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樾靠的有些近，夏今闻到了他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很好闻。
三中管的不严，外校的人也可以进去。
程樾跟着夏今走进大门。
收拾好东西，夏今背着书包走出来。
“我好了，”夏今笑着说，“我们回去吧。”
程樾似乎没听到她的话，目光落在走廊尽头的光荣榜上。
夏今走过去，在他身边站定。
顺着他的视线，夏今看到于舟的名字。
程樾收回视线，看向夏今。
“收拾好了？”
“嗯。”
“太晚了，”程樾的声音顿了顿，“打车可以吗？”
“好啊。”
刚打开车门，扑面而来的是股很浓的香薰味。
程樾的眉头稍稍皱了下。
车开起来，司机师傅开始搭话。
“同学，你们都是三中的啊？”
“嗯，”夏今没跟司机师傅解释，只是应了声。
“我闺女来年也要考三中的，”司机师傅叹了口气，“本来我和她妈都希望她能努把力，考上一中，但她成绩够不上啊。”
“其实都一样的，”夏今的声音淡淡的，没有反驳的意味，“虽然一中确实比三中好，但只要有规划有梦想就好。”
司机师傅点了点头，笑着跟夏今说，“你这小姑娘倒挺有想法。”
程樾偏过头看了眼身边的人。
直到，夏今的目光转到他身上，
他才悄无声息地移开视线。
夏今没说话，伸手去按身边的按钮，发现窗户锁了。
“师傅，麻烦开一点窗户，我有点晕车。”
师傅打开窗户，香薰的味道才散去了些。
下车，程樾付了钱。
他们又一次并肩走在这条小道上。
夏今拿出手机朝着程樾挥了挥。
“加个微信呗，”她的语调上扬，“一共多少钱我转你。”
“什么钱？”程樾带着疑惑看她。
“奶茶和打车的钱。”
“不用。”
夏今“哦”了声，接着说，“那我们现在算朋友了吗？”
她没给程樾答复的时间，紧接着说了下一句话，“朋友之间加个好友，不过分吧？”
程樾没说话，打开手机把二维码递了过去。
……
夏今回到家，林诗已经睡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房间，关上门躺在床上。
她把钱转了过去。
等了一会儿，对面依然没什么动静，夏今放下手机去洗了澡。
这个星期放完假，随之而来的是月考。
夏今考了年级第二，第一名是那个叫于舟的人。
“小今，”林之橙指着成绩榜上数学那一栏看她，“你数学考了满分啊。”
“嗯，”夏今应了声。
她瞥了眼自己的成绩条，叹了口气。
在数学一栏的旁边，英语才考了两位数。
正说着，徐佳佳打来了电话。
夏今躲到茶水间接通电话。
“怎么了？”
“没事，你不是说让我向你汇报我们部长的成绩吗？”
“年级第一。”
徐佳佳的声音传进夏今的耳朵里，“而且啊，高二那个学姐说，从高一开始，他们年级的第一就没换过，一直是他。”
“小今，我不跟你说了，我们班任好像来了，回来再聊。”
说罢，徐佳佳挂断了电话。
转过身，徐佳佳发现站在身后的是林之远。
“学长，”她的表情有些错愕。
“嗯，”林之远的表情依旧温柔，“我是来通知的，今天下午大课间，音乐教室里开会。”
“哦好。”
下午徐佳佳提早到了一会。
程樾到的时候，人已经齐了。
大概讲了一下内容，便散会了。
林之远走近程樾，“你是不是又发烧了？”
他看程樾的脸色不太对。
“低烧，不碍事。”
“吃过药了没？”
“嗯。”
林之远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徐佳佳找了个没人的角落给夏今打去电话。
“你的学生卡落我口袋里了，”徐佳佳刻意压低声音说。
“我晚上去拿，”夏今回道，“明天有个录入什么的，需要用到。”
“行，你来了给我发消息。”
晚上刚下晚自习，夏今就往一中门口走。
［我在门口等你。］
她给徐佳佳发了消息，
坐在学校门口的长椅上等她。
走读的学生成群的往外走，夏今盯着地上看。
“夏今。”
她看到一双白鞋停在自己面前。
夏今顺着鞋抬头向上看，林之远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学长，”夏今起身看他。
“怎么在这？”林之远的声音依旧温柔，他看了眼夏今身上的衣服，“你没穿外套吗？”
夏今愣了下，应道，“走的比较急，忘了套外套。”
“嗯，”林之远把手上的校服外套递到她手边，“衣服是新的，拿着吧，晚上很冷。”
夏今犹豫了下，衣服已经被他塞到怀里。
“我还有事，先走了，”可能是怕她拒绝，林之远快步转身离开。
夏今朝门口看去，有道身影停留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
夏今看到了程樾，她挥了挥手。
见对方没动，夏今朝他走过去。
在他面前站定。
“见我怎么不喊学长？”程樾看她，眸子很黑。
“我也比你大。”
夏今反应了一下，声音带着浓浓的笑意，“我们不是朋友吗？朋友还分年龄啊。”
程樾没说话，把头别向一边。
夏今注意到他脸颊红的厉害。
“你发烧了吗？”
程樾没说话，头依然转向一边没动。
夏今轻叹口气，伸手去摸他的头。
果然，烫的吓人。
“烧的这么严重，”夏今探头看他的脸，“要去买药吗？”
“嗯，准备去买头孢。”
“我去买吧，”夏今眉头皱了皱，“你在那边长椅上等我，我很快。”
“等会徐佳佳会出来给我送学生卡，你要是看到帮我接一下。”
“嗯，”可能是由于发烧的缘故，程樾的声音很乖。
夏今几乎是跑着去药店的，她买了好几种退烧药。
回到学校时，门口的人基本已经散了。
路灯下，程樾倚着后面的靠背，看起来乖乖的。
手里还攥着夏今的学生证。
“程樾，”她轻声喊他的名字。
程樾睁开眼，眼睛看向她。
夏今把药递给他，声音放的很软，“头孢卖完了，我不知道你需要哪种，所以我买了好多，你回去记得按时吃。”
夏今的声音顿了顿，“但要是明天还没退烧的话，记得去打针，好吗？”
程樾把学生证递给夏今，点了下头，接过她手里的药袋。
“谢谢，”程樾的声音有些哑，“我会的。”
“嗯，快回去吧，”夏今开口道，“外面很冷，别吹严重了。”
程樾没说话，转身朝学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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