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稻穗时,槐伯领着两人往村里走。土路上印着深浅不一的脚印,混着零星掉落的稻壳,踩上去沙沙响。村口的老槐树在风里晃了晃,槐伯指着不远处一间带篱笆院的土坯房:“那是村头的空屋,被褥都是干净的,你们先住下。”
谢清寒刚推开篱笆门,就闻到一股干燥的草木香。屋里摆着两张木床,靠窗的矮桌上放着陶壶,墙角堆着半袋糙米,袋子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他眼睛一亮,走过去摸了摸米袋:“真的有新米。”
林墨跟着进来,兜里的铜钱轻轻晃了晃,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支线任务‘修补田埂’已完成,奖励积分 300,‘农具使用指南’已存入背包。当前团队总积分:5300。”他刚要开口,就见谢清寒已经拿起桌上的陶碗,往碗里舀了小半碗米,眼神亮晶晶的:“今晚能煮粥吗?”
“先问问槐伯蝗灾的事。”林墨拉住他的手腕,指了指门外,“村里肯定有应对的法子,我们得先弄清楚情况。”
两人转身出门时,正撞见槐伯端着个竹筛过来,筛子里装着晒干的艾草。“想着你们可能没吃饭,”槐伯把筛子递过来,“这艾草能驱虫,煮水喝也安神,你们煮粥时放两把,防夜里的蚊虫。”
谢清寒接过筛子,指尖碰了碰干燥的艾草,忽然想起崖底的艾草帕子,耳尖又热了热:“槐伯,村里往年遇到蝗灾,都是怎么防的?”
槐伯叹了口气,坐在院门口的石墩上:“前几年蝗灾来得猛,稻穗刚灌浆就被啃光了。后来老人们传下法子,一是在田埂边扎稻草人,二是把艾草和硫磺混着烧,烟气能赶虫子。可今年稻子种得多,村里的壮丁又都去镇上换种子了,怕是忙不过来。”
林墨摸了摸脖子上的铜钱,忽然想起光板上的“暖食食谱”:“如果我们能多做些野菜饼,分给帮忙的村民,是不是能让大家更有力气?”
谢清寒立刻点头:“我可以煮粥,野菜饼也能学!”他说着,从兜里掏出那枚野枣核,“白天在田埂边看到好多野菜,明天我们可以摘些回来。”
槐伯眼睛一亮,拍了拍石墩:“那可太好了!村里的野菜多,就是年轻人嫌苦,不爱吃。你们要是能做出好吃的,肯定有人愿意来帮忙。”
当晚霞彻底沉下去时,谢清寒已经在灶房里忙活起来。土灶的火苗舔着锅底,陶锅里的糙米在水里滚着,冒出淡淡的米香。他把槐伯给的艾草掐了嫩尖,洗净了放进锅里,又从背包里翻出系统奖励的“暖食食谱”,指尖划过“杂粮粥”的做法,忍不住回头喊林墨:“食谱上说加些南瓜更甜,明天我们去找找南瓜地好不好?”
林墨正坐在灶门口添柴,火光映在他脸上,暖得发烫。他看着谢清寒围着灶台转的样子,袖口挽起来,露出小臂上浅浅的疤痕——那是之前在崖底为了摘野枣蹭到的。“好,”林墨应着,往灶膛里又添了一根柴,“明天先去田埂看看稻草人够不够,再找南瓜。”
粥煮好时,月光已经爬过了篱笆墙。谢清寒盛了两碗粥,端到院里的石桌上。艾草的清香混着米香飘过来,林墨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连带着心口都软了。他忽然注意到谢清寒的碗里,米粒比自己的多,野菜却少些——显然是把嫩的艾草尖都挑给了自己。
“明天修补稻草人,我来扎架子,你帮我绑布条好不好?”谢清寒喝着粥,忽然开口,眼里的光比月光还亮,“就像今天补田埂那样,你递什么,我就接什么。”
林墨放下碗,伸手碰了碰他耳尖——还是热的,像每次被自己逗到时一样。“好,”他轻声说,“不过这次换我来铲土,你递草绳。”
谢清寒愣了愣,随即笑起来,耳尖红得更明显了。他低头喝了口粥,忽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拿出那半颗野枣核——白天补田埂时,他一直攥在手里,核上还留着淡淡的温度。“等防完蝗灾,”他抬头看着林墨,眼里映着灶房的火光,“我们把这颗枣核种在院里好不好?说不定明年就能长出甜枣了。”
林墨看着他手里的枣核,又看了看远处村落里零星的灯火,忽然觉得胸口的玉佩和脖子上的铜钱都暖了起来。他伸手,和谢清寒的手叠在一起,攥住了那颗小小的枣核。
夜风从稻田里吹过来,带着米香和艾草的味道。灶房里的火苗还没熄,锅里的粥底还留着余温,就像他们身边的人,和这条刚刚开始的路,都满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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