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兄弟做到床上的第二天,索涅发愤图强猛学生物,并和赫尔辛斯进行了关于生命大和谐的探讨。
他深深地以为,是时候做个测试卷了。
今天正式入冬,索涅晚上大费周章地包了饺子,赫尔辛斯非要帮忙剁馅儿。
他包的饺子胖嘟嘟地跟球一样,赫尔辛斯包的也勉强没散架。
雌虫的饺子们煮了一碗菜面汤,他还坚持要为索涅做一道入冬的经典食物。
赫尔辛斯的手艺确实极品,索涅一辈子都调不出来这么香的馅儿,雌虫只需要听他描述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给索涅又蒸了一条瘦了吧唧的鱼,结果一筷子戳下去全是蒜瓣肉,鲜掉眉毛。
入冬的第二天气温明显就变了,接连几天每天都能降温四五度,不出一周直接零下,索涅头一次经历这么垂直的降温。
第二年春天各个大学就会在星网发布招生通道,索涅只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他每天学习到多晚,雌虫就陪他到多晚。
索涅不愿意赫尔辛斯这么做,可其实雌虫比他精神多了,他实在熬不住准备睡觉时,雌虫还面不改色眼神清明。
就这样,时间很快过去一大半,经过赫尔辛斯压缩饼干式的信息提炼,索涅感觉自己已经恢复曾经高考时的巅峰状态。
他了解虫族之后,赫尔辛斯曾经的一些小动作变得格外明显,雌虫忽悠了他不少次。
索涅并不生气,甚至觉得还挺可爱。
他的那些杂货也陆陆续续卖了出去,手头逐渐积攒到一千万星币。
他问过雄保会,确认欠款不会利滚利后,便不准备立刻还款,留在手里以防万一,等攒到三千万再还也不迟。
赫尔辛斯的手臂已经能够做一些轻度活动,索涅经常看到他对着光屏进行繁琐的操作,他也不会去问赫尔辛斯到底在做什么,只要雌虫不会累到,那他都没意见。
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小半年,索涅一直计算着地球的日历,新年就在虫族萨尔纳斯节的三天后,他提前准备了一些年货,果然天气预报十分准确,他刚准备好东西,第二天外面就是鹅毛大雪,安静而祥和。
索涅比平时晚起了十分钟,下楼就看到赫尔辛斯正端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窗外。
他穿着索涅买的雪白长袍,落地窗外瑞雪纷飞,楼梯口的雄虫看着他,一时着迷。
“早餐已经为您准备好了。”赫尔辛斯回过头,从沙发上站起来。
索涅下意识快走两步扶住他的胳膊,丝滑的衣料散发着雌虫温暖的体温。
“你先吃嘛,我今天好困,多眯了十分钟。”索涅说,给赫尔辛斯倒了一杯奶茶。
这还是他教给赫尔辛斯的,但雌虫已经做得比他要好得多。餐桌是直径两米的大圆桌,但他们的椅子靠在一起,桌上食物也只摆满一个小角落。
“今天是萨尔纳斯节,”赫尔辛斯说着,为索涅盛好鱼糜汤,“雄保会一会儿可能会来。”
雄虫不太爱吃甜食,倒是很喜欢他做的一些主星特色菜肴。
“来干嘛?晦气。”索涅蹙起眉,他对神经兮兮的雄保会没有一点好感,每次他们来都没好事。
“萨尔纳斯节是虫神的诞生日,也是一年一度的公民信息摸底日,您不必担心,他们应该就是来走个过场。”赫尔辛斯说。
索涅并不太在乎,只是叹了口气,“要是能给你换身份就好了。”
他喝完一碗汤,有些发愁,“赫尔辛斯,离报名开始只有一个月了,你觉得我能考上吗?”
“我之前基础很差,也没学多少时间,而且咱们这星球又这么偏,别的虫子肯定都学的比我精……”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用膝盖轻轻地顶着赫尔辛斯的大腿。
雄虫的某些小动作实在是太神奇了,赫尔辛斯的心总是轻易地软成一滩水。
“您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他冒犯地用双腿夹住雄虫作乱的膝盖,“何况,以您的努力程度,和我提炼的考纲,在考试中拔得头筹也不是难事。”
他觉得索涅还是太高估其他雄虫的实力了。
然而索涅同样觉得赫尔辛斯的西施滤镜也太厚了,不过赫尔辛斯的实力和学识他完全相信,他不信的是自己,以及没太理解别的虫再菜能菜到哪儿去?
赫尔辛斯希望索涅能不要这么焦虑,他从星网上找了一份真题,让索涅做了一遍,最后一道题雄虫没做出来。
索涅垂头丧气地对完答案,只拿了82分。
赫尔辛斯又找出那年圣托录取的最高分雄虫,这只雄虫晒过成绩单,这门课明晃晃地写着一个60。
索涅看着对方的成绩单,开始沉思。
也就是说他完全可以放弃一开始苟保底的园艺专业,去博一把机甲系?
赫尔辛斯眼睁睁看着雄虫如同打了鸡血,双眼亮得放光,从椅子上猛地站起来,郑重宣布:“我要考机甲系!”
赫尔辛斯:“……”
他艰难地开口:“您打算用高分去读冷门专业?”
“嗯!……嗯???机甲系冷门吗?”索涅大为震惊,“我看每年报机甲系的虫子都是最多的啊。”
“您看的那是雌虫,”赫尔辛斯一直以为索涅这么努力是打算考园艺、文学类或者考古,“机甲系在雄虫里绝对的冷门专业。”
“雄虫们最喜欢的是文学、考古和少数科学类,自从费伦斯公爵担任执政官以后,选择科研工作的雄虫也越来越多了。”赫尔辛斯说。
“费伦斯公爵?”索涅了解的为数不多的虫子就是他,不过都是圣山决战时的费伦斯。
“是的,查布·费伦斯阁下当初是圣托大学生命科学与种族进化研究院的院长,也是永恒项目一级研究员,他执政后,不少雄虫阁下都开始对科研工作趋之若鹜。”赫尔辛斯见识过当初最火爆的局面。
“我在深度决斗也听到过他,那圣子又是怎么一回事?费伦斯的崽子?”关于圣子的内容星网上少之又少,绕来绕去也只有历代圣子的名字,和一些无关痛痒的讨论贴。
“圣子,”赫尔辛斯顿了一下,“是从三大王族和其他贵族平民里选拔出来的等级最高的雄虫,不过一般都被梅尔加王族垄断了。”
梅尔加。
索涅猛地想起一件事。
赫尔辛斯之前的未婚雄主就是梅尔加,并且还是个圣子,也就是说,赫尔辛斯之前的未婚雄主是虫族最优秀的雄虫之一。
他看着赫尔辛斯的眼睛,清晰地看到其中闪过一丝恍然。
赫尔辛斯想起了那只雄虫。
索涅心里开始酸溜溜,也怪他这张破嘴,没事问什么圣子!
“圣子是执政官的继任者,当初费伦斯公爵也是圣子之一,不过他是梅尔加王族内斗时遗落在垃圾星的雄蛋,却碾压梅尔加培养的高级雄虫,成为圣子之一,并且至今没有娶任何雌虫。”赫尔辛斯说。
这么一说,索涅开始佩服这个费伦斯了,是个狠人。
“索涅阁下,在家吗?”门铃接连响了几声,外面也传来声音。
索涅知道是讨债的来了。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慢吞吞地披上厚衣服去开门。
门外站着五六只穿红色长袍的虫子,目测还有些雌虫。
“我们是雄保会,来摸底的。”一只雄虫说。
索涅就像个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人,看了他们一会儿,才慢慢地打开院门让他们进来。
没办法,对方要量房子的尺寸和家居状况。
“您家里实在是太冷清了,瞧瞧,花园里连耐寒的花都没有!”一只雄虫夸张地惊叹,好似来到了贫民窟似的,一路绕着索涅的花园走。
索涅淡淡地看了一眼花园,“长得太丑,我挖掉了。”
什么审美,大红大紫还没有叶子的鬼脸花,看着都瘆人。
其他虫:“……”
“咳,明年一定给您换个品种。”一只雌虫打圆场道
索涅无所谓,反正他和赫尔辛斯要走了。
小房子外面看起来破旧,里面却打理得很好,整整齐齐明亮温暖,黑胡桃色的家具被茶油渗得噌亮,整个房子温度暖得让虫犯困,还弥漫着一股悠长的甜香。
是赫尔辛斯煮的奶茶,没喝完的还摆在他们的餐桌上。赫尔辛斯正在擦栏杆,这是他每天的锻炼项目。
他正站着,一群慕名而来想别有目的的虫子顿时惊了,脱口而出:“他不是个残废吗?”
索涅不耐烦地冷声:“只是受伤而已,快养好了。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量房子,量房子……”两只雄虫连忙说。
奇怪,他们之前也来过,那时候索涅这只劣等雄虫好像没这么高,也没这么有压迫性。
索涅眼帘一垂,唇角拉得平直,那股子冷漠厌烦的情绪一下子呼之欲出,肤色苍白冷峻,身上的贵族味儿也太浓了,压迫感甚至胜过星球上一些落魄贵族。
但他不过是个平民劣等雄虫,摆出这种姿态,反应过来的两只雄虫不禁有些不忿,故意开始找茬。
“你这房子也有年头了,怎么不搬到中心区的新别墅去住?”一只雄虫不怀好意地说。
“没钱。”索涅看都懒得看他,靠在栏杆边和赫尔辛斯小声地聊着天。
赫尔辛斯清晰地看到那只雄虫梗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他不禁一笑,听到他的雄虫偷偷地倒苦水。
“赫尔辛斯你看,他们笑话我,”索涅超小声地说,“其实这房子也还可以吧,只是没打理外墙而已。”
“很舒服的住所,”赫尔辛斯也这么认为,对于他们两只虫来说,房子甚至有些大,尤其他和索涅已经住进一间屋子,“您不必介意,他们是故意挑刺而已。”
索涅也知道,但赫尔辛斯跟他咬耳朵让他心情更好了点。
外表冷峻高贵的雌虫轻声细气地在他耳边安慰他,索涅的不开心都被吹拂在耳朵上的气流吹走了。
“随便擦擦就行,别累着。”他接过雌虫手里的布巾沾饱水又拧干。
这一下了捅了马蜂窝,赫尔辛斯下意识看过去,果然发现那几只虫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索涅。
他轻轻地勾起唇。
“该死的雌奴!竟好让雄虫洗抹布!我要把你带回管教所好好教教规矩!”一只雄虫眼神示意,他的雌虫当即就要抓赫尔辛斯。
索涅拿着抹布,脚步一转挡在赫尔辛斯身前。
赫尔辛斯低头看着雄虫苍白的后颈,一动也不动。
“你们不让我洗抹布?”索涅伸手点开手环,打开录像对准场景。
“我想洗,你们不让我洗?”他又问,语气平淡。
雄虫反应过来,一时噎住了。
该怎么说?
可这明明就是雌奴失职!
但索涅这么一说好像他们限制雄虫自由似的。
“既然是来量房子的,量好就请离开吧,雪下得这么大,路上注意安全。”索涅转身对着赫尔辛斯,“我去送送他们。”
赫尔辛斯几乎忍不住笑意,轻轻点头。
虫子们被一路送到门外,索涅又对着他们说了一句,“辛苦你们走一趟,注意安全。”
两只雄虫迷迷糊糊地上了飞行舰,其余雌虫彼此对视一眼,心知肚明索涅这是咒他们呢。
有意思的雄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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