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望月崖上心意相通后，林墨与凌玄之间的氛围愈发不同。从前的拘谨与试探渐渐褪去，多了几分无需言说的默契。凌玄不再总是板着清冷的脸，偶尔会在林墨练剑出错时，用指尖敲敲他的额头；林墨也愈发自在，会在凌玄看书时，悄悄往他嘴里塞一颗刚摘的灵果。
这日恰逢中秋，青云宗按例要在望月台举办赏月宴。林墨特意从药园摘了最大的“月心果”，雕成玉兔的模样，用锦盒装好，打算送给凌玄。
入夜后，望月台灯火通明，弟子们围坐在一起，饮酒赋诗，好不热闹。林墨却没心思参与，目光一直追随着人群中那抹冰色的身影。凌玄正与几位长老说着话，侧脸在灯火下显得愈发清俊，察觉到林墨的目光，他微微侧头，朝他露出一抹极淡的笑意。
林墨的心顿时像被羽毛搔过，痒丝丝的。他悄悄溜出人群，往玉虚殿的方向走去——他知道，凌玄素来不喜这般喧闹，想必过会儿便会回去。
果然，他刚在玉虚殿的石阶上坐下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凌玄披着一件墨色披风，手里还拿着两盏莲花灯。
“怎么不在望月台待着？”凌玄在他身边坐下，将一盏莲花灯递给他。
“人太多，吵得慌。”林墨接过莲花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随即相视一笑，“还是跟仙尊待在一起清静。”
凌玄将灯芯点燃，暖黄的光晕映在他脸上，柔和了他的轮廓：“我让膳房留了些桂花糕，在殿里温着。”
两人提着莲花灯走进玉虚殿，案上果然摆着一碟桂花糕，旁边还有一壶温热的桂花酿。林墨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桂花香。
“仙尊，你看这个。”他献宝似的打开锦盒，里面的月心果玉兔栩栩如生，果皮泛着淡淡的莹光。
凌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伸手轻轻抚摸着果雕的纹路：“是你做的？”
“嗯！”林墨点头，“月心果寓意团圆，仙尊……喜欢吗？”
凌玄抬眸看他，眸中盛着如月华般的温柔：“喜欢。”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林墨的脸颊瞬间红了，低头假装吃桂花糕，心脏却跳得像要撞出来。殿外传来远处赏月宴的欢笑声，殿内却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凌玄忽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望着窗外的圆月，轻声道：“阿墨，我活了近百年，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这月色如此好看。”
林墨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圆月高悬，清辉遍洒，确实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可他看了一会儿，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凌玄的侧脸上。
月光落在他的眉骨上，勾勒出清冷的弧度；落在他的唇上，让那平日里抿成直线的唇瓣，此刻竟显得有些柔软。林墨的心跳越来越快，一个大胆的念头在他心里悄悄冒了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凌玄的手腕。
凌玄身体微僵，转过头来看他。四目相对，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在滋滋作响。林墨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身影，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仙尊，”林墨的声音有些发颤，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勇气，“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凌玄的瞳孔微微收缩，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沉默像一种默许，让林墨的心跳得更快了。他缓缓踮起脚尖，闭上眼睛，朝着那片柔软的唇瓣凑了过去。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触碰到一起时，凌玄忽然微微低头，主动迎了上来。
柔软的触感在唇间炸开，带着桂花酿的清甜，和他身上独有的清冷气息。林墨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只剩下唇上的温热与柔软。他笨拙地回应着，手指不自觉地抓住了凌玄的披风。
凌玄的吻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他轻轻含住林墨的唇瓣，舌尖温柔地描绘着他的唇形，然后才缓缓加深这个吻。
林墨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能靠在凌玄怀里，任由他温柔地掠夺着自己的呼吸。月光洒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将这一刻的悸动与温柔，都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
不知过了多久，凌玄才缓缓松开他。林墨的脸颊红得像要滴血，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迷离地看着他。凌玄的眸色深沉，里面像盛着一片星空，他抬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林墨被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瓣，声音沙哑得厉害：“阿墨……”
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让林墨的心再次软得一塌糊涂。他抬手搂住凌玄的脖子，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闷闷地说：“仙尊，你的嘴唇……没有看起来那么凉。”
凌玄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肌肤传来，让林墨觉得无比安心。他收紧手臂，将林墨更紧地搂在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发顶，轻声道：“那是因为……被你焐热了。”
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殿内的桂花糕散发着甜香。林墨靠在凌玄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忽然觉得，所谓的攻略任务，所谓的好感度，都早已不重要了。
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完成任务的奖励，而是此刻怀抱着他的这个人，是这个会为他心动、会对他温柔、会在月光下与他拥吻的凌玄。
“仙尊，”林墨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以后每年的中秋，我都陪你过，好不好？”
凌玄低头，在他的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好。不止中秋，往后的每一个日夜，我都陪你。”
月光透过窗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再也分不清彼此。林墨知道，从这个吻开始，他们的故事，才刚刚进入最动人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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