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你来的挺快嘛。”魏澜用力拧开5分钟前在校门对面的全家买的冰镇柠檬汁对她爸爸说到。
“一中怎么样?有空调吗?”
“嗯。。。至少礼堂有,而且还挺足的,一进去就不觉得热了。”魏澜口中回味着柠檬的酸涩心想:喝着像是原汁,下次可以接着买。
“你少喝点冰的,胃本来就不好还空腹喝这么酸的东西。”魏澜爸爸又开始唠叨。
“略略略,我喜欢,不给你喝。”魏澜在红色轿车后座以鬼脸回应。
“哦对了,华城一中的WiFi好像被我试出来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吗?”
“感觉是的,也不是很难猜,就是西校门所在的具体地址的拼音,首字母再大写就行了,但我还没来得及试能不能用。这周五再看看。”魏澜这届由于疫情的影响,高一开学惯有的军训就暂停了,取而代之的是这周五开始,为期两天,接轨开学作息的夏令营活动,大致内容即为熟悉校园、认识班任外加初步了解同学。虽说魏澜目前对一中的老师没什么好印象,但念及未来的同学也许可以如自己的初中一般,成为陪伴自己至少三年的战友,所以她对此还是十分期待的。
躺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且无所事事的日子,过去的总是很快,魏澜也享受着高中前的最后几天清闲时光。
周五到了,阳光依旧,魏澜照例乘着妈妈的车,踏上去往一中的道路。不同的是,今天的托特包比几天前的更为沉重,原因在于,魏澜爸爸硬是往里塞了一瓶未开封的常温矿泉水。
走进校门,魏澜随着指示标牌直奔位于教学楼一楼的正厅,查看自己的班级。厅外万里无云,厅里白板的时不时的反光刺痛着魏澜的双眼,以及哪怕加粗的字体在白纸的映衬之下依然有些模糊的微小字迹,她便打算慢慢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白板正前。好在面前的人流很快分散,给了她向前的空间,魏澜也很幸运地在自己所“排查”的第一张纸的中上方检索到了自己的名字:高一四班 206,随后她便立刻向里上至二楼,而左转之后的第一间就是她的教室。
令她惊讶的是,在迟到时间前10分钟到达的自己,竟然是最晚报道的两个人之一,不大的教室坐着满满当当的人,似乎无从下脚,还是讲台上的班任在魏澜上交手机,由她确认关机并收入手机箱之后,好心给魏澜指了仅剩的两个第一排空位:一个在正对讲台,另一个则正对班任。。。“你们可真会挑位置”,魏澜默默吐槽,思虑再三,魏澜选择了正对讲台与投影屏幕的座位,把托特包挂在桌旁的钩子上后,便开始带着一丝好奇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模糊得像是蒙着一层灰的投影屏幕,有着不明污渍的浅色木质地板,头顶呼呼作响感觉下一刻就要掉下来的电风扇,以及残存不知多少届学生小抄的“古董”桌面,“我就知道网络评价不是空穴来风。”,班任的清了请嗓子之后开始的自我介绍打断了魏澜内心的吐槽。
“你们好,我叫郑彤,两年前毕业于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主要研究方向是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将在未来至少一年的时间里担任你们的班主任,也负责我们班的语文教学,希望我们能在之后的时间里给彼此都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谢谢。”魏澜机械性地同身边地同学们一起鼓掌,她的班任看着非常清秀,带着金边的圆形框架眼镜,披着齐腰长发,留着中分刘海,白色的牛仔裤搭着浅紫色的上衣,不知道别人怎么样,不论是哪一代学生,他们眼中万年不变的好老师无非是管的少、教的好、福利多,似乎和国企打工人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这样朴实无华的要求,若要是同时满足几乎难于登天。
很快,郑彤便在报了一遍各自不同的学籍号之后,就要求他们按照学号,从小到大逐一到讲台上进行自我介绍,好心的郑彤给了几个可参考的自我介绍方向:无非是老生常谈的个人兴趣爱好、喜欢的偶像明星或者名字的由来等等,魏澜是7号,所以不久她便起身,一步跨上讲台:“大家好,我是魏澜,三国魏,波澜壮阔的澜,父母因为我小时候被高人算出我五行缺水,所以给我起了带水的名字,以前跳过10年左右的中国舞,但近半年因为疫情所以就中止,未来请大家多多关照。”听着将近40个人一遍遍大同小异的自我介绍,着实有些无聊,而且魏澜的座位又十分尴尬,她实在不愿和任何一位站在讲台正继续着自我介绍的人产生不可避免地眼神接触,所以她几乎全程半低着头,试图降低自己地存在感。终于,魏澜的颈椎在班任郑彤宣布要重新安排座位的一刻得到了救赎,魏澜毫无留恋地瞬间离开了“宝座”,想必如果教室内外有哪怕些许的温差,她的动作也不至于快得仿佛开了倍速一般。郑彤先是要求全员拿着自己的包,按学号站至班级门口,再以最为简单的方式直接依照学号和男女分配新座位:“横向6拍,纵向6排;横排从前往后,先女后男;纵排自右向左,学号由小到大;特殊需求,个别调整。”
趁着郑彤重申要求的间隙,站在魏澜身后的高马尾女生主动向她搭话:“HELLO,认识一下吧,我是江梓,应该等会儿就坐你左手边。”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魏澜。”
“我有印象,我记得。”
江梓如此自信的语调使得刚一直在梦游太虚的魏澜有些脸红,只得以微笑回应。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魏澜提着包的左手已感到有些劳累,她便将托特包暗暗搭在为数不多的干净绿色窗框上借力。终于,可以入座了,只是等待魏澜的并不是郑彤宣布放学的声音,而是张澄在广播喇叭中试音的动静。魏澜翻了个白眼:不知道这位集双标与刻薄一身的年级组长又要作什么妖,在冗长的一堆废话之后,她才堪堪说了些有用的信息:疫情仍未结束,因此每天中午全校师生都需做核酸检验,顺序以班级序号和个人学号为准,且会有专人敲门通知,高一年级的核酸10分钟后开始,做完即可离校。
果不其然,不到5分钟,便有志愿者老师带着4班下楼,队伍出奇的安静,毕竟等待手机开机的年轻人一般是最有耐心的。魏澜的检测结束之后,她故意放慢脚步,在塑料大棚下找了片空地,回复3小时内收到的消息,打算等待江梓完成之后,一起出华城一中的校门。江梓似乎对魏澜这一行为有些意外,魏澜透过她棕色眼睛框后微微睁大的瞳孔领会到,但她收起外露的惊讶后,在西校门处主动提出加上魏澜的微信,她便是魏澜在华城一中的第一位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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