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海被毁的不堪入目,到处都是被压的东倒西歪的花,花瓣撵碎,血红的汁水渗出来。
“——呜!”脖子被死命掐着摁在地上挣扎。
“我再警告你最后一遍,”脖子上的手指收紧,挤压着为数不多的呼吸,“放弃抵抗,乖乖融合。”
“唔咳咳!你……想的美……”脖子被遏住,说不出话。
“有本事……咳……你就……掐死我……”
蝣粟怒极反笑,催动手臂上的肉枝缠上秦裴漪的脖子。
“好哇,既然不听话,我就折磨到你听话为止!”
手松开肉枝迅速绞紧,颈椎骨脱臼的声音震的人耳朵疼。
一把匕首划开皮肤,扲着一角猛的一撕,整块皮肤硬生生的被从身上撕下来,血哗啦啦的流。
“啊啊啊!”皮肤被生剥下来的剧痛撕扯神经。
肉枝拖着头,以相反的方向拽着。
没了颈椎牵拉,透过剥去皮肤的胸膛能清晰的看到肺叶被牵拉着向上,突然气管断开跌回胸腔,迅速萎缩成皱巴巴的一团。
肉枝拖着离体的头停下。
新的皮肤蔓延生长,很快就恢复原样,肉枝松开头,朝蝣粟方向推了下,咕噜噜的滚过来。
蝣粟按上,断口处的血肉扭动着。
内脏恢复的很快。
“咳咳咳……疯子!”秦裴漪能呼吸后骂出来的第一句就是这个。
“你,还有骤为,最好别让我找到任何弱点!否则我让你们都生不如死!”
“好啊,我很期待你反杀的时候,”蝣粟挑眉笑道,“只是,你最好真能挺到那个时候!”
蝣粟抓着秦裴漪的头发把人拎起来,肉枝缠上秦裴漪的四肢绞紧。
肉枝上密布毒刺,嵌到肉中后开始缓慢的游动,将皮肉喇成泥。
他拖着秦裴漪到忘川旁,将头按进水中。
窒息感让秦裴漪剧烈挣扎,血肉被绞撵成泥一点点沾在地上。
所有痛苦都如实的反馈到蝣粟的意识上。
他看着无论他怎么折磨都不肯放弃抵抗的少年。
犟种。
不愧是他,撞的遍体鳞伤都不肯放弃。
被世人喊打喊杀了千万年,也任劳任怨的履行后土的职责。
没事,秦裴漪早晚会明悟。
为众人抱薪者,多冻毙于风雪。
无法融合,独立意识太强了。
所有的惨绝人寰骇人听闻的折磨方式都用上了,秦裴漪就是不肯低头,一开始还会疼的叫喊,到后来直接一声不吭,嘴都咬烂了也不肯示弱半分。
明明前世没这么难的。
他看着又一次被折磨致死在缓缓复活的尸体,突然想到一个好方法。
“秦裴漪,”冷的像死尸一样的手掐上秦裴漪的下巴,“你猜猜,如果我让你失去一些记忆,你会怎么样呢?”
秦裴漪在听到蝣粟这句话时瞳孔骤缩。
“滚!你休——”
没等秦裴漪威胁,蝣粟迅速伸手一把贴上他的额头。
秦裴漪的眼神瞬间空洞,挣扎的四肢无力的垂下去。
洗完记忆,蝣粟收回手。
秦裴漪晃了下身子,倒在花海中。
蝣粟微笑起身。
踏破铁鞋无觅处,早知道这一招有用,就不用废前边那么多功夫了,还累的他手疼。
抵抗情绪减少了一点,这样以来假以时日就能到可以融合的状态了。
况且,他想到了一个好玩的。
自相残杀,是永远看不厌的好剧目。
蝣粟睁开眼,骤为跪在地上,脸上还有没消下去的巴掌印子。
蝣粟那一巴掌的劲实在大,因为秦裴漪的原因,现在这个身体算是秦裴漪和蝣粟的混合体,秦裴漪鼎盛时期的劲儿是直接能抡琴砸断半个树根的狠人物,这一巴掌带了些情绪,没顺带把骤为头扭断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尊上。”骤为见蝣粟醒了。
“嗯,”蝣粟现在心情好,也不计较骤为差点放跑秦裴漪一事了,像招呼狗一样招呼骤为:“过来。”
骤为直起上半身,膝行着爬到蝣粟脚边。
“我睡了几天?”
“五天五夜。”
“嗯……怎么久啊?你一直跪在这里?”
“回尊上,是。”
“好,很乖。”蝣粟温柔的笑着,将骤为散下来的头发拨上去,明明动作语气都很温柔,骤为却不寒而栗。
他最清楚,蝣粟喜怒无常。
“膝盖都跪烂了吧?站起来我看看。”蝣粟站起身,扶着骤为。
“一点小伤,不劳尊上麻烦。”
“不劳我麻烦?”蝣粟脸上笑的更温柔了。
“骤为,”手移到骤为后背。
“你是不是,”突然一阵巨痛,蝣粟的手刺破皮肉扯住骤为的脊柱肋骨,像拎死物一样拽着,“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以为自己是谁呀?”蝣粟的脸贴近骤为,“我会替你疗伤?倒是想的一把好事。”
蝣粟松开手,骤为跟垃圾一样跌在地上,疼也不敢叫出声。
“我是亲手给了你生命,但我可不是秦裴漪,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蝣粟朝门口走,站在门框处回头,“别指望有什么虚无缥缈的亲情。”
门匡的一声关上。
哪怕被蝣粟折磨也没弯过的腰在听见蝣粟最后那句话时突然弯下去。
乎尔池后山的血涂阵中。
原本华丽的红衣因为逃跑的缘故破了不少,现在浮在血池上,顺着潋滟而动。
千面人树站在血池中间,垂下的枝条上,摇摇晃晃的长出一颗红色果子。
一只白皙修长,骨节明显的手伸过去,捏着果蒂摘下。
秦裴漪不是想跟他割席吗?那他就成全他。
至于最后能不能割成功,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千面人树分出自己一半的血肉结出的果子。
血肉果落进血池,落到千面人树的树根。
果皮微透,里面依稀可以看到一个胚胎蜷缩着。
人间的高塔上。
月光很是吝啬的只照亮了一小片地面,现在被踹出来的人占领着。
骤为吐出一口血沫,抬头看着走出来的人。
男人轻飘飘的撇了他一眼。
“尊上,该行动了。”骤为极不乐意的开口喊。
男人没理会骤为,拿出瓷瓶在手中,突然收紧手掌将瓷瓶捏碎。
“你!”骤为跳起来拽着男人的领子。
男人垂下眼看着骤为拽着他的领子的手。
不对劲!骤为迅速反应过来,刚想缩回手,手腕就猛的一凉。
咔哒。
整双手,从手腕整整齐齐的断裂掉在地上,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到男人脸上。
白瓷般没有血色的脸上溅上红色,眼神冷淡的好像什么人都没放在眼里一样。
乌黑长发只用一根金链在下方束起来,黑色瞳孔像看死人一样看着接上手腕的骤为。
男人绕开地上的血滩朝楼梯迈步。
就在男人身影快消失在楼梯上之时,骤为转身朝男人喊了声尊上,这声都是没有之前的不乐意,喊的颇为诚恳。
身影顿住,转身回来。
“废物。”路过骤为时,停下脚步看准了骤为的膝盖踹过去,喀喇一声,髌骨破裂的声音。
男人拿过骤为手中的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剜了一刀,血珠瞬间冒出来滴到地上。
血色像有生命一样,迅速渗进地面,在整座塔中游走。
城池以高塔为中心,一股诡异的香气弥漫开来。
放完血,男人转身,一双红瞳在月光下格外显眼。
“这种紧要之事,尊上为何——”
“他也是你的主子,”蝣粟说,手抚上脸,“况且,反目这种戏码,还得是本人来演才得劲,不是吗?”
瞳孔中的红色迅速褪去,男人失去意识闭上眼朝地上倒去。
骤为懒得管这具身体,起身收拾一地的血。
良久,男人咳嗽两声,睁开眼。
“醒了?走吧。”骤为朝楼下走。
“咳咳咳……”男人起身咳出喉咙里的血水,呆愣愣的跟着骤为下楼。
骤为一边朝楼下走,一边警惕着身后的人。
直到走出高塔看到外边的月光,骤为还是很惊奇。
没有攻击他倒是稀奇事。
月光照在身后的男人脸上,一头长发不知道什么时候绾起来,黑色瞳孔中空洞无物。
如今到了外边,终于看清楚男人的脸了。
仿若毒牡丹,艳比画皮鬼。
秦裴漪秦少游。
蝣粟分出半身血肉养成了一个新的身体,将不肯融合的秦裴漪放进去,洗去部分记忆,将本体的部分记忆混进去,成为一个类似于分身的半身傀儡。
现在,这具傀儡养大了,也该放出来了。
骤为大概猜到了蝣粟抹去的是哪一部分的记忆了。
他可还记得从前秦裴漪对他喊打喊杀的样子。
傀儡放出来后,蝣粟让骤为也喊他尊上,即便骤为心里一百个不乐意,在蝣粟的压迫下还是改口了,只不过心里从没认可。
秦裴漪的意识到底顽强,半身傀儡时不时有失控的时候,那时候蝣粟就会强行接管这具身体的意识完成任务。
半身傀儡没失控时,骤为必须完全听从秦裴漪安排,以他为蝣粟本人。
不过随着记忆的混合,傀儡失控的越来越少,也逐渐与蝣粟相仿。
城池中香气弥漫,挤过缝隙进到人们的鼻腔中。
元止戈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文书翻阅。
下人在旁边将事情一一道来:“等我们到那里时才发现整个城池的人都昏迷不醒,怎么喊都没用,找羿月峰拿了药都挨个试过也没用,地方官员实在没办法才上报的。”
“可有死亡的人?”
“目前暂无。”
元止戈捏捏眉头。
怪事,全城人皆沉眠,说是人为,这么大的规模凡人根本做不到,就算有同伙,能短时间做出来,要么谋划已久,要么声势浩大,无论哪一种情况,不露一点踪迹都不可能,说是鬼物所为,可却完全对不上行事风格,鬼物过境十人八亡。
“拨派部分人,再去探。”
“是。”下人应下离开,元止戈继续处理文书。
耳宓入浮尘宗多年,是从三十多年前的那场战争中幸存下来的老人,今天被派去处理整城沉眠一事。
“前辈前辈!”一群年轻的围住耳宓想听他讲当年的事,“再讲下当年那场战争呗?”
耳宓摆摆手,“小年轻们呀,你们要折腾死我个老人了,那个惨烈我再也不想回忆了。”
“那……你跟我们讲讲那些人的事呗?”
老人总喜欢别人听他讲述那些不太痛苦的过去,于是耳宓开口:“这个还行,那你们想听那个人的?”
“流宗主/秦公子/荆峰主/聘阁主!”年轻的叽叽喳喳起来,七嘴八舌的喊。
“哎呀哎呀,你们剪子包袱捶!谁赢了先听谁的!”
年轻的们就过去剪子包袱捶,最终决定先听那位荆峰主的故事。
“他啊……”耳宓沉默了一会,“说实在的,他们这种人的爱恨情仇,太复杂了,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能够理解的,你们年纪小,对他的第一印象都是西洲传过来的,一个亲手杀道侣的狠心人对吗?”
年轻的们点点头。
“可你们知道曾经有一场盛大的,直到现在依然没有超越过它的结契大典吗?”
“那场大典,四洲人才齐聚,红桃十里,金翠银响,万人空巷,那是荆峰主与那位秦公子的结契典。”
“呐那么华丽为什么到最后却是一地鸡毛的结局?”
“天意弄人,蝣粟出世,监天镜,因果剑,长恒弓,质道钟都有了动静,六爻日夜不停,终于在蝣粟攻上山时有了回应。”
“灭世者只能由救世者埋葬,而那所谓的救世者,只是一个凡人,为了救世,荆峰主只能推秦公子入阵。”
“那时,我在外围猎杀鬼物,只看见烈火冲天,烧尽一切,然后是那位荆峰主的哭嚎。”
“两人年轻时,荆峰主曾许下过天道誓,可那天我却没有看到天道誓的落下,或许他也是无可奈何吧。”
年轻的们叹息,“那他后来又为什么闭关啊?”
“或许是觉得自己的事情都完成了吧?雀先师和烛阁主养好伤了,元宗主也能担起大任了,他所亏欠的都结束了,死关一闭,是生是死谁也不知道,或许他早已在里面坐化了。”
“那那位秦公子呢?”
“他啊,天下名匠,当年是仅次于烛阁主的天才,可惜败在凡人身份上,监天镜指控他是长生锁,是唯一能够杀死蝣粟的存在,于是他就那样匆匆忙忙的消失了,像一闪而过的流星,连尸体都未曾留下。”
“听说他还是个美人?”
耳宓笑笑,“确实,我曾有幸近距离见过老去的秦公子一面,那可真是,半凋牡丹,风姿绰约。当时一提起美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然后就是荆峰主,再然后才是元宗主。”
“只是……唉,学生老师,两位名匠,一个都没活着。”耳宓叹息道。
“哎我听说当年那蝣粟与秦公子关系匪浅?”
耳宓:“何止,蝣粟本象为千面人树,但也有一人形化身,当年择苗大典出现便是用的人形身,可你们知道那人形身模样如何吗?”
“难不成是极丑?”
“不,”耳宓摇摇头,“相反,不仅不丑反而艳丽异常,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呀?”年轻们被耳宓勾起好奇,催促他别买关子了。
“那人形的面容,与高台上的秦公子,除了一双眼睛,完全一样。”
“啊!?”年轻们震惊。
“当时情况紧急无人在意此事,待一切恢复后有人也曾问起此事,可所有当事人都三缄其口,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这件事的真相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估计要被带入坟墓里了。”
“对于这种诡异的巧合,众说纷纭,有人说是因为蝣粟见秦公子面容美丽于是借了过来,这是大家最认同的一种说法,其他大多荒诞不经,什么蝣粟爱慕秦公子,秦公子的双生子被蝣粟吞并,还有更离谱的秦公子与蝣粟就是一个人那些都是故意做戏等等,反正到底真相如何也只有蝣粟知道了。”
年轻们意犹未尽的散开。
一路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一行人到了目的地。
众人聊着天朝里面走,没有抬头望向城池中心的高塔。
上面站着一个人。
秦·商鞅·裴·但是只有两匹马版·漪:哇二星上将(?
致敬传奇接头霸王蝣粟(物理版)
按头小分队成员(1/1)(物理)
蝣粟:蘸点水剁出来的肉馅更好吃(一阵强劲的bgm响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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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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