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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第 31 章

该死的,又让她跑了。

工藤新一愤愤的看着门外空无一人的街道,仅仅是在他下楼的这短短几十秒内,那个全身漆黑的女人就消失不见了。

每一次都是这样,每当他看到那女人,对方就会迅速消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他根本没有得到过任何一次接近对方的机会。

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被困在小孩的身体里的工藤新一回到2楼的阳台前,商业死死的盯着门前那一条笔直宽敞、毫无可躲藏的地点的街道。

这短短的几十秒内消失,难道那女人躲进了附近的房子里吗?

不,这不可能。工藤新一快速地否认了自己的这一猜测,住在他周围的几户人家,虽然除了阿笠博士,其他都没什么来往,但他可以肯定,那些屋主绝对和那女人不会扯上关系,既然如此,他们没有道理会为一个陌生女人开门——尤其是对方打扮的十分古怪的前提下。

但除此之外,工藤新一一时也想不到其他的可以迅速消失的办法了。

难道真的是幽灵吗?不,这怎么可能!工藤新一狠狠地甩了甩头,将这荒谬的想法丢出自己的头脑,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神。

对呀,不存在!

假如对方从始至终就根本不存在,那他总是抓不到那个奇怪的女人就是理所应当的了。

工藤新一灵光一闪,制造一个可以短暂的欺骗肉眼的、一动不动的人物形象,只需要几面镜子就可以做到,而且对方跟踪了他这样多年,计划周密,为了蒙骗他提前在他的必经之路上设置几个立体投影仪也不是难题。

假如一直以来他所见到的都是幻影的话,那么一切就都可以解释了,工藤新一激动地睁大了眼睛,为什么那个女人总是突然出现一下就消失,为什么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穿着一成不变的黑色服装,为什么周围的人都对身着奇装异服的女人毫无反应……

那些曾让他彻夜难眠的困惑,仿佛在此刻迎刃而解。

在短暂的激动过后,工藤新一重新冷静下来,他在草稿上测算着可能被安装道具的地点,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可能,为了保证效率,他还以找到了黑衣人的线索为由让阿笠博士也参与了搜查一。

果不其然,每个他所推算出的地点都没有任何曾被安装、置放投影仪的痕迹。

工藤新一无功而返,却依然是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轻轻勾起了唇角。

早在一开始沮丧的发现这一猜测仍然没有办法解决他所有的问题,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根本就没有办法去证明自己的这一猜测——就算他的推理方向是正确的,这么长的时间,那个人也一定早就收拾好了作案工具,对方肆无忌惮了这么多年,每次的计划一定都十分周密,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让他抓住马脚。

越是完美的毫无可能的现场,越能证明他找到了方向。

自认为已经找到了突破口的工藤新一看着那神秘女人曾出现过的地方,露出势在必得的眼神,只要对方接着出现,他总有一天会将对方抓个现形。

没来得及回家的阿笠博士望着工藤宅阳台上傻笑的工藤新一,终于下定决心,匆匆赶回家中拨通了老友的电话号码——果然变小还是给新一带来了很大的精神压力,那孩子的情况还是要联系父母才好。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你一直都这样,自顾自的活,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试图躺平多年却仍旧无法驾驭真正的松弛感的1213,看着随工藤夫妻的提前到来而在崩溃的边缘徘徊的世界线,发出了颤抖的呼号,[我真傻,真傻!]

1213从未想过,宿宝隐忍多年只为于系统同归于尽的戏码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这种温柔善良初出茅庐的小系统身上——人类,果然是复杂。

可惜人与系统的隔阂宛如天堑,伊克·露忍只觉得今天的系统电音格外嘈杂,像是需要被拍一拍——于是她狠狠的打了打自己的脑袋,把被传唤来的卧底小队打了个措手不及。

作为小队中的高情商代表,降谷零,选择保持沉默。

这个才刚刚成立不久的小队,虽然已经完成了一次任务,但是……一方面他们不清楚这个名字是不是应该自己取,另一方面,由于成员个个拥有特殊身份,也没有人愿意主动牵头。

不过这并不影响伊克·露忍偷偷的给他们取一个充满隐喻意味的称号——3 1水货组。

水货组成员个个兢兢业业,任劳任怨,无论主业副业明业暗业都做的井井有条,而且都是说话好听才艺多多的高素质人类,可以说假如没有信仰拖后腿,伊克·露忍简直想要即刻将其立为太子亲信,为她心中的最佳继承人保驾护航。

“唉——”可惜呀,伊克·露忍款款抬头,遗憾的目光从赤井秀一的秀发转向降谷零的波本瞳,再慢慢挪往诸伏景光的胡茬,接着……

{不对啊!}伊克·露忍大惊。

那股刚刚从身上消失的黏腻的视线顷刻间卷土重来,降谷零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来自前方那人的恶趣味——对方察觉到了自己对对视的警惕,于是将目光久久地停留在了自己的脸上。

眼睛,有人将它称为心灵的窗户,也常常在情人亲昵呢喃中扮演最美丽的海洋,其中的真谛无非是眼波流转间那惹人好奇的真情流露。

身为卧底,想要在一众组织成员中隐藏自己的身份,对表情的把握至关重要。降谷零有自信,他绝不会在任何地方露出破绽,不要说眼神,即便是一根睫毛的颤抖,都不会有机会让他这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波本不是讨厌黑麦吗?}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降谷零飞速控制住了想要颤动的眼眸——即便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已经肯定,如今坐在他身前的却不是那个在七年前的夏天为他们提前揭晓了命运的玩笑的女孩,可那张一模一样的脸庞和分辨不出区别的声音,总是叫人为之担心。

伊克·露忍,那个掌握着世界的秘密的女孩,真的就如同分别那天所说的一样,他们谁都再没见过了。

降谷零和在他一旁的同样被点名的赤井秀一,一同抬起了头,不同于上一次见面时阴沉的氛围,办公室的灯明亮的开着,夺目的光芒刺激仍然着穿过了漫长隧道才抵达此处的四人小组的眼球。

这灯实在是太亮了,亮的让人发抖,好像有冷气,伴随着光一起穿过了他们身上的布料上细密的针孔,人体自身的温暖就如同脚下的影子一般,在绝对的围剿下只能蜷缩在看不见的脚底,苟延残喘的发出最后的抗议。

唯一有资格为自己取暖的,无疑是早已端坐在座位上的boss,坚硬的木椅并不舒适,又或许是因为对方又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总之,她坐得很不直,像是没救了的个佝偻病人。

伊克·露忍已经很久没有面对面和人交流了,她原本想要以死维护自己的威信和神秘感,但是太久没有露面,组织里又开始有人传她死了的事了。

这原本并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毕竟在组织中见过她的人不多——可她前段时间出去浪的时候一不小心被人做掉了,还很不幸的被拍到的照片。

黑衣组织毕竟是个庞大的跨国犯罪集团,爱好什么玩意儿的人都有,其中难免会有那么一两个看报纸的人正巧撞见过伊克·露忍,比如宫野夫妇,比如大明星莎朗,比如朗姆,比如皮斯克……

似乎除了琴酒,其他的组织成员都非常喜欢看报纸。

为了证明死的人另有其人,不得已,伊克·露忍只能重现人间,当然,她没有忘记在露面的时候把自己的反派光环给带上。

被发现自己与另一个成员的关系不好算不上是危险的事,相反,有喜有恶,不那么滴水不漏的角色往往会更容易得到青睐,因为他们看上去更愚蠢。

{恨海情天吗?有意思。}

这一回的副作用似乎比较温柔,伊克·露忍适应了一会儿,觉得没有必要适应。或许可以趁这次机会把贝尔摩德她们全部叫过来,再开一次会,公开澄清一下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那个……”谁来着?诸伏景光的假名叫什么来着?伊克·露忍有些尴尬的僵住了,该死,下一次,下一次她一定会提前写好演讲稿,至于这一次,就先凑合一下吧。

似乎是被boss打趣了的波本和黑麦威士忌都即将迈入30岁大关,面对恶意的玩笑,只好笑一笑了事,顺便将这笔账记在对方的身上。

“前几天实验室的药物不小心流出去了,”伊克·露忍想起雪莉的报告就心痛,平平无奇,一吃就死的毒药怎么能跟她每年耗费60%的经费精心研究的a药放在一起呢?琴酒毒了那么多人,居然认不出a药和毒药的差别吗!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拿去喂路过的工藤新一啦?“这个药物并不致命,我需要你们确定,那个人是生是死。”

当然是生的啊,伊克·露忍越想越气,她倒不是想要阻止死神小学生的诞生,但是冬天、去热带游乐园约会,这么有操作空间的限定条件,她什么都没有操作到就错过了,还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场流星雨,实在是让人不甘心!

实验室、药物、流出,短短几个字足够让心系平民安全的红方们胆战心惊,可那将面容掩盖在长发下的女人戏谑的勾了勾唇角,像是刚刚饱餐一顿的猫咪愉快地放走了自己的猎物,语气轻松的宛如只是不小心掉下了几个硬币。

“吃下了那药的人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发生命案,”伊克·露忍一时想不起大众脸的工藤新一有什么独一无二的特征,只能临时发挥自己的刻板印象,努力完善着可怜受害者的角色构建,“脚部力量将大幅提升,运用得当的话,甚至可以把卫星踢下来。”

这么神奇吗?

成为一名间谍需要有坚定的意志力,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保持对自己的信任是成功的关键,但水无怜奈怀疑自己可能中毒了——否则不至于听到那么离谱的事。

她想要求证,却又没有开口的机会,仅在犹豫的刹那就听见了送客的声音。

好吧,至少,她或许还可以从小队队员那里得到任务的真实信息,比如那个是主张神秘主义的波本。水无怜奈一边盘算着,一边混迹在队伍中慢慢的向前挪动,虽然和那种家伙打交道会有不小的风险,但从收益上来看,或许……

“等会儿!”

就在门关闭后的那一瞬间,随黑暗一起到来的是一声声嘶力竭的尖叫,被落在末尾的水无怜奈下意识的重新推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屋内的情形,就又听见一句命令——“把门关上。”

伊克·露忍每一次使用反派光环都必定会抽中一个debuff,不过拥有3选1的机会,她大多时候都能挑选出最利于自己发挥的那个选择——在非蹲坐姿势时,智力水平下降20%。

其实蹲着的时候,人是不会感受到多么困难的。尤其是多年来身体素质一直保持在穿越那一天水平的伊克·露忍,作为刚刚毕业的大学生,能打倒她的从来不是蹲坐,而是起身。

本想测试一下智力下降20%后的自己的智力水平的伊克·露忍,在想要站起来的那一刻,久违的体会到了来自死亡的压迫感,不同于中枪的茫然、溺水的漫长、跳楼的刺激,那是一种世界在耳边粉碎的感觉。

正因如此,在那股诡异而又恐怖的脑充血的威胁下,她下意识的发出了求救的信号——“等会儿!”

再次走出屋子的水无怜奈还没来得及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早已在门外等候的队员们便接二连三的涌了过来。看着主动向自己搭话的几人,水无怜奈意识到——关上门的那一分钟,会是她最有价值的砝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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