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Delay新年单曲《抬头》正式上线。
#Delay宋聿0101生日快乐#被乐迷在一小时内送上话题榜前位，新华基金会Delay专项捐赠额一路飞涨。
中午十二点，宋聿更新个人账号。
@Delay宋聿V：Delay去年弥补了少年没能去live house演出的遗憾，那几日，离开live house抬头，满空烟花，有种很安稳的幸福。
附赠视频一条，是《抬头》的MV，贴合宋聿的文字内容。
一周后，美术联考成绩发榜。
程希珏全市第二，榜首是屠诗。
隔周周二，腊八节。
宋聿起了个早，去林云寺排了腊八粥，经吴虞中午送到了二中，一起送到程希珏手上的还有一小袋零食。
同日，宋聿飞往S市参加了一场拍卖后，拍卖会结束后直接回了英国。
三天后，程希珏结束期末考试，正式放假。
正月初五，迎财神。
位于繁星大厦十二楼的Infinity国际股份有限公司，正式开工装修。
程希珏送了只自己刻的貔貅，吴虞作为监工代为保管。
元宵节，程希珏参加天美校考复试。复试得考一天，早上色彩，下午设计创作和速写，长达六个小时的分秒必争，非常消耗体力和脑力。
程希珏中午和一同参加复试的屠诗吃饭，进考场前定点了考试结束后的碰面点，还被塞了个汤圆手办。
龚伯伯今天在爷爷家对棋，老爷子请屠诗一块儿回家过元宵节。
铃响放笔，复试结束。
从考场出来，天已经鸦黑，程希珏背着画板，正摸手机，后肩被拍了下。
“你怎么来了？”程希珏转头，诧异又惊喜。
这个时间，宋聿应该在欧洲大陆上课才对。
他套着件白色短羽绒服，里头穿着件米色卫衣，没戴口罩，只压了顶棒球帽。
这两年，宋聿身高又拔了几寸，如今已有185公分，而程希珏不多不少，停在了166公分。
从口袋抽出一包湿巾递过，取过程希珏的画板，又抬了抬手里的保温壶，宋聿回答：“给你送汤圆。”
H市的元宵节和冬至日一样，得吃过汤圆才算落了地。
不是那种平白小圆子，而是正宗的猪油黑芝麻汤圆。
程希珏抽了两张湿巾擦了擦尺侧的炭黑，笑着抱过保温杯，抬眸问：“什么时候落地的？”
又嘟囔：“也不说一声。”
宋聿笑了笑，回声：“中午，你下午还要进场，就没跟你打招呼了。”
“你就是故意的。”
宋聿没否认，“嗯，故意的。”
程希珏努了下浅埋在围巾里的唇，垂落的几缕碎发在眼尾，轻轻飘动，更显眉眼舒展。
“累吗？”
程希珏仔细盯了会儿宋聿的脸，面色不见疲惫。
两年前夏天剖白心迹后，宋聿以一种很柔和的方式参与进程希珏的日常，没有更近一步，也没有后退一点，几乎没有错过程希珏每一个很重要的时刻。
比如现在。
“商务座，舒服睡一觉就到了。”
注视着宋聿，程希珏笑了，带了点无奈。
又看了眼手里的保温壶，程希珏问：“宋聿，你到底有多少保温杯和保温壶啊？”
每一次宋聿送来的保温壶都被程希珏洗干净还回去，可就是没见宋聿拿来的保温杯重复过。
宋聿问：“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程希珏微讶，稍仔细一想，全明白了。
笑回：“在我家，我收藏的那个。”
那是宋聿定制的一个保温杯，去年在瑞士，宋聿给程希珏的回礼。
杏色杯壁上勾描着一树金桂，秋风吹过，悬起一阵烟火，而金桂下有一姑娘，心神专注地刻着手里的玉。
两个人并肩而行，宋聿点点头，若有所思，“那我去复刻几个，以后就都用那种了。”
程希珏以一种“宋聿，你好幼稚”的眼神看着宋聿，才想问“你吃过汤圆了吗”，又被喊了声，就见屠诗背着跑了上来。
屠诗的考场在七楼，收拾好下来花了点时间。
还没来得及挽住程希珏，屠诗视线定在宋聿身上，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想尖叫，看清宋聿的动作，生生遏制住喉口。
宋聿食指在唇上抵了抵。
屠诗转而偏头看向程希珏。
程希珏做着相似的动作，亲昵地挽起屠诗的小臂，向宋聿介绍：“这是屠诗，联考状元，龚伯伯的孙女，也是Delay的歌迷。”
侧头笑看半呆楞的屠诗，指着宋聿说：“你偶像，宋聿。”
屠诗才缓冲过来，就听到宋聿说：“你好，我是宋聿，小九的朋友。”
遽然想起夏天在外公家，她拎着程希珏按头安利Delay，程希珏处变不惊，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屠诗觉得自己像是个在水泥地上摩擦的大傻子。
愣愣地注视程希珏，小声呼嚎：“小九，你完蛋了！”
程希珏“哎哟”了一声，拉着屠诗往前走，“走了，我们先回家过元宵节。”
她刚差点就把屠诗忘了。
“哎哎哎，你......”
宋聿落后两步跟在身后，屠诗偶尔转头看他几眼，他也听到几句她们漏出来的悄悄话。
“你们居然是朋友！怎么认识的？”缓过神来，屠诗现有百分之两百的好奇，“你们是朋友，你还不支持一下Delay的音乐？”
“你们是朋友，你居然一点口风都不漏？”
“天呐，小九，我现在觉得我是个小丑，你说吧，你要怎么弥补我这颗受伤的、年轻又脆弱的心灵。”
一连串的问题砸来，程希珏一时不知该先解决屠诗的哪个惊奇。
想了想，程希珏先摆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很支持Delay，不好奇是因为我了解他们的音乐是什么样的。”
“那你不说一声？”
“因为比起Delay，我好像更好奇Decision。”
“？？？”
程希珏附在屠诗耳边，说了句真正地悄悄话。
随后，程希珏接着坦白，“我跟Delay认识，是因为我小舅舅。”
“你小舅舅？”
程希珏直接报出吴虞大名。
屠诗地偷瞄了眼宋聿，又呆滞地盯着程希珏：“是我知道的那个挖掘Delay的音乐策划大佬，吴虞吗？”
程希珏点点头。
屠诗想怒吼一声，又欲哭无泪。
她在暑假，究竟都错过了什么！
屠诗夏天见过吴虞的次数不算少，他经常来外公家接程希珏，十次里七次都是偏商务风，谈吐有度又不失幽默，偶尔会给他们带些点心，绕是知道程希珏的小舅舅是干策划的，也没法把人和Delay联系在一起啊！
更何况人是干幕后的，虽行业内名声响当当，但几乎不出现在幕前。
“你看路。”程希珏拉了手要把自己绊倒的屠诗。
屠诗压下声，瞅着程希珏抱着的保温壶，问出今晚最重要的问题。
“所以，我们主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程希珏耳后忽地一烫，抬手一招，喊：“小舅舅！”
小舅舅？
沿着程希珏的视线，二十米开外，北门门口为数不多的停车位上，有一个男人，落拓地靠站在驾驶门上，垂头看手机，手指灵活。
闻声，吴虞抬眸，手机丢回口袋里。
屠诗：你也没告诉我们是吴虞来接啊！我现在信息量接收过载了！
程希珏到跟前，吴虞随口问了几句考试情况，感受到一道分外浓重的视线盯在他身上。
转眸看了眼屠诗，又扫了眼宋聿，了然。
吴虞在屠诗眼前打了个响指，“这是傻了？”
屠诗收神，悻悻道：“也差不多了。”
倒也没介意隐瞒。
吴虞失笑，挑眉提醒：“趁这个机会，不赶紧朝你偶像要点礼物？”
“啊？”屠诗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偏头，“主唱，可以吗？”
“稍等。”宋聿回答。
吴虞抽出车钥匙控开后备箱，宋聿翻了几下，拿了几张专辑和一支签名笔。
垂眸落笔。
速度不快，但也就一分钟的样子，他回到屠诗面前，抬过双手，将Delay的“三原色”递给屠诗。
是屠诗一直念叨着的TO签。
TO 屠诗：
成为最厉害的漫画家，画想画的漫画。
屠诗双手接过，明晦不灭的路灯下，她鼻头一酸，真实感漫开，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是她跟程希珏，说过的话。
那天她没太满意水彩画，有些懊恼地坐在画板前跟程希珏闲聊，无可避免地，她们也谈到了比高考和大学更远的“未来”和“梦想”，屠诗当时说，她要成为一个很厉害的、又有自主权的漫画家，然后像Delay当年出道那样，以宋聿任性又底气十足地说：你可以不喜欢我的漫画，但你必须承认我画的漫画很厉害。
这种厉害是，只要你看过我的漫画，你就能找到其中触动你的一方笔触。
就像Delay的音乐，只要你仔细听过他们的音乐，就能发现，在他们的音乐里，你总会找到触动你的节拍。
没有任何意外。
抱着“三原色”，屠诗很郑重地道谢，又眼神坚定地说：“我一定会让全世界都看到我画的漫画。”
“西子湖边的画现在还广为流传，”宋聿润泽地散开微笑，认真回应：“你要相信你自己。”
屠诗一愣，她没想程希珏连这个也跟她主唱说了。
宋聿是自己开车来的，分别前，程希珏喊住宋聿，替屠诗开口：“Delay会回来吗？”
他们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任何讯号，也不留归期，时间步履不停，关于Delay在海外的学业状况，多少有被路人流出，从最初的意外和震惊到后来的忧虑，直至如今的不确定，关于他们是否会“学成归来”Decision充满了不安全感。
宋聿很确定地吐出两个字，“一定。”
屠诗眼里瞬间框起泪，而程希珏笑着。
吴虞的后备箱等同于一个百宝箱，程希珏从里头翻出餐勺。
从考场到爷爷家有不少路程，程希珏在后座打开保温壶。
一共六颗汤圆，没有软塌和破馅。
程希珏将汤圆对半分，递给屠诗：“你主唱送的汤圆，尝尝？”
屠诗刚碰上碗边，就听驾驶座上传来一声甚重的“哼”，前头暂略的八卦之心，再次熊熊燃起，屠诗接过小碗，审视似的盯着程希珏，“特地给你来送汤圆？”
“快吃你的吧！”
没存稿了，写的也不快，只能一三五更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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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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