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把空间幕给踹坏了！”
陆凯崩溃地看着羿光，嘴唇动了几下，看得出来他骂人的**十分强烈，但在看见对面站着的是羿光后，又憋屈地咽了回去。
最后，所有难以置信和悲痛欲绝都化为了两个字——
“牛逼。”
“空间幕？”
冷宁看向陆凯，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对未知知识的茫然。
“是这样的。”陆凯终于找到机会在冷宁面前装一把，兴致勃勃地跟他科普起来，“每个副本的空间都是有限的，副本地图的边界就是空间幕，用来阻隔副本和外界环境或者副本和其他副本。如果真像光哥说的那样，空间幕出现了裂痕，那这只巨蜥估计是从其他副本里窜逃过来的。”
“所以，因为这只巨蜥的出现，副本判定我们还未通关，我们得从头来一遍，对吗？”
冷宁笑吟吟地将目光转回到羿光身上，羿光朝他勾起一个无辜的笑容。
“如果这个副本是针对所有新生的一场试炼，那按照一个副本六个人的配置，这样的副本至少应该有200个。”冷宁很快冷静地分析起来，他扫了一眼远处的巨蜥，缓缓道：“最糟糕的情况便是，我们需要对付另外200个副本里的所有怪物。”
羿光点了点头，做出一副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好学生模样：“很有挑战性嘛。”
“这是有没有挑战性的问题嘛？”事到如今，陆凯也懒得理会什么冒犯不冒犯了，他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这是性命攸关的事情好不好！”
“而且……”李巧巧举手，怯怯提出意见，“如果我们每消灭一次怪物，就又有另一只怪物跑过来，这样循环下去，何年何月才能通关啊？”
“这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问题。”冷宁摩挲着下巴沉思，“事到如今，也只有一个解决方案。”
众人的眼睛又亮了起来。
冷宁看着他们，轻轻一笑，用最平静的语气抛下惊天炸弹：“把其他副本里的所有怪物都引过来，然后，一网打尽。”
-
“嗯？有副本通关了？这才是第二天吧？速度真快。”
学生科办公室。
因校长牧权的到来，整间办公室死寂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系统播报副本通关的声音响起，才有老师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是陆科长侄子在的那个副本吧？”另一个老师好奇道，“这个副本真是人才济济，不仅有陆科长侄子、执行人后羿、还有……”
老师瞥了一眼校长威严的神情，止住了后半句话。
在观看录像的时候，他们都看见了于从龙的魇影，因此也知道了他和冷宁之间的纠葛。但碍于此人是校长推荐的学生，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发表异议。
“不对。”有上前查看详情的老师摇了摇头，“通关的副本是126号。”
“嗯？126号？我记得这个副本连三楼的BOSS都没发现吧？是怎么通的关？”
“不知道，但无限系统显示，这个副本的BOSS还活着，并且在地图上找不到它们的坐标。”
就在这时，数道提示音接连响起：
“第21号副本通关。”
“第87号副本通关。”
“第187号副本通关。”
“……”
角落里的顾时倏地起身，大步迈向控制台前，调出了第207号副本的监控录像，也就是老师们口中人才济济的那个副本。
狭小的屏幕上，一片漆黑蔓延。办公桌上也投影不出任何场景，只有扭曲的声噪雪花。
顾时绝望地闭了闭眼，脑中顿时已经理清了来龙去脉。
这小兔崽子，牧校长还在这呢，给他玩这么大。
他沉着嗓音吩咐：“终止所有进行的副本，行动处的老师跟我走一趟。”
顾时朝牧校长点了点头，牧校长抬了抬手，同意了他的做法。
顾时立刻转身，和行动处的老师一起大步流星朝图书馆的方向赶去。
他按了按耳边的耳机，接通陆风的电话：“陆科长，第207号副本确认陷入崩坏，请你立刻终止第207号副本的运行程序，我稍后就到。”
电话另一头的陆风看着眼前巍然耸立的建筑，图书馆前的广场上，不断有学生传送出来，他们面面相觑，似乎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陆风目光一沉：“给我共享你的系统权限。”
“已经开了。”顾时的声音停顿了一瞬，“疯子，小心。”
电话挂断，顾时这句“小心”所针对的对象，是只有他们两个才知道的秘密。
清心真正的主人，已经回来了。
-
“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啊？”
图书馆内，第二个午夜的危机暂时过去，众人又回到了图书馆，开始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陆凯眨着眼发出疑问，自从开始听冷宁的指示后，他用脑思考的时间就越来越少。现在他已经彻底沦为了一款抱大腿机器。
冷宁将那本校园守则拿出来，翻到第三页。之前，出于对于从龙的怀疑，冷宁一直没有将校园守则上更新的所有内容和众人分享。但现在，于从龙的底细已经彻底掌握在了他手中，冷宁再也没有顾虑的必要。
众人看向这一页，上面的规则写到：
3.图书馆的知识向所有人敞开，如果在图书馆发现了上锁的门，请务必远离。
冷宁看向陆凯，问他：“你有没有什么启发？”
陆凯一个激灵，像是上课出小差被老师抓到的学生一样，紧张答道：“你是说，那扇上锁的门有问题？”
冷宁点了点头，弯起眉眼，捉弄他道：“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扇门应该已经换上了一把新锁。”
大白天的，几个人都被这句话惊出了一身冷汗。
羿光则意外地瞥了冷宁一眼，似乎没想到他竟然那这么敏锐。
张远站的位置离楼梯间不远，听到冷宁的话后，他颤颤巍巍地朝那扇门看了过去，整个人顿时吓得愣在原地。
“真的……真的有……”
一条粗壮的锁链静静地盘在门上，锁头上，那个六芒星的图案散发着冰冷的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巧巧声音打颤。
冷宁笑了笑，解释道：“既然新的巨蜥都来了，三楼的怪物重新刷新也不值得惊讶。”他循循善诱道：“还记得第一条规则吗？请务必带上热武器……我一直好奇规则里说的热武器指的是什么，经过我的验证，现在可以确定，陆凯的火系能力也属于热武器的一种。也就是说，热武器是消灭怪物的唯一方式，而那根锁链，也可以被火烧掉——”
“我知道了！那条锁链其实是怪物的一部分，对不对！”陆凯举一反三，兴奋地凑上前求表扬。
冷宁目露赞许，继续引导：“那在什么情况下，怪物会想把不该上锁的门锁住呢？”
这次李巧巧抢先回答：“因为门内有能威胁到它安全的东西！”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在场唯一一个从三楼出现的人——
羿光迎着几道灼灼的视线，摊了摊手：“别看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为什么大家进入副本后，只有你一个人被传送到了三楼？”一直沉默的于从龙鼓足勇气发问。
“嗯？”羿光叹了口气，“谁说我是被传送到三楼的？我进来的时候和你们一样，都在一楼。”
“那……那你是怎么到的三楼？”陆凯压根不相信他的解释。
羿光歪头，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这件事会令他们如此惊讶一样：“我去外面逛了一圈，然后翻窗进去的啊。”
“你骗人！”陆凯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破皮的伤口，“图书馆外的雨那么锋利，你怎么可能在白天出得去？”
羿光挑眉，抬手随意推开手边的窗户，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下着。他面色不改，伸出手去接了一滴雨水。雨滴打在他的皮肤上，水痕轻轻滑过，没有出现任何伤口。
陆凯不服气地凑过去，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雨水触碰到他皮肤的一瞬间，他“嗷”得跳了起来，手上又多了一个破皮的伤口。
“凭什么！”陆凯委屈地憋出一句不忿的吼声。
羿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确实很无辜。
“因为怪物也害怕他。”最后是冷宁回答了陆凯的疑问，他抬眸，静静地与羿光对视，勾唇轻笑，“这雨水，应该也是三楼那只怪物制造出来的。”
“还记得第四页规则提示的那句诗吗：‘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别忘了，昨晚我们见到的那只怪物，只是巨蜥的魇影。而那只怪物的实体，早在第一晚，就被斩杀。”
所以，那雨水对羿光构不成任何威胁。
这个副本的三个BOSS，在一开始，就被羿光消灭了一只。
“那我们之后见到的怪物……其实都是巨蜥的魇影？真正的怪物早就死了？”陆凯回过味来，他可是亲眼见证过羿光出手的，“那昨天白天光哥杀的那只怪物其实是魇影，魇影吞噬了前一晚上的巨蜥，身上就出现了清心刻在巨蜥上的剑痕……”
“可是，第一个午夜巨蜥又没有进入图书馆，魇影是怎么吞噬掉它的呢？”
“我想，答案应该就藏在被锁住的三楼……”
冷宁的目光遥遥望向那把刻着六芒星的锁，半途，他的视线滑过羿光。
其实还有后半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他总觉得，现在这样的局面，应该是羿光刻意为之。
他的怀疑对象正看着窗外，飘摇的雨丝打湿了羿光额前的发。
和初遇时一样，冷宁依然看不懂那双眼中的情绪。
突然，羿光侧头看向他，他的瞳孔中倒映着雨幕，一场灰白的雾气在他的眼睛里化开了。
顾时：有你们是我的福气[比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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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崩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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