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到了调座位的日子，刘老师手里捏着座位表，指尖划过纸页的沙沙声像在耳边敲鼓，同学们连呼吸都放轻了些，心里反复默念着“别和吵闹的同桌分开”“千万别调到最后一排”。周围同学窸窸窣窣收拾东西的动静，每一声都像在倒计时，直到老师念出周忆名字的瞬间，“最后一组，你坐到班长旁边。”老师的话音刚落，周忆手里的橡皮“嗒”地掉在地上。弯腰去捡时，余光瞥见段知否已经把桌角的空位收拾干净，连周忆的那半边都擦得发亮。坐下时椅腿蹭地的声响格外刺耳，周忆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翻书声打扰到旁边正低头记笔记的段大班长。
老师又陆续调整了其他几个人的座位，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先这样吧”下课铃刚响，教室里的人就像潮水般涌向食堂。排队窗口里冒热气的餐盘，手指悄悄攥紧的饭卡，周忆接过装满米饭和青菜的餐盘，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筷子刚碰到碗沿，就迫不及待夹起一块排骨，温热的肉香瞬间漫开
段知否坐在了周忆对面：“昨天谢谢你请我吃东西”周忆说到：“没事没事”后又瞄了一眼段知否的盘子，清一色的蔬菜，和一些很清淡的肉。“你就吃这个？”段知否愣了愣“最近没胃口，家里也不让吃口味太重的。”
晚自习前的教室漫着层暖黄的夕阳，前排同学翻书的沙沙声衬得角落格外静。周忆捏着笔转了半圈，余光瞥到段知否正低头算物理题，笔尖在草稿纸上划得又快又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他咽了下口水，手指无意识抠了抠课本边缘，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开口：“段知否，那个……”
段知否的笔尖顿了顿，没抬头，只“嗯”了声，尾音淡得像飘在空气里。
“就是……”周忆挠了挠后颈，声音又放低了点，“咱们同桌也快俩月了，要不……交个朋友？”说完他就攥紧了笔，连呼吸都放轻了，怕听见拒绝的话。
段知否这才抬了抬眼，目光扫过他有点泛红的耳尖，又落回草稿纸上，转笔的动作慢了半拍。沉默了几秒，他才淡淡吐出两个字：“随便。”
周忆愣了下，没反应过来“随便”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刚想再问，就见段知否已经重新低下头，笔尖继续在纸上滑动，只是那道刚算到一半的物理题，草稿纸上多了个小小的、没擦干净的墨点——像是刚才顿笔时，不小心蹭上去的。
段知否没想到，他平时因为收作业时不留情面所以没人敢和他交朋友，以前也有很多暗恋者，但都被告老师严厉批评了，后来段知否也改变了不少，却没人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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