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的营养液流进了他的胃,清凉和饱腹的感觉让索涅的身体陡然恢复知觉,他控制不住地唇舌贴紧赫尔辛斯,搜刮着所剩不多的食物。
他的一半灵魂在尖叫,有什么好亲的!!!
另一半灵魂不屑冷哼,低头堵住雌虫的嘴,柔软的唇肉被他叼在齿间噬咬。
索涅猛地抬起头。
不能再……要完蛋……
身体血管鼓胀得仿佛要爆炸,他的眼角痛出一丝泪痕。
“赫尔辛斯……”
他握住雌虫的肩膀,却抓了一手空。
索涅的大脑瞬间降温,连忙缩回手。他的精神丝也跟着抖了抖,委屈地蜷缩起来。
雌虫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动了动身体,搂住索涅的脖子,仰着头张开了唇。
索涅迷蒙地盯着雪白的齿锋,和深处若隐若现的嫣红的舌尖。
他缓缓地凑了上去……
狂乱的梦境终结于现实。
当某个长条东西戳在他小腹,索涅浑身瞬间一紧,后脑勺头皮发麻。他想起来,却被一股柔和的力拉扯着。
雌虫的双腿勾着他的腰,索涅看到他泛着水意的苍金色双眸。长发扑洒在身后,领口的扣子崩掉了两颗,柔韧的肌肉随着心跳颤动。
这是赫尔辛斯。
他在心里默念。
赫尔辛斯,他是赫尔辛斯,是朋友,是男人,是一只虫子……不能……对,不能……
但当那双湿润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他,索涅犹如被猛兽锁定,后背发凉的同时从心底蹿起一股邪火,烧得他只想再狠狠地咬一口泄愤。
平时不是手段很多吗!怎么这会儿只知道看他!
索涅的眼睛充血发红,烫得他头顶闷痛,他闭上眼,撑在雌虫身体上方,“赫尔辛斯。”
“把我绑起来。”
雌虫的身体僵住了。
“……为什么?”信息素萦绕在鼻尖,赫尔辛斯的身体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雄虫的话让他心尖缩成一团,“我们没有促发药剂,您需要一只引导者,闭上眼就好,看不见我长什么样子……”
“……明天,一切恢复原状。”
索涅倾听着雌虫心跳的声音。
还有他自己激烈奔流的血液,正像一把铁刷子洗刷着全身上下所有血管,他能感觉到自己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在缓缓地伸出,将面前的猎物和自己捆缚成一个茧。
“您看,您需要我。”雌虫戳了戳他用精神丝结成的牢笼,在他耳边轻声说。
有什么柔软纤细的东西,试探着同他脑袋里的东西握在一起。
一种奇妙的感觉,仿佛在心尖挠痒,刀尖起舞,烈火烹油。
索涅猛地睁开眼,与雌虫星辰般的眼睛分毫不差地对视。
他还不会控制,接触到猎物后精神丝瞬间顺藤摸瓜直入雌虫精神域,这里的大门为他敞开毫无保留。
破败的图景里寸草不生,广袤无垠的海面仿佛酝酿着一场巨型风暴,中心孤寂的小岛四分五裂,天空呈现末日般的紫黑,裂缝如同深渊般凝视着这片脆弱却坚固的图景。
“赫尔辛斯……”他喃喃,“不行……我治不好你,你应该……找更好的……”
赫尔辛斯垂眸,雄虫浑浑噩噩的模样落进他的视野。
他清晰地看到,精神丝不断地蜷曲舒展,无数新的丝线从凝固的基座醒来,犹如嗅到猎物的猛兽,迅速穿过两层壁障,遮天蔽日地降临赫尔辛斯的精神图景。
赫尔辛斯蹙起眉,感觉精神域有些发涨。
“更好的……”雄虫嘴里拒绝着他,却痛得抱紧了他的腰,甚至神智不清时还记得避开他的左肩。
雌虫笑了,又吻上他的唇。
“您就是最好的……”赫尔辛斯将雄虫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的头发。
“您不喜欢我,可以闭上眼睛。”赫尔辛斯声音低沉。
雌虫上半身大敞,索涅眼里一片春色。
他已然能看得清清楚楚,一切无所遁形,但心里的那股火却没有因为看清这具身体而停歇,反而烧得愈发旺盛,
这是赫尔辛斯,他不是男人……
他看着那片漂亮艳丽的纹路。
……这是一只雌虫。
一只雌虫喜欢我。
那我,喜欢这只雌虫吗?
在他挣扎的时候精神丝悄无声息地暴起,张牙舞爪地在雌虫精神域里伸展,信息素疯狂地侵入雌虫的虫纹和皮肤。
索涅脑袋胀痛,不禁抓紧床单。他放在赫尔辛斯腿边的手,却逐渐感受到一丝黏腻的潮湿。
他惊愕地抬起手,瞳孔骤缩,“这是什么?”
赫尔辛斯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
这当然是他的生殖腔腺液,但雄虫这么震惊地问出来,他也不好回答。
刚学过这些知识的索涅瞬间猜到了。他脑袋里“轰”的一声,彻底神鬼不清,精神丝迷失在那片破碎的岛屿……
后半夜天空转晴,暴雨之后艳阳高照,根据气象预报,这将是秋天的最后一次反扑。
“三天后将迎来一次强大的寒潮,今年的冬季垂直降温,请注意保暖……”
很多虫子出来晒太阳散步,而中心区的某栋房子二楼,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着,房间里昏暗如夜。
昨晚的窗帘是赫尔辛斯拉的,要是索涅,这会儿阳光已经从潦草的窗帘缝隙里投射进来。
索涅抱着他的腰睡得正香。
此情此景实在让他留恋,然而赫尔辛斯必须得起来了。昨晚雄虫被他喂了五只营养液,但他这会儿又感觉到雄虫的胃里在咕咕叫。
他叹了口气。
刚觉醒的雄虫,正需要充沛的能量,应该泡在营养仓里才对,但他们没有营养仓。
赫尔辛斯拨开雄虫额前散落的发丝,乌黑的头发显得雄虫的脸更加苍白,眉头还蹙在一起。
他用一根手指揉了揉雄虫的眉心,那团愁绪逐渐散开。
觉醒的胀痛和燥热往往会激起雄虫的兽性,赫尔辛斯几乎以为昨晚他会和索涅上|床,雄虫的尖牙都已经抵在他的舌尖。
但是没有。
在他被雄虫撩拨出反应之后,一切戛然而止。
赫尔辛斯已经明白了雄虫在讨厌什么,的确有些雄虫不喜欢雌虫有所享受,但他还是认为索涅不属于这一类。
不过此刻最重要的是另一件事。
接下来的一整天,赫尔辛斯给雄虫又喂了五只营养液。索涅的胃好似个无底洞,赫尔辛斯觉醒时吸收掉的营养液都没这么多。
索涅的身份他已经有所猜测,只是不知道这到底是意外,还是有虫子故意为之。
赫尔辛斯看着床上状况转好的雄虫,目光幽深。
不管如何,他要尽快好起来,才能保护好索涅。
雄虫这样的身份,如果是其他虫故意将他遗弃在这里,那觉醒后危险也将接踵而至,他身为索涅身边唯一的雌虫,对方还对他有救命之恩,他必须护住索涅。
可赫尔辛斯现在有种预感,如果他恢复的速度赶不上雄虫成长的速度,他很可能成为雄虫的累赘。
他眯起眼,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左手。
快了,快了……
昏暗的房间让其中生物不知年月,但身体的饥饿和干渴是最后的闹钟,将一只睡得天昏地暗的雄虫唤醒。
索涅睁大眼看着天花板的灯带,有点不知今夕何夕。
他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感觉酸软无力,犹如睡了几个世纪一样,头晕得他用力晃了晃脑袋。
“您醒了。”雌虫打开门,手里拿着几管营养剂。
“赫尔辛斯,”索涅的心定了定,“我觉醒成功了吗?”
赫尔辛斯浮起一抹笑意,“无比成功,恭喜您脱胎换骨。”
“太夸张了啦,”索涅接过一只营养剂仰头吃掉,“我现在好像能感受到精神力了。”
一种难以形容的,玄之又玄的丝线正围绕在他身体周围,他伸出一根戳了戳赫尔辛斯的脸,感觉戳到了,但雌虫的皮肤并没有凹下去。
“您戳到的是我的精神域。”雌虫探出一根精神丝与好奇的雄虫玩耍,俯身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有点发烫,血液的躁动还未平息,您已经睡了四天,下床走一走会好得更快。”赫尔辛斯建议道。
“四天?!”索涅失声,“这么久?!”
他不敢相信,他能睡四天?!
“觉醒还真不容易,”索涅捏了捏自己的胳膊,“要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等下,我怎么感觉我胖了?”
赫尔辛斯露出笑意,“您的愿望实现了一点点,身体的飞速代谢让您的身高和肌肉群都发生了变化。”
“哇哦!”索涅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站到门框边。
“没区别啊……”他并不太失望,因为他原来也不矮。
雌虫仔细地看着他,肯定道:“长了五到六厘米,您长大了。”
他眼里的欣赏让索涅有些不自在,雌虫带着他来到浴室。
索涅看着自己仿佛一夜之间褪去青涩的脸,感到一丝陌生。
“真是不可思议。”神奇的种族。
他脸上软软的婴儿肥彻底消失,黑白分明的眉眼间带着一丝冷淡和不耐烦。
赫尔辛斯心里感叹,以前顶多有点凶巴巴,现在的索涅看起来完全像个会要虫命的心狠手辣的家伙。
不过该死地性感。
索涅挺满意自己的厌世脸,他觉得能少很多麻烦。
“我想再吃一只。”他转过身看着赫尔辛斯。
一双透着狠意的三白眼渴望地看着他手里的营养剂,赫尔辛斯不禁失笑。
“我不会变成大胃王了吧?”索涅把雌虫推出浴室,一口吸掉一支营养剂。
“这是特殊情况,您需要很多能量,”赫尔辛斯又递给他一只,“明天就会恢复正常。”
“那就好。”索涅松了口气。
营养剂这玩意儿五星币一支,他倒不是买不起,但之前一支都能顶一天,觉醒以后一天吃五只也太夸张了。
赫尔辛斯的眼神实在是太温和了,索涅莫名地感觉很不自在。
“你怎么了?”他问赫尔辛斯。
难道他睡着的时候有谁欺负了虫虫?
没等赫尔辛斯说话,索涅被营养剂糊住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副画面。
他趴在赫尔辛斯身上,边流氓地摸赫尔辛斯胸,边啃赫尔辛斯的嘴,表情十分陶醉。
索涅:“……”天老爷!
那是他吗?
怎么不是你,馋人家身子馋到已经企图用“他是雌虫,他不是男人”来麻痹自己了,早晚得栽[垂耳兔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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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他是雌虫,不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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