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路口右拐,先不回宿舍,”陆南收起手机,对前座的徐歌说道,“带你去挑几件趁手的法器。”
“好!”想到即将拥有属于自己的法器,徐歌心下雀跃,车把一转,拐进一条狭仄的巷子。
巷道越走越逼仄,石板路面坑洼,自行车已无法通行。徐歌在墙根支好车,跟着陆南深入巷子。尽头处,一块斑驳的“同旺古董店”招牌悬在门楣。
陆南用手叩住门环,按照三下,一下,八下的节奏扣响了门板。
很快,一个瘦小的男人给二人打开了门。
“哎呦,陆南啊,”男人一边把他们引进院子里一边问候道,“这次来想买点什么?”
院子面积很大,道路两侧整齐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摊位,看起来像是个专门卖法器的集市。
陆南笑着指了指徐歌∶“这次主要是给她买一些对付跳僵的东西。”
“呦!这位是——?”男人眨眨眼睛问道。
“我的朋友。”陆南回答道
“你好,我叫徐歌。”徐歌和男人握了握手。
男人用热情又老成的眼神迅速打量了一下徐歌:“我叫周全,你朋友陆南就是从我这里买货!你具体想要啥?”
可是徐歌不知道应该买什么法器,对付跳僵的话,符咒应该是需要吧?但符咒可以从陆南那里拿。铃铛?之前看到小人书上赶尸的都是在前面晃着个铃铛,但是书上讲的也不一定都准……
“周老板有什么推荐吗?”徐歌干脆让周全给自己介绍几个,免得自己什么也不懂买些没用的回去。
“嗳,我就是组织起这些摊子,摊主平时不出面,我也就在这里帮他们卖卖,可担不起老板这名头,叫我全叔就行了,”周全道,“我瞧你是生面孔,应该是刚接触这方面吧?对付跳僵,你首先得有法铃和钢刀。”
周全说着带二人来到了一个地摊摊位,摊上摆着形色各异的钢刀。
周全从其中挑了一把最小的钢刀递到徐歌面前:“试试这个趁手不?其他的那些又大又笨重,你一小姑娘也不好抡动。”
徐歌接过钢刀在手里掂了掂:“不同重量的效果有区别吗?”
“刀身大的那些,对跳僵的杀伤力会更高一点。”陆南在一旁回答道,他闲暇时间对跳僵也有一些研究,只是在周全这样的法器行家面前没打算班门弄斧。
“那我还是要个正常尺寸的吧,”徐歌瞅准一把正常大小的钢刀,把它握在手里转了两圈,“全叔不用担心我拿不动。”
周全笑道:“也是,能对付跳僵的肯定有点本事!——这把刀仿的是唐横刀的形制,刀刃利着嘞!”
这把钢刀的刀格上还装有三个可以拆卸的铁环,周全讲解说这些铁环碰撞发出的声音可以震慑邪祟。
讲解完后,周全看徐歌对这把刀挺中意,于是打开手机拨通了电话:“嗳老张,你这里的钢刀被我一朋友看上了,咋卖?”
“六块钱?不不不,你这不亏本了吗?”周全和电话里的摊主说着,“哎呦还是你给我面子!”
完事儿后,周全将手机一关:“图个吉利,六块卖了!”
太好了,六块钱就能买到,一百的工资还剩下九十四——简直像是折本卖的。徐歌马上就掏了钱。
周全将钱收下后又带二人进到了屋里,他拿起架子上的一个铃铛递给徐歌:“来,再就是这个法铃,如果是赶尸,必须得摇这个铃铛。”
“只是这个摊主从不议价,黄铜的铃铛,一口价八十,再送一盅朱砂。”
徐歌瞪大了眼睛:“八十?!”这下她可是切身体会到为什么陆南没有攒下多少钱了。
陆南接过铃铛,指尖摩挲着上面深刻的符文,道:“这刻的是哪尊神?”
周全凑过来瞥了一眼:“嗨,混溟玄空神尊。咱这行的家伙事儿,用主神的尊名镇怨气才更能镇得住。”紧接着他话锋一转,把铃铛往徐歌面前又递了半分,压低了点声音,仿佛在分享一个秘密:“姑娘,别看价高,刻了主神尊名的都是上等法器。你摇一下,听听这声儿——带着灵气呢,值这个价。”
徐歌看向陆南,后者对她点点头表示这个法铃确实值得买,然后才肉疼地掏了钱。
“徐歌妹子是个过日子的人!,只不过八十块钱买到的法器,在我这儿真是算便宜的了,”周全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一蛊朱砂递给徐歌,“你身上带着的这个山鬼花钱,可远不止这个价呀,这种好东西,你是去哪里整的?说真的,我都想出钱买下来。”
听他这么说,这个山鬼花钱大有用处?这么珍贵的东西居然就被陆南随便当个护身符送给自己了?
后面陆南又花了五十买了两枚铜钱和几摞黄纸,走之前,徐歌还看了看其他的摊位,不少的法器自己更是见也没见过,周全说每个术士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和趁手的法器。
“那你最趁手什么?”徐歌问陆南。
周全抢着回答道:“陆南用的那一手符棍可谓是炉火纯青呐!”
“三脚猫功夫而已,”陆南笑道,“多亏了小时候在家里学过。”
陆南从小就擅长用棍棒,学的也是徐歌的父亲教授的挂门棍法,学成后的武力值是十分可观的,只是谁也没想到这保家护院的棍法后面会用来打鬼就是了……
“时候不早了,全叔,我们就先告辞了。”陆南道,“祝你生意兴隆。”
“行!”周全把二人送出了门,“不用跟我客气,记得下次再来!”
在周全“下次一定再来”的招呼声中,二人离开小巷骑上车,一路回到了员工宿舍。
徐歌回到502,把钢刀和法铃放到桌子上,那盅朱砂被陆南要走了,说是写符咒用,反正自己目前的灵力还不够写符咒,所以干脆就都给了陆南。
徐歌从抽屉里扒拉出一张纸,趴在桌子上开始龙飞凤舞地给家里写信。
爸妈:
我顺利和陆南碰面了,虽然过程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但是最终成功在恒盛市住下了,还找到了一份和陆南一样的工作,能挣不少钱呢!
陆南就住在我对门,这么多年没见他,他个子真是窜了很多,人也更可靠了,就是以后也没办法笑话他比我矮了。
总之你们不用记挂了!
——你们的女儿,徐歌
写完后,徐歌将信纸叠了两下塞到信封里,随后往里面塞了十块钱,又在右上角贴好邮票写好地址,准备明天去车站的时候顺便把信和钱寄出去。
……
第二天,徐歌在邮局寄完信,跟着陆南来到了旁边的火车站。
白天的温度上升了不少,候车处很拥挤,徐歌抱着红布包,与人擦肩而过时能感觉到他们带起来的热风。
这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她紧盯着铁道,有些紧张的攥着手里的火车票,好像一不留神火车就会跑走了似的。
陆南在一旁拽拽徐歌的袖子叫了叫她,然后从怀里掏出来一大摞符咒。
“我的天,你上哪儿弄来这么多符咒?”徐歌一脸震惊地看向陆南,后者的眼底有点发青,像是熬了一整夜,“你不会昨天一晚上都在画符吧?”
“这些是镇尸符和燃烧符,还有一些药符,你都带上。”陆南趁着没人注意,把这一沓子符咒迅速塞进徐歌的红布包里。
昨晚上陆南把长声里关于三全村的帖子转给徐歌后,就在桌子上画了一晚上的符,把那一盅朱砂都用完了。
“这得费你不少灵力吧,回去好好睡一觉。”徐歌话音刚落,就远远地听到了火车鸣笛的声音。
绿皮火车卡拉卡拉地开过来,铁轨连同地面都在震动。
乘务员的声音响了起来:“各位乘客请排好队,有序上车。”
虽说让排好队有序前进,但这对乱糟糟的人群绝非易事,车门一开,人群就呜呜泱泱地朝着车里挤,徐歌在人流被裹挟着磕磕绊绊地向火车走去。
“孩儿呀,记得常回家看看……”
“知道了,妈。”
老太太最后理了理男人的领子,男人对着母亲笑了笑,就匆匆地上了火车。
还有驮着麻布袋的老头,喷着浓重的香水的女人,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的大娘——各色各样的人都登上了这辆破旧的火车。
“记得手机保持联系,”陆南最后叮嘱道,“好好儿的回来!”
“知道了,放心吧!”徐歌远远地招了招手。
徐歌找到自己座位的时候,火车已经开始起步了,她透过窗户往外看,只看到陆南的身影一边冲着这边挥手一边越来越快地向后退去。
站台的轮廓开始模糊,他的身影迅速后退、缩小,最终融入了那片晃动的光晕里,再也分辨不清。车轮与铁轨的撞击声越来越密集,哐当、哐当,一声声碾过徐歌的心头。
陆南又是一个人了。
这个念头在徐歌心里一闪而过,让她感觉空落落的。
“哎呦,谁早上吃了大蒜?熏死人了!”
车厢里不通风,很快被人身上散出的热气充斥,蒜味脚臭味香水味……各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臭味。
“大叔,你的鸡飞了!”
“谁的鸡?这明明是我的鸡!”徐歌上车前见过这个女人,她将那只鸭随手塞到旁边一个男学生的手里,气势汹汹地冲着那只鸡伸出了手。
“咯咯——!”
公鸡受了惊吓直接飞到了众人头上,车厢内一时哗然。
“哎呦!快点抓住它!鸡翅膀扇到到我的脸了!”
“哪来的死鸡?!”
“我来!!!”
一声苍老但有劲的声音从车厢内爆开,众人惊讶地回头,只见那个身扛麻布袋的老头直接照着公鸡的方向抡出了麻布袋。
“咯!!!”
公鸡扑腾着躲开了那个劲头十足的麻布袋,然后那个袋子嘭的一声砸到了徐歌的脑袋上。
男女主先分开各自做任务,方便进行独立的人设刻画,不过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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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山村跳僵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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