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砚抱着许秋进了卧室,拿温水浸湿帕子给他擦了擦,沾满灰尘的爪垫重新变得干净,身上的毛毛也变得顺滑,他笑着摸了两下,然后才把小家伙塞进被窝里。
许秋一直睡着,许青砚看着感觉一时半会他也不会醒,于是又去厨房煮了点醒酒汤。
等他端着杯子回来,卧室的灯却被熄了。
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点光亮。
许青砚摸着黑放好杯子,背后就陡然贴上一具冒着热气的身体。
两人只隔着薄薄的一件睡衣。
两条手臂搭上颈侧,肉贴着肉,许秋嗓音黏糊,“艳艳……”
许青砚一惊,来不及思考为什么小雪豹又变成了人类,脑中已被另一件事占满——许秋现在身无寸缕。
他又没穿衣服!
许青砚现在不敢开灯,害怕自己一转身就是从头到脚白花花的一片。
没有一丝一毫的遮挡。
“秋秋?”许青砚叫道。
“……嗯?”
还好,还能听得懂话。
“我们去床上睡觉好不好?”
“不要。”许秋摇头,“我要你背我。”
“现在……现在不行,等会你……”
“你背背我……”许秋拉长声音,脑子里跟团浆糊一样,只想把自己绑在许青砚身上。
这样他会感觉很舒服。
许青砚没办法,只能弯腰把人背起来。
他走到衣柜前拿了件自己的衬衫,这是之前许秋从他那里顺过来的,说是大的穿着舒服,在此刻还派上了用场。
他不顾许秋的反对把他放下来,快速地给他穿好衣服,然后把人推到床边坐好。
做完这一切后才打开灯。
许秋眯着眼,头发乱糟糟的,脸颊还有些泛红,衬衫扣得工工整整,直接卡在喉结处。
上半身正正经经,下半身却空无一物,白腻的大腿从衬衫下摆延伸出来,如同暖白的软玉。
好在遮得住重要部位,不用给人强穿裤子。
“艳艳……”许秋揉眼睛,“你怎么不背我了?”
“你喝醉了。”许青砚把醒酒汤递给他,是用杯子装的,还有吸管,喝起来很方便,“把这个喝了,会舒服一点。”
许秋听话地接过来,“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了。
许青砚拿过杯子,问,“有哪里不舒服吗?头疼不疼?”
“不疼。”许秋说,“你能不能抱着我?”
“不可以。”许青砚残忍拒绝,“你现在该睡觉了。”
许秋不吭声了,两只大眼睛就那样看着他,没一会儿眼泪就出来了。
许青砚投降,陪他一起坐在床边,用纸擦掉泪珠,“怎么了?一言不合就掉眼泪?”
许秋控诉,“你为什么不抱我?”
许青砚辩解,“我只是想你早点睡觉。”
许秋不听,“那你也是不想抱我。”
许青砚冤枉,“你喝醉了,早点休息才能恢复精力。”
许秋不理他了,“你就是不喜欢我了。”
瞬间被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许青砚眼前一黑,“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抱我?”
“秋秋,你现在是一个成年人类。”许青砚瞄他一眼,补充道,“还是个没穿裤子的成年人类。”
“人和人之间的相处不能像小动物那样亲密,我们要学会和他人保持距离感。”
“你看你现在光光的,又喝醉了,不仅是我不能抱你,别人也不能抱你,你要保护好自己。”
“你骗人,我不是光光的时候你也不会抱我!”许秋翻起旧账,“你不仅不抱我,还只准我是小雪豹的时候才能和你一起睡,你就个双标的人类!”
“你只喜欢毛茸茸!”
许青砚哭笑不得,这口锅砸得他眼冒金星。
“因为人类和人类就是要分开睡的,不信你明天去问艾布纳,他和安格斯也是分开睡的。”
“真的吗?”
许青砚脸不红心不跳,“真的。”
许秋还是不懂,“我想让你抱我也不可以吗?”
他的眼睛太纯澈,许青砚心中微动,心跳莫名快了几瞬,一时再说不出拒绝的话,“为什么想要我抱你?”
“因为我喜欢你。”
“兔哥说,我现在不能和你做伴侣应该做的事情,也不可以和你太亲密。”许秋说,“但是只是抱抱也很亲密吗?”
不然为什么艳艳一直不同意?
许青砚一听就知道他们几个出去又聊了些什么,竟然让小家伙有了那么一丢丢边界感。
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这个也不好定义,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解。”许青砚解释了一句,又问,“他们跟你说什么了?”
怎么还聊到了情感问题。
许秋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想和他□□的事情说了。
许青砚:“……”
“兔哥说你对我是家人的喜欢,所以你不想和我□□,让我和你保持距离。”
要是让林柳听见又得呕一口老血,明明是担心他的话硬生生被他说成威胁他的话,搞得好像他是什么棒打鸳鸯的人。
许青砚关注的点倒是没在这上面,而是在细细思索他的话。
这也是他一直没好好思考过的事。
他确实没把他和许秋的关系往那方面想过。
许青砚母胎单身二十七年,虽然有不少追求者,但他从来没对任何一个人动过心。
安格斯曾戏称他会孤寡一辈子。
许青砚也做好了这样的准备。
他不爱和人打交道,虽然在几个朋友面前话不算少,但和陌生人相处,就纯纯是一个制冷机,面无表情加惜字如金,成功吓退了一大批人。
在遇到许秋之前,他也没想到自己原来可以对一个人这么上心,恨不得他的一切都由自己全权负责。
最开始许秋是只小雪豹,又乖又聪明,毛又软又好摸,长得也非常可爱,许青砚照顾他是理所应当。
后来他变成人,虽然已经成年,但许青砚又自然而然地把他当成小孩子照顾。
他只当自己养了个弟弟。
怕他冷了,怕他饿了,俨然一副大家长的姿态。
但不知从何时起,他的脑中被许秋的音容笑貌充满。
他开心的样子,他难过的样子,他调皮的样子,他笨笨的样子,都刻进了他的心里。
每当夜深人静,他都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占有欲,在遇见狄星的那个夜晚,这种感觉更甚。
虽然他知道狄星对许秋没有意思,但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害怕许秋就这样离他而去。
但是许秋没有,反而选择坚定地站在他身边。
他对他,一直都是毫无保留的信任。
不可否认,那一刻,他心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
或许他的感情,早已在朝夕相处中变了质。
或许他早已动了心,而不自知。
许秋是那样的热烈、真诚、活泼、勇敢,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许青砚也不例外。
他目光温柔,敛下心神,问,“那秋秋对我是什么喜欢?”
只是许秋清醒的时候都理不清楚这个问题,更别提现在醉醺醺的,脑子更是一团乱麻。
许青砚也没指望他能真说出来什么,他也不在意许秋的回答是什么。
他的答案不会影响他的感情。
他拿了张湿纸巾擦擦许秋的脸,擦去嘴角的汤渍,手指却被他格外长的尖牙划了一下,冒出一点血珠。
许青砚没在意,随手用纸擦干净。
“现在我们睡觉好不好?”
许秋闹了半天也累了,点头说,“嗯。”
他听话的躺下,许青砚俯身给他盖被子。
起身时脑子突然一昏,他闭了闭眼,发现眼前有些模糊。
身体也变得有些热。
“艳艳……”
许秋半撑起身子,白皙的手拉住他的小臂,“你可不可以陪我睡?”
“不……”
醉了的人不讲道理,许秋始终认为小雪豹和他没有任何区别,手上一用力,直接把许青砚拉倒在床上,“可是你之前就是和我一起睡的!”
“我不管,你今晚必须陪我睡!”
许青砚已经有些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
他浑身燥热,眼睛微红,呼出的气滚烫,只有许秋手心贴着的那一块皮肤能感觉到凉意。
微凉的手指很好地缓解了心里的燥热,此时许秋还要不管不顾地贴上来,更多的凉意透过衣衫传递过来。
许青砚使劲把人推开,下了床,单手撑在柜子上,嘴里止不住地喘气。
到底怎么回事?
他大脑一片空白,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视线掠过手指上细小的伤口,脑海中蓦地回忆起乐舒说过的话。
许秋的两颗尖牙里藏有剧毒。
许青砚崩溃地闭眼,身体不受控地做出反应。
什么剧毒能催情啊!
许秋挣扎着坐起来,看着满脸通红的许青砚,疑惑道,“艳艳,你很热吗?”
怎么脸上全是汗?
“不热……我没事。”
许秋站起来,不顾许青砚的反抗,用手贴上他的脸,“艳艳,你是不是生病了?脸为什么这么烫?”
他说着就要把许青砚往床上推,怕他摔倒,还要在背后半搂着他。
许青砚感觉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脸上贴着的手实在太舒服,他忍不住把滚热的手附上去,微微偏头,湿热的唇瓣触到掌心。
许秋的手指瑟缩,愣愣地看着许青砚。
“艳艳……”
许青砚猛地回神,放开手,快步向门外走去。
他脚步匆匆,只来得及丢下一句“早些休息”。
许秋回神后只能看见他消失的背影。
艳艳到底怎么了?
他茫然地看向自己的手上,上面仿佛还有许青砚身体的余温。
许青砚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凉水从头顶浇下,只能短暂地带走身上的热意,随后浑身又烧了起来。
他靠在浴室的墙上,努力从混沌的脑海中寻找一丝清明,水珠从脸上滚落,皮肤上蜿蜒出道道水痕,最后一把火燃烧了他的理智。
手向下探去,沉重的呼吸声在浴室回荡。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许秋的声音随之响起,“艳艳……”
“艳艳,你在里面吗?”
“你怎么进去了这么久?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艳艳?需不需要我帮忙?”
“艳艳?艳艳?你说句话啊……”
许青砚喘着粗气,动作越来越快,在许秋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终于开了口,“我没事……”
他声音沙哑又低沉,“我马上就出来,别担心。”
这倒是没骗许秋,他果真一会儿就出来了。
头发还往下滴着水,睡袍半敞,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肌肉。脸还是红,却比刚刚要好很多,眸子暗沉,里面黑压压的一片,侵略感十足。
许秋看得喉结滚动。
他感觉艳艳好像又变漂亮了。
是不一样的漂亮。
许青砚现在脑子要清醒些,看许秋一副傻愣愣的样子,轻笑,“怎么还这么呆?酒还没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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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醉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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