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钟楹!”
心脉处传来柔和的真气直达睛明穴,钟楹顿觉混沌不明的神识骤然清明。
看着秦樾嘴角溢出的血迹,钟楹怔怔地动了动眼珠。
“……秦…樾?”
看她清醒过来,秦樾心中一松,不由一笑。
“太好了,你没事。”
“我刚刚……”
钟楹皱眉,她好像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说了什么,还对秦樾动手了。
“唔……”
钟楹攥了攥衣襟,看她面露痛楚,秦樾心中一紧,忙道。
“没事了没事了,别胡思乱想。”
“对了,刚才我留意到苓泉秋鹤不见了,想必是趁乱溜进密室中了。”
“密室?”
见她注意力果然被拉走,秦樾眉眼一松,点头道。
“你还记得之前你之前猜测她们二人留在武林盟,就是为了找到密室的位置盗取武林盟秘宝吗?”
钟楹自然不会忘,“你的意思是,刚才后院的动静与她们二人有关?”
秦樾点头,“我猜,不只是她们,纪林华也不见了踪影,想必也是找到了那个密室。”
“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去追呀!”
钟楹说着就要往后院去,秦樾无奈拉住她。
“你忘了?今日还有一个人没有现身。”
“你是说……”
秦樾神情凝重地点头,“不止是他,我猜,白云遥此时也在暗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白云遥会与纪林华合作,但今日白云遥迟迟没有现身,便说明他们必定还有什么阴谋。
……
“啊——”
后院之内一片惨叫,钟秦二人匆匆赶到之时,见到的便是众人死伤倒地的惨像。
钟楹心中狂乱,四下搜寻着泠香雪的身影。
“母后!”
泠香雪与金风玉露跌坐在井边,钟楹心中一紧,快步冲到她们身边。
“钟伯母,快些服下。”
秦樾看她们三人面色发青,似有中毒之相,忙将解毒丹交给泠香雪。左右不见泠清风与纪林华的身影,秦樾压低了声音询问。
“钟伯母,方才是谁伤了你们?泠前辈与纪林华呢?”
钟楹这才发觉他们二人不见了踪影,泠香雪吐了口浊气微微摇头,面色沉沉地低声提醒。
“适才我们刚踏足此处,便有人放了烟雾弹,那烟雾中有毒,我们着了道后并不见有人现身。九儿,君远,你们要小心。”
话音刚落,众人便听到一声浑厚的大笑。这声音似在百尺之外,又好似就在他们耳畔响起。
这笑声中还蕴含着内力,众人听了无不觉得心神悸动。他们本就受伤,又被暗算中毒,如今听到这诡异的笑声,内力深厚的尚能抵抗,不少年轻人却纷纷吐血昏迷。
钟秦二人在听到那笑声之后便凝神静气,见金风玉露被激得口吐鲜血,钟楹忙盘膝坐在她们身后为二人输送真气。
秦樾迅速点中任舒白几人穴道,暂时为他们封闭五识,这才凝神看向现身的男子。
来人身高七尺有余,面白无须,浓眉大眼不失为一个清冷的美男子。但他眼尾泛红,周身都泛着一股子邪劲,与苓泉秋鹤等人截然不同。
众人见到他无不警惕提防,但他们身中剧毒,竟动弹不得,当真是我为鱼肉敌为刀俎。此人来者不善,可他们却无能为力。
男子扫了眼周围或昏迷或倒地的众门派弟子,视线在钟楹几人身上稍稍停留,便移向正调息打坐的徐飞客。
“徐盟主,别来无恙啊。”
“章怀玉,果然是你。”
「章怀玉?」
钟楹惊讶地看着不远处的男子,「原来他就是如今的浮雪教教主,看来秦樾猜的不错,他果然一直埋伏在暗处。」
“教主,寒玉已经找到。”
苓泉秋鹤自密室走出将寻到的寒玉交给章怀玉,她们二人一直在武林盟暗寻这间密室,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
千年寒玉带着刺骨寒冷,虽在炎炎夏日,却让众人感觉到一股寒气。
「那便是寒玉精吗?竟只有巴掌大小。」
钟楹惊奇地望着章怀玉手中的寒玉,虽只有巴掌大小,却晶莹剔透,好似水晶寒冰。阳光下,还能看到那寒玉折射出绚丽的华辉。
果然是难得的奇物。
章怀玉眼眸微眯,感受着奔腾的血液渐渐恢复平稳,章怀玉的脸上难得地露出笑意。
“你们做的很好,虽在此浪费了些时日,但还是将这寒玉寻到了。”
见他将寒玉收起,苓泉秋鹤隐晦地对视了一眼,垂首齐声道。
“属下幸不辱命!”
看她们二人身上带伤,章怀玉随意地摆了摆手。
“你们下去疗伤吧,此处便交由四使处理。”
“是!”
二人闪身没了踪影,钟楹拧眉暗暗摸上腰间藏着的匕首,却被秦樾按住。
钟楹扭头对上秦樾不赞成的眼瞳,见他微微摇头,刚要甩开他的手腕,又被他攥紧了手。
“别冲动,你我还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还有纪林华不知所踪,白云遥在暗处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你我切莫冲动行事。”
耳边压低的声音满是急躁,钟楹眉头紧锁,扫了眼正对峙的徐章二人,沉声道。
“等不了那么久了,母后吃了你的解毒丹依旧无法动弹,不知这毒会不会危及性命!而且,章怀玉如今只关心徐飞客,并没有留意到我们。”
“我先行出手,你再趁机用十锦软筋散暗算他,我不信他还能躲得过你这软筋散吗?”
秦樾无奈,“就算我们能成功暗算章怀玉,但他必定会负隅顽抗拼死一搏。倘若我们受伤,暗处的白云遥可就渔翁得利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办?受伤的你我会是她的对手吗?”
钟楹咬了咬唇,“难道就这样坐以待毙?难不成你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暗算得了章怀玉?”
见秦樾沉默,钟楹拧眉看了看四周。
“管不了那么许多了,越是纠结越无法下决定!走一步看一步,先从章怀玉那里拿到解药再说!”
说罢就要行动,秦樾迅速攥住她的手臂。
“那好,我先趁他不备偷袭,你找机会下药。”
将怀中的药粉交给她后,秦樾知她只剩下腰间的匕首,解下背后的另一把剑塞进她手中。
“逐月剑法没有剑,又怎么能使出它的威力?”
钟楹一呆,方才她便注意到秦樾背着两把剑,本以为是他自己所用,没想到竟会将另一把剑给她。
没有注意到钟楹的变化,秦樾看向正发怒的章怀玉低声嘱咐。
“好机会!我先上,你趁机下药!”
说罢秦樾就要拔剑而出,但另一个身影却抢先一步现身攻向章怀玉。
紫影闪动,剑气凌然。一紫一白两道身影犹如两条挥舞的彩带,时而密不可分,时而一触即开。
相似的剑法让钟楹心中越发复杂,「许尽欢,他果真来了。」
不知许尽欢究竟埋伏了多久,也不知那毒烟是不是他放的,钟楹看着那两道身影,不觉为许尽欢担忧。
他二人武功同出一脉,但章怀玉显然要胜过许尽欢。纵然许尽欢剑法多变,但章怀玉内力深厚又有一套诡异的掌法,渐渐有压制许尽欢之势。
秦樾同样紧盯着他们二人,抓紧手中的剑只待时机。
见许尽欢微微一滞,被章怀玉一掌击中左肩,秦樾低声叮嘱钟楹见机行事,便足尖一点起身而出。
看他如流星般窜了出去,钟楹回过神紧攥着手中的剑与药粉,双目一眨不眨地紧盯着交手的二人。
秦樾的剑看似锈迹斑斑好似被人轻轻一折便一分为二,但那迸发的剑气却带着吞天灭地之势。加之他深厚的内力与奇快的轻功,全力挥出的剑一时竟在章怀玉手中不落下乘。
「好像,有什么香味?」
钟楹嗅了嗅空气中几不可查的香味,那香味转瞬即散,钟楹只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将软筋散揉了出来,忙屏息凝神。
攥紧手中的剑,钟楹纵身一跃袭向章怀玉后心。正与秦樾交手的男子自然察觉到身后来势汹汹的剑,左手二指一弹,水玉针便射向了身后的剑刃。
“嘭——”
冰针并未打中偷袭的剑,爆裂的药粉形成厚厚的白雾。钟楹尚未看清章怀玉的身影,迎面而来的气浪便让她眼瞳一缩。
雄厚的真气好似将她的四肢禁锢,若被他这一掌打中,不死也心脉尽碎。
钟楹狠狠咬中舌尖,疼痛让她迅速调动起全身筋脉,右手将剑一抛,双手化掌将全被内力凝在这一击之中。
“嘭!!!”
围墙被强劲的气浪击碎,钟楹的身影也被击落。红影翻身落地,秦樾乘胜追击,手中的剑好似化作了数不清的残影直指章怀玉。
察觉到四肢越发酸软无力,章怀玉心中杀意俞浓,出手既快又狠,招招刺向秦樾心脏。
钟楹擦去嘴角溢出的血,见章怀玉还未倒下,迅速一跃而起抓住落下的剑,剑指其心。
“铮——”
三剑相抵,钟楹注意到章怀玉眼瞳越发猩红,周遭翻涌的真气忽冷忽热越发诡异。
「怎么回事?这厮竟好像有走火入魔之态?」
钟秦二人心中一惊,不约而同地催动着内力送上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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