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钰琪接过U盘，指尖不小心擦过顾苑白的手背。那一瞬间的触感像静电般窜过她的神经，她条件反射地缩回手，却听到顾苑白轻笑一声。
"池警官，你脸红了。"顾苑白的声音带着玩味，她故意倾身向前，缩短两人之间的距离。
办公室的空调似乎突然失效了。池钰琪感到一股热气涌上脸颊，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随即懊恼地放下手——这个动作简直像在承认对方的指控。
"室内温度太高。"池钰琪绷紧下颌线，向后退了半步，后背几乎贴到书架上，"顾总，请专注于案件。"
顾苑白却得寸进尺地又向前迈了一步。现在她们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池钰琪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像是雪松混合着某种花香，清冷中带着隐秘的甜。
"专注？"顾苑白的目光落在池钰琪的唇上，又缓缓上移与她四目相对，"我很专注啊，专注地看着我们的池警官..."她故意停顿，"...的警徽有点歪了。"
她的手指突然抚上池钰琪的领口，指尖擦过锁骨处的肌肤。池钰琪呼吸一滞，还没来得及反应，顾苑白已经利落地帮她正了正警徽，然后退回到安全距离。
"好了。"顾苑白歪着头欣赏自己的"杰作"，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现在看起来更正式些。毕竟..."她转身走向办公桌，声音拖长，"接下来我们要朝夕相处了，总得给彼此留个好印象。"
池钰琪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居然被一个 civilian 撩得乱了阵脚，这简直是对她职业素养的侮辱。
"顾总。"她声音冷了下来，"24小时保护意味着我会住在您提供的安全住所，但并不意味着您可以..."她斟酌着用词，"...越界。"
顾苑白正在签文件的钢笔顿了一下，她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越界？池警官指的是..."她放下钢笔，十指交叉抵在下巴处，"...哪条界线？"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在顾苑白的轮廓上镀了一层金边。池钰琪突然意识到这个女人有多危险——她能把最普通的对话变成一场暧昧的游戏。
"职业界线。"池钰琪一字一顿地说，手不自觉地摸向配枪，仿佛那是她的镇定剂，"我是警察，您是保护对象，仅此而已。"
顾苑白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毯上陷出细小的凹痕。她缓步走向酒柜，动作优雅地倒了两杯威士忌。
"池警官，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相信你吗？"她递过酒杯，池钰琪没有接。顾苑白也不恼，将两个杯子都放在茶几上，"因为你的眼睛。"
池钰琪皱眉："什么意思？"
"你的眼睛里..."顾苑白抿了一口酒，喉结轻轻滚动，"...没有贪婪。局里其他人看我的眼神，要么是看摇钱树，要么是看嫌疑犯。"她突然直视池钰琪，"只有你，纯粹地把我当成一个需要保护的人。"
池钰琪没想到话题突然转向这个方向。她张了张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所以，"顾苑白放下酒杯，玻璃与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别让我失望，池警官。"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池钰琪注意到顾苑白说这话时，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右肩，那里似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疤痕，被高级定制西装完美地遮掩着。
"我会做好我的工作。"池钰琪最终说道，"只要顾总配合调查，不隐瞒信息。"
顾苑白突然笑了："配合？好啊。"她走向办公桌，按下内线电话，"周秘书，把我今天下午的会议全部取消。"挂断后，她冲池钰琪眨眨眼，"第一步配合——给池警官腾出时间做全面'安全检查'。"
池钰琪的耳尖又红了。她确信顾苑白是故意把"安全检查"说得暧昧不清。
"我需要检查您的住所安保系统。"池钰琪公事公办地说，努力忽略对方调侃的眼神，"现在就可以出发。"
顾苑白拿起挂在衣帽架上的风衣："乐意之至。"她突然凑近池钰琪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不过池警官，建议你先补个妆..."她压低声音，"...脸上的红晕还没完全退呢。"
说完，她潇洒地转身走向电梯，留下池钰琪站在原地，手指紧握成拳。
这个女人简直...池钰琪在心里暗骂，却不得不承认，这是她职业生涯中最特别的一个保护任务。
电梯门缓缓关闭前，顾苑白冲她勾起唇角："跟上来啊，警官。或者..."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池钰琪泛红的脸颊，"...你需要再冷静一会儿？"
池钰琪大步跨进电梯，在门完全关闭前按下了地下车库的按钮。狭小的空间里，顾苑白的香水味更加浓郁了。
"顾总。"池钰琪盯着不断下降的楼层数字，声音紧绷，"请记住，这不是游戏。"
顾苑白没有立即回答。当电梯到达地下二层时，她才轻声说："我知道这不是游戏，池警官。"她的语气罕见地认真了一秒，"正因如此，我才选择了你。"
池钰琪转头看她，却只捕捉到顾苑白侧脸上一闪而过的阴影，快得像是她的错觉。下一秒，顾苑白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等候多时的豪车。
"来吧，警官。"她拉开车门，做了个夸张的"请"手势，"让我看看警方是怎么保护证人的。"
池钰琪深吸一口气，跟着上了车。她有种预感，这将是她接过的最棘手的任务——不仅因为潜在的危险，更因为这个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本身，就是最大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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