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宿舍内。
??一个兔兔拖鞋飞来,精准命中了正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任晨文的大脑袋,吓得任晨文连忙跳起。
??“任晨文,我放在茶几上的薯片咧!”夏美的咆哮随之而来。
??“美美姐,真的不是我!我没有偷吃你的薯片啊!”听到夏美咆哮的任晨文吓得急忙捂住自己的大头,几步跑开茶几区域。
??“好你个任晨文,还敢狡辩,我看你是又欠电了!”夏美撸起袖子几步跟了上去,就要撕开封龙贴。
??“不要啊美美姐!”
??“噔......噔噔......”
??楼上传来幽幽琴声,打断了二人的打闹。夏美死死瞪着任晨文,却放下了已经捏住封龙贴一角的手,任晨文也识相地不再发出怪叫,只是余惊未定地看着夏美。
??几乎每天这个时候,二楼都会传来琴声,大家都知道,是寒又在想夏天,在抚弄他留下的吉他。
??左手中指上还带着象征着那份约定的戒指,如嫩藕般的细指在琴弦上慢慢拨动着,就和她眼泪滴落在琴声上的节奏一样。
??曲调婉转、哀伤,音调缓慢地爬升,就像一个少女在哽咽中一遍又一遍地呼唤她的爱人。这首曲子,这个屋子里的人都很熟悉,因为这是当年寒变成石心杀手石化后,夏天在她的枕边弹奏的。那时的夏天不吃不喝地守在寒的床边,把这首曲子整整弹了三天三夜,一直弹到手指流血。
??自从夏天离开后,寒好像变得和从前一样话少,冷淡,怎么也开心不起来。每天除了下楼吃饭,大部分的时间寒都待在房间里,抱着夏天留下的吉他,有时是擦拭,有时是轻弹,有时因为抽泣越来越强烈而无法继续弹下去,就死死抱着琴身呜咽。
??“咔擦。”有人打开了大门。
??“我回来啦。”雄哥右手捏着钥匙,左臂勾着一个大帆布袋,里面装了一些菜和水果。
??雄哥刚把钥匙放进门旁的小竹篓里,正要伸手去拿拖鞋,突然听到了楼上的琴声,情绪也不自觉地被感染,忧伤、思念像藤蔓一样又在心中滋生起来。这首曲子也让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
??然而,情绪仅仅维持了一瞬间。雄哥知道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必须支撑起这个家,支撑起大家的生活,是断然不能沦陷于消极情绪之中的。正如已经重复过千百次那样,雄哥再次强忍着压住了这股情绪,憋回在眼眶打转的眼泪,扫去脸上的愁容,强打起精神:“夏美,任晨文,快过来搭把手啦。”
??夏美,任晨文快步走上去接过雄哥手里的东西。
??“夏美,把水果都放冰箱,然后把菜备好,今晚炖汤喝。”雄哥一边洗手,一边给夏美布置道。
??“遵命,老母达令。”夏美把帆布袋放到桌子上,开始整理。虽然夏美平时有些调皮,但是这次变故之后,也变得成熟了许多。
??楼上的琴声逐渐停了。
??“寒,我让夏美备菜,你下来看着她一下,我怕她笨手笨脚的哈哈。”雄哥抬起头,适当抬高音量喊道。
??雄哥担心寒又过度沉浸在伤心中,只能以这种方式帮助她转移注意力。比起把自己关在房间,多和家人相处,专注于当下生活,或许才是应对痛苦的一剂良药。
??“好的,雄哥......我这就来......”过了一会儿,楼上才传来寒略带颤抖的声音。
??随着一阵木地板上的脚步声,寒扶着扶手从楼梯上慢慢走了下来。几处凌乱的发丝混着眼泪贴在脸颊上,双眸还泛着血丝,失去了以往的神采,雪白的脸颊没有什么血色,沉重的积郁几乎把她的身体折磨垮了。
??“夏美,我来帮你吧。”寒也不想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大家,勉强的挤出笑容,从夏美手里接过一些蔬菜,放到水池中清洗。
??“好呀寒,我们今天炖汤喝,正好给你调养一下身体。”其实夏美也不忍心让这样破碎的寒干活,但是只有这样才能让寒从那个房间走出来,才是真正对她有帮助的。
??一个小时后,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了饭桌,一锅鸡汤,两个素菜,就是这一大家子今晚的晚餐。虽谈不上丰盛,但是蒸腾的热气在暖灯的照射下盘旋着,还是给这个屋子增添了一份温馨,让大家可以暂时从忧闷中抽离出来。
??“今天的饭菜这么香,雄哥,你鬼上身喏?”闻着饭菜的香气,夏流阿公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
??“哎呀,爸!是寒做的啦。”雄哥无奈地回复道。
??“那我就放心了,开动!”夏流阿公脸上露出孩童般的笑容,窜到一个座位旁边搓着手坐了下来。这个家里,也只有阿公身上很少看见愁容,不单是因为他早已经过许多大风大浪,更主要的是阿公的健忘症越来越严重了,他甚至有时候会忘记这场正在进行的战争,忘记他那已经在前线一年多没有音讯的孙子。
??但是,除了提醒他每天吃药以外,雄哥也不会提醒他那些伤心的事情。毕竟对于他这个垂暮老人而言,那些事情除了徒增烦恼之外没有好处。
??看到阿公无忧无虑的样子,大家的情绪也都变好了一些,一起坐下来吃饭。
??饭后,夏美在洗碗,寒在一旁的案台上切水果。
??“咚咚咚......军属专线!”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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