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惜烬听着靳然的当爸言论,生无可恋并进行了深刻的反省,他果然还是太宽容了,太年轻了,竟然进了靳然的圈套。
“靳家送来他,叶家司家查不出孩子的出生,而我只有一次中计”,叶啸行回忆起当年的情形,被设计后的愤怒,见到靳然后的狂喜,交织在一起伤害了靳然,他想着以后,可他们没有以后。
“叶上将说多了吧,中不中计跟我没关系。”靳然不想再听下去,好一个中计,他因为这个计付出了十几年的自由和生命。
叶啸行并没有在意靳然的话,陷入了自己的回忆,继续说道,“家族认为靳家窃取我的基因制造出这个孩子威胁叶家,我也认同,我对不起你们”。
对不起?叶惜烬还在想自己是个什么玩意,是计还是人造人?就听到老头子道歉,有点怀疑刚刚他是不是听漏了什么,怎么听到了老头子道歉。
“对不起?叶上将确实对不起惜崽,你放任惜崽不管不顾,他受尽了冷眼嘲笑,无亲无友独自长大,生病自己忍着,受了伤不哭不闹,你一句对不起轻轻带过,叶上将不如想想怎么弥补惜崽。”靳然愤愤不平抱怨道。
“司家保联盟和平百年,叶家掌联盟经济命脉,家族不会承认原因不明的孩子。”叶啸行淡淡道,归根究底上层不允许叶家司家联系密切,他的存在惹怒了很多顽固派,来历不明的下一代可能会毁了叶司两家几十年的努力。不能认不能杀,放养才能让这孩子长大。
叶啸行的手掐住叶惜烬的脖子,叶惜烬挣扎不过,盯着叶啸行平静下来,实力差距太大疯不起来,恨吗?恨但又不恨,独自生活十几年,他从不期待可笑的亲情,闹过恨过,他来历不明,靳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能活到现在就是叶啸行的仁慈。
“住手!他是你亲儿子,你想杀了他,你不要,我要!我带他离开联盟,没有阴谋,你可以监视我,我不会站任何家族”,靳然看叶啸行要杀惜崽真的慌了,什么也顾不上,他的孩子受了这么多苦长大,他都能苟活下来,惜崽怎么能死,“我,我有办法,如果我背叛,你杀了我,我告诉你设计图,你派人造出来,你可以随时监视我的一举一动,几个星球范围都可以控制我,杀掉我,你放开他!”
靳然拿出匕首冲上去,想要跟叶啸行同归于尽,为惜崽取得一线生机,靳然上辈子身体极差,晋冉为了考试身体条件好了不少,可跟战场厮杀出来的叶啸行完全比不了。
三下两下就被叶啸行夺去了匕首,靳然最近做的都是防御类的,没时间做攻击类的武器,他本想趁叶啸行防御的时候放松对惜崽的钳制,奈何武力差距太大。
虽然靳然攻击效果不大,不知何种原因,叶啸行放过了惜崽,惜崽捂住喉咙低着头,靳然立刻跑过去挡在惜崽身前,不懂叶啸行发什么疯。
“冷兵器不适用战场,军方限制研发冷兵器,你知不知道你的匕首特征很明显。”叶啸行把玩着多来的匕首。
“特征明显?”靳然不解,他只是普普通通做了一把匕首,怎么就特征明显了?就算联盟不热衷冷兵器,他也在星网上见到过匕首啊。
叶啸行在空间拿出另一把匕首,两把匕首造型相差无几,一看就是出自一人之手。
靳然看到另一把匕首眼神闪了一下,“凑巧和叶上将买了同一把匕首而已”。
“十九年前我偶然得到一把匕首,没人能复制出来,而十九年后你轻易做出来。”叶啸行也想过可能这个少年只是拿到了设计图,可种种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
“我,我曾经得到过一卷武器设计图谱,你一会儿说中计一会儿说匕首,到底想干什么!”靳然并不觉得匕首有什么问题,他确实是在幼年时偶然发现过一卷武器设计图谱,虽然这两把匕首都是他做的吧,但其他人也能根据图谱做出来,他并不觉得匕首有什么问题。
“想你的身份,想你接近我的目的。”
叶啸行盯着靳然缓缓走到靳然面前,靳然防备着叶啸行会不会突然发难,谁知叶啸行只是盯着他,抬起右手在要摸到他的脸时停了下来,靳然一阵阵寒战,心底发毛,叶家祖传的有病吗?还好惜崽有他的基因中和。
“你大概没有仔细看过你的脸,一个人的五官不会在几十天内改变,你现在的长相和当时救人的晋冉的长相已经有了细微差别,越来越像靳然。”叶啸行压抑着心底喷涌而上的感情,他应该更稳妥的调查,他应该等发现靳然的目的再做决定,他第一次知道他的耐心是如此的匮乏。
“不可能!”靳然大声反对,“我胖了!对,我受伤后胖了很多,当然有变化,我没有目的,我就是想和惜崽做朋友。”靳然要吓死了,他确实没有看自己长相的习惯,不如说他连自己之前的长相都忘了,总不能要求一个被关起来的人天天照镜子吧。
“叶惜烬,匕首,靳然,晋冉,看似毫无关联,但如果晋冉和靳然是同一个人,匕首合理,亲近叶惜烬合理。”
“什么乱七八糟的合理不合理,我就是我,怎么可能是别人。”靳然都快要吓死了,万万没想到他这次没被靳家找到,要在叶家重新死一次。
“靳然是谁?”叶惜烬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你应该是我和他的孩子。”这大概是叶啸行和叶惜烬之间第一次平和的对话。
“他是男的!”叶惜烬异常平静,完全不复之前暴躁易怒的疯狂。
“是啊,为什么呢?”
靳然被前后夹击,退也不是进也不是,面前那人深不可测,背后的人是他最不想欺骗的人,如果只是叶啸行一人,他可以找无数借口,叶啸行并没有实质证据,巧合而已,可偏偏惜崽在,他的很多借口便说不出口。
他没有想过和惜崽相认,惜崽过得好他就满足了,过去他从未陪在惜崽身边,原本也只是打算以朋友或是跟班的身份默默陪惜崽毕业,完全没想过复仇。
作为靳然,他身份卑贱不值一提,作为晋冉他也只是最普通的学生,目的?真是可笑,他如果有目的还会到如此境地吗?
“为什么呢?这件事困扰了我十几年,为什么我会以男子之身怀孕生子?为什么我死后会以晋冉的身份醒来?问我为什么?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谁能来告诉我呢?”靳然低着头,他把一切都摆在了这两人面前,沉默等待刑罚到来,靳尚有一点说的没错,他就是个不容于人的怪物。
叶啸行内心狂喜,他赌对了,无论如何,这次他都不会让靳然再次消失,手刚要搭上靳然的肩就被另一只手打掉,从各种意义上来说,孩子都是个捣乱的存在。
叶惜烬一时还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他还没接受他爸生的他,又听到他爸是他小弟,先不管靳然这一波三折的身份,老头子休想在他眼前耍流氓。虽然还没明白中计是怎么回事,想来想去还是靳然更惨吧,就是这么独断。
要说叶惜烬小时候恨没恨过生下他的那人呢?怨过的。可现在他知道那人经历了什么,如果是他经历了这些他会把孩子弄死,他能活下来已经是那人心慈了,而且那人和老头子差不多大小就死过一次,可见那人过得并不好,这次换他来护着。
靳然傻眼了,不应该杀他这个罪人吗?怎么又打起来了,慌忙拦住惜崽,“叶啸行,当年设计之人不知道是谁,靳尚大约是知情人,当年我想去找靳尚谈些事情,还没找到靳尚就碰到了摇摇晃晃的你,事后靳尚很生气”。
“过去之事多说无益,你要查就查,我只是想陪在惜崽身边四年而已。”
“为什么是四年?”停手两人异口同声问道,只不过一个大声嚷出来,一个低沉的听不出喜恶。
“四年后我会回晋冉的星球完成晋冉的梦想,本来只是想看惜崽一眼,谁知道就舍不得了,四年就够了,惜崽也会有自己的旅程。”靳然温柔的看着惜崽,心底一片释然,不用隐瞒身份面对惜崽的感觉真好。
不够,四年不够!叶惜烬的心底在呐喊,终究没说出口,他毁了那人一生又怎么能再过多要求,眼眶好像快要兜不住不断上涌的眼泪。
“先不提当年的事,明明已经死去的你重新醒过来,你不知道才是最大的阴谋,针对你,针对我,针对叶惜烬,我们要在四年内处理掉幕后人,不然你认为你能安全离开?”叶啸行步步紧逼,劝自己一定要耐心,先让人心甘情愿留下来,还有四年不是吗?
靳然沉吟片刻,他也怀疑过他的复活有没有阴谋,所以想着假装晋冉生活,如果没有接近惜崽还好,万一因为他惜崽受到伤害,他绝对不会原谅自己,“叶上将有什么打算”。
“等君入瓮。”叶啸行回答道。
“宣布他是你未婚夫,等君入瓮?老头你可真不要脸啊!找借口耍流氓啊!我不同意!”叶惜烬能同意就有鬼了,先不管靳然身份如何,他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靳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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