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撕裂雨夜时，池钰琪正给顾苑白包扎手臂上的玻璃划伤。对讲机突然爆出小林变调的声音："池队！西郊垃圾处理厂发现...发现..."
背景音里传来干呕声和金属碰撞的脆响。
"说清楚！"池钰琪按住顾苑白想抽回的手腕。
"人体残肢...至少来自六个不同受害者..."小林深吸一口气，"拼成了一朵玫瑰形状。"
顾苑白的指甲突然掐进池钰琪掌心。法医传来的现场照片在平板亮起——腐肉与白骨组成的"花蕊"中央，赫然摆着枚镀金袖扣，与马局长常戴的同款。
"唔..."顾苑白猛地捂住嘴冲进洗手间。
池钰琪跟进时，看见平日游刃有余的总裁正跪在瓷砖上发抖，呕吐物里混着血丝。她伸手去扶，却被对方冰凉的手指攥住警徽。
"二十一年前..."顾苑白瞳孔涣散，"我母亲失踪那天...洗手间也是这个味道..."
花洒突然被撞开。冷水浇透两人衣衫时，池钰琪才察觉顾苑白体温高得吓人。她扯过毛巾擦拭对方嘴角，却在脖颈处摸到凹凸不平的疤痕——那是个被刻意纹身遮盖的倒三角烙印。
"他们给你也打了标记？"池钰琪声音发颤。
顾苑白突然清醒般推开她："去现场。"她扯下领带缠住发抖的右手，"那枚袖扣内侧...应该刻着经纬度。"
警车急刹在垃圾厂门口时，萧依凝的法医车早已闪着□□。池钰琪刚要下车，顾苑白拽住她："当年他们就是这么分尸我母亲的..."雨滴在她睫毛上凝成冰珠，"先注射神经毒素...让受害者清醒着感受..."
池钰琪突然解开安全带，将颤抖的顾苑白按进怀里。防弹衣隔开两颗狂跳的心脏，她摸到对方后腰有硬物——是把微型手枪，枪柄刻着与疤痕相同的倒三角。
"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这不是疑问句。
顾苑白仰头看她，雨水在唇间泛开铁锈味："现在你理解了...为什么我总妨碍执法。"染血的手指抚上池钰琪喉结，"我不能让最锋利的刀...插进我心脏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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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块拼图》
现场比照片更触目惊心。萧依凝正用镊子从腐肉中夹出半片指甲，见到她们立刻举起物证袋："有趣的东西。"
袋中是被福尔马林泡发的小指骨，末端套着枚钻戒——与顾苑白左手戴的悼念戒一模一样。
"母亲..."顾苑白踉跄后退，撞进池亦寒的怀抱。向来冷静的表姐竟红了眼眶，将平板转向她们："DNA初步匹配...来自十五年前被报失踪的..."
"顾氏集团前首席法务，林微。"萧依凝突然插话，手套上还沾着尸液，"也是我的...导师。"
雨幕中两道惊雷同时劈下。池钰琪看见萧依凝白大褂内闪过金属冷光——那是把与顾苑白同款的手枪。
"经纬度解出来了。"小林跑来打破僵局，"指向城南废弃教堂！"
顾苑白突然夺过物证袋，将母亲遗骨贴在唇边低语。转身时她眼中风暴让池钰琪想起父亲殉职前夜的最后通话："别跟来...这次换我保护你。"
池钰琪直接掏出手铐扣住两人手腕："根据刑法第253条..."她拽过顾苑白吻在染血的唇上，"现在我是共犯。"
警车冲破雨幕时，后视镜里映出萧依凝与池亦寒并肩而立的剪影。她们手中平板显示着同一份档案——二十一年前教堂火灾记录，伤亡名单上有行被反复涂抹的字迹：【幸存者：顾苑白（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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