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指尖刚离开那行符文，地面突然一震。
不是震动，是抽搐。
像有什么东西在地底睁开了眼睛。
“暖暖！”五条悟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我踉跄半步，还没站稳，就看见拱门上方的符文全部亮了起来，蓝光迅速转成赤红，像是被点燃的火线，一路炸向头顶。
空气变得粘稠，呼吸都沉了几分。
一道巨大的影子从拱门深处缓缓浮现，不是走出来的，而是从墙壁、地面、天花板里一点点渗出来，像墨汁滴进水里，慢慢凝聚成人形。它没有脸，只有两团熔岩般的光在额头位置跳动，像是眼睛。
它动了。
一步，地面裂开；再一步，头顶的石块簌簌掉落。它没出手，光是靠近，就压得我膝盖发软。
“别动。”五条悟低声说，六眼全开，咒力在他周身形成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薄膜，“这玩意儿……有点邪门。”
我咬牙撑住身体，掌心贴地，暴力奶妈技能瞬间激活。治愈力场展开，像一层透明的蛋壳把我们罩住。
下一秒，那东西抬手，一拳砸下。
没有风声，没有咒力波动，可那一拳落下的瞬间，我感觉胸口像是被山压住，喉咙一甜，差点呕出来。力场咔嚓裂开一道缝，又被我强行补上。
“你没事吧？”五条悟回头看了我一眼。
“死不了。”我抹了把嘴角，“但它再打两下，我就真得去见阎王了。”
他轻笑：“那我得提前给你烧点纸。”
“烧冥币不如烧技能书，”我喘了口气，“我现在最缺的是输出。”
他没接话，转而抬起手，指尖凝聚咒力，低喝一声：“苍。”
空间扭曲，守护咒灵的身体被短暂拉长变形，动作一顿。可只过了半秒，它猛地一震，硬生生从扭曲中挣脱，反手一掌拍向五条悟。
五条悟侧身闪避，但还是被余波扫中，肩头划开一道血口。
我立刻伸手，治愈能量顺着地面爬过去，缠上他的伤口。血止住了，但他脸色有点发白。
“这玩意儿抗性太高，”他甩了甩手，“常规术式打不动。”
“那试试非常规的。”我站起身，掌心朝上，把刚才在大厅拿到的晶石握在手里。
晶石温热，像是有心跳。
我闭眼，调动技能，把治愈力反向输出——不是治疗，而是以力场为媒介，把能量顺着地面的符文回路推回去。
就像往电网里倒水。
符文亮了一下，守护咒灵的动作突然卡住，像是信号不良的录像。
“有用！”我睁眼，“它和这里的系统是连着的，我能干扰它！”
五条悟立刻抓住机会，又是一发“苍”轰出去，这次成功把守护咒灵逼退半步。
可还没等我们喘口气，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裂缝里钻出十几只小型咒灵，全都长着和守护者相似的纹路，疯了一样扑上来。
“烦死了！”我抬脚踹飞一只，顺手给五条悟补了层护盾，“你主攻，我控场，别让它靠近！”
他点头，咒力爆发，瞬间清掉一片小咒灵。可守护者只是被逼退，并未受伤，转眼又逼近。
我咬牙，再次把治愈力注入地面，这次加了点狠劲——暴力奶妈，重点在“暴力”。
能量回冲，符文阵列嗡鸣，守护咒灵的动作明显慢了一拍。
就在这时，我左臂的护纹突然发烫。
不是痛，是烫，像贴了块热铁。
我低头一看，护纹在发光，和守护咒灵身上的纹路一模一样，节奏居然在同步跳动。
“等等……”我心头一震，“你该不会……”
话没说完，守护咒灵突然停手，站在原地，熔岩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
空气凝固了。
它没攻击，也没后退，只是站着，像是在等什么。
我试探着抬起手，掌心朝上，释放出一束纯净的治愈光波，不带任何攻击性，就像……打招呼。
光波飘过去，守护咒灵微微低头，那束光被它胸口的纹路吸收了一部分。
然后，它动了。
不是攻击，而是抬起手，缓缓指向我。
“你认得我？”我往前半步。
五条悟一把拉住我胳膊：“别靠太近。”
“它刚才要是想杀我们，早就动手了。”我挣开他，“它在测试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把晶石举到胸前，另一只手按在护纹上，直接催动技能极限。
能量涌动，护纹烫得几乎要烧起来，我咬牙撑住，大声说：“我不是闯入者，我是应召者！”
话音落下，守护咒灵的动作骤然停止。
它的眼睛闪烁了几下，像是在运算什么。
紧接着，整个通道深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共鸣，像是某种巨大的机械被唤醒。
地面的符文全部亮起，不再是红色，而是柔和的银光，一路延伸向尽头的门扉。
守护咒灵缓缓后退一步，低头，像是……行礼。
我和五条悟对视一眼。
“它认你？”他挑眉。
“可能吧。”我收回手，护纹的光渐渐暗下去，“但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的是谁的召。”
他正要说话，突然，通道尽头的门微微震动，一道新的符文浮现，缓缓拼出三个字——
“验资格。”
我翻白眼：“怎么还带续费的？”
五条悟笑出声：“那你打算交月卡还是年卡？”
“我充终身VIP。”我握紧晶石，往前走了一步。
守护咒灵让开了路。
通道尽头的门缓缓开启一条缝，里面黑得看不见底，但能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动，和护纹、晶石、甚至我体内的技能都隐隐呼应。
五条悟站到我身边，低声说：“这次别抢答，让我来。”
“你打打杀杀在行，心灵沟通你不如我。”我瞥他一眼，“而且，它要验的是我，不是你。”
“那要是它让你跳支舞呢？”
“那我就跳，”我耸肩，“反正你也没资格评我的舞姿。”
他笑，抬手推了推墨镜。
我们并肩走向那道门。
门缝里，一缕光飘了出来，轻轻落在我的护纹上。
纹路再次亮起，和那道光融为一体。
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和某种更遥远的节奏，慢慢重合。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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