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盘屏幕上的数字还在闪,03:17,像心跳,又像倒计时。我把它从口袋里掏出来,指尖轻轻擦过表面,那层微烫的温度还没散。
五条悟站在我旁边,没说话,但我知道他在等我说话。
“信号不是一次性的。”我把U盘翻了个面,对着月光看了眼背面的纹路,“它在重复发送,三分钟一次,规律得像呼吸。”
他哼了一声,“所以对方有个自动发信的玩意儿,藏在某个角落里偷看我们?”
“不是偷看。”我摇头,“是等着被发现。他们知道我们会追。”
“那你还不去?”他歪了歪头,嘴角那点笑不达眼底,“不是一直说怕他们不来吗?现在人家把路修好了,你还站这儿数心跳?”
我瞪他一眼,“我去可以,但你得答应我,别跟进来。”
“哎?”他夸张地抬手按胸口,“我还没说要当你后援呢,你就先把我开除了?”
“你是高专老师。”我认真看着他,“不是我的搭档。”
“可你是我学生里唯一一个敢说我墨镜裂了还笑出来的。”他耸肩,“这不就是搭档?”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他跟上来,脚步轻得像猫。
我们去了天台,在昨晚站过的位置停下。我打开U盘的追踪界面,波纹扩散出去,顺着信号反向推演。五条悟闭了会眼,再睁开时,咒力在他指尖凝成一道细线,顺着空气拉出一条看不见的路径。
“东郊,废弃制药厂。”他说,“地下二层有屏蔽层,普通探测进不去。”
“那正好。”我收起U盘,“我小,钻得进。”
他看了我一眼,“你这‘暴力奶妈’的称号,真是白叫了?进去打架还靠身材优势?”
“打架是你负责的。”我拍拍他胳膊,“我在里面拿情报,你在外面准备接我跑路。这叫分工明确。”
“真不让我进去?”
“你一进去,整个厂子都知道五条悟来了。”我笑,“人家可能不怕我,但肯定怕你。你一来,他们就把资料烧了,我还潜个鬼。”
他叹口气,“你说得对。但我还是觉得,你不该一个人进。”
“我又不是第一次冒险。”我调整了下发绳,把U盘塞进发夹夹层,“上辈子做手术的时候,比这危险多了。”
他愣了下,“你那‘上辈子’,到底是个什么医生?”
“救人的。”我眨眨眼,“专治各种不服。”
他笑出声,终于没再拦我。
制药厂比想象中安静。外墙爬满藤蔓,铁门半塌,地上散着碎玻璃和锈铁片。我贴着墙根绕到侧面,找到一处通风口。格栅松动,应该是没人维护太久。
我掏出U盘,调出反侦测模式,轻轻一按。力场展开的瞬间,我能感觉到体内咒力开始微调频率,像心跳被重新校准。我把呼吸压到最轻,一点点将咒力模拟成环境自愈波动——这是“暴力奶妈”技能里最不起眼的功能:维持生命体征的稳定波频。现在,我把它当成伪装。
爬进管道时,膝盖蹭到铁锈,有点疼,但我没出声。管道狭窄,我只能匍匐前进,耳边只有自己的呼吸和远处隐约的机械嗡鸣。每隔一段,就有红外感应点闪着红光,我等它扫过,再挪动。
中途碰到一次巡逻咒灵,半透明的蛇形东西,贴着管道游走。我屏住呼吸,咒力压到最低,连心跳都放缓。它从我头顶滑过去,没停。
地下二层出口在一间废弃实验室上方。我撬开挡板,垂下一条腿,看清了下面的布局:中央有台老旧终端,墙上挂着几块显示屏,全是静态。角落堆着文件柜,柜门半开。
没人。
我跳下去,落地很轻。先没碰终端,而是绕到文件柜前,抽出一份资料。纸面泛黄,上面是加密咒文,肉眼看不出内容。我指尖贴上去,调动治愈力场反向扫描——这不是治疗用的波频,而是“暴力奶妈”满级后解锁的诊断功能,能读取咒力残留轨迹。
图纸浮现出来。
我瞳孔一缩。
那是能量逆流模型图,和我在训练场破解灰袍人术式时用的原理几乎一模一样。区别在于,这张图标注了“目标体适配参数”,而那个参数,正是我的咒力波形。
他们不是在研究怎么打败我。
他们在研究怎么用我。
我迅速把文件塞回去,走向终端。机器老旧,但电源还在运行。我拔出U盘,插进接口。屏幕闪了下,弹出权限提示。我输入一串预设密钥——这是从上个世界带来的破解程序,专对付这种老式系统。
进度条开始走。
30%……60%……85%……
就在这时,终端发出一声极轻的“滴”。
不是警报,是数据同步完成的提示音。
我拔出U盘,迅速塞回发夹。正要退回通风口,却发现回路入口已经被一层灰蓝色的咒力膜封住。
我心头一紧。
转身时,走廊灯光忽然转红,金属门“咔”地落下,封死了出口。
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整齐,密集,越来越近。
我靠墙站定,掌心缓缓凝聚出淡金色的光晕。不是治疗波,是压缩后的反击模式。我能感觉到咒力在指尖跳动,像针尖在皮肤下穿行。
门外的人停了。
门把手转动。
我抬手,光晕在掌心凝成细针状,对准门缝。
门开了条缝,黑衣守卫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握着咒具。
我一掌拍出,光针擦着他肩侧射入墙面,炸出一片碎石。他猛地后退,吼了一声。
更多脚步逼近。
我退到终端旁,手摸向发夹——U盘还在,数据已加密封存。
红光映在墙上,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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