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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成王府,听风阁。

室内熏香袅袅,上好的沉水香也压不住那股沉闷凝滞的气息。窗外日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却驱不散一室的阴霾。

成王世子李承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铺着厚绒地毯的花厅里来回踱步,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将鬓发濡湿了几缕。

他第无数次停下脚步,转向端坐主位、慢条斯理品着茶的李重津,声音带着哭腔和抑制不住的颤抖:“太子殿下!您一定要救救臣!救救成王府啊!四哥……李重霄他定是恨毒了我!所以不惜自污也要拖我下水,那玉佩是我一时不查,但我一直忠心耿耿,我为了向皇上进忠,我……”

李重津放下手中的青玉茶盏,发出清脆的一声轻响。他脸上挂着惯常的温润笑意,抬手虚按了一下,声音温和却没什么温度:“承钰表弟,稍安勿躁。父皇圣明烛照,从不曾忘记表弟的赤胆忠心,否则今日也不会命孤与柳侍郎来成王府相陪,你安心等候便是。”

李承钰看起来并未因此宽心,但仍勉强扯出个笑,将身体躬得更低:“臣弟……全凭殿下周全了。”

听风阁的檐角廊柱间,十余名红衣软甲的禁卫军如暗影般伫立。他们敛息屏气,保持着数步之遥的警戒距离,恍若这殿宇中的雕梁画栋般寂然无声,却又以最肃穆的姿态拱卫着殿中三位尊贵之人。

李承钰在心底暗自祈愿,但愿太子与这些禁卫军当真是来护佑他的。纵使他们已掌控了听风阁的每一处要害,纵使他们将他与贴身侍从隔绝开来,更将他父王也阻隔在外……

或许只是事态紧急,不得不如此周全?又或许待李重霄的罪名坐实之后,太子另有要事相托?是啊,定是如此,对吧?

看着李重津一如往昔的温文和熙,李承钰却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战战兢兢,只得偷偷将目光移向另一边。

柳瑜就坐在李重津下首的位置,身姿挺拔如修竹,穿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更显得气质清冷,只是眉宇间笼着一层难以化开的郁色。

时间在香炉升腾的烟雾和死寂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爬过,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

突然,一阵急促而刻意放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门外。一个身着宫中内侍服色,气息微喘的年轻太监被引了进来,他脸上带着长途奔波的汗意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惶古怪。

李重津立刻坐直了身体,问道:“如何?朝堂之上,四皇子可曾认罪?他攀扯了何人?” 他刻意加重了“攀扯”二字,目光灼灼地盯着来人。

李承钰更是像被针扎了一样猛地跳起来,扑到那太监面前,声音都变了调:“快说!他有没有再提到我!皇上可定了他的罪?”

太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头埋得极低,声音带着喘,但十分清晰地回道:“启禀太子殿下、世子爷、柳大人,朝堂之上,四殿下他当堂翻供了!”

“翻供?” 李重津皱了皱眉:“怎么说。”

太监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四殿下说,那日带兵入宫,全是世子爷去报的信!说世子爷谎称太子殿下逼宫,骗他带兵入宫勤王,说这都是成王府的阴谋。”

“胡说!血口喷人!他胡说八道!!” 李承钰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他猛地看向李重津,涕泪横流,“太子殿下!您听到了!他攀咬我!他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您要为我做主!为成王府做主啊!”

李重津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但他顾不上安抚李承钰,只追问那太监:“父皇如何说?他在御牢白纸黑字写下的认罪书,孙福呢?锦衣卫呢?就任他信口雌黄?”

太监的头垂得更低,将朝堂上李重霄的一系列举动复述了一遍,从攀扯孙福到细数战功,接着感慨自己‘不孝’让皇帝忧心,最后石破天惊的‘择一良婿下降’……

一直哭喊个不停的李承钰哽了下,被噎得倒抽冷气,半晌才缓过劲来,脸色由白转青。柳瑜更是失手打翻了手边的茶盏,清脆的碎裂声让屋内短暂的静了一瞬。

“……陛下震怒非常,当庭斥责四殿下疯癫失智、秽乱朝纲,已命人将其押回御牢严加看管。陛下还说……” 太监顿了顿,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瘫软在地、面无人色的李承钰,重新看向李重津,最后道:“陛下说,此事干系重大,须得尽快了结,莫再牵连无辜。让世子爷好自为之,莫要辜负了圣恩,也莫要让成王殿下……晚节不保。”

最后这几句话,如同冰锥,瞬间刺穿了李承钰最后一丝侥幸。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全是不可置信,嘴唇哆嗦着:“皇伯父……皇伯父他……不会的……不会的……” 声音嘶哑破碎。

李重津轻叹口气,却只是侧过脸,声音温润依旧:“望舒,我们先回去吧。”

望舒是柳瑜的表字。

李承钰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望着柳瑜广袖轻拂,玉冠微晃,竟是头也不回地随李重津向门外走去。他这才如梦初醒般踉跄着扑上前去,嘶声裂肺地呼喊:“太子殿下!殿下!表哥!我这一切可都是为了皇上啊!是你们命我……”

“唔——!”

话音未落,那些方才如泥塑木雕般静立角落的禁卫骤然如离弦之箭般暴起,训练有素地一拥而上。铁钳般的大手瞬间死死捂住他的口鼻,强健的手臂如铁箍般反剪他的双臂。任凭他如何拼命挣扎,喉间发出困兽般的呜咽,也挣脱不得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携着柳瑜的清逸风姿,头也不回地消失在听风阁的朱漆廊柱之间。

听风阁踞于成王府至高之处,李重津与柳瑜并肩步出时,正值日头如烈火焚天之际。幸得阁外一片青翠竹林如翠玉屏风,将骄阳的炽热尽数挡在外头。

微风穿林而过,竹叶沙沙作响,恍若天籁,竟将阁内本就细微的动静也尽数湮没。二人驻足于一株粗可合抱的绿竹之下,凝望成王府精巧的亭台楼阁,静静聆听那穿林而过的风吟,一时没有说话。

良久。

是李重津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是我小看皇兄了。”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从前认为皇兄是个烈性刚直的人,结果他不止有条能搅动风云的好舌头,更兼能屈能伸的胸襟气度……这般忍辱负重,有如当年受胯下之辱的淮阴侯,真是了不得啊。”

柳瑜眉间的郁色虽已消散,眼底却仍凝着化不开的愁绪。他迟疑地望向李重津:“殿下。”

李重津忽然执起柳瑜的手,掌心暖意融融:“我既未称孤道寡,望舒该唤我何名?”

柳瑜指尖微颤,终究没有抽回。他顺从地改口唤了李重津的表字:“昭明,圣上要以成王世子为句了结此事,依你看,四皇子那边……”

“父皇会应允的。”李重津将他的手拢在掌心,指腹轻轻描摹着他细腻的掌纹,仿佛在摩挲一件稀世珍宝。良久,才低声道:“他先翻供陈情,继而示弱断尾,连皇子的权利都尽数舍弃。满朝文武都看着呢,父皇纵有万般心思,此刻也不便再……”

柳瑜突然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昭明,这不像他会做的事,太蹊跷了,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我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让我见他一面可好?”

李重津沉默不语。柳瑜握着他的手渐渐无力,几要滑落时,却被他稳稳托住。那双总是含笑的凤眸依旧温柔:“好,望舒想见他,便去见吧。我也好奇,不知皇兄见了你,还会不会坚持要嫁人。”他轻捏柳瑜指尖,唇角噙着浅笑,说笑一般道:“若他说要嫁与你,你待如何?”

柳瑜闻言,手指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却又不敢抽回,只能强自镇定地迎上李重津的目光。

“昭明,”他喉结滚动,声音低哑,“我早已无路可退。”

李重津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指尖却缓缓收紧,像是要从他的脉搏里探出什么秘密。

柳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我们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了解我,从我认你为主那天起,我就没有给自己留过后路。”

他声音微微发颤,却字字坚定:“不是因为畏惧,更不是权衡利弊,是因为我亲眼见过你为百姓疾苦彻夜难眠的样子,见过你为了靖朝的未来与那些腐朽老臣据理力争的模样。你让我相信,”他抬起眼,目光灼灼,“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让天下百姓都能吃饱穿暖,让寒门子弟有出头之日的好皇帝。”

柳瑜指尖无意识地收紧,仿佛要抓住什么:“四皇子……李重霄他待我很好,可他的路我终究不能认同,”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柳瑜这一生,没什么大志向,可若连自己相信的东西都不敢坚守,那活着又与行尸走肉何异?”

“所以!”他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近乎决绝的光芒,“无论是身份、前程,还是其他私情,只要与你的志向相悖,我都可以舍弃。”他声音低哑却清晰,“昭明,我把自己押上了。你若还不信我……”他苦涩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那这世上,恐怕再无人能让你放心了。”

他说得决绝,指尖却微微发抖,像是怕李重津不信,又像是在说服自己。

李重津盯着他看了许久,忽然轻笑一声,拇指在他手背上缓缓摩挲:“望舒啊,”他语气轻柔,说不出的缱绻情深,“我当然信你,因为我知道,我能给你皇兄给不了的东西。”

柳瑜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接了一句仿佛不相干的话:“是,昭明,你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的。”

李重津终于松开他的手,指尖在柳瑜腕上轻轻一划,像是不经意,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我会安排好的,等你见了皇兄,看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柳瑜垂下眼睫,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激动,低声道:“是,我一定会弄清楚,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吃点好的。”

御牢里,李重霄扒拉着面前毫无变化的清粥小菜,只觉得整个人都黯淡了,于是拉着来给他送饭的马三摆事实讲道理:“你们是真不关注外边的情况啊,不知道本皇子已经在大朝会上跟父皇倾心畅谈,解除误会了吗?说不准哪天我就要无罪释……无罪出狱回王府了。”

虽然大概率是嫁出去不是放出去。

“你怎么还给我送这些清粥白菜的,你就这么视金钱为粪土,完全不想我出去以后给你赏赐点什么吗?”

马三也苦着脸,就算他是个聋子瞎子,也得被这位王爷前几日在朝会上的壮举给震得耳聪目明起来。所以现在每次与李重霄接触,他都比之前更加小心,因为总觉着这位爷什么都做得出……

但这送什么菜真不是他能管的。

“四殿下,我们御牢的厨房除非接到上面的吩咐,惯常就是备这两样菜色。”

惯常进来的也没谁有心情去纠结吃什么饭,吃不下饭才是正常的。

“还请四殿下再忍耐几日,如您所说,皇上明察秋毫,日后等您出去了,想吃什么好东西没有呢。”

战战兢兢的应付过,马三拿着空食盒,以作为一个瘸子来说分外敏捷的速度从李重霄面前消失。

李重霄估摸着,是怕被精神病攆上。

真好,不愧是他,不用考验自己的演技装疯,也有了装疯一般的效果。

这几日风平浪静,观察偶尔来给他送饭狱卒的神色,李重霄感觉自己的亲事应该十拿九稳了。现在就等着老皇帝把他放出去嫁人了。

就是不知道会直接指个人给他,还是给个名单让他选呢?

李重霄对自己的夫君人选多少有些猜测。

首先不会是武将,虽然他用这种方式孤注一掷的从朝政上退了下来,但不把他跟以前的旧部彻底隔开,老皇帝是怎么都不会安心的,最大的概率是忠于老皇帝的文臣一脉,方便就近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但回想原文,朝堂上有记忆点的男的好像都是柳瑜的爱慕者啊,不知道哪位勇士会接下监视我这烫手山芋兼大笑话的重任。

想到柳瑜,李重霄忍不住回忆起那天在朝堂上,他看到的那张惊艳的脸。

的确担得起蓝颜祸水四个字,

不过柳瑜肯定是不在他的嫁人名单上,毕竟还有个当上了太子的深情男二守着呢,这对他也是好事。那可是原主的真爱,眼神拉丝那种,如果朝夕相处,他这西贝货分分钟就得露馅……

忽闻脚步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李重霄的胡思乱想。

牢门“吱呀”一声洞开,一位身着绯色圆领公服的清秀文官缓步而入。他一踏入牢房,便投来一瞥复杂难言的目光,有关切,有愧疚,或许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如同蒙着一层薄雾的秋水。

李重霄与他对视一眼,心中揣度着此人与原主的关系,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在脑海中飞速搜寻着原文中的蛛丝马迹。这人看起来与原主交情匪浅,可原著中何时出现过与原主情谊深厚的文官?

所幸那人并未让他猜测太久。待随从退下,牢房中只剩下他们二人时,那文官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温柔:“我知道你恨我……”

嗯?好耳熟。

李重霄心中警铃大作,这台词……这不是原著里柳瑜送别被流放的李重霄时说的开场白吗?剧本拿错了吧大哥?

对面那张清秀干净的面容此刻笼着一层哀伤,即便五官算不得惊为天人,却因那份哀伤而焕发出一种楚楚动人的韵味。

他凝视着李重霄,声音里满是痛惜:“重霄,圣心是不会被蒙蔽的,所有发生之事,都是一开始决定好的结果。无论你相不相信,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送你平安离开,我希望终有一日,我能处理好这里的一切,与你重逢在海清河晏的太平盛世。”

“…………”

李重霄如遭雷击般怔怔地望着柳瑜,脑海中千思万绪翻涌不息。

好家伙,之前认错人了!原来那个让原主爱得死去活来、让太子视为心尖宠、让草原王子一见钟情的真爱本尊长这样?那朝堂上那位美得天怒人怨的‘柳瑜’又是谁?!

原著这滤镜得有八百米厚吧,还是说……才华气质补足了一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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