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思岁醒了,她望着天花板出神,这个回忆漫长又带着些许的甜,任何事物都会随着时间不断变化,经受岁月的沉淀,轮换出最好的模样,她现在不再自卑胆怯了,这样会抓住她所爱吗?古思岁不知道,但是她贪恋顾年带给她的所有美好。
“如果老天有眼,请让我爱的不那么苦,可以吗?”
古思岁喃喃的低语,泪水浸湿了枕头,煞白的嘴唇微微颤抖,心脏抽痛不已。
一中
“古老师这几天请假了,我来临时担任你们几天班主任,都给我消停点,别惹事啊,严进!你在作什么妖?说你呢,往哪瞅呢!你看看天天跟你混在一起的高雨,人家自打跟李墨同桌后就开始发愤图强好好学习了,你能不能有点危机感!等到毕业后高雨当上大老板,你却在路边捡垃圾,丢不丢人!”地理老师扶着厚重的眼睛框,气的眼球鼓鼓的。
严进老老实实的听着地理老师的怒骂,然后嘴唇不动哼唧的对旁边的小胖楚浩说:“秃顶的老头真能整事,竟然挑拨我和雨哥患难与共恩爱一生的兄弟情!”
楚浩胆小不敢撞枪口,于是只能哼哼两句表示同意。
地理老师苦口婆心的说:“咱们六月八号举办运动会,运动项目都在体育委员哪里,想报名参加的找他,尽量全班都参与参与,年轻人就应该有活力,不要一天死气沉沉的,而且得了冠军了也是咱们班集体的荣誉,古老师回来也会很高兴的。”
高雨正在写卷的笔停下,这个他感兴趣,心里琢磨着等下课去瞧一瞧,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转头看了看李墨,还在一本正经的写数学卷,高雨靠近李墨看一眼他的卷,得出两个字:工整,三个字:真工整,总结:真他妈的工整。
直到高雨看到十八题时,眉毛拧了又拧后又凑近瞧,然后嘴角忍不住的笑。
“你干什么?”突然眼前出现在了一张脸,李墨的笔停在半空,往后退了退,眼神冷漠。
高雨抱着胳膊笑着说:“你十八题错了啊,哈哈哈,李墨你真的错的离谱,好笨啊。”
正当李墨去检查时,地理老师的怒骂如海啸般传来:“高雨!刚表扬完你,你就给我打脸,是不是!”
高雨本来不想解释,看到一旁的李墨看戏的样子,心里顿时不爽,忽地,高雨痞笑的说:“没有啊老师,李墨和我说他对三千米长跑特别感兴趣,想让我帮他报名来着。”
地理老师连忙还了张笑脸,夸奖说:“大家都借鉴借鉴,学习好也是有原因的,劳逸结合才是最好的学习状态,可不要天天闷个头死读书,成绩上去了,身体垮了,这对你们有益处吗?所以啊……”
李墨的眼神像把刀狠狠的朝高雨砍过来,“幼稚。”
高雨心里顿时爽极了,他就喜欢看李墨生气还没办法搞他的样子, “嘿嘿,不客气,好兄弟,这点小事应该的。”
李墨没在理高雨,着重数学题,高雨看李墨纠结的样子,索性好人做到底,大笔一挥在演草纸上写上解题过程,虽然自己放荡不羁潦草凌乱,但好在字大还能瞧出是数字。
高雨霸气的放在李墨的桌子上,“拿去,不谢。”
李墨从不会在知识面前骄傲,他虚心学习他人之长,李墨看着高雨的解题过程,心里也不得不承认高雨的脑袋真不是白长的。
高雨看见李墨已经明白了,一笔一笔的答题,心里却又开始酸溜溜的,这小子,还真不和他说谢谢。
晚上十一点半,顾年回来后,又看见客厅的灯在亮着,心想虽然回来需要费力摸黑找灯,但是如果这灯一直点着太浪费了,等哪天有空得和吴阿姨说说这件事。
知道高雨还没睡,顾年走到高雨的房间,敲了敲门。
“进!”
顾年进去后,一如往日的看到挑灯夜战的高雨,“还在学呢。”
高雨开心的说:“姐,你回来了,今天回来的怎么这么早?”
顾年手插着裤兜,懒散的说:“最近公司没什么重要的事,休息几天。”
“我靠,姐,我们六月九号开运动会,你能来给你宇宙无敌帅气的老弟捧个场吗?”高雨激动的说。
顾年若有所思的说:“运动会?看看吧,有时间就去,没时间你就自己玩吧。”
高雨哀嚎说:“Oh,no!姐姐你弟弟帅气迷人的模样和全场为你弟弟欢呼的场景你不期待吗?”
顾年拧着高雨的头转到卷子上,“快学习吧,别幻想了。”
高雨赖皮的说:“姐!月末我要考班级前十,你就来呗。”
顾年径直走出房门,撂下了句:“看情况。”就关门了。
高雨心里还是有些失落,虽然他和顾年不是亲姐弟,但他觉得他们比亲姐弟还亲,很多家庭都是继母带孩子入门后横行霸道,或者就是原配孩子横行霸道,但是他们家不是这样,高雨从小母亲白血病去世,四岁的他懵懂无知,看着大人们都在哭,哀丧着脸,大人们看他不哭,就恶狠狠的对他说:“你以后没妈了。”高雨被吓得坐在地上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没有人管他,他们只关心去世的母亲,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呢?因为他们贪婪母亲的公司股份和名下的所有财产,凡是有一点瓜葛的人都想来沾边,为什么他们都不关心高雨呢?因为他的亲生母亲一分钱也没给他留。
最后律师拿出财产分配协议书,高天占二,母亲的娘家人占八,高天知道结果后,不喜也不气,依然笑脸相迎,谁也不知道高天一个小公司老板能搞出什么名堂,对于他们父子,那些得到高额财产的人对他们鄙弃至极,最后谁也不曾想到,低落到谷底的两个人,遇到了沈丽,沈丽的出现扭转了事情的结局,她拿出另一份财产分配协议书以伪造诈骗的罪名摆平这件事,母亲的娘家人进监狱前还不断怒骂沈丽的财产分配协议书才是假的。
至于谁的是真的谁的又是假的,高雨不知道,只知道后来沈丽带着十八岁的顾年进入家门,他第一次见到顾年时,顾年穿着白色半截袖和漏洞的牛仔裤,看着漏洞的牛仔裤,他好笑的跑上前抱住顾年的腿说:“姐姐,你裤子坏了。”
顾年挑了挑眉往后退了一步然后蹲下来居高凌上的对他说:“小子,这是潮流,你不懂就不要瞎说,懂吗?”
“快洗洗手吃饭了。”高天在厨房一边端菜一边对顾年和高雨说。
高雨自以为是,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错的,气的转身就向餐桌跑去,却不曾想他被刚才扔在这的玩具车给绊倒了,坚硬的地板磕上去疼的要命,高雨眼里含着眼泪,倔强的不肯留下来。
顾年在后面哈哈大笑,当高雨以为顾年不管他时,顾年却弯下腰,长臂一挥抱起他走到餐桌,高雨傻傻的看着顾年,高天给他夹了口菜和他说:“以后顾年就是你的姐姐了,可不能淘气耍大少爷的小性子了。”
高雨倔强的低头吃饭不理他们,顾年也不找他搭话,两人就这样相处了一个多月,谁也不让谁,直到一次接他上下学的司机请假去陪老婆待产,高雨迫不得已的和顾年坐一辆车上下学。
下午放学,顾年穿着松垮垮的校服,单肩背着书包,整个人别提有多社会了,高雨眼睛扫了一眼就立刻低头看自己的鞋,他才不想示弱呢。
车稳稳的行驶,直到前面突然驶过来一辆白色货车,货车左右摇晃,货车的司机像是疯了一样往宾利车这边撞,凡是看见的车皆都想躲得远远的,车内,司机没遇过这样的事,眼睛过度紧张,红血丝布满眼球,嘴唇发紫颤动不止,抓住方向盘的手狠狠的往左转。
顾年吊儿郎当神色如常,心里想:死了也不错,可是偏头看到高雨被吓得眼泪止不住的流,心里一软,在宾利车要撞到围栏掉下下坡路时,顾年解开自己的安全带,紧紧的抱住高雨,像保护伞一样,不让高雨受到一丝伤害。
“小子,好好活着。”
高雨怒吼:“不要!你不许这样,你快松开我!我不要你的好心!”
时间静止了一般,宾利车跌到了下坡路,车子摔的不成样子,高雨什么也看不到,只能听到心脏砰砰跳的声音,他不知道这声音是顾年的心脏还是自己的心脏发出的。
日子过得快,眨眼不过须臾,高雨坐在凳子上,小脸红扑扑的,“姐姐,沈姨不让你吃薯片。”
顾年张口示意高雨继续喂她薯片,“你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哦……”高雨继续投喂。
高天带着饭盒高兴的进病房,“好了,别偷吃了,小年,你妈妈给你做好吃的了。”
“爸爸,我喂姐姐吧。”高雨拽着高天的衣服说。
“好,小雨越来越懂事了。”高天把菜都摆在柜子上,然后盛了一碗汤递给高雨,“你妈总跟我叨咕说你们姐弟俩是有福的人,我起初还以为她在变相哄你们开心,这次车祸遇难那么多人,幸运的总共才五个人,你们就是那五个幸运人里的佼佼者,你妈啊真没说错,我也觉得你们姐弟俩就是有福气的人。”
顾年勉强的笑着说:“福气都是积攒的,总归有一天会用没。”
高天依然讨好的说:“你们啊,福气厚着呢。”
顾年笑了笑没再硬接话。
医生查房进来,看到顾年大口喝汤的样子,赞赏的说:“小姑娘恢复的真不错,右胳膊现在感觉怎么样?”
顾年试着动了动胳膊说:“做一些小动作不那么疼了。”
医生点了点头说:“平常多做一些康复训练,饮食上清淡为主,适当喝一些骨头汤,注意保暖,你年纪小,骨头虽然折了但恢复的快,家属不用太担心。”
高天认真的听着医生的嘱托,然后礼貌的送医生出去。
一点的闹钟响起,打破了高雨的回忆,高雨嘴角一笑,躺在床上,他这条命是他姐给的,高雨!你必须出人头地,不能给你姐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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