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陈曦妈妈终于来了,陈曦妈妈名叫祝卿歌,名字很好听,寓意也很好,祝她一生如歌。
祝卿歌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给人的压迫感十足,陈曦也难得见祝卿歌这么精神,可是她下面说出来的话让陈曦来不及反应:“小曦,我和你爸爸商量过了,我准备回港城,妹妹我会带走。”
陈曦声音发颤:“那我呢?”
祝卿歌没有给她多余的眼神,而是给了她两把钥匙:“这是你外公外婆在栖山市的两套房子,一套是我答应你这次考第一的奖励,一套是你平时假期如果不愿意回云归县或者唯尔小镇,你就可以住在那里。”
陈曦突然觉得好笑,这是抛弃她的意思了?可是陈曦没有哭,她也没有问为什么,她强撑着笑容拿过那两把钥匙,本来不重的钥匙在陈曦的手里,她觉得很重很重。
陈琪还想说什么就被祝卿歌打断了,她们甚至没有回头,就那么走了,陈曦不顾受伤着的腿还想追上她们,可等她的是重重摔倒在地上,凌川上前拄着拐杖去扶她。
陈曦失声痛哭,凌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刚好季婉也来了,她赶紧扶起陈曦,检查她有没有受伤。
“小曦,你妈妈她去港城有事,她这几年状态不好,也刚好去调整一下,你好不容易熟悉了学校,她不忍心你过去人生地不熟的,以后你要是不想跟你奶奶住,就住在阿姨家,阿姨会好好照顾你的。”
可在这之前,祝卿歌就已经跟陈曦的爸爸陈山通过电话了。
祝卿歌:“琪琪的病有些恶化了,小曦不知道,我准备带琪琪去港城,看看能不能治疗。”
陈山答应的很快:“小曦她因为妈的原因不愿意跟我亲近,给她一套栖山市的房子吧,她要是不想回来了就住在那里,我调职去京城了,妈也跟我去京城,估计也快要走了,走前我再问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走。”
祝卿歌:“嗯。”
陈山:“这些年辛苦你了。”
祝卿歌:“都过去了。”
祝卿歌把这件事告诉了季婉,季婉第一反应是觉得不行的:“小曦这个孩子心思细腻,你们这么做在她眼中就是抛弃了她,她不会多想吧?”
祝卿歌也是没办法,陈琪继续待在这里迟早有一天瞒不下去,还耽误了她的病情,而陈曦本就不喜跟人接触,去了港城难免照顾不到她,甚至还会有很多人来拜访,她不喜欢这种场合,还是算了,就让她待在宁城开开心心的就好。
她现在高中很关键,如果以后要在陈家有话语权,她的成绩一定不能差。
祝卿歌将原因给季婉说过后季婉也表示理解,毕竟陈曦现在是高中,她好不容易才状态变好,告诉了她影响她学习。
陈曦和凌川是在开学前几天出的院,陈曦开始是准备回陈家的,但是陈奶奶已经去了云归县,季婉说去凌家,家里有人照顾他们。
季婉专门给陈曦准备了一个房间,就在凌川的对门,两个人彼此也好有个照应,开学前夕陈曦跟班主任陆歆说明了一下情况,请了一个月的假,毕竟这腿实在没办法。
这次没有繁琐的流程,陆歆答应的很快,开学后陈曦的课业可算是落了一大截,在凌家那会自制力本来就不强,凌家有着各种游戏机和好玩的东西,季婉知道陈曦喜欢读言情小说,更是买来了当下爆火的小说实体书,带作者to签的那种。
陈曦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别提有多高兴了,经过凌川解释才知道季婉入股了各大小说网站,这些东西对她而言简直小菜一碟。
可季婉唯独对学习这件事似乎不怎么上心,一来是凌川实在没救了,二来是陈曦太厉害了,根本不用她操心。
不过还是高估了陈曦的自制力,跟着凌川的陈曦可谓是玩疯了,各种游戏,又熬夜看小说,生物钟还极其不规律,最重要的事她最近还在追更一本小说,满脑子都是那小说的情节。
她去学校后人都傻了,每节课感觉跟听天书一样,尤其是有个周末还接到了陈山的电话:“小曦,最近怎么样?”
陈曦刚开始就觉得奇怪,陈山工作那么忙,怎么有时间给她打电话,可还是乖巧回答:“挺好的,你是不是有事跟我说?”
陈山也没有拐弯抹角:“我这些年因为家里的原因一直婉拒着工作的调动,如今我要调到京城去,想问你跟我一起去嘛?”
陈山是个很优秀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或许他会比现在更好,如今一个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他没有理由拒绝,可是陈曦拒绝了:“爸爸,我不去京城,京城繁华,不适合我,我是个慢热的人,到一个环境需要很长的适应时间,所以还是算了吧,我就留在这里。”
陈山听的很认真,他知道陈曦的性格问题,或许真的如她所说,京城繁华,不适合她,他没有指责,也没有追问,而是平静地接受,似乎也是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
陈曦假装轻松的语气说:“爸爸,工作注意身体。”
“嗯。”
结束这段通话的陈曦找了个学校的空椅子坐了下来,刚好叶茹给她发消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陈曦回复:你先和宁静还有梁芜去吃,我在操场附近的椅子坐会。
叶茹回了个好的,可陈曦没坐多久就觉得有人坐在了她旁边,她转头去看居然是叶茹。
陈曦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叶茹浅笑:“你给我回消息的语气让我觉得你应该心情不太好,我就来看看你,怕你一个人偷偷哭鼻子。”
陈曦像个小孩子一样靠在叶茹肩膀上,鼻子有些酸:“没有,就是觉得生活好像没什么盼头了,我现在上课就跟听天书一样。”
陈曦很有边界感,她并没有告诉叶茹自己家里的事情,她们认识不过才半年,没有到那种可以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她的地步。
叶茹并没有空说大道理,她让陈曦抬头看,然后再低头看,最后向前看,然后说:“抬头看到的是蓝天白云,低头看到的是一方大地,而向前看到的是诗和远方,不必迷茫,我们不缺重头再来的勇气,现在你是比班里同学慢了一点,但是没关系啊,付出双倍的努力追赶他们就好了。”
似乎是呗叶茹的话有所触动,陈曦似乎没有那么难过了,两个人高兴地去了食堂。
“茹茹,你想吃什么啊?”
“炸酱面。”
“我也想吃那个。”
…………
此后陈曦开始了疯狂学习模式,不过这学期的物理很难,有时候陈曦听一遍根本就听不懂,她只能下课问宿晨。
宿晨居然每个都会,他没有不耐烦,陈曦一遍听不懂他就再讲一遍,陈曦都觉得他脾气是真的好。
不过前面的知识学的差不多了,数学又来了个立体几何。
初中就没学明白这玩意,讲的那会陈曦每天和姜伊琳是呼呼大睡,根本没听多少,而且高中的这个还和初中的不一样,更难了。
怎么形容呢,就是你感觉你上课听明白了,但是一到做题的时候还是不会。
不过陈曦可没打算放弃,她托陈羽生给自己买了几本资料书,又让陈凝联系这边的书店送了很多资料书。
只要是市面上能找到的资料书陈曦都有,那段时间她下课不睡觉,也不聊天,就低头做题。
宿晨也是,两个同桌头也不抬一下,傅启想聊陈曦和宿晨都不搭理他,他看叶茹,叶茹的样子跟这两人一模一样,傅启都觉得这几个人怕是学魔怔了。
期中考试前一天的晚自习,这几个人才没再这么拼,陈曦和宿晨还有叶茹都有个习惯,就是考试前一晚绝对不复习。
其实就是觉得如果今晚复习的知识明天没考的话会影响考试心态,该努力的时候已经努力过了,考前的晚自习就是他们唯一放松的时候。
叶茹在睡觉,宿晨和陈曦则是在聊天,陈曦在给宿晨讲一本言情小说,唐瑶突然回头:“你也看她的小说?”
其实陈曦跟唐瑶这学期来关系似乎没那么尴尬了,陈曦来的时候唐瑶还问她好点没,陈曦说没什么事。
高中了,大家都长大了,不会那么斤斤计较,给个台阶就下了。
陈曦说:“我是她的书粉,她所有的小说我都有实体书。”说着陈曦就拿出了一本小说,唐瑶看到后眼睛都看直了,“to签!你怎么会有啊,我记得她一般不签to签,露面很少的。”
“你想要的话我假期可以给你带一本来。”
唐瑶态度一下子三百六十度转:“好啊,我可以请你吃饭。”
唐瑶其实没什么坏心思,后来陈曦问过她开始为什么对她怪怪的,结果她说觉得陈曦人漂亮,人缘又好,她觉得她应该是个花瓶,但是自从上学期期末成绩出来后她就改观了,她没想到陈曦比宿晨还厉害,从班里第十考到年级第一,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成了唐瑶的榜样了。
陈曦失笑,她还以为是什么呢,毕竟那个时候大家快要因为分班分别了,陈曦没觉得有什么。
陈曦接着给宿晨讲一本言情小说:“后来呢,男主飞机失事,女主等了他很久都没有等到,最后郁郁而终了。”
宿晨宽慰她:“或许他们在另一个时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呢。”
“我也觉得会是这样。”
刚说完铃声就响了,大家都开始搬书,陈曦问叶茹:“茹茹,你书放哪儿啊?”
叶茹说:“楼梯下面吧,办公室还没说能不能放呢。”
“那我跟你放一起。”
宿晨一开始还想帮忙,结果发现陈曦和叶茹一个帮一个,两个人的书已经搬的差不多了,而唐瑶这边情况却不太好,她那个书箱有些重,她一个人搬挺费劲的,宿晨走过去抱起了箱子:“你搬剩下的书就行,箱子我给你抱着。”
唐瑶说了句谢谢,她的书很多,陈曦回来后看见她桌子上的书抱了一些,叶茹看见陈曦抱的有些多她拿走了一半。
路上叶茹问她:“她上学期那么对你,你还乐意给她搬书?”
“都是同学,她也没做什么实质性伤害我的事,而且我来以后她偶尔还会给我给零食什么的。”
“这么好收买?”
“没有,就是觉得她虽然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但是不是个坏人,没什么心眼,况且还是个女孩子,帮帮她我心里舒坦些。”
唐瑶回来后看到空着的桌子,陈曦解释:“我搬完看你还有书没搬就帮你搬了,跟我和叶茹的书放在一起了,在一楼楼梯下面。”
唐瑶有些不好意思,她拿了两根棒棒糖给了陈曦和宿晨,看了眼傅启,又给了他一根。
第二个晚自习陈曦瞌睡来了,她拿出耳机,想了想,最后戳了下宿晨:“要听音乐吗?”
宿晨点头,陈曦听的音乐多数都很轻缓空灵,她坐在右边,所以用右手撑着头睡,宿晨这个方向能看到她大半个脸。
少女鼻息很轻,睫毛卷起,宿晨听着音乐,用左手拄着头看她,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陈曦半睡半醒大概有四十分钟,醒来后宿晨正在低头看什么,陈曦凑近看了眼,他在拼图。
“你什么时候开始拼的?怎么已经拼了这么多了?”
“这学期开学。”
其实现在也能看出来最后拼出来是什么样子,是大海,陈曦下意识说:“挺想去看一次大海的,可惜西北没有海。”
“以后去看。”
期中考试考完还没有出成绩就放假了,这是实验高中难得的一次在假期前考试。
宿晨问陈曦要不要一起回家,陈曦拒绝了,她说家里没人,就不回了,在栖山市这边住。
五一假期她去找了陈羽生,把那套房子的钥匙给了他:“哥,这是一品居的一套房子,是我拿成绩换来的,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吧,一定要收。”
“你不是不想当第一嘛?”陈羽生的第一反应是心疼妹妹。
陈曦笑着回答他:“哥,人总要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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