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故意的?”
姜云黎出门后,病房里安静了好一会儿,谢令思才开口道。
谢景颂脸色不变地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谢令思盘起双手,一脸我看你演的表情。
“保镖丢在楼下。”
“我不习惯办公的时候有人跟着身边,而且公司里有商业机密,不方便泄露。”
“云宝出门玩了?在遍布摄像头的公司里,一点没发现异常?”
“我没有时刻紧盯员工的爱好。”
谢令思气笑了,就谢景颂这个控制欲爆表的狗样子,说他不亲自关注员工他信,但是不让云宝监控异常?骗鬼呢。
“公司楼下的安检机是摆设?那是把匕首,不是美工刀。”谢令思刻意在匕首两个字加重了语气。
谢景颂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睑,不作回应。
“你玩的哪门子的苦肉计啊。”谢令思换了个站姿,不解道,“而且你就这么确定是冲你来的,我听说这次差点伤到小黎了。”
谢景颂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双唇抿紧,不自觉地握紧拳头,他的分析确实没错,这次的刺杀确实是冲他来的,但他没想到袭击者会先用小黎当幌子。所以在看到那把匕首冲着小黎挥去的一瞬间,他慌了。
病房里沉默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姜云黎推开房门走进来,怀里抱着的文件放在房间的茶几上。
“我让姚特助先回公司了。”姜云黎把文件摆放整齐,回过头疑惑地看着两人,问道,“怎么了,你们这么安静。”
“没什么。”谢令思率先开口,在姜云黎看不见的角度警告地瞪了谢景颂一眼,“小黎你累不累,累的话我先安排人送你回家,这里我会找人照顾的。”
“我留下来陪着他就好。”姜云黎说。
之后谢令思又留了一会儿,就走了。
“你的文件。”姜云黎把厚厚的文件放在谢景颂盖着被子的腿上,“姚特助说要今天处理完哦。”
“哈欠!”刚回到总裁办的姚特助打了个喷嚏。
“是不是空调开太低了。”立刻就有人站起来。
“没事。”姚特助抬了抬手,示意他坐下,“先把手上的工作整理一下,小谢总最近有事,不太重要的工作先放一放。”
姜云黎从沙发缝里掏出刚才落下的手机,握在手里,看着谢景颂用一只手,艰难地处理工作。
……
谢景颂住院的这段时间,姜云黎一直留在医院陪着他身边。
谢景颂住院的第三天。
谢景颂靠坐在病床上,手里捧着一份文件。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洁白的纸上。
谢景颂许久都没有翻页,文件被阳光照出了些许温度。
谢景颂在文件的遮挡下蜷缩了下手指,若无其事地抬起头。
“无聊了吗,谢令思那边还在做清扫,我们大概还要在这呆两天。我让云宝从家里拿了几本你之前说想看的绝版书,给你解解闷。”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敲响。
姜云黎走过去打开门,低头一看,抱着几本厚厚的书的云宝站在门口。
“云黎哥哥,云宝想你了。”云宝熟练撒娇道。
“我也想你了。”姜云黎微笑,接过云宝抱着的书,推开一步让云宝进门。
云宝眨眨眼,后退一步,说道:“云宝不进来哦,主人说让云宝送完书就回家。”
姜云黎看着云宝转身离开,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书,没有说什么,动作自然地转身关门。
姜云黎把那叠书放在茶几上,准确地从里面抽出那本封面极为熟悉的皮质封面的本子。
纤细的指间摩挲着封面精细的纹理,这个本子曾经不只一次地出现在他记忆里。
……
“你在写什么?”年幼的姜云黎看着谢景颂动作迅速地收起黑色的本子。
“没什么。”年幼的谢景颂把本子藏到身后。
……
这样的场景出现过不只一次。
这是姜云黎第一次把这个本子拿在手里。
病房里的气氛安静地诡异,就在这样安静得仿佛要凝固的气氛中,姜云黎翻开这个本子。
一行行详细记录着他们从相遇的那一刻开始,到谢景颂出国留学前的字迹闯进姜云黎的眼睛。
所有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谢景颂对曾经的一切了如指掌,为什么他说对他身上每一个伤痕都有印象,却对他右手掌心的伤痕视而不见,也不敢问。
因为那道伤是他在谢景颂留学期间留下的,谢景颂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留学期间并没有留下纸质的记录。
曾经的聊天记录也被姜云黎全部清除,没有在网上留下一点痕迹,唯一有可能查出痕迹的只有01的数据库。
但谢景颂也不能硬闯。
按照谢景颂对自己的了解,他每逢假期都会回国,如果姜云黎身上出现了这么明显的伤痕,他不可能不问。
所以哪怕谢景颂对姜云黎手上的伤痕来源根本不清楚,但失忆的他根本不敢问,他以为失忆前的自己知道。
可惜,谢景颂赌错了,那道伤恰好是谢景颂出事前后的那段时间产生的,姜云黎无法告诉他,也不打算告诉他。
当姜云黎连续两次在他面前漏出掌心的伤痕的时候,谢景颂就知道自己的谎言瞒不下去了。
“这算自首吗?”姜云黎轻笑着说道。
谢景颂掀开被子,下床走到姜云黎面前,单膝跪地,大手抚上姜云黎的脸颊,漆黑深邃的眼睛直视姜云黎。
“对不起,我……”
“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姜云黎收起脸上的笑意,打断他的话,把本子放回茶几上,站起身看着向是要朝门外走去。
谢景颂一下子慌了,站起身抓住姜云黎的手臂,不让他离开。
“对不起,我不该骗你的。”
“我觉得我们应该分开各自冷静一下。”姜云黎冷静地说道。
姜云黎一边嘴上说着冷酷的话,一边用余光看了眼放在玄关处了一个手提袋。
里面装着那天从方瑾年那里带回来的相册,他之前放在了谢景颂的办公室里,谢景颂出事那天,姚特助把文件送过来给谢景颂的同时,也把相册送了过来。
谢景颂没有看到姜云黎的眼神,他被姜云黎那句分开的话夺走了所有心神,彻底失去了平时的敏锐和冷静。
他一手紧紧抓住姜云黎的手臂,另一只手一把环住姜云黎的腰,一个用力把人带倒在沙发上,半压在姜云黎身上。
姜云黎正思考着怎么给谢景颂打眼神,就触不及防感受到一阵失重的感觉。
姜云黎眼睛瞪大了一瞬,双手条件反射地抱上谢景颂的腰。
“对不起,我们不要分开好不好。”谢景颂把脸埋进姜云黎的颈窝,“我只是有些嫉妒失忆前的自己,嫉妒他能看到曾经耀眼的你,嫉妒他能获得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姜云黎没有认真听谢景颂的话,他看见了谢景颂手臂上渗出的血色,用力挣扎起来,还要小心不加重谢景颂的伤。
“你起来!”姜云黎用了几分力道,拍拍谢景颂的后背。
感觉到姜云黎的挣扎,谢景颂抱着姜云黎的力道又重了几分,想是要把他融进自己的怀里。
“我也想要你毫无保留的信任啊。”谢景颂轻声说道,他的脸还埋在姜云黎的颈窝,声音有些沉闷,让人难以听清。
说话间呼出的气息撞击在姜云黎敏感的颈侧皮肤上,带来细微的痒意,姜云黎条件反射地向后缩了缩身体,又被谢景颂卡在他腰间的手臂硬拉回怀里。
姜云黎平坦的小腹和谢景颂紧绷的腹肌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紧紧相贴,互相交换着体温。
姜云黎挣扎不开,把手撑在谢景颂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上,用力推他,声音带上了严肃:“你放开我!你的……”
姜云黎猛地瞪大了眼睛,没说完的话被谢景颂贴上来的唇完全吞没。
谢景颂的大手放在姜云黎脑后,霸道地不允许他有一丝挣扎。
姜云黎的唇肉被轻轻吮吸啃咬,湿滑的舌强硬地顶开他微张的双唇,贪婪地在他口中攻城掠地。
柔软的舌在自己的领地中节节败退,只能无力地任由强势的入侵者纠缠着它,探索过每一寸地方。
姜云黎瞳孔微微放大,双目失神,剧烈的亲吻让他有些缺氧,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谢景颂的气息萦绕在他唇齿和呼吸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把谢景颂的气息带得更深,深入肺腑,融入血液,直到他们再也无法分离。
姜云黎感觉此刻的自己像是被抛到了云端上,从未有过的陌生体验让他有些心慌,抵在谢景颂肩膀处的手放松下来,伸向谢景颂的脖颈处,抱紧,以此获得足以让他安心的安全感。
病房里安静下来,只有粗重的呼吸声回荡,空气都变得炙热了几分。
过了很久,久到姜云黎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窒息的时候,两人紧贴的双唇才终于分开,带出一丝暧昧的银丝,仿佛还恋恋不舍。
谢景颂的呼吸也有些急促,眼里带着压抑不住的欲色。
他用拇指轻轻擦过姜云黎红肿的唇,本就如玫瑰花瓣般艳丽的唇经过一番霸道的蹂躏后,红艳地仿佛下一刻就能滴血。
姜云黎胸膛剧烈起伏着,脸上带着潮红,眼眶被溢出的生理性泪水浸湿,浓密纤长的睫毛被泪水沾湿,眼尾发红,双目失神,一副惨遭蹂躏的小可怜样。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话。
病房的气氛像是回到的之前的温馨,不复剑拔弩张的样子。
但是很快,谢景颂就知道,这种温馨只是他的错觉和妄想。
回过神的第一时间,姜云黎就一把推开终于放松了些力度的谢景颂,冲向门口,半路还不小心撞了下茶几,放在茶几上的玻璃杯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姜云黎冲到门口,一把捞起放在玄关处的手提袋,冲出了门。
病房厚实的木门在姜云黎冲出去后被随手一带,狠狠地合上,巨大的关门声像一记重击,狠狠地砸在谢景颂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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