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你俩和好了。”
春风满面的柳仟云自觉她没有露出什么不开心的地方,怎么被这小子看出来的?她直视着他的眼睛,“有这么明显吗?”
表面上满脸笑容的张辰义在心里给他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他指了指两人,说的头头是道,一看平常就没少观察。
“就你俩每天那黏糊的劲儿,刚才突然分开肯定是有问题的啊!就刚才他那表情,这谁都看得出来他一脸不爽。”
柳仟云淡淡的,“哦~”
众人上了小坡,张辰义往柳仟云身边凑了凑,他笑眯眯的看着她,语气像个老大爷,“说说看你俩怎么和好的?”
牵着季竹枫的手在空中晃荡,柳仟云扭头看向他,眸中的笑意浅淡,嗓音依旧如柳絮纷飞带着夏日里的炎热, “我才不告诉你。”
舔着脸想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的张辰义仍然嬉皮笑脸,像是问不到就是不罢休。
他今天穿了一身白,显得肤若凝脂,堪比女生,他声音和煦带着少年感,特别自来熟,“又不是什么外人,没事的,你跟我说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见识到了他这死皮赖脸的劲儿,柳仟云只想感慨,果然是能玩到一起的脸皮都厚。
“呵,你觉得我会信吗?”
见她不信张辰义拍了拍胸脯昂起头,信誓旦旦的说道:“包真的。”
眼眸中划过不屑,她眼神轻冷,淡淡的吐出三个字送给他,“呵呵哒!”
小情侣加快脚步,把讨厌鬼甩在身后,张辰义停下脚步看着两人的身影若有所思,而这时张曦悦碰了碰他的手臂,目光同样锁定在两人身上。
“你说我俩都还没开始捣蛋呢,他俩就闹了矛盾,我觉得我俩不需要干什么,他俩自然而然就分开了。”
听她这么一说,张辰义瞬间就又乐观起来,他眸中的光越来越亮,他怎么没想到呢?他侧眸注视着他的盟友,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了认同。
“好像也是,一个要面子死傲娇,木头脑袋,一个疑心病重,没安全感,这两个能长久我直播倒立洗头。”
闻言,张曦悦挑了挑眉梢,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行,我等着。”
第12站.密室逃脱
喇叭奏乐声响起,新娘上轿,灰蒙蒙的一片升起了大雾,此时尽显得有些鬼祟,轿夫6人,后面跟着一大群丫鬟仆从,还有两大车的聘礼。
玩家们远远望去鸡皮疙瘩伴随着内心的恐惧,胆子小的玩家开始尖叫,但还好伙伴们眼疾手快及时捂住嘴,才堪堪没引起注意,九人紧观随其后,很快来到一所宅院。
此时外面围了一群人,他们画着浮夸的妆容,大多都穿着白衣与红衣交接着,甚至你仔细看,你还会发现他们其实穿的都是寿衣。
媒婆扶着新娘跨过火盆,宋远清端来进盥新娘新郎洗完后,用盥卒授巾擦干净,主婚人将大红绸交给新人,新郎挂于笏上,新娘搭于手,相牵而行。
“果然结婚还是中式恐怖,一整个阴森感扑面而来,我现在腿都是软的。”
龙须刘海贴在脸颊两边,梳着高马尾烫成波浪卷的张曦悦整个人哆哆嗦嗦的,她紧紧的抱着梦瑶,声线此时都在颤抖,一看就怂。
新婚夫妇走进正堂站定好后,司仪高声喊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此时已经来到了夜晚,四周乌黑如墨,只有零星的光亮照射进屋内,新婚夫妇使用剖半的各执一瓢匏瓜盛酒,随即共饮合卺酒,寓意“合体同尊卑,互相濡以沫”。
哐当——
提盒摔在了地上,里面的甜点饭菜落了一地,贴身丫鬟彩凤瞳孔骤然一缩,眼眸中闪过错愕,紧接着慌张忐忑席卷全身。
一打开门儿就瞧见悬梁上一道白绫吊着她家小姐,小姐还穿着新婚喜袍,此时头上所有的发饰都取了下来,三千青丝披散而下,有种鬼魅般的既视感。
而此时自家小姐身后新郎还晕倒在方桌上,冯莫宇面色青紫地上吐满了鲜血,瞧这鲜血应该还热乎着,没死多久。
站在原地看着这一幕,彩凤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叫人,转身向前厅走去,边走边喊,“来人啊!不好啦,小姐,姑爷死啦,来人啊,不好啦!新郎新娘死啦!”
正在与宾客饮酒的白老爷见丫鬟大喊大叫没有一点规矩,忍不住呵斥道:“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的,不知道今日有宾客在吗?有什么事等今日宴会结束再说。”
找到自家老爷彩凤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她说话磕磕巴巴的眼里掉下了几滴泪来,哭声凄惨,听的人心情中的恐慌无限放大。
“可……小姐和姑爷死了。”
原本一脸严肃的白老爷听到这话顿时觉得五雷轰顶,脑海里像是炸开了般?耳边嗡嗡的响,他有些不太确信,整个身体都有些晃动,险些摔下去,还好旁边有眼力见的马管家扶了一把,才堪堪站稳。
“什么?你说什么?蝶儿死了?怎么回事?速速说来。”
嗓音里透露出沙哑的彩凤说话时还带着哭腔,她眼眶红红,穿着一等丫鬟的服饰,把适才发生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就在不久前我听小姐的吩咐,去取一些糕点饭菜,没曾想当我再次回到房中,小姐她便上吊自尽了,小姑爷也服毒倒下了,面色铁青,地上吐了一堆血,那场景甚是吓人。”
刚走来就听到这话的冯万乾身体微震眼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和惋惜,他始终保持理智,让自己有威严,他旁边站着宋静怡两人一起往院内走去,其余人也紧跟其后。
来到新婚夫妇的院内,此时大门开着,还未走近就闻着浓浓的血腥味,在抬头远方悬梁处挂着一具上吊的尸体,大红色的喜袍,披着头发,远远望去像是吊死鬼来索魂,吓得众人一跳。
两位仆从把白落蝶放下,白老爷上去把自家女儿抱在怀里,他哭的伤心裂肺肝肠寸断,“我的蝶儿啊!你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你要是早说你不满意这桩婚事,爹爹给你退了就是了,你怎么就这样离爹爹而去了?”
抬头充满血丝惨白的脸望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妻子宋静怡,语气里都是责怪与埋怨,“都怪你娘,要不是她强硬的硬要定下这门婚事你也不至于英年早逝。”
“哎,你说这NPC台词这么多的吗?我怀疑他在给他自己偷偷加戏。”许琪夏眨着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眸子如同杏仁形状,清晰明亮,犹如旭日初升透露着淡淡的柔光,神秘而动人。
她站在祁星妍的身旁,两人肩贴着肩,手贴着手,格外的亲密,祁星妍抬手自然的揉了揉许琪夏的脑袋,宠溺的说道:“仔细听,他话里有话,他在透露线索给我们。”
“啊!哦~对啊!他说这桩婚事是新娘的母亲逼迫她嫁的,难怪这个游戏叫恨嫁,但怎么也不至于是恨吧。”
一双厌世眼此时竟含着情意,那双美眸没了往日的冷漠和烦躁,此时闪着希冀的光,像是渴望自己的神明降临在她的头上,让她对这世间还有期望。
“肯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主动牵起旁边人的手,不自觉的捏了捏,许琪夏声音如杏叶飘荡在空中,温和舒缓,“对。”
听到这话本就不乐意的冯万乾挡在了宋静怡的身前,他俯视着心痛如刀绞的白老爷忍不住为宋静怡打抱不平。
“这也不能怪她啊!她也是一心为女儿着想,想让她找个好夫家,过上好日子,她的初心也是好的,怎么能责怪她呢?她作为母亲知道了女儿的死讯,她也是会心痛的,你怎么还能在伤口上撒盐呢?”
“我的莫儿,夫君莫儿呢?他怎么样了?”
迟迟才赶到的金夫人上前抓住夫君的手臂,她打扮的雍容华贵,此时脸上有一些疲惫,一双眼眸里流露出伤心,她望着眼前金贵的男子。
眼里闪过一丝哀痛的冯万乾指了指斜前方的方向,他没有上去看过一眼,只是在进门时淡淡的瞥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那边,说是服毒自尽了。”
了解自家孩子脾性的金夫人神情开始恍惚,作为一个母亲,她受到的打击太大了,这可是她一点一点拉扯大的孩子啊!她怎么能接受?这无疑是对一个母亲精神上的伤害和折磨。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自尽?不会的,不会的,莫儿说了要一辈子陪在阿娘身边,再说了他那么喜欢素兰,怎么可能会心甘情愿的死去,假的,假的,莫儿一定是被奸人所害。”
她跑上前跪坐在自家孩儿身边,她的手颤抖着,轻轻的像风一样温柔的抚过自家儿子的脸颊,她拿出帕子,眼神怜爱的痛心的为自家儿子擦干血迹。
嘴里神神叨叨的,眼神也逐渐变了,但仍然是一副慈母的模样,眸里充满了爱意,“莫儿乖,娘亲给你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玫瑰香饼,还有素兰你不是最喜欢她吗?明日阿娘就上门提亲,别睡了,啊!”
望着已经开始说胡话的妻子,冯万乾察觉到夫人的不对,怕她再说出什么惊人的话语便吩咐下人把她带下去。
“你在说什么傻话?素兰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来人把夫人带下去,真是疯了。”
“怎么回事?落儿怎么死了?”冯惜安三房的幼子,他手腕上戴着羊脂白玉,纯净的毫无杂色,泛着光泽。
脚步慢了三四步的夏妄安和宋远清也走进了屋内,夏妄安愀怆悲哀走路都踉踉跄跄当他听闻双儿死讯的时候,整个人无力的脱落,有种坠入寒潭的恐慌与绝望。
“双儿!”白落蝶的乳名,夏妄安跪下去抚摸着她的脸,但还未碰到,他就把手收回握紧成拳。
冯惜安最终没有上前,而是愣在原地,他原以为……没成想是他害了她。
悄悄的挪到心爱之人的身旁,宋远清牵起冯惜安的玉手,他知道他喜欢的人不是他,而是眼前生死相似的女孩,素兰。
也因为他这张脸有三分相她,才有了今日酒后乱性发生的关系,察觉到他的不抗拒,他握的更紧了,心像是裹了一层糖浆,甜甜的化不开。
看戏看的好好的,逐渐有些走神的柳仟云碰巧看到了这一幕,看来有一个意料之喜啊~真好磕,可给我找到现成的了。
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了,宋汐芝见她回神扭头看向另一边,眼眸微动神情冷淡但却隐隐透露着一丝笑意,她缓慢开口,“我们要不去里面看看?总得知道新郎是中了什么毒死亡的吧。”
微笑唇脸上扬起笑容,柳仟云点点头挽着漂亮姐姐的手,仰头眸中满是光亮,像夜晚悬挂在天上的月亮透着一丝温柔。
“行啊!”
此时刚好大夫走了进来,他拿起银针在匏瓜的合卺酒?里验毒,银针逐渐变黑,看来新郎官果真是中毒而亡。
大夫拿起那杯酒用鼻子闻了闻,随后淡定的把银针收回来,站到主人家面前,“冯老爷,贵公子是中了鸩酒,也就是鸩毒此酒一击必命,毫无生还。”
神情始终淡漠的冯老爷眸中染上怒意,他眸中微沉眼神狠厉语气阴冷带着来自上位者的怒火与压迫感,“来人去查,一定要给我把凶手找出来。”
“诺。”
众人散开,屋内只剩下九位玩家,几人分工行动,柳仟云和季竹枫两人待在屋内开始搜查,俩人东翻翻,西翻翻,最终柳仟云在书案上找到了一封信,信是白落蝶亲笔所写。
打开信封,柳仟云找到灯火处,寂静而森寒的屋里时不时发出吱呀咻咻的声响,也就是这时像太阳般温暖缠绵的声调清脆的响亮在空中。
信上所说:父亲,母亲,蝶儿不孝,不能为你们养老送终了,我知道我不是父亲的孩子,母亲之所以强硬让我嫁给冯莫宇也不过是想让我回到自己亲生父亲身边,但我想说难道你们的过错就一定要把这不幸带给我吗?原本我可以和夏妄安长相厮守,可你们偏不随我愿,让我嫁给一个把我当成替身的恶心的对感情不忠的烂人。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们,也决不嫁给这种人。
看完信后,柳仟云忍不住吐槽,“这……果然一如既往的炸裂,但还别说挺刺激的。”
正在她转过头之际,蓦然一张脸放大在她的眼前,瞳孔收缩,眸中掠过呆滞,紧随着恐惧席卷全身,她不受控制的尖叫呼救,“啊啊啊啊啊!鬼啊!妈妈,妈妈,救我!呜呜呜,妈!”
柳仟云摔倒在地,手支撑着身体,整个人往后面缩,嘴里还小声的念叨着,“不怕不怕,看不见,看不见。”屁股擦着地面一步一步的往后退直到感受到背后靠着硬邦邦的东西才感受到一丝安全。
原本还在屋内找线索的季竹枫听到女友的尖叫声,内心一紧担忧的往柳仟云的方向赶去,入眼就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穿着喜袍在吓自己的女朋友。
而此时的女孩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紧闭着双眼,嘴里念念有词,听不太清晰,他随便摸了一样东西就往女鬼身上砸去,身上传来痛感,女鬼的视线成功被转移。
如果没猜错,这女鬼应该是新娘,突然就在他走神之际,门关上了,季竹枫也开始有些后怕了。
就在此时他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僵硬的缓慢的往后面瞧去,空无一人,只有门缝中还透射出一丝光亮,他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心里松了一口气。
却不料鬼新娘逐渐向他逼近,新娘子画着诡异的妆容,脖子上有勒痕,眼里流出血泪,扮相十分恐怖。
胆大又怂的柳仟云悄咪咪的睁开一只眼往周围望去,在斜前方,女鬼正掐着季竹枫的脖子,只见新娘正张开大嘴,嘴里满是血红一片,不知道吃了多少人。
再次被惊吓的柳仟云内心实在恐惧,她小声嘀咕着,轻轻的拍着掌给自己加油打气,顺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玛卡巴卡阿卡哇卡米卡玛卡呣!……”
要不是说两人能成为情侣呢?果然是心有灵犀,柳仟云在桌案上随便摸了个东西,就往女鬼身上砸,女鬼吃痛放下了季竹枫,新娘恶狠狠的瞪着柳仟云,顺便踢了季竹枫一脚,像是在发泄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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