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两个人夜里翻来覆去折腾了不少时间，在第二天你难得睡到了饷午。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感谢香克斯在昨晚还记得拉上窗帘，不至于让刺眼的阳光打扰你们安睡。
然后才放下心来简单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除了累和酸，没有什么强烈的不适。
身边凹陷下去的床铺里，香克斯还在熟睡着，被子只盖到了他的腰腹。
线条流畅的精壮肌肉随着他的呼吸均匀地起伏着，你无奈地把被子给他盖好，伸手理了理他那头凌乱的红发，随便抓了一件衣服套上转身下床。
在双脚完全落在地毯上时，你大腿一软，叭唧一下，给自己拜了个早年。
怎么回事？？？？
你扶着床边站起身，再次尝试迈步，这次场面就好看很多了，起码能踉踉跄跄走到浴室里。
床上的罪魁祸首翻了个身，在喉咙里传出一声短促的笑。可惜你没有听到。
昨晚你再三强调，不准香克斯在你身体上留下任何吻痕和齿印，裤子都脱了的香克斯发出了一声不满的抗议，最终还是在你坚持下妥协了。
为了报复你，他整晚都用带着胡茬的下巴锲而不舍地蹭遍你的痒肉，在皮肤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红云。
你站在那一小块镜子，仔细地检查着自己的肌肤。作为海贼来说，香克斯意外地守信，起码在你可以看到的地方，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任何红印。
难道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不禁惭愧地低下头，重新对他的道德程度做打分。
在你愣神的时候，一双手从背后把你圈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浴室的镜子对香克斯来说太低了点，所以他不得不弯下腰，才能和你一起出现在镜子里。
这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把头埋进了你的颈窝深深嗅着，你霎时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怪癖？
香克斯终于从那馥郁的兰花香中抬起头来，在镜子里看着你眼睛。
“检查完了吗？我可是很守信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哦。”
还没有等你回答，他又把你拧着转了一个圈，让你面向他。
“还有背后也要检查哦。”
“等一下香克斯…我…”
宽大的手掌覆盖上你的后腰上，慢慢撩起你的衣服，露出光洁无瑕的后背。
香克斯把下巴轻轻搁在你的发顶，怀里的女孩用手撑着他的胸转头看着镜子，镜子里两个人的肤色对比过于强烈，她如珍珠一样的光泽有点晃到他的眼睛。
他贴心把她的长发撩到了一边，然后把手虚扶在她两个可爱的腰窝上，她的腰身实在纤细，一只手掌足以拢住。
二
鉴于现在的氛围很容易擦枪走火，你几乎是连推带拽地把香克斯轰出了浴室，当然也是他愿意配合你，你嘭地一声关上门，把他的笑声隔绝在外。
等两个人都洗漱完了，时间也已经到了下午。你带着不停嘟囔着好饿的红发海贼外出觅食时，正好碰上了找人的皇副。
可能是鉴于你在场，贝克曼才没有把直接把那杆燧发枪砸在香克斯的脸上。
所以当三个人一起走进酒馆的时候，气氛诡异的要命。特别是在香克斯没心没肺的点酒的时候，贝克曼终于没有忍住一脚踹向了香克斯屁股底下的高凳。
你嘲笑的音节还没有从喉咙里蹦出来，就被他一把扯住裙角，双双来了个平沙落雁。本来还在隐隐做痛的腰狠狠磕在了冰冷的木板上，你当场捂着腰跪趴在地上，差点爆粗。
结果还是可靠的贝克曼把你从地上捞了起来，放回了椅子上。
“给她一杯牛奶……”
“橙汁。”
“给她一杯橙汁和蛋包饭。”
你趴在桌子上，边揉腰边想要不要今晚给自己算一卦，怎么感觉上了香克斯的船后，自己气运是断崖式下跌的趋势。
“需要让本乡帮你看一看吗？”贝克曼叼着雪茄坐到了你的旁边。
你看了一眼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香克斯，果断回答“没事，其实也不怎么痛。”
你可不敢再回雷德佛斯号了，指不定就翻车了。
老板默默地给你们放下餐点后隐身了，这个点酒馆人并不多，除开你们以外，就只剩下门口附近的一桌客人，离你们有段距离。
他们两个给你吃蛋包饭，自己却在你旁边喝酒吃肉，你偷偷把叉子伸到香克斯的盘子里，叉走了一块牛排。
他们两个似乎是在商量接下来的目的地，你没有兴趣，专心干饭起来。
可香克斯搂过你的肩膀把你拉过去，你挤在他们中间，不得不抬头仰视他们两个。
“等镀膜完成后，我们会从水下通道回到新世界，然后去……”他吐出一连串地名或者是岛名什么的，你边听边点头。
“如果你想和我们一起走，我们随时都欢迎。”末了，贝克曼补上一句。
“如果夏琪老板能帮我搞到通关证明，我想我应该会从圣地过去的，这样应该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香克斯少见的没有笑，而是一脸严肃掰正你的身体。
“阿柏，你知道玛利乔亚居住着天龙人吧？”
你点头。
“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欺男霸女，像你这样的小姑娘独自一人想要穿过玛利乔亚，可是很危险的。”
有一瞬间，你又捕捉到了那不可违抗的气势，和在海滩上被发现的那晚一夜的气势，是香克斯隐藏在大大咧咧外表之下的本来面目。
贝克曼伸手推开了香克斯，把你推出了包围圈。
“给她点时间，香克斯，不急于一时。”
你走回座位，继续吃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香克斯回过神来，一低头却发现自己的盘子里最好吃几乎都被你叉没了，他夸张地挑起眉毛，发出来七拐八歪的一声“啊？”
你咬着果汁的吸管，对他眯眯笑着。
三
吃完饭，你们就分开了，香克斯被贝克曼抓回去，你一个人就在商业区逛着纪念品店。
走着走着就到了平民街，有家花店格外显眼，大把大把的蔷薇被摆在了店门外，芳香扑鼻。
店里有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热情地向你推荐着各样的花卉，你要了店里最贵的朱丽叶和两束跳舞兰。
在等她帮你扎花的时候，店里的门又被推开，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走了进来。
他高大的身躯几乎能伸手就能摸到屋顶。
“贝克曼？”
他看到了你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微点头。
“你怎么在这？”
“走着走着就走到这里来了，看到有花店就进来买点花。”
小姑娘把扎好的花递给你，红扑扑的笑脸神采飞扬地夸赞了你一番。
你笑着回应，弯下腰轻抚了一下她的头发“你也好看。”贝克曼贴心地帮你付了钱。
等到她把你们两个人送出店后，你才转头看着两手空空的贝克曼。
“那你来花店干什么？”
“我也是随便逛逛。”
你回忆着之前在船上听到的八卦，别看船副可靠又沉稳，实际上在情感方面，是个十足的花花公子。
看着一脸严肃，目不斜视的银发男人，你忍不住轻笑一声。
“你笑什么？”
“你不会是想给女孩儿买花，看到我在就不好意思吧？”
直觉真准……
贝克曼难得感到了一丝久违的尴尬，他低头看着你毛茸茸的发旋，被香克斯抢跑成功的那种拧巴感又来了。
“算是吧。”
“要我分一支给你吗？”你从花束里抽出一支递给他，他伸手接过，把娇嫩的花苞捏在指腹轻轻揉搓着，折断长茎后把那朵玫瑰花别到了你的耳后。
“朱丽叶玫瑰还是你更合适。”
女孩似乎是羞涩，她用修长如白玉一样的手指抚摸过耳后的玫瑰和脸颊，随后就抬起头对他笑道“那么作为送花的谢礼，你想要什么呢？”
你被他抱起来到和他眼睛齐平的高度，独特的烟草味把你包围起来，他开口道。
“什么都可以吗？”
“看心情吧。”
“那一个吻怎么样？”
贝克曼的吻和香克斯一点也不一样，他有更多的耐心和技巧来撬开你的牙齿，从浅至深的力度把握的恰当好处。
不愧是花花公子。
在你和墙壁之间隔着贝克曼宽大有力的手掌，他轻轻捏住了你的后颈，细细碎碎的吻一路向下，你被突如其来的痛感吓的一个机灵，慌忙撑着他线条分明的手臂直起腰。
“等一下，你不能……”
他从你胸前抬起头，薄唇吐出一口浊气。
“不能什么？”
你僵硬低头，在锁骨下方，一个明晃晃红彤彤的齿印新鲜出炉啦！
不开玩笑，你当场两眼一黑，要不是贝克曼眼疾手快搂住你的腰，你怕是真的会一头栽倒在街头。
四
夏琪给你打来电话，要你今晚去敲竹杠酒吧，证明已经弄好了，本人去拿比较保险。
你答应下来，你听着电话虫里的声音，有些嘈杂，看起来今天夏琪的生意相当不错。
你没有任何高领的衣服，只能把衬衫的扣子全部扣上，遮住了贝克曼留下的齿印。
用上风后奇门的八门搬运，你几乎是在一两分钟内就到了酒馆附近。
果然，红发海贼团又在夏琪的酒馆里开起了宴会。在外面也架起了篝火，有不少船员都在外面喝起来了。
是本乡先发现了你，他起身走到你旁边，拍拍你肩膀。
“你找头儿吗？”
“我找他干什么？”
你歪头拿过他递给你的冰镇啤酒喝了一大口。
“我来找夏琪的。”
“夏琪刚刚出去了，说要去接人回来。”
你点点头。本乡欲言又止，在张嘴闭嘴间反复横跳着。
你挑了挑眉毛“你是不是有事要问我？”
“那个…你…你是不是已经决定做…做头儿的女人了？”
你手一抖，差点没把酒泼到他脸上。
“哪里来的谣言？！”
“就是你们两个在船上的时候就很暧昧了啊，贝克曼还说头儿昨天没回旅馆……”
“少给我危言耸听，你们不准再给我传这种谣言！”
你瞪了他一眼，目光所致，船员们要么低下头不敢和你对视，要么就尿遁离开。
“香克斯呢？”
“刚才还在这儿的……”
你现在怀疑，就是香克斯本人造的谣！
“我去找他！”
你把酒杯塞回本乡手里，怒气冲冲地走进酒馆。
他果然在这里，一手扶着酒瓶，和他交谈的人是船上的狙击手耶稣布，在你推门进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停止交谈转头看向你。
你环着胸站在原地，定定看着他们。
耶稣布起身离开，还和你打了招呼，露出一副哥有老婆，哥都懂的表情走出了酒馆。
你拖着步子，一步一响地走到香克斯身边，他搂过你就想凑上来亲亲。
你捏住他的下巴把他挡在空中，男人也不生气，笑着用唇去蹭你手。
“香克斯，别再对我做这样只有情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啦。”
“我们难道不是情人吗？”
他停下动作，喉咙一紧，刚才还乘着笑意的眼睛变得黑深起来。
你摇摇头“不是。”
“那是什么？”
“是船长和船客。”
“睡在一起的船长和船客？”
你从他怀里跳出来，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总觉得外面的船员在开着见闻色偷听着，有股强烈的视线在时刻注视着你。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是，你可是海贼啊。”
“你不喜欢我吗？”
你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下，又抬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香克斯。
这下轮到他无语了，你居然真的在认真思考吗？
除去四皇这个过于耀眼的名头，回归到他本身，香克斯确实是个不错的伴侣，长相俊朗，不拘小节，包容性还强。
“是挺喜欢的。”
香克斯放声大笑起来，他还真的搞不懂你了，明明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回应了他，但水到渠成的时候又拒绝了他？果然女生的心思他还是琢磨不透啊。
“但是这点喜欢不足以让我停下来。”
他的目光始终跟着你移动。
“就像你们不会因为遇见一座风景壮丽的岛屿而停止航行，停止冒险，我也不会因为这点不可控的喜欢放弃自己想做的事情。”
你用冰凉的手贴上他滚烫的脸颊。
“所以，我们的关系还是维持现状好吗？”
他用大手裹住你的手，直直看着你，在没有完全亮灯的屋内，你的眼睛显得更加明亮璀璨。
“是对我，还是对所有人？”
“所有人。”
你的语气坚定地仿佛下一秒就要掏出银针，在手臂上刺下整首满江红。
“好吧。”这位四皇无奈地笑着，这轮明月终究没办法属于他，他要放手让她回到天上去了。
五
“那在你离开香波地前，我还可以亲亲抱抱你吗？”
香克斯拉着你的手，用指腹摩擦着你的手背和指缝，酥痒的感觉一阵一阵传来。
刚想说不行，就看着他用湿漉漉的目光看着你，像只被雨淋透的大狼犬。
你清楚，这也是他的伪装手段之一，野兽收起利爪，等待着猎物主动靠近。
他把你拉进怀里，低头交换了一个轻柔又缠绵的吻，他的技术在此刻似乎有了质的飞跃，你忍不住把手攀上他宽阔的后背，又插进他的发隙里，他顺着修长的脖颈一路往下。
突然他的动作猛的征住了，不祥的预感像触电一样顺着你的尾椎骨而上，你想挣开香克斯的手，却被他黑的能萃出墨的眼神钉在原地。
衬衫头两颗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蹭开了，一个红里透青的齿印在莹白的肌肤上格外显眼。
“呦，被发现了，现在你要怎么做呢？”
戏谑又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又一道身影把你笼罩起来，那淡淡的烟草味你再熟悉不过。
贝克曼闷笑着，从后面把你头发拢起，把那枚牙印完全暴露在香克斯的视线之下。
“你不让我留下痕迹，却允许贝克咬你？”
香克斯甚至在嘴角勾起一丝弧度，如果忽略他冷到冰点的声音，你一定要夸他一句情绪稳定。
六
你镇定自如，拨开他们两个的手，拉上衣领，用无比淡然的语气开口
“这有什么？不过又是一处路过的风景而已。”
只要你不在意无所谓，尴尬的就是别人。
“什么？”
贝克曼没反应过来。
你摊开手，从两个人的包围圈里闪出来。
“你刚刚没有听到吗？你们都是我路上遇到的美好的风景。”
香克斯抚额，刚才差点就失控了。等等？风景？才几分钟过去，他就已经从船长变成只是风景了？！
你的关注点完全跑偏了喂船长！
啪，店里的灯被全部打开了，室内一瞬间明亮起来。
夏琪和雷利站在店门口，夏琪的脸上似乎有一丝心累的表情。
“搞什么？外面在开宴会，里面居然不开灯？”
你轻巧地跳坐上吧台，翘着二郎腿向他们打招呼。
“啊，你来的真快，从旅馆走过来应该需要一段时间的。”
“我想着要快点看到证明才能安心呢。”
夏琪点点头，径直走进吧台后的小空间里，拿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递给你。
你拆开来把两份证明都拿在手里仔细检查了一遍，香克斯凑上了快速瞟到了上面的关键信息。
“姓名是斯柏？你真的叫阿柏？”
你把它们叠起来放回到纸袋里，点点头。
“对啊，名字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骗的就是你们，内心的小怪兽嚣张地笑着，反正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你向夏琪道谢，夏琪点了一根烟摆摆手，说是你给的钱足够多，才能这么顺利。
“要一瓶金酒和一瓶威士忌，今晚我陪他们喝点儿。”
你们三个坐在角落里，你帮他们两个都倒了一杯酒。
这种奇葩的三角关系也不用你多说，在海上见惯大风大浪的海贼自然已经是心知肚明了。
“所以就到此为止好不好？”
“可是……”
贝克曼按住还想说什么的香克斯。
“算了，她从一开始的想法就很坚定，不是我们两个能改变的。”
船长讶异地看着自己船副，原来花花公子的人设是这么用的吗？
有什么关系呢？就放她这一回，新世界不就这么点地方吗？他们总会再见的。
今晚的月亮是近圆，高悬夜空，月光照在静谧的街道上，看上去柔和又安详。
雷利告诉香克斯雷德佛斯号已经镀膜完成了，明天就能起航。
你们也终于到了分别的时候。
他们两个坚持把你送回了旅馆，但这次没有送到楼下，而是隔着一条小路。
“快回去休息吧。”
贝克曼点了一根烟，老式打火机发出咔嚓一声，在夜色里划开一道口子。
“虽然没能让你留下来，但明天来码头送送我们可以吗？我不会绑你上船的。”
香克斯在你离开前贴在你耳边轻轻说着。
鉴于你在人家船上蹭吃蹭喝了一个星期，所以出于良心的谴责，第二天你还是准时出现了甲板上。
显然大家都知道你会来，你带了满满一箱雪莉酒当作饯别礼物，还给本乡带了一束向日葵作为在医务室睡觉的谢礼。
很快就到了开船的时候。
香克斯叫住下船的你，穿着黑披风从甲板上走下来，两个人面对面站在舷梯上。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搂住你的腰，把你带进怀里，把下巴轻轻搁在你的发顶，大海混着朗姆酒的味道淹没了你。
“记住你的话，所有人对你都是一样的。”
香克斯拉过你手，把一个电话虫放在你的掌心。
“如果你在玛利乔亚或者马林梵多遇到什么困难可以用这个打给我。”
“如果我说想见你，你会来找我吗？”
风吹起他的披风，女孩收拢掌心，抬起纤细修长的脖子，开口问道。
“我会的。”
“哪怕是马林梵多？”
“哪怕是马林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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