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我们分手吧。”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林天一的世界静止了。
八年。
说这话的人,正是与他交往八年,再过三个月,就要步入婚姻殿堂的女朋友。
他女朋友叫苏州,十六岁那年,他父亲去世,他以为天塌了,是苏州一句喜欢你,让他成为了天。
他们十七岁的时候在一起,三个月后,是他二十五岁生日,他选在那天跟女友结婚,并把所有积蓄拿出来买了婚房。
今天是房子的月供日期,他放了一波血,本来晚上跑单的,被他硬生生调早半天,管它能接几单,捡一单算一单。
他是一名代驾司机,白天的单不好开,承蒙上天照顾,app打开半小时后,他接单了。
他很高兴,路上难得话多起来,跟顾客分享起几个月后的喜事,结果刚把顾客送到小区门口,就看到女友跟一个陌生男人手牵手走在一起。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因为这是一个豪华别墅区,每一平方都在六位数以上,他想不出,女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按理,她现在应该在上班。
可眼前这个,个子娇小,脸蛋清丽,气质甜美的女生,正是他的女朋友苏州,只是,她身穿一件白色礼服,佩戴着华丽首饰,显得有些陌生。
“走吧。”苏州身旁的男人开口,个子比他矮一点,很瘦,跟瘦猴一样,皮肤很白,惨白的那种,认真闻,还能闻到一股子中药味。
男人穿着黑色西装,打着蝴蝶结,像是去参加某种高档的晚宴。俩人一黑一白,好一副郎才女貌的景象。
苏州应了声好。
出轨两个字,不存在林天一的字典里,所以此刻,他是懵逼的,直到苏州跟男人上了车,他才猛然惊醒。
“苏州…”
他从喉咙里,艰难的喊出这个名字。
女生坐在副驾驶上,侧头看了他一眼,神情有些复杂,却没再多说一个字。
俩人对视两秒,车子便启动开走。
林天一脚上绑着铁,每走一步都困难,但他还是追了上去。
苏州!
他个子高,脚步快,可,两只脚又怎么跑得过四个轮子?
他喊不出声来。
直到筋疲力尽,他摔坐在大马路边,大口喘气。
此刻,前方红绿灯闪烁,行驶的车辆慢下来。
“嘿,哥们儿,腿收回去点儿,小心给你碾折了,白长那么长。”
一个男人,从副驾驶探出头来,问:“你还好吗?”
林天一没抬眼,缓慢地摇头,将一只脚盘回来,整个后背靠在花台上,冰冷刺骨的台阶与体温相融。
很配他。
见他这副模样,男人有些同情,本想将手上的水赠与他,结果发现喝过了。
“……”
男人转过头,视线落在后座,只见,后座的人长腿交叠,双手十指交叉,垂放在大腿上,背靠座椅,闭目养神中。
两秒后,他长臂一伸,将座椅后背的水抓走,然后丢给了地上的哥们儿。
“贺子秋,嫌命太长?”驾驶位上的女生撇了他一眼。
名为贺子秋的人咧嘴一笑,意有所指:“他跟尊神似的,不需要喝水。”
“……”
“而且那水我碰过了,他也不会再要了。”
女生嗤笑一声:“倒是挺有自知之明。”
贺子秋嘿嘿两声,随后又看向地上的人,安慰道:“哥们儿,天涯何处无芳草,女朋友嘛,在找一个便是,不必太伤心。”
想到刚才那一幕,他不禁唏嘘,要不是人的体力有限,他估计这哥们儿能环岛跑上一圈,那可有四十多公里路…
闻言,林天一这才抬眼看他。
只半秒,车子便开走,随风带走的,还有两个字。
“卧槽!”
“……”
驾驶位上的女生皱眉:“总是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贺子秋一脸不可置信,手舞足蹈的往后比,激动道:“宣姐,刚那男的,真他妈帅!”
“皮肤也白,”他回想了一下,喃喃自语,“个子也很高,得有一米九几…”
“那又怎么样,”女生打断他,“人是直的。”
“我也没想怎么样,就觉得这样的男人还被出轨,这世界真他妈…”许是觉得讨论这个没有意义,贺子秋扭头看着后面的人说,“诶,我说,洛神尊,开金眼了,快到啦。”
闻言,坐在后座的男人,缓缓睁开眼,一双漆黑的瞳仁,透着无尽的淡漠。
在大马路上吃了几分钟的灰尘,林天一站起身,手里握着一瓶水,朝原来的地方走。
他得回去拿他的折叠小电车。
到小区时,才发现那客户还在等自己。
见他来了,那客户激动的说:“你可算回来了,我电话都要打爆了。”
正常情况,客户会直接扔下他的东西离开,毕竟没那个义务,但这位客户人品好。林天一诚恳道歉:“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那客户看着他:“诶,没事儿吧?”
林天一低头不语。
怎么可能没事?
这跟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这时,客户递过来一根烟,林天一垂眸看着,他从不抽烟,不知怎的,突然想试试。
不是说一烟解千愁吗?
两个人随意靠在小区门口的隔墙上,背部贴着冰凉的瓷砖。
“看开点吧,”客户按下打火机,吸了一口,烟雾随风飘散,好半晌他才问,“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林天一盯着手里的烟,不知道是在说给谁听:“八年。”
“什么?”
“八年。”
“……”
似是没想到这么久,客户递打火机的手顿住,抬眼看他。
面前的男生,高他快一个头,肩很宽,腿很长,瘦却不干瘦,肤白似雪,长得很帅!
这种唇红齿白的男生,他只在夜场见过,但那些都比不上眼前这一个,他从没觉得有哪个男生因为好看,能让他看超过两秒的,但眼前这人例外。
打火机握在林天一手里很久,他始终没点,最后,默默的,将烟跟打火机都还给了顾客,走时,说了句“谢谢”。
这个下午加晚上,林天一浑浑噩噩的,怕路上出事,每当他想起点什么苗头的时候,就会狠咬自己一口。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回了家,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嘴唇上有七.八个洞,且红肿一片。
洗完澡,他在床上躺了很久,没睡着。
他拿过手机,再次拨打那串熟悉的号码,还是那个熟悉的机械音。
“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林天一喉结鼓动着,紧紧握着手机,因为用力,手指节泛了白。
足以证明,他的表面跟内心,毫不相关。
他起床,穿上衣服,出门去苏州家。有些话,他想当面问清楚,他实在无法接受,明明早上还好好的,下午却什么都变了。
按响门铃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任何人来开门,这个时间,伯父伯母应该在家才对,可,无论他重复几次,里面始终无任何回应。
等累了,林天一就坐在门口,许是太困,便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林天一是被隔壁的开门声弄醒的,阿姨看着他,有些惊讶:“哎哟,吓我一跳,你怎么在这里坐着,苏州一家不是搬走了吗?”
林天一脑子还没清醒,讷讷道:“搬、走了?”
“对呀,怎么你不知道吗?”
林天一甩了甩脑袋:“搬走多久了?”
阿姨想了想:“得有一个星期了吧。”
那天,林天一不知道是怎么回的家,直到一个月后,他都还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分手了。
这一个月,他不知道是怎么过的,整个人很闷,他本来话就不多,现在直接沦为了一个赚钱机器。
周六晚上,凌晨十二点多,林天一接了一个单子,地点是上次苏州跟他分手的地方,那里简直就是他的噩梦,但钱还是要赚的。
送完顾客,他的脑海里,又想起了那天的画面,这是被分手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回忆那天的事情。
他觉得烦闷,关掉接单app,骑着车子在附近逛。
没多久,他看到了一家酒吧。
酒吧的招牌,是一串英文字母,他看不懂,但logo前面,是一个大大的酒瓶子。
因为工作原因,林天一平时很少喝酒,怕丢饭碗,但此刻,他需要酒来压制点什么。
他决定放纵一把。
将折叠电动车收好,他走了进去。
推开门的瞬间,林天一愣了下,因为眼前的一切,一点也不像个酒吧,倒像个茶馆和咖啡馆。
进去后,也并没有那种酒气熏天的味道,每个卡桌都很安静,说话声音细细的,里面的装修很华丽,几乎贴满反光膜,但主调偏冷色系,黑丫丫一片,他不太喜欢。
他没注意的是,里面全是男生,更没注意到,当他进来的那一刻起,有超多双眼睛在看着他,视线格外炙热。
林天一没来过这么高端的酒吧,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柜台上方的广告荧幕,全是英文,他一个也看不懂。
听到动静,柜台人员抬眼看过去,只见,一位身型修长,五官英俊帅气的男生,直直朝他走来。
四目相对的瞬间,他感觉心跳都漏了一个节拍。
男生的皮肤本就白皙,薄荷绿衬衣搭配黑色工装裤,衬的他整个人都在发光,黑色的靴子以上,是又长又直的腿,衣摆扎进裤子里,显出劲瘦的腰。
柜台人员怔了怔,但很快反应过来,微笑着问:“先生,需要喝点什么?”
看不懂只好作罢,林天一盯着柜台后方的酒柜,而后,随便指了一瓶。
依旧是看不懂的。
墙柜上的酒,各式其样,唯一能识别那瓶酒的标识,就是它的瓶盖,是一个皇冠。
“好的,请稍等。”
林天一坐了下来。
他没注意到的是,当他点完酒后,先开始一直看着他的人,纷纷都收回了目光,并传出一阵细微的叹息。
只有一个人例外。
柜台人员是个小男生,应该还在念书,白白净净的,调酒的手法不错,手腕看着很细,却很有力量。
不到三分钟,一杯酒推到他面前。
“请慢用。”
“谢谢。”林天一看了看,透明的玻璃杯内,像装着油麦茶,金黄剔透,味道很香。
他没闻到过这么好闻的酒。
正当他拿起酒,准备喝的时候,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突然站在他身旁,距离靠的很近,雪松木盖过酒香钻进他的鼻尖,莫名好闻。
“你好,请问——”
闻声,林天一抬眼看过去。
面前的男人,皮肤很白,浅灰色西装背心,搭配白色衬衫,看着很干净。
许是觉得热,西装外套被他挂在手臂上,只见他抬起另一只手,两根指节在桌子上敲了敲,声音很淡的问林天一。
“能走吗。”
姐妹们,抓水开新文啦!
钓系受和忠犬攻的故事。
希望大家会喜欢(o^^o)
啊对了,感觉很多姐妹会在意,我就在第一章说吧,这本是双c 。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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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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