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皮肤还贴着滚烫的,冰薄逐渐被焊铁热化,带着别处也烧开了。
“哦。”良久,钟子涵微挪开手臂应了声。
黑暗中，慕与纳盯着钟子涵发呆的发顶,两台手机散发着黯淡的光,他们彼此心照不宜。
终于,慕与纳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先黑了下去,昭示着他败下阵来的心理:“先睡觉吧,明天要七点起。”
钟子涵闻言摁关机键灭了手机屏幕的光,又应了声“哦”，掀开被子跳下床爬回了自己的被窝。
心里有种说不清的情感,像……依依不舍,还夹杂着心疼。
钟子涵觉得自己疯了，肯定是因为慕与纳被窝太暖了。
肯定是,钟子涵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第二天七点整，起床音乐就准时在广播中响起。
钟子涵还没习惯,翻来覆去甩不开这音乐,就把头钻进被子,声音终于是小了点。
但这房子这被子都是不隔音的,久了钟子涵终于是受不了了，“噌”地坐起来。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消起床气,歪头瞥了一眼发现慕与纳不在床上。
这人不会丢下他，先走了吧?
钟子涵想到这赶紧起来穿鞋冲进了卫生间,火速洗漱完就飞出来拿上包准备走。
但阳台的门帘“唰”的被人拉开,慕与纳站在门槛外背光看着他。
“你要去了吗?”
“你怎么没去?”
两人同时问道。
钟子涵离慕与纳有点儿远,慕与纳又是背光站着,钟子涵没看到他眼下的黑,先听到了他回答:“起来的时候有点早,想着你没起来,就自己先去阳台看了会儿日出,一起把衣服晾了。”
钟子涵本来还在想能看日出起这么早,但一听到后面那句话就羞愧:“其实不用帮我晾的。”说完他就后悔了,人家又没说帮他晾了!
慕与纳笑了笑,转身打开玻璃门然后去拿书包,还把空调关了。
钟子涵倒是忘了开门通风关空调这茬。
“没事,顺手而已。”慕与纳说的话倒是把钟子涵弄得更羞愧了,最后还是他喊了钟子涵他才意识到要上课了。
钟子涵一路跟在慕与纳身后不说话，说来也怪，平时他话挺多的,一面对慕与纳就觉得没话说,连游戏都聊不起来,倒是慕与纳一直在开话头,他就只会“嗯嗯、哦哦”。
等他俩到自己教室时位置差不多都坐满了,只剩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了。
钟子涵以为慕与纳会说坐最后一排吧,没想到他的提议是坐第一排。
“不不不。”,钟子涵非常抗议,“你想坐的话你去吧,我坐习惯最后排了。”
慕与纳沉默了会儿,像在思考,最后说:“还是和你坐一起吧。”
钟子涵点头,领着他去了教室的右角落坐下。
慕与纳坐在钟子涵左边,领资料时要他起身去帮钟子涵拿,这么坐他也习惯,唯一不舒服的就是——膝盖总顶到桌子。
他没把这事告诉钟子涵,因为除了坐在第一排能伸腿其它位置都不行,但钟子涵不想坐第一排。
钟子涵接慕与纳递过来的资源时看到了他眼下的眼黑眼圈,想也没想就问:“昨天没睡好吗?”
慕与纳坐下不假思索地回答:“记床而已。”
“哦。”,钟子涵没认真想,但他在写名字时突然想起他睡在慕与纳家那次,“那我睡在你家那次你睡在哪?”
很直白地问了。
慕与纳盛书的手顿住,怎么回答?
说睡在客房,但客房是请的阿姨睡的,钟子涵知道,那天他撞见了。说睡在客厅?也不能,哪有主人睡客厅的说法。说跟他睡在一起?那更不可能了。
他决定说事实:“那天我没睡,我朋友找我打游戏,通宵了。”但只说一半实话。
钟子涵声怀疑了一会儿,但也没过多怀疑，就信了:“哦。”
八点整老师来上课了,是个男老师,带着金丝眶眼镜站在台上做自我介绍,看着挺年轻的,堪称玉树临风。
“各位精英们好,我是你们这次集营的老师,名洁姓玉,名字听起来有点儿像女生请不要介意,你们可以叫我玉老师也可以喊我洁老师。
“最后,很高兴认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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