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姮食不知味地吃过晚膳,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虞期的情况,端着汤就来到了虞期的门前,她一看到方迪从虞期的房间离开,急忙迎了上去。
“方阁主,虞期他怎么样了?”
“阁主……并无大碍,只是在休息,姑娘还是不要打扰他为好。姑娘在这里只当做自己家中便可,想要什么都可以直接吩咐下人去准备,不必拘束。若是……若是要离开也可以告诉我,我亲自送姑娘离开。”
方迪恭敬行了一礼后便退了下去,越姮犹豫着看了虞期的房门好一会儿,终究还是没有敲响它。
还是不要打扰他休息了,他已经够辛苦了。
越姮回到自己的房间,提笔蘸墨,不多时就写好了几封书信,她在上面盖好私印,又用信封装好,命人送了出去。
作为秦家如今的家主,越姮手下自然也有能为自己的人。
……
赵云霆一边看着礼部尚书孙女的画像,一边漫不经心地询问肖枫:“桑儿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吗?”不知为何,近日来他总是觉得心慌,像是有什么东西脱离了掌控一般。
“没有。”
赵云霆啪的一声将画卷扔到桌上,眉头深深皱起,“明明都快要死了,还不忘跟我抢女人!虞期,在我这里你永远都赢不了,秦桑是属于我的!”
“让人给秦桑传一条消息,就说礼部尚书打算把她的孙女嫁给我。”
“是。”
“桑儿,快快完成任务回到我的身边来吧。”
……
等到月上中天,越姮终于鼓起勇气提着一盘糕点,推开了虞期的房门。
“虞期,你吃糕点吗?”
虞期此时正半靠在床边看书,因为临近傍晚光线昏暗,他的旁边点着几支烛火提供光照,暖黄色光芒映照在他白玉般的面庞上,更显得他俊美无俦好似天人临凡。
越姮只觉得呼吸一滞,古人诚不欺我,灯下看美人果然越看越美。
“放下吧,我再看一会儿书。”
“我陪你,你在看什么书?”
越姮伸手要拿虞期的书,却被他避了过去,“闲书罢了。”
虞期合上书页放到一边,天知道直到越姮伸手要拿的这一刻,他才惊觉自己的书竟然拿倒了。
“还是在看上午看的那本游记吗?”
越姮犹豫开口,“虞期,是我惹你生气了吗?你为什么不理我?你别生气了,好吗?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都可以改。”
为什么他的态度如此抗拒,和之前记忆里的完全不同,是因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不愿意连累我吗?还是说他从始至终都没有相信我说的话,想要扭转他的印象恐怕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你这样就很好,我只是有些累了。”虞期闭上眼睛,不再看越姮,他害怕再多看一眼,自己就会再也舍不得让她离开。
“你不吃一点吗,这些糕点可都是我亲手做的。”
虞期沉默以对,越姮也没有办法,只好离开了房间。
她感觉自己的任务好像已经陷入了僵局,可摆脱僵局的办法,她却始终没有找到。虞期这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实在是让越姮无处下手。
等回到自己的房间,越姮翻来覆去地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最后临近天亮才勉强睡着,等到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中午了。
方迪就等在她的房门口,等她一出门便迎了上来。
“秦姑娘,这是离都传来的信件。”
离都?难道是我之前传回的命令有消息了?应该不会这么快吧。
越姮接过信件,一翻才发现原来是赵云霆送来的,脸色顿时一变。
她懒得去看,但又担心错过消息,终究还是转身回到房间打开了。
立在远处廊柱后的虞期正好看到了这一幕,嘴角不由泛起一抹自嘲的苦笑,你又要离开了是吗?
像之前许多次一样,不论在赵云霆那里受了多大的委屈,只要一接到他的信就会立刻忘了一切回到他的身边。
我还以为这一次你会多陪我一段时间呢,毕竟你说了,你喜欢我,果然是骗我的,骗子!
虞期伸手捂住胸口,闷哼一声,鲜血从唇角溢出。
方迪不解道:“阁主既然舍不得秦姑娘离开,为什么还要让属下将信给秦姑娘,就算我们直接将信件扣下,秦姑娘也不会知道。实在不行拖延几天,让秦姑娘多留几天也好啊。”
虞期定定看着越姮紧闭的房门,神情落寞,“你忘了,她一直以来都害怕我、不喜欢我。强留她无异于折磨她。况且,她昨天一整晚都没有休息好,想必也是因为思念赵云霆的缘故。她早一日回去便也能早一日心安,脸上也能多一些笑容。”
“那阁主自己呢,您难道就不能多为自己想一想吗?您明知道自己……”方迪不忍心再说下去,八尺高的壮汉哭得一脸梨花带雨,声音哽咽,“您就不能多为自己想想吗?”
虞期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越姮的房门,一步步走到门前却始终没有敲门。“她好我才好,你不必再劝了,让人备船吧,我亲自送她离开。”
“是。”
越姮展开信纸,随意一扫就明白了其中大意,轻嗤一声就将信纸扔到了一边。
“赵云霆呀赵云霆,你还以为我是之前的秦桑吗?你要纳礼部尚书的孙女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对我来说,这其中或许有可乘之机?
越姮双眼微眯计上心头。
她一手捏着信纸,一手猛地推开房门,朝着虞期房间的方向狂奔而去。
“呜呜呜,啊!”越姮一推开门径直就撞到了一个挺拔宽厚的怀抱中,浑身一僵。
“怎么了?”
是虞期!
越姮暗道一声真巧,马不停蹄地就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呜呜呜,虞期,我好难过……”
感受着怀中的温香软玉,虞期一瞬间连该怎么呼吸都快要忘了。
他犹豫了半晌,终究是颤抖双手不进不退。
“怎么了?是赵云霆?”
虞期垂眸看向越姮手中紧捏着的信纸,眸光微黯,果然,也只有他能够这般牵动你的情绪。为什么你就是不肯多看我一眼呢,难道就因为我是妖?凭什么?
虞期勉强咽下从喉咙处涌出的腥甜,一滴眼泪从眼眶滴落在地,水花四处溅开。
越姮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上下都在发抖,虞期心头越发难过起来。
“你放心,那位礼部尚书的孙女心中另有所属,他们的婚约最迟今天下午就会定下来了。”
什么?越姮一愣,不是,你做事的效率是不是太快了点,这下我还怎么表演伤心呀?
不对,还是可以借题发挥的!
“呜呜呜,那又怎样,他终究还是动心了,他明明答应我了,我不想再见他了,虞期,之前是我太傻了,一直没有看清谁才是真正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虞期无奈地看向越姮。
不要再胡闹了,不要再给我希望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怕你会恨我。
虞期双手抓住越姮的双肩,用力的将她从自己的怀中拔出。
越姮抬眸看向虞期,眼泪一滴滴从她的眼眶掉落下来,晶莹剔透,颗颗分明,好似最上等的水晶,虞期顿觉心如刀绞。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折磨我?你明明就不喜欢我,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予我希望又忽然抽身离去。
我不信你会真的喜欢我。
“你之前说喜欢我是真的吗?”虞期的嗓音沙哑得吓人,唇齿间殷红的血迹隐约可见。
“当、当然。”越姮含泪看着他,被泪水洗过的眸子显得愈发清澈。
虞期俯下身子,作势就要亲吻越姮。
越姮见状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
虞期自嘲一笑,“说什么喜欢我,果然,都是骗我的。”
越姮顿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有心狠狠心亲他一口,但又实在不敢,她对于这个美好的尘世还是有着不小的眷恋的。
现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陷入了僵局,若是想要打破这个僵局势必是要做出一些非常规的亲密举动来了,不然又如何取信虞期呢,可是……越姮打心眼里就在害怕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她从没有见过虞期发怒的样子,但直觉告诉她那一定是天崩地裂一般的骇人!她是真的不敢冒犯亵渎他啊!
“秦桑,就当我求你了,不要再骗我了,我真的会当真的,那样的后果你承受不起。”虞期红着眼眶,泪水从脸颊一滴滴滑落在地,整个人脆弱得可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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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千年狐妖与富家千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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