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原本你该是第一个死的,不过你也不必着急,马上就到你了!”
周唤鸢笑了笑,眼色里闪过一丝狠厉。
“许伯约,你不愿意娶我就罢了,为何要灭我全家?”周唤鸢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突然从狠厉变得忧伤,倾国倾城的脸上划过两行晶莹剔透的泪珠,楚楚可怜的样子摄人心魄。
“你……原来是想栽赃我……”许伯约看着眼前这个哭得悲伤的女子,心里并未有半分畏惧,只觉捉摸不透。
“许伯约,你记住我会让你血债血偿。”周唤鸢的一句话更是说得许伯约一脸困惑,他与她不过初相识,两人的大婚还未完成,何来的仇恨?
周唤鸢将头上的珍珠凤冠取下扔到地上的尸堆里,在冷冽的寒风中扯下身上的红袍,一身白裙白得刺眼,决然的转身离去。
她竟然要将这庄灭门惨案嫁祸到他的身上,好狠毒的女人!
许伯约想到这里立即追上周唤鸢的脚步,将还未出刘府的周边唤鸢拦腰揽入怀中,在她耳边压低声音温柔的道:“娘子已与我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这些人不管是你杀的还是我杀的在外人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将她抱在怀里,许伯约滚烫的气息扑在周唤鸢的耳畔,将她的脸烧得通红,幸而今日丫鬟见她脸色惨白多抹了些红胭脂,不然她此时还真不知如何遮掩自己的失态。
“许伯约,是你早已心有所属,不愿娶我便杀害我甚至不惜将我全家灭门,如今你罪责难逃。”周唤鸢冷声说道,想要睁开许伯约的双臂,却被他抱得更紧。
“你不是盛京有名的翩翩公子吗?为何这般轻佻?”周唤鸢被他的双臂环绕,不能动弹。
“你忘了吗?我阿娘是有名的西域医女,能治病救人也能下蛊下毒,我自幼跟随阿娘学得一星半点,你这点小伎俩如何能瞒我?”许伯约将周唤鸢搂在怀里,玩味的看着她。
“你……”周唤鸢确实不知道许伯约竟懂医毒,她还没有想好应对的政策就冒然下手,确实做得太急躁了些。
“看皇上是信你还是信我一个孤女?”
周唤鸢镇定下来,从袖中拿出自己从前的梨花银簪反手便狠狠地划在许伯约的脖子上,一道刺目的血痕犹如红花一般瞬间绽放在他白皙的脖颈上。
许伯约吃痛的松开手,捂住脖子后退了几步。
虽然他自小习武,但周唤鸢下手过狠,差点划破他的脖子要了他的命,幸好她只是女子,力气甚微,再怎么用力也未伤及他性命。
周唤鸢趁着此机会,提着一身白裙跑出刘府,朝着刑部尚书的府衙跑去。
周唤鸢边跑边回头,害怕许伯约追上来,她现在才知道许伯约不如想象中的那般温润谦顺,想要凭此嫁祸他不一定能够成功,她必须提前想好退路。
呼呼的风声划过她的耳畔,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的似要跳出胸腔。
周唤鸢提起白裙扑跪在府前哭道:“我是礼部刘尚书之女刘潇鸢,求韩尚书救命!”
周唤鸢依稀记得刑部韩御慕前世与刘家以及许家一直不合。
此次刘家与许家又结亲,在京中的势力更加庞大,让韩御慕头疼不已,正愁得不行,周唤鸢知道她此番来找他,韩御慕求之不得,有这样好的机会,韩御慕一定会拿到罪证摁死许家。
门外的侍卫见周唤鸢容貌不凡,言语中又提到“刘尚书”,更加怠慢不得,立即小跑回府里禀报韩御慕。
“说是刘尚书之女,就跪在门外,像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要禀告老爷。”侍卫没多久就带着韩御慕赶来。
“你果真是刘尚书的女儿?”韩御慕看着跪在地上一袭白衣的周唤鸢迟疑的问道。
刘潇鸢虽嚣张跋扈,但因是刘家嫡女一直养在内宅,很少有人见过,再加上刘家和韩家向来不睦,他自然从未见过刘潇鸢的面容。
“正是。”周唤鸢咬着嘴唇回答。
“你今日不是和许家长子许伯约成婚吗?怎的穿着这般模样跪在我府前?”韩御慕眼瞅事情没这么简单,立即示意身后的几个侍卫扶起周唤鸢,让她进府。
待在府里的内室坐定后,周唤鸢才假意哭起来
“今日本是我与许伯约成婚之日,无奈许伯约嫌弃我骄横跋扈,已有心上人不愿娶我,毒害我,甚至将我全家灭门,我父亲母亲毒发身亡。”
“我用簪子划伤了许伯约,才得以逃出府来求韩尚书救命。”周唤鸢说着又痛哭起来,看起来确实是十分伤心。
韩御慕听完周唤鸢的话,半晌没有出声。
他不敢相信许伯约竟这样大胆,敢毒害刘家满门,且许家与刘家是世交,许伯约是盛京出了名的纯良至善,实在难以想象他会做出这等狠事。
“这许伯约不愿娶你,拒婚就是了,为何要灭刘家满门呢?这实在是不合理啊。”
韩御慕在朝为官多年,怎会凭三言两语就听信了周唤鸢的措辞。
此时一个身着黑色银丝麒麟锦袍,腰间配剑的男子突然推门走入殿内,模样看起来约20岁左右,剑眉星目,气度不凡。
男子挥了挥袖子,直接坐在韩御慕身旁的黑色檀木椅子上,挑眉打量着眼前的周唤鸢。
“爹爹,我方才快马加鞭去刘府看过了,刘府现在有重兵把守,已被许伯约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起来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更别说我了。”韩霄靠在椅背上双手展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
“霄儿,事关重大,你再派几个功夫不错的士兵去打探清楚。”
韩御慕对周唤鸢的话半信半疑。
韩霄起身围绕周唤鸢转了一圈,眼睛一直在周唤鸢的身上扫视,看得她很不自在,前世韩霄就是因为好色,喝醉了酒在御花园里语言调戏了一下宠妃刘潇鸢,才被李泫一怒之下处死。
如今看他这幅纨绔子弟的模样,之前确实是死得不冤。
“爹爹,这就是传说中盛京第一美人的刘家嫡女刘潇鸢吗?”
“听说骄横跋扈,空有美貌,却没什么内在,如今看起来倒不像传说中的那般泼辣,倒是一副柔弱惹人怜的模样呢。”韩霄托着下巴玩味的看着周唤鸢轻笑道。
“这里不是青楼,收起你那副不成器的样子,赶紧带人去查!”韩御慕对自己这个贪图好色的儿子简直头疼得不行。
韩霄听韩御慕的话中似有怒气,不敢再多说,悻悻地离开了内殿。
“我前日失手打死了许伯约已私定终身的心爱女人-周家的外室之女,他这是想杀了我为那外室女人报仇。”周唤鸢见韩霄离开,才松了一口气接着补充道。
她记得前世被囚禁在深宫时许伯约从边疆回来后曾站在宫外远远的看过她几次,又听说李泫重新立后时只有许伯约一人反对,为此还差点被李泫赐死,幸得他爹许函掌握兵权,又在朝中威望较高才得以保全他。
她想这许伯约不管是心善也好还是对前世的周唤鸢愧疚也好,总归现在的“周唤鸢”是死了,死无对证,她想怎么嫁祸许伯约都行。
那日她从府中逃出时被许伯约拉住,她趁机顺走了他腰间的玉佩放到了包裹“周唤鸢”尸体的草席中,即便要去查物证,她也早就备下,此次绝不会让许伯约脱罪。
“即便是真的,现在刘府进不去,刘之恒与许函的官职不在我之下,我不便去查,实在难以让人相信一个许家嫡子,将来是要封侯封爵的高贵公子会为了一个外室贱女引火烧身,莫不是你糊涂?”韩御慕再次试探的问道。
周唤鸢早听说韩御慕缜密心狠,一旦让人定罪便人证物证齐全,绝不会让人有喘息的机会,果真如此。
“韩尚书若不信,可去挖开那外室之女的坟墓查看查看是否有两人私定终生的定情信物,且府里的贵宾都已死在刘府,我作为刘府的嫡女,难道会害自己的双亲不成?”周唤鸢坚定的一字一句说道,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破绽。
韩御慕听到周唤鸢所说的定情信物,大概是已经相信了大半。
“行,我会让人查清楚周家外室之女的墓中是否真有此物,若许伯约确实有罪,我定会还你一个公道,绝不会让你含冤。”
韩御慕此刻觉得身心通畅,他苦刘家与许家结势已久,这下机会送到眼前,他瞬间就有了精气神。
“来人,备一间上好的厢房带刘姑娘下去休息。”韩御慕说罢便匆匆的。
周唤鸢跟随着丫鬟来到了内院的一间厢房,她知道韩家并不安全,但是此事她没有地方可以去,只能暂先居住在此处。
到时查清楚此案,皇上肯定会怜惜她一个孤女,重新为她指婚。
她怎么样不重要,嫁给谁也不重要,只要在李泫出狱之日将他的党羽都清理干净,他便不能再登基,到时李泫便只能死在她的剑下,对周唤鸢来说,谁当皇帝都比李泫当皇帝有利。
日暮渐沉。
韩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丫鬟出入内院的脚步声。
周唤鸢的手心有些微微发汗,这个时候应该查清楚了才对,已经这么久了却还没有听到韩御慕回来的消息。
她不信许伯约有回天乏术,面对那满地的尸体,他不认也得认!
周唤鸢想到这里放松了一些,刚想闭上眼睛养会神,就听到院外一声杂乱的脚步声。
“她在哪里?”
是许伯约的声音,他还敢来?
周唤鸢刚推开门就看到许伯约着一身红色锦缎玉袍走进了内院,他脖子上的血迹已经擦拭干净,但那道红色的血痕还是很显眼。
“这都是一个误会,我只是想着她一个弱女子不安全就先安顿起来了。”韩御慕站在许伯约的身旁说道。
“多谢韩尚书的关心。”许伯约朝韩御慕颔首道,眼睛却在周唤鸢的身上没有离开过。
“娘子,我来接你回家了。”许伯约站在廊下,笑着朝着周唤鸢伸出手,看着确实是温润无比。
“这是……?”周唤鸢有些迟疑,觉得身子有些发软,许伯约的身影似乎越来越模糊。
“娘子,这定情信物不是给你的吗?收好下次别弄丢了。”许伯约突然间从袖中取出那枚她偷走的玉佩缓缓朝她走来。
周唤鸢双脚有些发软,差点倒下去,幸好许伯约大步流星的走过来接住了她即将倒下去的身子。
“刘家灭门,你是怎么逃出来的。”周唤鸢有些恍惚,气若游丝的抬头看着许伯约那张带着笑的俊朗脸庞问道。
“娘子真是累糊涂了,莫不是逃婚累得产生幻觉了,刘府的人都好好的,我奉父亲之命来接你回家。”许伯约温柔的笑道,将周唤鸢拦腰抱起,周唤鸢只觉脚下一空已然悬在他的怀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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