身的高人气派却让人不由侧目。
众人目光不由好奇地落在他们三人身上,在触及到二女手边的剑后,又匆忙移开视线。
喝茶歇脚的三人正是钟楹祖孙,自泠清风终于答应了钟楹的死缠烂打之后,三人便离开了百花谷往武林盟而去。
泠香雪看了眼不时撇过来的众人,她并不喜欢这些打量的视线,见钟楹喝完茶水,这才开口道。
“歇息够了,我们便赶路吧。”
见少女点头,泠香雪刚一起身便察觉到周围的不对。钟楹抓着剑起身侧目,不远处的林间看似风平浪静,她却捕捉到了那些踏空而来的脚步声。
“是你。”
钟楹不由开口,周围现身的黑衣人已将这小小茶棚围起,而为首之人她恰好认得,正是无花四使之一的血刃。
钟楹自是从泠香雪口中知晓了那日纪林华出现之事,此时见血刃出现不由警铃大作迅速拔剑提防。
见钟楹拔剑之势已有高手之态,血刃不由眼眸一眯,不善的视线一一扫过钟楹三人。看向泠香雪的目光带着阴毒狠绝,让钟楹心中怒火骤起,上前一步挡在泠香雪面前呵道。
“纪林华已是苟延残喘,你也要步他后尘吗?!”
听她提起纪林华,血刃眼中闪过怒火。一声厉呵,周围黑衣人纷纷暴起而动。
这些人在泠清风眼中不过是后辈蝼蚁,他身为武林前辈,自是不会出手。
迎面而来的剑意带着摧枯拉朽之势,钟楹不避不闪,足底在地面一蹬便挥剑而上。银光裹挟着透入骨髓的寒意让人不由僵硬,剑尖也似活了一般缠绕着血刃的剑。
血刃从未见过这样的剑法,虽有一瞬怔愣,却也极快凝神振臂,内力随剑震开缠绕而上的剑,而钟楹也顺着力道跃向血刃侧方。
少女身形好似被他振飞,可下一瞬她便踩过身后黑衣人的后心挥剑而来。血刃虽惊心她那诡异的剑法,可却也不惧。
二人你来我往,时而跃上棚顶,时而落下枝头。自茶棚前一路缠斗往后,只听得两剑砰砰砰发出震耳响动,那骇人的剑意却也离茶棚越来越远。
越打血刃心中越发惊骇,不过数月不见,面前少女便从一介弱女子蜕变成连他也不得不认真对待的地步。
刺出的剑直指少女心口,钟楹不退反进,右腕一转两剑尖相缠在空中打了个转,好似有什么力量死死抓着血刃的剑,让他不能再进分毫。
血刃来不及惊诧,只见钟楹右臂顺着圆弧的力道一甩,血刃手中的剑竟脱手而出。钟楹没有丝毫停顿,手中剑顺势转向刺向血刃胸膛。
眼看剑尖就要刺穿血刃,钟楹瞥见他左手在腰后一摸,暗道不好。料定这厮要使阴招,可势如雷霆的剑哪有收回的余地?
只见血刃竟一把抓紧身前利剑,左手掌心银光一转,就要划向少女脖颈。
手中扇子一顿,预想中的血色并没有出现。原来钟楹早有防备,在血刃抬手握向她手中的剑时便松手仰身踢向上空。
此时血刃左手匕首挥来 ,恰好被她踢中手腕。钟楹翻身一转,使出一招穿花拂柳,竟落在血刃身后。
钟楹抬掌便打向血刃后心,血刃见她竟预料到自己行动,虽被她踢落手中匕首,却也愈发防备。
此时见她身形鬼魅般闪过,猜到她会偷袭身后,眼眸一凌率先俯身后踢。这一招神龙摆尾,正中钟楹腰腹。
钟楹掌风落空,看他俯身便急急翻身躲避,这才避开了那一脚。
视线中银光闪动,原来是血刃趁钟楹还未落地,手中剑调转方向直刺少女头颅。
瞥见那一跃一刺的二人,泠香雪不由呼吸一滞,迅速摸出蝴蝶镖就要出手,却见钟楹动作极快地抽出靴中匕首,铛的一声便挑开了面前利刃。
血刃的力道本非钟楹可以阻挡,但她这一招角度刁钻,借力打力,竟真挡下了这一击。
手中虽无剑,可钟楹挥动匕首欺身靠近,近身功法竟使得血刃连连后退。
这套逐月剑法并无退路防守,招招尽是进攻之态。而钟楹经过一月的日夜操练,竟将逐月剑法融会贯通,此时手持匕首,竟也能使出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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