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那天，江萧暮在考场外看到了父亲的车。
"您满意了？"她盯着后视镜里自己通红的眼睛。
父亲没有回答，只是踩下油门。突然，他猛地急刹——马路中央，江锦正抱着一只昏倒的流浪猫，踉踉跄跄地往宠物医院跑。她的左臂上还挂着点滴留下的伤口。
（挡风玻璃上，雨刷器拼命摆动，却怎么也刮不净雨水，像谁的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江萧暮冲进病房时，江锦正用没扎针的那只手，在输液管上系蝴蝶结。
"骗子！"她一把掀开被子——
江锦的校裤下，膝盖上大片淤青触目惊心。那是她为了拦住父亲派来"教训"江萧暮的小混混，硬生生挨的打。
床头病历本"啪"地掉在地上，夹层里的照片滑了出来——
六岁的江锦，隔着孤儿院的铁门，望着穿公主裙的江萧暮在生日蛋糕前许愿。
"钢笔……"江锦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羽毛，"我捡回来了，中考加油，我在高中部等你。"
窗外蝉鸣聒噪，吊瓶里的点滴声像倒数的时钟，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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