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王府夜吻后,林墨总觉得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萧玦没再提过那天的事,可派人来请他进府的频率,却密得让林府上下都暗自心惊。
起初是“盐税案需核对细节”,林墨硬着头皮去了,萧玦却只是让他坐在一旁,自己处理公文,偶尔抬眼问一句“这个字你觉得这样写如何”,或是“这茶的滋味,比得上你府里的?”。
后来借口越发随意——“本王得了幅新画,想请你品鉴”“书房的兰花开了,你来得正好”“听说你懂些账目,帮本王看看这几本杂记”。
林墨哪敢真当自己是来“品鉴”“看花”的?每次进府都如履薄冰,可萧玦待他却异常平和,甚至带着种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纵容。
这日刚过巳时,摄政王府的侍卫又来了,说是“王爷书房的砚台磨得不好,听闻林公子手法独到,请公子过去帮忙看看”。
林墨握着砚台的手都在发烫。磨砚?府里难道没有专门的下人?这借口拙劣得连春桃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探究。
进了静思轩,萧玦正临窗而立,玄色衣袍被风掀起一角。见他进来,那双总是覆着薄冰的凤眸亮了亮,语气却依旧平淡:“来了。”
“王爷找我……磨砚?”林墨把带来的砚台放下,指尖还在发颤。
萧玦转身,缓步走到他面前,目光落在他微微泛红的耳垂上,喉结轻滚了滚:“嗯。别人磨的,总不如你磨得顺手。”
这话说得直白又亲昵,林墨的脸“腾”地红了。他慌忙低下头,拿起墨锭就要往砚台上蹭,手腕却被萧玦一把攥住。
“别急。”萧玦的声音低沉得像浸了蜜,“先陪本王坐会儿。”
他拉着林墨在榻边坐下,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龙涎香。林墨浑身僵硬,只觉得半边身子都麻了,脑子里全是那日那个吻的触感,心跳快得要冲出嗓子眼。
萧玦却像没事人一样,拿起一本棋谱:“会下棋吗?”
“略……略懂。”林墨的声音细若蚊蝇。
“那陪本王下一局。”萧玦执起黑子,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林墨的手背,“你执白。”
棋盘上的黑白子交错,林墨却心不在焉。萧玦的目光总像带着钩子,时不时落在他脸上、唇上,看得他浑身发烫。下到中盘,他一子落错,萧玦俯身过来,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这里该落子在天元。”
他的手指点在棋盘中央,距离林墨的脸颊不过寸许。林墨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呼吸的起伏,那股熟悉的、想要靠近的冲动再次涌上心头——他看到萧玦的喉结动了动,目光沉沉地锁在他的唇上。
“王爷……”林墨下意识地想躲,却被萧玦伸手按住了后颈。
“别动。”萧玦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让本王看看你。”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林墨的下颌,指腹的薄茧蹭得人发痒。林墨的睫毛颤得像风中的蝶翼,闭上眼的瞬间,唇上便覆上了熟悉的微凉触感。
这次的吻比上次更急,带着种压抑不住的渴望。萧玦扣着他后颈的手微微用力,将他按向自己,舌尖撬开他的牙关,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掠夺着他口中的气息。
林墨被吻得浑身发软,只能攀着萧玦的衣襟,脑子里一片空白。他能感觉到萧玦的手在微微颤抖,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可唇齿间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仿佛要将他揉进骨血里。
直到林墨憋得眼眶泛红,萧玦才猛地松开他,额头抵着他的,呼吸粗重得厉害。
“对不住。”他哑声道,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懊恼,有失控,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明说的——想念。
他其实也说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不到林墨就心烦意乱,看到他就想靠近,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墨香就控制不住地想吻他。或许是那日他在海棠树下仰头看他的样子,或许是他说起盐税案时眼里的光,又或许,只是因为他是林墨。
林墨喘着气,唇瓣红肿,脸颊泛着水光。他看着萧玦近在咫尺的脸,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心跳忽然就乱了节拍。
“王爷……”他想说些什么,却被萧玦按住了唇。
“别说话。”萧玦的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让本王再看会儿。”
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影子上。林墨忽然觉得,那些“品鉴字画”“看花磨砚”的借口,哪是什么借口?分明是他想见到自己,分明是……他控制不住地在靠近。
攻略反派的路,好像歪得越来越厉害了。可被萧玦这样小心翼翼又带着点霸道地珍视着,他心里那点因“任务”而起的疏离,竟悄悄裂开了一道缝。
萧玦看着他泛红的眼角,忽然低笑一声,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以后,想来府里就来,不用等借口。”
林墨愣住,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里,忽然就明白了——这个心狠手辣的摄政王,好像真的对他,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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