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捡起学习的感觉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尤其索涅是个爱睡懒觉的人。
雌虫并不知道他晚上睡不着,索涅被他叫起来时还闭着眼睛。
“赫尔辛斯,好困啊。”他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
“那要再睡一会儿吗?”雌虫给他盖上被子。
索涅闭着眼笑了出来,“有你这么叫起床的吗?别给我哄睡着了。”
他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听到了一点儿声音,“今天下雨了?”
赫尔辛斯拉开窗帘,雨滴噼啪地打在窗沿上,外面阴云密布,黑沉沉的天空中时不时划过一道闪电。
“好多天没下雨了。”索涅踩着拖鞋和雌虫一起站在床边。
其实自他过来,还是第一次碰到下雨天。
索涅好像又对这个世界多了几分实感。
他们的早饭十分潦草,为了防止胃部积压食物,雌虫建议每顿吃三分之一只营养剂,但在吃完饭之前,索涅还有件事得做。
二楼有个空房间,索涅抽空整理了下杂物,腾出一片空地,方便他锻炼身体。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这幅雄虫壳子跟脆皮鸡一样,索涅怕自己还没考上先进医院了。
他静下心神拉伸热身,打了两遍太极拳,又打算来一遍八卦掌,但是打到一半忘记招式了。
这让他上哪儿找去?
索涅叹了口气,揉着手腕转身,“!”
“……怎么不出声,吓死我了。”他无奈地说。
赫尔辛斯在门边看着雄虫,“您会拳法?”
索涅:“一些锻炼身体拉伸筋骨的动作而已,我能会什么厉害的?赫尔辛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雌虫看起来有话要说,索涅连忙推着轮椅,“你别老是上楼梯下楼梯,虽然这轮椅功能全面,但我还是怕你摔着。”
赫尔辛斯总是只扎起一半头发,在后脑勺出绑了个小巧的结。
“我还以为您又睡着了。”雌虫说。
“……”
一口喝完营养剂,索涅在心里感叹这饭吃得一点意思都没有,他摇摇头,在窗边边听着雨声边努力学习。
基本的一些规律是相通的,文学方面索涅也应付得过来,但虫族的生物学真是让他头大如斗。
“赫尔辛斯,”他不知道第几次求助雌虫,“我又不会做了。”
赫尔辛斯一直在旁边,一边陪着雄虫,一边在星网上做一些看起来就很复杂很高级的事情。
索涅感觉自己这些小问题太大材小用了,但雌虫倒是很乐意给他讲解。
“一般的虫纹长在腹部,但这几个遗传性畸变是什么原理?资料上没讲畸变原因。”索涅指着一段话问。
赫尔辛斯顿了一下,“这部分内容雄虫是不考的,您可以跳过。”
索涅对此有些在意,“我想了解一下,毕竟跟雌虫有关……”
“对了,”他眼睛一亮,炯炯地盯着赫尔辛斯——的腹部,“你是不是也有虫纹?”
赫尔辛斯下意识将手放在小腹上,“当然,我也是一只雌虫。”
“书上说它是一个器官,为什么要叫纹?是包裹在皮肤里面吗?”索涅看着赫尔辛斯捂住的地方。
“……不,”赫尔辛斯喉咙动了动,微微靠近雄虫,“您,想看看吗?”
索涅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这不是私密部位吗?”
赫尔辛斯:“是……是的,当然,为了学习。”
他心里暗自可惜,应该在雄虫开始好好学习之前再亲密一点的,雄虫现在懂得多了不好忽悠了。
赫尔辛斯轻咳一声,静下心给雄虫描述虫纹的存在原理,他要给索涅找视频和图片,雄虫连忙按住。
“我不看!”索涅抗拒,虫纹就在脐下,他对着图研究也太诡异了。
“文字描述应该够用吧?我又不考医学生。”
赫尔辛斯眼里笑意浓厚,“当然,如果您能够理解就完全够用了。”
雌虫给他讲完就回去继续工作,索涅有点心不在焉地瞥了雌虫的小腹好几眼。
赫尔辛斯的身体构造和他是不同的,平时他意识不到,但此时就有点好奇地按捺不住。
雌虫怎么怀蛋?听说信息素会刺激到虫纹,他可以记住那些理论,但脑子里人类的科学知识在和虫族的知识疯狂互殴,索涅无意识地盯着雌虫的肚子发起了呆。
赫尔辛斯已经有几分钟没动了,但雄虫竟然依旧在发呆。
他顺着雄虫的目光,很轻易就能猜出对知识一知半解的雄虫在想什么。
他的雄虫需要一些实践。
赫尔辛斯怀着一抹小小的促狭,突然出声:“您想摸吗?”
“摸?!”索涅猛地回过神,傻眼,“摸什么?”
雌虫笑了一下,指尖撩起衣摆,“这里,您一直在看。”
索涅有些尴尬,“我……我在想别的,走神而已。”
“是吗?”赫尔辛斯垂眸,“那您不想看?”
索涅的喉结无声地动了动。
“赫尔辛斯,我怎么感觉,你在引诱我。”
赫尔辛斯:“……”被发现了。
“您需要学习,”他强调,“实践是学习最有效的途径。”
“整句话我都同意,”索涅说,“但语境太诡异了。”
“……其实没什么,只是一小片有花纹的皮肤而已,不会让您太过排斥。”赫尔辛斯说,“一切以您的意愿为主。”
对方在后退,可索涅感觉自己被向悬崖推了一下。
完了,承认吧,他真很好奇,很想看。
最初见面,赫尔辛斯的虫纹在发光,给他唯物主义的世界观带来一点小小的震撼,但现在告诉他这是科学的,索涅愈发想看到卿卿真容。
“我可以……看看吗?”他一句三顿,耳朵悄无声息变得绯红,“不摸,我就看看。”
说完把自己呛了一下,怎么这么像某种“我就蹭蹭绝不进去”的失信男语录。
赫尔辛斯被他突然的同意弄得怔了一下,指尖滑进衣物里,依稀可见草莓牛奶一样的肤色。
“当然可以,请稍等。”
他修长的手指放在裤腰上,向下拨了拨腹部的裤子,撩起衣摆用牙齿咬住,大片光滑细腻的粉白皮肤霎时露在索涅眼前。
雌虫的腹部有八块形状优美的小面包,看起来很柔软手感一级棒,一定是一戳一个窝窝。
索涅很没出息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他虽然没有八块小腹肌,但好在也没有一块大腹肌。
“请您靠近一点。”雌虫轻声说。
索涅连忙挪过去,离雌虫非常近,胳膊贴着胳膊。
赫尔辛斯的衣服都是他买的,这件白色的四角裤无比眼熟,就是他那天手贱拆出来的。
索涅天马行空地想着,看到雌虫一把拉下裤头,露出微微鼓起一点的小腹。
是金色的。
华丽的,纠纠缠缠的藤枝花纹,左右各两只,对称地缠绕在一起,上端向上捧着雌虫的腹部,尾端向下延伸进幽深的衣物里。
这花纹印在赫尔辛斯的身上,索涅越来越觉得雌虫像一只神秘圣洁的天使。
但天使应该是不会拉着他的手,再次试探他要不要摸摸看的。
索涅:“……”
说实话,蠢蠢欲动。
他克制住自己的爪子。
“赫尔辛斯你怎么老试探我,万一我真的上手怎么办?”索涅抱怨他。
他一根筋的脑子突然灵光一闪。
“你不会,”索涅瞪大眼,“就是真的想让我摸吧?”
赫尔辛斯松开唇间咬着的衣服,再次试探的结果让他泄气。
还以为雄虫对他有所意动,结果雄虫只是简单的好奇心作祟而已。
他太着急了吗?
还是根本在做一件不可能的事?
“不论您的想法如何,都以您的意愿为准。”赫尔辛斯模棱两可地回答。
他看起来兴致不高,索涅也没有再接着问,可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就很难不去刻意观察。
越是观察,他心里越是没底。
赫尔辛斯有时候完全把他当兄弟似的,有时候又目光柔软含情脉脉地注视着他。
索涅都快被两种猜测弄得人格分裂的时候,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雄保会监督员来查看他和赫尔辛斯的下蛋进度。
他们们来的时候,索涅恰好翻到虫族的卵生方式,不到巴掌大的蛋能长成两米的虫子?!
赫尔辛斯就在他旁边,索涅看着雌虫窄瘦的腰肢,又觉得虫蛋这东西还是太大了。
他无法想象长得和男人一样的赫尔辛斯会生出一枚蛋。
“索涅阁下,十五天过去了,我们特地来恭喜您挑到满意的雌奴,顺便问问您,怀上蛋了吗?”一只雄虫问。
“没有,我们会继续努力的。”索涅睁眼说瞎话。
“这可不行,效率太低了,多生几枚蛋才有更大的可能得到雄蛋,是不是他不够配合?”雄虫打量的眼神落在赫尔辛斯身上。
“我决心厚积薄发,一发入魂直接生个雄蛋,”索涅胡编乱造道,“生得多了我也养不起,你们雄保会帮我养?”
这生得多说的当然是雌蛋,雄虫们连忙拒绝,“我们只是例行来看看情况,没什么事就先走了,这些小礼物你收下,用得着。”
赫尔辛斯几乎瞬间就猜到了小礼物是什么。
索涅意思意思道了个别,扭头就看到赫尔辛斯正在和礼物盒子对峙。
“你喜欢?那你拿走吧。”索涅当即把盒子塞进他怀里,“他们说的话别往心里去,我和你的约定一直都有效。”
“赫尔辛斯,我们会是很好的朋友。”索涅强调。
他看着雌虫的眼睛。
赫尔辛斯眸光闪烁,雄虫似乎知道了。
但对方没有拆穿。
“……我会记得,您的约定。”他最终说道。
索涅笑了一下,“那就好。”
“你会有更好的生活,赫尔辛斯。”
雨声变得更大了,无情地冲刷着深秋脆弱的树叶,索涅看到地上已经铺满厚厚一层落叶。
他坐回书桌整理自己的笔记,心间却一时静不下来。
他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万一雌虫压根对他没有那个意思,岂不是贻笑大方了?毕竟他没情商没智商没武力没钱没地位,连生理条件都不达标,还是个死宅。
他偷偷地余光瞥过去,赫尔辛斯安静地坐在那儿,看起来一切如常,手上几乎快出残影,不知道在做什么。
沉沉乌云依旧笼罩着这片区域,但星球的大气层之外,广袤的星空寂静无声,一艘梭形星舰正悬停在ZY003附近,然而星航警报没有任何反应。
“去去去!滚一边儿去!老大都说了你的办法行不通!让我来!老大我有好几个绝美的表白方式,绝对可以把雄虫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
星舰内部休息厅吵成一锅粥,巨大的钴蓝色光屏浮在半空,一段段文字不断地滚动着。
“你那些老掉牙的土方还敢拿出来说?小心笑掉雄虫的大牙!”一只雌虫冷哼道,“还是应该看我的,让老大给雄虫阁下打一笔钱,不是正缺钱吗?”
“老大都说了那位阁下警惕性很强,再说了我们有那么多钱吗?再再说了,雄虫还完钱就会和老大离婚,你他大爷是不是傻!”刚开始的雌虫反驳得更大声。
“不就是三千万吗?咱们几个凑凑还能不够?”另一只雌虫不信。
“还真不够,那位阁下要带老大离开ZY003,一张票就要九千万!把我们几个裤衩扒了都不够!”
“……想不到我堂堂一代奸商穷成现在这样。”一只雌虫感叹。
他们正吵的激烈,老大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你们有想做的就去做,别把自己玩死就行,我和雄主自有安排。”
“……老大真是见色忘义。”
其他虫难得一致地点点头。
[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您要摸吗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