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遗言的意思吗？小孩子不要这么消极才行啊。怪老师来晚了吗？老师刚刚可是徒手打开了那个超厉害的领域哦。”
五条悟叽叽喳喳说了一大堆，却没有直接回答你的问题。你无声地叹了口气，突然想起一个知识：人在撒谎的时候，话会变得更多。
你趴在他的后颈处，感觉到他似乎剃短了头发，贴在脸颊上有点扎。
你费劲力气抬起手，摸了摸他后颈的短发，随后说道，“老师的头发是硬硬的哦，猫咪的毛是软软的。”
似乎是毫无关联的话题，因此你和五条悟之间的空气安静下来。你在这个瞬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在你面前，未来的路自动化为两条，而你的选择，在于五条悟的下一句话。
不一会你听见五条悟说，“你的猫咪，在我左边的口袋，现在要挂在衣领上吗？”
你靠在他的肩膀上，没有动。你想要听清五条悟的心跳声，可惜他把你背得很高，你什么都没有听到。
“不用了。”你回答道，“就先放在老师那里吧。”
*
你并没有如计划那般去看那片海，因为在你得到五条悟的答案之后便毫不顾及地昏昏睡去。再睁眼时你已经回到东京了。
家入硝子说你几乎耗光了体内全部的咒力，既然醒了，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吧。
“好恐怖哦，这是得了绝症时医生才会讲的话吧？”你跳下床，“我身体棒着呢！”
“当然没有诅咒你英年早逝的意思，只不过看你最近心情很不好，吃点好吃的说不定会好点呢？”家入硝子指了指自己眼下，是说你眼下有乌青的意思。
“怎么了，去东京校不顺利吗？睡得不太好啊。”
“顺利也不顺利吧...硝子老师看起来比我还疲惫呀。”你不太想回忆那些事，匆匆转移了话题。
你坐到家入硝子对面的椅子上，然后问道，“硝子老师，当初关于夜蛾校长那个「你为什么想要成为咒术师」的问题，你的答案是什么呢？”
家入硝子看向你，“那时候他还是老师，没有问过我这个问题。”
“啊，这样啊。”你有点遗憾地说道。
“你呢？”
你抬起眼，发现家入硝子正温和地注视着你。在这样纯粹的关爱中，内心的想法似乎都无处遁形起来。
家入硝子只是看着你，静静地等待你的回答。因此在你开口前，你在她的沉默中看到了特别的情感：她似乎在不解，在遗憾。但究其原因，你并不了解。
你坦诚地说道，“是为了和五条老师站在同一阵营，因为那时候觉得如果站在五条老师的对立面，生活会复杂很多。”
“「那时候」，那么现在小初的答案改变了吗？”
这次你没有回答了，你甚至开始走神：如果硝子老师有读心术的话，也会变得很麻烦，因此没有在心里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家入硝子却是少有地执着，她似乎一定要知道你的想法才行。直到同期匆匆地挤开门，你和她的目光同时向门口看去。
真希：“都说了让你减减肥啊，不要每次开门都把我第一个挤进来好不好？”
熊猫：“明明是因为真希总站在前面吧！”
乙骨忧太从后面探出头，“家入老师和小初还有话没说完吗？抱歉，我们听到小初醒了的消息，所以想来看看。”
家入硝子抱臂，饶有兴致地说道，“这个房间还没有第三个人来过，你们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底是没说出来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你只好无奈地站起身，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道，“好啦，总之我没事了。今天是不是对抗赛的日子？我们去训练场吧。”
熊猫抱怨着趴在真希的肩膀上，被对方不耐烦地顶开。“什么呀，就是觉得可以翘掉才来探望的诶，结果小初才是最积极的那个吗？”
你乐呵呵地笑，知道熊猫是在开玩笑，“要珍惜现在和我训练的日子哦！”
“什么啊？难道明天会放假吗？”
“当然不是，明天的我说不定一夜突破特级，变成超厉害的「三轮初」也说不准诶！”
你和同期们打闹着离开校医室，临走前你没有忘记关上门。搭上门把手的瞬间，你看到了家入硝子有些难过的眼睛。
但你有种莫名的直觉，她看着你，却透过你，看另一个人。
*
你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你孤零零站在某处，你低着头，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赤着脚，一副刚睡醒的模样。
你四下环顾，发现地上布满荆棘，根本无法挪动一步。你抬起头，发现高高的树木几乎遮天蔽日，无法窥见一点天光。
你尝试发动术式，想要切开附近的一切，却蓦然从面前这棵最大最粗的树木上看到了熊猫的脸。
你无措地止住准备发动术式的手，往旁边看去，发现另一棵高瘦的树木是真希，再是狗卷棘、乙骨忧太、东堂葵、真依……
你慌张地想要把他们从树木里救出来，迈上前的第一步就深深扎进荆棘中。尖刺穿透你的脚掌，剧痛从伤口处牵着你的心脏。
你感觉到有某种东西包裹住了你的心脏，让你的心不再流泪、也不再跳动。
化作树木的伙伴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树根处长出脚朝你追过来，你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在不知道被谁的血盆大口咬断脖子之前，你从梦中惊醒了。
你愣愣地看着前方，晚风吹动你的发丝。你抬起头，看见了五条悟优越的侧脸。
等等。
你闭上眼，再睁开眼，发现居然不是做梦。你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穿着粉色兔子睡衣，正被五条悟抱在怀里，不知道去往何处。
“老师？？”
“现在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哦，否则可能会有小飞虫钻进嘴巴里。”
即使这样也要解释清楚才行吧？！你和五条悟在他的术式下高速移动着，他似乎习以为常，即使精通空间的你，在这种高频长距离的移动下也仍觉得有些心慌。
你下意识环住他的脖颈，尽量把身子埋得更低一些。“所以我应该躺在床上才对吧？老师怎么会在这里啊？我们又要去哪里呀？”
两句话的时间，五条悟就已经停住了。你意识到也许到了目的地，于是从他的怀抱里跳了下来。
“诶，好伤心啊。如果是刚认识的时候，无论去哪里小初都会乖乖跟上来吧？”
“现在我也没有讲很多话...”
“不过小初睡得超级熟诶，不是说猫科动物在睡觉时也会保持着超高的警觉性吗？”
“我又不是猫科动物！”
五条悟了然地“哦”了一声，随后反手盖上了你的帽子，两只兔耳朵顺着两侧耷拉着，让你乱糟糟又气恼地表情看起来可以许多。
“好吧，兔子是什么科呢？”
你败给五条悟了，追不上奔三男性的思路也许才是正常的。你看向面前的景色：是一片湖，静谧的湖面倒映着皎洁的月色，微风吹动时，湖面上泛着涟漪。
你眨眨眼，疑惑地问道，“是邀请我来赏夜景吗？”
“唔，也可以这么说啦。”五条悟打了个响指，你看到湖水表面咕嘟咕嘟冒着泡。
“另一种说法是，这片湖是一只咒灵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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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可能是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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