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彦对千手的恨意固然深刻,却绝达不到斑所描述的那种疯狂境地。
——不惜一切代价?不顾所有后果?他倒是想,但不能。
“没有。”将彦回答得干脆利落,随即忍不住追问,脸上写满了困惑与不安:“少族长,您为何突然这样问我?”
他仔细回想最近的言行,确信自己并未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斑审视着将彦的反应,那份震惊与困惑看起来真实无伪。然而,若柱间的描述无误,那人的确与将彦别无二致。
难道将彦在撒谎?
斑沉默片刻,决定不再迂回。他将千手一方的指控和盘托出:有人目睹“将彦”带着千手正治的尸身,在千手族地大门前公然焚烧挑衅。
“这不可能!”将彦如遭雷击,脸上瞬间血色尽褪,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我发誓绝未做过此事!我怎会......怎会做出这等疯狂之举?!”
斑并非轻信之人。在召见将彦之前,他已暗中调查过尸体失踪时段内所有人员的行踪。
调查显示,在关键的时间段里,将彦恰好有一段无人佐证的空白期,而其他潜在嫌疑人都或多或少有人证或物证撇清关系。
所以,即便没有柱间的指认,内部的排查最终也会将焦点汇聚到将彦身上。
证据链指向他,他的反应却不像作假......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将彦的激烈否认和那几乎要溢出来的震惊与错愕,都不似虚假。斑的写轮眼死死锁定着他,捕捉着最细微的肌肉颤动——没有撒谎的痕迹。
但证据却实实在在的指向他。
斑的眉头锁得更紧。他不再逼问,而是开启写轮眼,猩红的眸子中勾玉缓缓转动,一股强大的、不容抗拒的精神威压笼罩向将彦。
“看着我的眼睛,将彦。”斑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忆!从尸体失踪的前一晚开始,一点不差的告诉我你所有的行动,包括不限于见过什么人,做过什么事,尤其是你无人证明的那段时间,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
这是写轮眼的一种应用方式:通过强大的精神引导和压迫,迫使对方高度集中注意力,进行极度细致的回忆。
这期间,他要做的是观察其回忆时精神能量的波动是否顺畅自然,有无被篡改或干扰的迹象。
将彦在写轮眼的强大压力下,额角渗出冷汗,不敢有丝毫隐瞒,竭力的开始回溯:
“前夜......我在训练场练习到很晚,大概亥时末(约晚上11点)才回住处......路上遇到了巡逻的第三小队,可以为我作证......”
“回到房间后,我感到非常疲惫,几乎是倒头就睡......”
“第二天......也就是尸体失踪那天,我辰时初(约早上7点)起床,先去用了早餐......”
“之后我去任务堂交接了前日的巡逻任务,当时还有好几个人在......”
“再然后......”将彦的呼吸忽然变得有些急促,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迷茫和挣扎,“......我......我好像回到房间打算休息片刻......然后......然后......”
他的回忆在这里变得模糊、断续,甚至出现了逻辑上的混乱和空白。精神能量的波动也呈现出极不自然的滞涩感,仿佛有一段记忆被强行抹去或覆盖了。
斑的写轮眼猛地亮起。就是这里!
“然后什么?!”斑厉声追问,瞳力加强。
“我......我不记得了......”将彦抱着头,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只记得......好像很困......然后就......就到了午时,我被族内的警报声惊醒......才发现自己竟然在房间里睡着了......”
一段长达近两个时辰的记忆,变成了一片模糊的空白。而这段时间,恰好就是尸体被盗以及“他”出现在千手大门前的时间!
斑关闭写轮眼,心中已然明了。
将彦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后知后觉的恐惧:“少族长......我......我到底怎么了?我真的没有......”
“我知道不是你。”斑声音严肃,“有人对你用了极其高明的幻术,或者......更诡异的手段,操控了你,并抹去了你那段时间的记忆。”
能做到这一点,甚至连写轮眼都能瞒过......这绝非普通幻术能达到的效果。
宇智波一族以幻术闻名于世,而写轮眼更是这一切的基石与巅峰。若连他这双已经开启三勾玉的写轮眼,都未能从将彦身上窥见丝毫幻术施加的确凿痕迹——那很可怕了。
这说明了两种可能:第一,对方施展的并非寻常幻术,其手段之诡异高明,已然超出了当前写轮眼认知的范畴,能够完美的隐匿自身,甚至篡改记忆而不留痕迹。第二,便是族内之人所为,且其瞳力必须极其强大,对幻术的理解与应用达到登峰造极之境,才能如此不着痕迹地瞒过他的眼睛。
然而,放眼如今的宇智波,拥有此等瞳力与幻术造诣者,屈指可数,无一不是族中核心高层......他们有何理由要冒此奇险,做出这等疯狂且必定引发大战的举动?
一切的结论,终究只是基于现状的推测,缺乏最关键的实质证据。这种迷雾重重、无处着力的感觉,让宇智波斑感到头痛欲裂。
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黑手,远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
斑看着惊魂未定的将彦,沉声道:“今日之事,不得对任何人提起。你先回去,如常活动,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
宇智波斑口中说着派人暗中保护将彦,实则亲自担起了监视的重任。他信不过旁人,唯恐那无孔不入的敌人手段再度得逞,反过来控制其他族人。
于是之后接连三日,斑不眠不休,写轮眼始终维持着运转,如同最耐心的猎豹,将将彦置于绝对的视野监控之下。无论是白日活动,还是深夜安眠,将彦周身数丈之内,任何一丝异动都难逃斑的感知。
然而,风平浪静。
没有可疑人员接近,没有异常查克拉波动。那幕后黑手仿佛彻底沉寂,又或者早已达到了目的,不屑于再对这颗棋子出手。
与此同时。
与千手全面开战的最终期限日益逼近,族内备战的气氛已压抑到极点。斑的心情也随之跌至谷底,焦躁与一种深切的无力感交织着啃噬他的内心。
他能感觉到,一双充满恶意的眼睛隐藏在黑暗中,嘲弄的注视着宇智波一族。它轻易的拨弄“命运”的丝线,将灾难引向宇智波,而他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摸不到,只能被动的承受这一切。
这种明知有敌却无处发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的憋屈感,让他忧躁不已。
***
严胜这几天都没有再(偷溜)出过门,一直待在族地里。
通过这几日收集的信息,严胜终于理清了事件的脉络。
原来,那夜他所击杀的被诡异存在附身的千手忍者,其尸身是被自己人带了回来;然而就在前几日,这具被严密看管的尸体,遭盗了。更甚者,那盗尸之人将其带至千手一族的大门前,于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焚毁,行径之猖狂,挑衅意味十足。
此举如同投入干柴的烈火,彻底点燃了千手一族积压的愤怒与仇恨,战书当天便送达宇智波。
而那个完成了盗尸与挑衅之举的盗尸者,却如同人间蒸发,寻不到任何踪迹线索。(斑瞒了下来,没跟任何人说)
——嗯,这发展与他先前的猜想一样。
毫无疑问,定是那黑黢黢所为。那东西能力诡谲莫测,唯有它,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完成这等栽赃嫁祸的阴毒之事。
既然目标已经明确,比起外出漫无目的地搜寻——那无异于大海捞针,徒劳无功——不如稳坐族地,布下罗网,静待那“瓮中之鳖”。
对方难保不会再度返回。或许是来验收它一手导演的“成果”,或许是来冷眼观察事态的进一步发展,又或许,它已在谋划下一步更阴险的棋局,需要亲临现场布局落子。
这,便是严胜选择耐心蛰伏于族内的原因。他以绝对的静默,应对暗处的涌动;以不变的蛰伏,应对万变的阴谋。他如同一位极具耐心的猎人,深知狡猾的猎物终有按捺不住、再度现身的那一刻。
在此之前,他只需等待,等待着那制造了无数事端的“恶客”,自己送上门来。
至于引导族人让他们上......
= =
算了吧。
观族人的样子(能力),他们显然力有未逮,束手无策。不过,这并非全然是他们的过失。
对手的诡异能力,确实棘手。若非他拥有前世积攒的经验,对这类阴冷、邪恶、善于隐藏的存在有着近乎本能的敏锐,恐怕也难以洞察到那深藏于地底、操弄风云的漆黑之影。
更何况......
严胜缓缓垂眸,视线落于脚下的土地。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中,目光仿佛具备了某种穿透的力量,轻易地剥开了表层的泥土,直窥地底深处——那里,遍布着无数密密麻麻的孢子,如同一张无形而庞大的监视网络,笼罩四方。
敌人的情报探查能力,已然达到了连他都觉得棘手乃至心惊的程度。
一个念头冷不丁在脑海中浮现:倘若鬼舞辻无惨当初拥有这种能力......
严胜摇了摇头,将这个假设驱散。
——那想都不用想,鬼杀队不探头也秒。
蓝色彼岸花也能很快找到。
该说不说,屑老板和黑绝的能力挺互补的,且两人都很阴[摊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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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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