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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玉暖生烟情难测,棋局暗藏玲珑心

秋雨初霁,宫墙上的琉璃瓦被洗得发亮,在阳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俞木帆踩着还有些湿滑的石板路往太学走去,心思却早已飘到了清月殿。不知二殿下的风寒可好些了?昨夜那双冰凉的手,此刻可还发热?

"木帆。"

温和的唤声自身后响起,俞木帆回头,见太子朱由邺正站在一株金桂下,今日穿着一身月白常服,领口袖边绣着精致的银线云纹,衬得他越发温润如玉。他手中捧着一卷书,含笑望着他,仿佛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太子哥哥。"俞木帆忙行礼,心下诧异太子今日竟会在此处等他。

朱由邺走近,很自然地伸手替他拂去肩头落着的几瓣桂花:"方才去俞府接你,府上人说你已经出门了。"他的动作轻柔自然,指尖掠过衣料发出细微的声响,"想着你定是走这条路,便在此等等看。"

俞木帆心头微暖,又有些歉然:"劳太子哥哥挂心,其实不必特意..."

"顺路而已。"朱由邺温和地打断,与他并肩而行,"二弟的病可好些了?昨日太医回禀,说是已经退热了。"

"多谢太子哥哥关心,殿下...应是好些了。"俞木帆斟酌着措辞,不敢流露出过多关切。

朱由邺侧首看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唇角含笑:"你倒是关心他。"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却让俞木帆心头一跳,仿佛被看穿了什么。

不等他回应,朱由邺已转开话题,接过他手中的书匣递给身后内侍:"今日太傅要讲《棋经》,你可有预习?前日看你读得认真,想必已有心得。"

"只是略读了一遍,其中'势'与'地'之论,尚有些不解。"

"正巧,孤对此有些心得。"朱由邺很自然地与他并肩缓行,细细讲解起来。他的声音温和清朗,在晨风中格外悦耳,讲解时不时引经据典,却又总能化繁为简,让俞木帆听得入神,暂时忘却了方才的忐忑。

到了太学,果然不见朱由恩的身影。那个靠窗的座位空着,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桌面上,映出细微的尘埃。俞木帆望着那个方向,不自觉地摩挲着袖中那方失而复得的旧砚。

"担心二弟?"朱由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知何时他已吩咐内侍将两人的书案并在了一处,"太医说已无大碍,将养两日便可。若是实在放心不下,散学后孤陪你一同去探望。"

"不必了!"俞木帆脱口而出,见朱由邺挑眉,忙解释道,"殿下病中需要静养,不敢劳动太子哥哥。我...我稍后自己去看看就好。"

朱由邺笑了笑,未再坚持,只是从袖中取出一枚温润的白玉棋子放在他掌心:"这是上好的和田玉籽料所制,触手生温,你握着,静静心。"

那棋子果然温润,握在手中仿佛带着朱由邺的体温。俞木帆垂下眼,轻声道谢,将棋子小心收好。

散学后,朱由邺果然邀俞木帆对弈一局。两人在东宫暖阁的窗边坐下,窗外是一池残荷,在秋风中摇曳,几枝枯荷梗倔强地立在水面,别有一番韵味。内侍悄无声息地摆上棋盘,奉上香茗。

"木帆可知,为何父皇独独钟爱围棋?"朱由邺执黑子,轻轻落在星位,姿态优雅从容。

"请太子哥哥指教。"

"因为这棋盘之上,看似黑白分明,实则每一步都暗藏玄机。"朱由邺又落一子,目光始终温和地落在俞木帆脸上,"有时为了取势,不得不舍弃一二子;有时看似退让,实则为后续布局。就像..."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敲击棋盘,"就像对待重要的人,既要让他感受到诚意,又要让他明白分寸。"

俞木帆执白应对,起初还能从容,渐渐却觉得棋盘上的局势有些熟悉——太子的棋路温和却缜密,总是在不经意间设下陷阱,等他察觉时已是进退两难。就像平日太子的关照,看似无微不至,实则总在若有若无地提醒着他彼此的身份差距。

"这一子,下得急了。"朱由邺忽然伸手,轻轻按住他正要落子的手腕,"再看一看,可还有更好的去处?"

他的手指温热,力道轻柔,却让俞木帆动弹不得。两人靠得极近,俞木帆能清晰地看见他眼中温和的笑意,以及笑意底下深不见底的思绪,能闻到他衣襟上淡淡的龙涎香气。

"太子哥哥..."俞木帆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心跳莫名加快。

朱由邺却就着他的手,将白子落在另一个位置:"这里如何?看似舍了三子,实则打通了整片棋路。"这一子落下,原本胶着的棋局顿时明朗,白棋竟绝处逢生。

俞木帆怔怔地看着棋盘,忽然明白了什么。太子待他,就如同这棋局——看似温和包容,实则每一步都在掌控之中。那些亲昵的举动,关切的言语,究竟是真心,还是另有所图?

"怎么了?"朱由邺松开手,神色如常地执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叶,"可是累了?"

窗外的天色不知不觉暗了下来,暮色渐浓。俞木帆望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势,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太子哥哥为何待我这般好?"

朱由邺执盏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他,目光在渐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深邃:"木帆觉得是为何?"

"我...不知。"

朱由邺轻轻放下茶盏,白玉棋子与檀木棋盘相触,发出清脆一响。他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渐起的暮色,背影在烛光中显得有几分寂寥:"起初,确实因为你是俞大学士的公子,镇国公的外孙。"他的语气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俞氏清流,镇国兵权,这些都是朝中人人想要拉拢的力量。"

他转过身,烛光在他脸上跳跃,神色难辨:"但如今..."他缓步走回棋案前,伸手为俞木帆理了理微皱的衣领,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如今是因为你就是你。聪慧却不张扬,通透却保留着几分天真,待人以诚,从不虚与委蛇。"他的指尖轻轻掠过俞木帆的颈侧,带着若有无疑的亲昵,"这样的你,让孤忍不住想要护在羽翼之下,不忍看你被这深宫的诡谲所伤。"

这话说得真挚,俞木帆一时怔住。他看着朱由邺温润的眉眼,那里面盛着的温柔不似作伪,可方才棋盘上的步步为营又历历在目。真真假假,他竟分不清了。

"好了,"朱由邺收回手,笑容依旧温和,"今日就下到这里吧。你不是还要去探望二弟?再晚宫门就要下钥了。"

俞木帆走出东宫时,暮色已深。他回头望了一眼,暖阁的窗上映出太子独自对弈的身影,孤寂而专注。他摸了摸袖中那枚温润的白玉棋子,心情复杂难言。

而暖阁内,朱由邺独自面对棋局,指尖摩挲着那枚从俞木帆那里取回的白玉棋子。方才少年颈侧温热的触感似乎还留在指尖。他轻轻落下一子,棋盘上的局势顿时又是一变,白棋刚刚获得的生机转眼间又陷入重围。

"真情假意..."他轻声自语,唇边泛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又有什么分别?终归是...逃不出这棋局。"

窗外,秋风卷起残荷,在水面漾开圈圈涟漪。这深宫之中的每一份温情,都如同这池秋水,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涌动。

俞木帆踏着暮色匆匆赶往清月殿,却在殿外的宫道上遇见了刚从里面出来的太医。老太医见了他,忙躬身行礼。

"俞公子来得正好,"太医低声道,"二殿下虽已退热,但脉象仍显虚浮,切忌情绪波动。方才...不知为何又动了气,这会儿正咳得厉害。"

俞木帆心头一紧,谢过太医,快步走向清月殿。殿内烛火通明,还未进门,就听见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撕心裂肺,听得他心都揪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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